一場陰差陽錯的命運交換，殺豬女工竟是高官之女？1.馮秋菊像往常一樣，
天還沒亮就起床了。她穿上那件沾滿油漬的深藍(lán)色工作服，把頭發(fā)隨意地扎成一個馬尾。
清晨的樺樹鎮(zhèn)還籠罩在薄霧中，空氣中帶著松木和泥土的氣息?！咐像T，
今天有兩頭豬要處理?！谷饴?lián)廠的門衛(wèi)張大爺朝她喊道。馮秋菊點點頭，徑直走向屠宰車間。
她的動作干凈利落，十八年的殺豬生涯讓她對這項工作駕輕就熟?！盖锞战悖赌ズ昧??！?/p>
學(xué)徒工小李遞過那把特制的殺豬刀。刀身在燈光下閃著寒光，馮秋菊的手指輕輕撫過刀背。
就在她準(zhǔn)備開始工作時，車間主任匆匆跑了進(jìn)來?！盖锞眨葎e忙，外面有人找你?！?/p>
馮秋菊皺了皺眉，把刀放在案板上?！刚l??？這么早?！埂刚f是從省城來的，開著小轎車呢。
」主任壓低聲音，「看著像是大人物?！柜T秋菊擦了擦手，滿腹疑惑地走出去。
肉聯(lián)廠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伏爾加轎車，這在樺樹鎮(zhèn)是稀罕物。
車旁站著兩個穿中山裝的男人，神情嚴(yán)肅?！改邱T秋菊同志嗎？」
年長一些的男人上前問道。馮秋菊點點頭，警惕地看著他們。「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嗎？」
主任連忙說：「去我辦公室吧。」進(jìn)了辦公室，年長的男人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經(jīng)過組織調(diào)查確認(rèn)，您是省工業(yè)廳副廳長馮國棟同志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p>
馮秋菊手里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干?？」「二十二年前，
馮廳長的愛人在樺樹鎮(zhèn)衛(wèi)生院生產(chǎn)時，由于護(hù)士疏忽，兩個孩子被抱錯了?！?/p>
年輕些的男人補充道：「您的親生父母一直在尋找您?！柜T秋菊覺得耳朵嗡嗡作響。
「那我現(xiàn)在的父母...」「不是您的親生父母。不過他們似乎已經(jīng)去世了？」
馮秋菊機械地點點頭，她十五歲那年，養(yǎng)父母在一場車禍中雙雙離世。
「馮廳長希望盡快與您相認(rèn)，安排我們接您去省城。」馮秋菊低頭看著自己粗糙的雙手，
上面還有沒洗干凈的豬油味?！肝业孟胂?..」「當(dāng)然，但最好今天就能動身。
車就在外面。」車間主任激動地說：「秋菊，這可是大喜事啊！」當(dāng)天下午，
馮秋菊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坐上了那輛伏爾加。
她回頭看了一眼生活了二十二年的肉聯(lián)廠宿舍樓，心里空落落的。車子駛過樺樹鎮(zhèn)的街道，
熟悉的景象一一后退。六個小時后，車子駛?cè)胧〕恰８邩谴髲B，車水馬龍，
馮秋菊把臉貼在車窗上，像個第一次進(jìn)城的鄉(xiāng)下姑娘。轎車最終停在一棟紅磚小樓前，
院子里種著整齊的冬青?！傅搅耍@就是馮廳長的家?！柜T秋菊的手心全是汗，
她下意識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生怕還帶著屠宰場的味道。門開了，
一位穿著講究的中年婦女沖了出來。「我的孩子！」她一把抱住馮秋菊，
眼淚打濕了馮秋菊的肩膀。馮秋菊僵硬地站著，不知如何回應(yīng)這突如其來的親情?！高M(jìn)屋說，
進(jìn)屋說。」一個威嚴(yán)的男聲說道?？蛷d里，馮秋菊見到了她的"父親"馮國棟，
一個鬢角微白、目光銳利的中年男人?！缸?，孩子?！顾噶酥干嘲l(fā)。
馮秋菊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弄臟了那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沙發(fā)套?！高@是你的三個哥哥?！?/p>
馮母介紹道。三個年輕男子站在一旁，表情各異。老大馮建軍，三十歲左右，戴著眼鏡，
一副知識分子模樣。老二馮建國，看上去更健壯些，皮膚黝黑，像是常年在戶外工作。
老三馮建設(shè)，最年輕，約莫二十五六，穿著時髦的的確良襯衫。「你好?！?/p>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禮貌但疏離。馮母拉著馮秋菊的手不放：「我們找了你二十多年??！」
馮秋菊不知該說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問：「那個...被抱錯的孩子呢？」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馮麗華她...」馮母欲言又止。
馮國棟咳嗽一聲：「組織上已經(jīng)安排她去該去的地方了。」晚飯很豐盛，
有馮秋菊從未見過的海鮮和精致的點心。但她吃得索然無味，總覺得刀叉太過陌生，
不如殺豬刀趁手?！盖锞眨魈鞄闳ベI新衣服?！柜T母熱情地說?！覆挥昧?，
我有衣服...」「那些工作服怎么能穿？」馮母皺眉，「你現(xiàn)在是馮家的女兒了。」晚上，
馮秋菊躺在柔軟的席夢思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陌生的城市夜景。
「這真的是我的家嗎？」她喃喃自語。第二天一早，馮家召開了家庭會議?！盖锞眨?/p>
關(guān)于你的工作問題...」馮國棟推了推眼鏡。馮建軍插話：「爸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紡織廠，
你可以去做文員?！埂肝也蛔R字幾個?！柜T秋菊老實說?！改?..后勤處？
或者倉庫管理員？」馮建國提議。馮秋菊搖搖頭：「我還是喜歡殺豬?！?/p>
三個哥哥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高@怎么行！」馮母驚呼，「馮家的女兒怎么能做那種工作？
」「可我只會這個...」馮國棟沉思片刻：「先不急，慢慢適應(yīng)再說?！菇酉聛淼娜兆樱?/p>
馮秋菊像只誤入金絲籠的麻雀，處處不適應(yīng)。馮母帶她逛百貨商店，買了一大堆衣服鞋子。
「這個顏色襯你?！柜T母拿著一件淡粉色連衣裙比劃。馮秋菊看著鏡中的自己，
覺得別扭極了。三個哥哥也試圖與她拉近距離。馮建軍送了她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可以提高文化水平。」他認(rèn)真地說。馮建國帶她去打羽毛球?！稿憻捝眢w，別老悶在家里。
」馮建設(shè)最直接，塞給她一疊糧票和布票?！溉笔裁醋约嘿I?！贡M管笨拙，
但馮秋菊能感受到他們的善意。一個月后的傍晚，馮家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馮國棟很晚才回家，臉色陰沉。「怎么了？」馮母擔(dān)憂地問?！赣腥伺e報我挪用公款?！?/p>
馮國棟壓低聲音，「明天調(diào)查組要進(jìn)駐?！埂冈趺磿?？你明明...」「欲加之罪?！?/p>
馮國棟嘆了口氣，「準(zhǔn)備一下吧，可能要去鄉(xiāng)下住一陣子了。」馮秋菊站在樓梯口，
聽到了全部對話。第二天，調(diào)查組果然來了，帶走了大量文件和馮國棟的筆記本。一周后，
處分決定下來了：撤銷職務(wù)，下放勞動。「去哪里？」馮母顫抖著問。「松嶺村，
明天就出發(fā)?！雇砩希T秋菊敲響了馮國棟的書房門?！赴郑腋銈円黄鹑?。」
馮國棟驚訝地抬頭：「你不用...」「我是馮家的女兒，不是嗎？」馮秋菊堅定地說。
馮母紅著眼睛抱住她：「好孩子...」馮建軍三兄弟也紛紛表示要一同前往。
「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都不怕。」馮建國說。收拾行李時，馮秋菊悄悄把那把殺豬刀包好，
塞進(jìn)了行李最底層。第二天清晨，一輛解放卡車載著馮家六口人，駛向遙遠(yuǎn)的松嶺村。
馮秋菊望著逐漸遠(yuǎn)去的省城，心中五味雜陳。她剛找到的家，又要失去了嗎？
卡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了整整一天。傍晚時分，
他們到達(dá)了松嶺村——一個被群山環(huán)繞的小村莊?！傅搅?，下車吧?！顾緳C不耐煩地喊道。
馮家人提著行李，站在村口的土路上。幾個好奇的村民遠(yuǎn)遠(yuǎn)地觀望著。
一個穿著褪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肝沂谴逯醮笊?，
你們就是下放來的馮家人吧？」馮國棟點點頭，伸出手：「給您添麻煩了?！?/p>
王支書沒有握手，只是冷淡地說：「跟我來?！顾I(lǐng)著他們來到村邊兩間低矮的土坯房前。
「就這兒了，自己收拾吧。」馮母看著漏風(fēng)的門窗和滿是灰塵的地面，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馮秋菊卻松了口氣——這比屠宰場的宿舍好多了?！肝胰ゴ蛩??！顾闷饓堑乃?。
馮建設(shè)跟上來：「我?guī)湍恪！勾逯醒胗幸豢诶暇瑤讉€婦女正在打水。看到陌生人，
她們停止了說笑?！改銈兒??！柜T秋菊主動打招呼。
一個扎著頭巾的婦女猶豫地問：「你們是...」「下放來的，住在村東頭那兩間房。」
婦女們交換了一下眼神?！妇苌?，小心點。」頭巾婦女提醒道?；氐?新家"，
馮秋菊開始生火做飯。馮母想幫忙，卻不知從何下手?！笅專?，這個我在行。」
馮母驚訝地看著女兒熟練地操作著農(nóng)村土灶。「你...」「我十五歲就自己生活了。」
馮秋菊輕描淡寫地說。晚飯很簡單，只有玉米粥和咸菜，但熱氣騰騰。「比想象中好多了。」
馮建軍試圖活躍氣氛。夜深人靜時，馮秋菊悄悄起身，來到屋后的小樹林。
她從行李中取出那把殺豬刀，月光下，刀鋒閃著冷光?！咐匣镉?，又該你上場了?！?/p>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再睜眼時，眼前竟是一個陌生的空間——一間整潔的倉庫，
貨架上堆滿了米面糧油和各種物資?！高@是...」馮秋菊震驚地環(huán)顧四周。
貨架盡頭有張小桌，上面放著一本筆記本。她翻開第一頁，
上面寫著：「致空間的主人：這些物資將助你渡過難關(guān)?！柜T秋菊掐了掐自己的臉，很疼，
不是夢。她試著集中精神想著"出去"，眨眼間又回到了小樹林。
「我這是...有了超能力？」她喃喃自語。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大喇叭突然響起。
「全體社員注意，公社的豬病了，需要緊急屠宰，有會殺豬的到大隊部報名！」
馮秋菊眼睛一亮?！赴?，媽，我去去就回?！勾箨牪块T前已經(jīng)圍了一群人?！刚l會殺豬？」
王支書焦急地問。村民們面面相覷，沒人應(yīng)答?！肝視??！柜T秋菊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