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盯著那抹刺目的紅，思緒又飄回三日前沉墨為她包扎傷口的情形。

他指尖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腕間，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寶。"小姐，

您又走神了。"小桃嘆了口氣，取走她手中的繡繃，"這已經(jīng)是您今日扎破的第三根手指了。

"柳如煙收回思緒，目光落在案頭那幅未完成的畫像上。沉墨的畫技確實精湛，

寥寥幾筆便勾勒出她倚欄遠(yuǎn)眺的神韻，只是那雙眼睛始終空著，像是等著誰來點睛。"小桃，

去打聽打聽，沉先生這幾日去了何處。""小姐！"小桃急得直跺腳，

"您這幾日問了多少遍了？那畫師不過是個外人，您馬上就要與李公子......""去。

"柳如煙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小桃不情不愿地退下后，

柳如煙從妝奩底層取出那塊染血的帕子。紅梅繡紋已被她洗凈，卻仍留著淡淡的藥草香。

她鬼使神差地將帕子貼近鼻尖，忽然聽見窗外一聲輕響。"誰？"窗欞微動，

一支新折的海棠從縫隙中遞了進(jìn)來?；ò晟线€帶著晨露，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柳如煙心頭一跳，猛地推開窗——沉墨就站在院墻外的老槐樹下，

一襲青衫被風(fēng)吹得微微鼓動。見她開窗，他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角微微彎起，

像是偷到糖的孩子。柳如煙胸口發(fā)燙，提著裙擺躡手躡腳地溜出房門。

后院僻靜處有個小角門，平日少有人至。她剛推開門，就被一股力道拉入陰影處。

沉墨的手虛扶在她腰間，既不會唐突，又恰好護(hù)著她不被粗糙的墻面蹭到。

"先生好大的膽子。"她仰頭看他，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嬌嗔，"私闖知府后院，

該當(dāng)何罪？"沉墨低笑一聲，從懷中取出個青瓷小瓶："來給小姐換藥。

"他說著執(zhí)起她的手，指尖輕輕拂過那道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痕，"恢復(fù)得不錯。

"柳如煙任由他動作，目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陽光透過樹葉間隙，

在他臉上投下細(xì)碎的光斑，襯得他眉眼如畫。她忽然想起那幅未完成的畫像，

若是沉墨來畫自己，會不會也這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