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
暈!
想吐!
王富貴腦袋昏沉,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強烈的眩暈感,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淦!
以后再也不他娘的喝酒了!
誰再喝酒誰是狗!
“老五,老五,好點了沒,把這碗粥喝下之后再睡吧!”
一道溫柔悅耳的女聲傳入王富貴混沌的大腦。
“嗯?喝……”
“再喝一杯透透!”
緊接著,王富貴便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攬進(jìn)一個瘦弱卻溫暖的懷抱中。
嘴里被灌了一大口液體。
那液體一入口就像是摻進(jìn)了一把木屑一樣,難以下咽。
半嚼半吞的將液體送入喉嚨之后,他直接罵道:
“誰他娘的喂老子假酒!老子要喝真酒!”
“好,好,等你好了之后,姐姐就給你買酒喝!
先把這碗棒子粥喝了,這是我在大隊食堂,讓李嬸舀的鍋底里最稠的那一碗!”
沒等王富貴反應(yīng)過來,嘴里又被塞了一口。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口,他的意識才稍微的清醒了一些,但身體的疲憊實在讓他睜不開眼。
只能勉強瞇起一條縫。
隱約的能看見,喂他粥的是一個身形干瘦的女人。
他租住的房子是一個兩室一廳的老小區(qū),隔壁的主臥一直沒有合租出去。
看來這個好心的小姐姐,就是來看房子的租客。
至于房東大媽……
哼!
那身材都能裝下三個自己!
想到這里,王富貴的眼睛再次閉上,重新倒在了床上,順手指了指外面。
“謝謝你,小姐姐,你去看房子吧,我再睡一會兒,水電問題,等我醒了之后再說!”
女子嘆了一口氣,像是在喃喃自語。
“看來腦子還是不清醒??!”
“叫什么小姐姐,叫我四姐!
你繼續(xù)睡覺吧,我走了!”
緊接著,便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
王富貴再次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他只感覺自己做了一個特別特別特別長的夢。
夢中他變成了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正在回顧自己的一生!
隱約間,門外又傳來了動靜!
“爹,老五醒了!”
“醒了?好,好,好!看看家里還有沒有什么東西吃,給你小弟送去,他現(xiàn)在正長身體呢!”
“我剛才給老五喝了一碗棒子粥,他現(xiàn)在腦子還不是很清醒,等會兒我再去看看!”
“太吵了!
一大早的看房子,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這才幾點??!”
躺在床上的王富貴再次罵了一句,將手伸進(jìn)枕頭底下開始找手機(jī)!
也不知道當(dāng)初父母咋想的,取了一個這樣的名字。
他可是出生在新世紀(jì)的零零后。
因為這個名字,從小便獲得了‘狗子’的外號。
或許是父母想要自己的孩子大富大貴。
但富貴卻變成了‘負(fù)貴’。
就算是211畢業(yè)的本科大學(xué)生,到頭來還是找了一個體量并不太大的公司,拿著每月幾千塊錢的工資。
更可惡的是。
主管和大BOSS居然在例會上吵了起來。
主管甚至當(dāng)眾要求自己的手下全部離職。
他才剛剛?cè)肼氁粋€月,哪里知道社會的險惡,這才和自己的好兄弟喝的酩酊大醉。
但醒來還是要上班的。
也不知道在枕頭底下摸了多久,終于摸到了,放到眼前一看,黑乎乎的,什么東西。
哎!
手機(jī)呢!
該不會昨天晚上喝酒丟了吧。
那可是自己分期付款買的,現(xiàn)在一毛錢工資都沒拿,工作也不一定保得住,可別再搭上一個手機(jī)!
王富貴瞬間清醒,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而面前的場景把他嚇了一跳。
映入眼簾是一座破舊不堪的房間,四周墻壁由土坯堆砌而成。
抬頭望去,房頂是用一根根粗細(xì)不均的木頭搭成的房梁,上面鋪著凌亂的蘆葦條,像是隨時都會塌下來。
窗戶只是用破舊發(fā)黃的報紙簡單糊住,風(fēng)一吹,報紙簌簌作響,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撕裂。
屋子正中央,一張少了一條腿的桌子搖搖欲墜,斷腿處用土塊勉強支撐著。
旁邊兩把竹椅也是破舊不堪,竹條斷裂露出尖銳的茬口。
墻角雜亂地擺放著幾個藤條編成的筐,筐邊的泥土松動,一看就是被老鼠頻繁光顧過。
王富貴的胸腔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是哪?”
他喃喃自語,腦海里一片混亂,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喝完酒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只記得喝酒的地方明明在市中心,可現(xiàn)在所處之地,別說是繁華都市,就算是在農(nóng)村,也絕沒有如此破敗的景象。
剎那間,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該不會被綁到緬北來了吧?
這兩年電詐分子猖獗至極,什么壞事都做得出來,就連明星都敢綁架,自己一個普通人,被盯上也不是沒可能 。
想到這兒,王富貴的雙腿忍不住微微顫抖,恐懼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這一定是在做夢!這肯定是在做夢!
王富貴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神情滿是驚惶與不可置信。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什么,他猛地抬手,“啪”的一聲,狠狠地抽在自己臉蛋上。
“曹!疼!”
鉆心的疼痛從臉頰傳來,讓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殘酷的現(xiàn)實擺在眼前,這他媽的根本不是夢!
可還沒等他從這巨大的沖擊中緩過神來,一個清脆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王富貴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女孩不知何時走了進(jìn)來,將他方才一系列荒唐舉動盡收眼底。
他這才察覺房間里來了人,也顧不上尷尬,忙不迭地仔細(xì)打量起對方。
女孩個頭不高,估摸著也就一米五左右,年紀(jì)看著像十三四歲,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紀(jì),可她卻渾身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憔悴。
她頭發(fā)枯黃毛糙,毫無光澤,身形更是消瘦得厲害,仿佛紙片人一般,似乎隨便一陣風(fēng),就能輕而易舉地將她吹倒。
這是典型的營養(yǎng)不良啊。
緬北人民生活的這么艱苦嗎 ?
王富貴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可聲音還是忍不住發(fā)顫,不確定地問道:
“這……這是哪???”
女孩原本清澈的眼眸里閃過一絲詫異,像是沒料到他會這么問,愣了一下后,急忙上前兩步,臉上滿是關(guān)切:
“老五,你沒事吧?這是咱家,你房間啊。”
“咱……咱家?”
王富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機(jī)械地重復(fù)著女孩的話,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等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我什么時候有個這么破的家了?
看著面前的女孩兒,王富貴總感覺有些熟悉。
這不是自己做夢的時候那個八十歲老人的姐姐嗎?
難道說,我穿越了?
都說穿越之人那可上天眷顧的寵兒,將來都是可以成為大帝的存在。
想到這兒,王富貴激動的從床上站了起來:
“今年是哪年?這個世界的掌權(quán)者是誰?能不能修仙啊?”
一連串的提問讓女孩兒有些發(fā)懵,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墻壁。
順著女孩兒的目光,王富貴回過頭看到了墻上懸掛的老黃歷。
“58年?1958年?我他娘的來到了1958年?”
女孩兒愣愣的看著王富貴,突然轉(zhuǎn)身飛奔而去,邊跑邊喊:
“爹,小弟腦子燒壞了,我去找娘!”
“什么?你小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