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三個月回國后,我一路飛奔回家見女兒??晌野鸭依镎伊藗€遍,都沒看到女兒的身影。
這時,樓頂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響。我急忙找上去,卻發(fā)現女兒被鎖鐵籠里,渾身沾滿屎尿,
身形竟然比三個月前壯了兩倍不止,正埋頭狂喝泔水。我心痛極了,撿起磚頭瘋狂砸鎖,
想要將女兒救出來。一女人卻忽然出現,將我攔住:“囡囡她學習壓力太重,得了抑郁癥,
醫(yī)生讓我們順著她,是她自己非得要當頭豬,你要是把她放出來,她自殺怎么辦?
”我轉頭看去,只見她雖然穿著傭人的衣服,脖子上的項鏈卻價值不菲。
而她手里牽著的那頭丑不拉嘰的豬,竟然穿著高定燕尾服,
嘴里還嚼著我前段時間給女兒寄回來的高檔零食?!拌€匙給我!還有你被解雇了。
”誰知她竟然脖子一梗:“阿洲出錢雇的我,除了他,誰都無權讓我離開!”“是嗎?
不知道下個月他還付不付得起工資?!薄昂f八道什么呢?阿洲可是外企高管,年薪百萬,
怎么可能養(yǎng)不起我?”她的表情驕傲中透著嬌羞,好像程洲是她老公似的。我勾唇冷笑,
沒告訴她,她口中鼎鼎大名的集團,只是我心血來潮創(chuàng)辦的分公司而已。1我再度舉起磚頭,
使出渾身力氣一通猛砸過后,銹跡斑斑的鐵鎖終于應聲落地?!班镟铮綃寢屵@兒來!
”我彎腰鉆進鐵籠,輕聲呼喚著女兒的小名,小心翼翼靠近??伤齾s仿佛不認識我一般,
毫無反應,只是趴在地上一個勁兒舔著食槽里已經餿了的泔水??粗@副樣子,
我心如刀割,眼淚瞬間噴涌而出。急忙撲過去緊緊摟住她的肩膀,想要將她抱出來。
可她實在太重,光是垂在地上的肥肉就已經超過了她原本的體重,皮膚被撐破,
肚子上密密麻麻的毛細血管清晰可見?!班镟锕裕鄄怀耘K東西,媽媽帶你去吃大餐,
你不是最愛吃牛排嗎?咱們就去之前常去的那家,把所有的牛排都嘗一遍。
”可女兒卻像是被勾起了可怕的回憶:“囡囡不吃牛排,吃牛排身體會痛痛,好痛好痛!
”她撕心裂肺哭喊,又掙扎著往食槽爬去。難以想象女兒這三個月究竟經歷了什么,
我的眼淚越發(fā)洶涌,使出吃奶的勁兒拽她,卻反被拽倒在地。
女人見狀臉上立刻多了一抹投諷刺又囂張的笑。我冷冷瞪了她一眼,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
五分鐘后,助理帶著一隊工人風風火火趕來。“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你……你們這是私闖民宅!”女人見狀抱起地上的寵物豬護在懷里,試圖上前阻攔,
卻又不敢。眨眼的功夫,籠子就被拆成了一堆廢鐵。
正當我招呼工人們將女兒往樓下抬的時候,程洲忽然出現?!鞍t,你怎么回?
不是說還得要一個月嗎?”男人看見我,眼神又驚又慌?!霸趺??嫌我回來太早,
你和這個賤人還沒來得及把囡囡虐待死嗎?”我急火攻心,蹭地起身走過去,
掄圓胳膊扇了男人一巴掌。“你……”男人被扇得趔趄,捂著臉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
目眥欲裂瞪我,想要發(fā)作,卻又一臉忌憚。雖然爸媽已經去世,
外頭的人也都尊稱他一聲程總??伤挠浶詰撨€不至于差到,
忘記沈家所有的產業(yè)都在我的名下,他只不過是個掛名贅婿。我懶得跟他廢話,
隨即和工人們一塊兒,小心翼翼抬著女兒下樓。推開女兒房門的瞬間,我不由愣住。
原本明亮溫馨的粉色公主房被改得面目全非,不僅滿床的玩偶不見蹤影,
就連床也用柵欄圍了起來,四周散落著各種各樣男孩兒喜歡的玩具。最令人無法忍受的是,
空氣中散發(fā)著濃烈的豬騷味兒。女兒的房間是她十歲那年自己設計的,大到床和衣柜,
小到丁點兒大的玩偶,全是她最喜歡的??粗鴿M屋的狼藉,我氣得渾身顫抖,
恨不得掐死程洲:“要么讓她帶著那頭蠢豬立刻消失,要么你凈身出戶!”聞言,
男人瞅瞅我,又轉頭看著撅著嘴一臉不服的女人,猶豫不決。許久,才咬牙讓她離開。
可當女人一手抱著豬,一手拖著行李箱,不請不愿往外走時,
女兒卻忽然連滾帶爬撲上去拽住她的雙腿嘶聲哀求:“雪姨不走,囡囡痛痛!
”2“雪姨也舍不得囡囡,可是……”李雪低頭滿眼不舍地看著女兒,語氣卻分明透著挑釁。
我氣得要死,恨不得直接把她丟出去??膳畠和吹媚樕钒?,渾身發(fā)抖,
卻還緊緊抱著她不肯松手。我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讓她留下。奇怪的是,
看著她拉著行李箱轉身往屋里走,女兒瞬間安靜下來,臉色也有了好轉。
我皺起眉頭仔細回想,她剛剛是否偷偷對女兒做過什么?可是卻沒發(fā)現一丁點不對勁的地方。
但直覺告訴我,這其中一定有貓膩。“這回可是你求我留下來照顧囡囡的,我丑話說在前頭,
要想讓囡囡過得舒服,一切就得按照我說的來,你不能插手,
畢竟阿洲當初可是花了大價錢送我去心理醫(yī)生那兒學習過的,我可是權威人士。
”李雪一邊說一邊推著行李箱大搖大擺的往主臥走。說著還故意轉過頭沖著程洲暗送秋波,
挑釁的意味再明顯不過。我懶得搭理她,連吭也沒吭一聲。我在乎的只有囡囡,
至于程洲那根爛黃瓜,她愿意怎么啃就怎么啃。最好啃得滿嘴生瘡。見我不搭理,
李雪臉上頓時露出無趣的表情,隨即轉身走進廚房,
出來的時候手上端著一盆餿氣沖天的豬食:“快吃吧,這可是我按照心理醫(yī)生給的食譜,
精心調配的?!彼f著直接將碗扔在女兒面前。女兒像是見到了不可多得的山珍海味似的,
立馬撲上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班镟铮辉S吃!”“你是人,不是豬,不能吃豬食,
知不知道?”我一腳將豬食踢翻,紅著眼睛跪在地上,試圖讓女兒恢復理智。
可她卻忽然發(fā)出痛苦的哀嚎:“囡囡是豬,囡囡喜歡吃豬食,吃豬食身體才不會痛痛。
”她一邊抓起豬食瘋狂往嘴里塞,一邊用力將我推開。我跌坐在地上,
看著女兒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眼淚再度決堤?!俺讨?,你這個混蛋,
你和李雪那個賤人到底對女孩做了什么?好好的,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我再也抑制不住滿腔的憤怒和恨意,掙扎著起身沖著旁邊一臉無動于衷的男人吼道。
說著下意識揚起手就又要往他臉上招呼??蓞s被李雪抓住手腕:“沈瀟,你別太過分了,
阿洲可是男人,哪能你說打就打,而且我已經解釋過很多遍,囡囡她得了抑郁癥,
不愿意上學,整天躺在家里,非說自己是頭豬,還嚷嚷著要吃豬食,我們能有什么辦法?
”李雪分明是沖著我在說話,可目光卻直勾勾盯著女兒。女兒抓豬食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
肩膀也開始微微發(fā)抖。眼看女兒又要發(fā)作,我無奈只能掙脫她的手,轉身躲到一旁。
身為母親,我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把餿了的豬食往嘴里送。
女兒一直吃到肚皮快要撐破才停下來,倒在地上昏睡過去。李雪和程洲早不知道去哪兒了。
而我也終于平復好情緒,起身重新走到女兒面前,將盆里的豬食殘渣裝進塑料袋,
吩咐助理拿去化驗。化驗結果很快發(fā)到了手機上。我點開一看,頓時心痛如絞。
3李雪給女兒吃的并不是普通的豬食,里面含有大量的致幻劑和鎮(zhèn)痛劑,
以及某些檢測不出成分的藥物。我瞬間明白了女兒為什么會精神錯亂,認不出我。
立馬解開她的衣服仔細檢查,想看看程洲和李雪那對賤男女究竟是怎么虐待囡囡的。
奇怪的是,除了皮膚被撐破留下的斑駁紋路,女兒身上竟然沒有絲毫傷痕。
鋪天蓋地的疑問襲來,我想都沒想,便吩咐助理找來輪椅,和我一塊兒送女兒去醫(yī)院。
可還沒來得及出門,程洲就跟瘋了似的,撲上來將我攔?。骸吧驗t你要帶女兒去哪里?
小雪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囡囡她有抑郁癥,不能隨便接觸外人,否則會加重病情,
你難道想害死她不成?”程洲死死抓住輪椅,滿眼焦灼和心疼。
要不是襯衣領口那抹新鮮的口紅印實在刺眼,眼底又藏著一絲心虛,
看起來還真像個為女兒操碎了心的好父親?!白岄_!”“否則我立馬讓律師送離婚協議過來,
按照當初的約定,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許是被我的話嚇到,他雖然不情愿,
但還是側開了身子。李雪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也不管不顧地沖上來想要阻止,
卻被他一把抱住?!安荒茏屗龓ё哙镟?!”“不然咱們的……怎么辦啊?”“阿洲,
你快阻止她呀!”李雪不停掙扎,急得跳腳,語氣更是帶出幾分絕望,就像某些精心策劃,
至關重要的計劃即將落空似的。我敏銳地察覺到,兩人還有更大的陰謀。但此刻我只想知道,
女兒身上到底有多少隱藏的傷,以至于嚴重到需要服用超量鎮(zhèn)痛劑的地步。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檢查報告的時候,我的心還是跟刀割一樣的疼。
除了遭受極其嚴重的精神摧殘之外,女兒的身體里竟然滿是粗細長短不一的鋼針。
從身體到四肢,甚至連腦袋里都被戳進去十幾根。全都深深的嵌進頭骨,
有一根甚至離腦髓只有幾毫米的距離。也就是說,但凡那人下手再重一點,
女兒甚至都活不到我回來?!班镟?,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不應該把你交給那個畜生。
”“囡囡放心,媽媽一定會治好囡囡的,到時候不僅不會再痛,
囡囡還能做回健康快樂的小公主?!蔽冶е畠喝崧暟参浚蹨I啪嗒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眼里竟然有了一絲心疼,甚至費力扯了扯被脂肪包裹的胳膊,試圖幫我擦眼淚。這一刻,
我的心都快碎了。不過還是很快振作起來,和醫(yī)生商討風險最小的手術方案。
敲定好手術方案后,我將女兒留在醫(yī)院,托付給助理照顧。隨后氣勢洶洶殺回家里。
程洲和李雪那對賤男女,把女兒當豬養(yǎng),給她下藥不說,還往她的身體里戳了幾百根鋼針。
我要是還能饒過他們,那真的不配當一個母親??晌疫€沒來得及推門,
就聽到了李雪撕心裂肺的哭鬧聲:“我不管你想什么辦法,必須把那個死丫頭弄回來,
只差最后三天,法陣就能成了,到時候咱們的兒子就能復活……”“怪不得那么緊張,
原來如此?!蔽异o靜地聽完女人的哭訴,一個更加精彩的報復計劃逐漸在腦海里成形。
4根據程洲和李雪的談話內容,我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他們口中所謂的“高人”。
也徹底查清楚了兩人的關系。我原本以為程洲只是不甘寂寞才和身為保姆的李雪勾搭成奸。
卻沒想到兩人竟然是青梅竹馬,都來自那個窮得叮當響的落后山村。
當初程洲作為村里幾十年來飛出的第一只金鳳凰,大學畢業(yè)后找工作卻四處碰壁,
于是拿著一張泛黃的信紙找到沈家。爸爸念及和他父親的戰(zhàn)友情誼,破例將他招進沈氏。
又看他為人本分,體貼細致,于是有意撮合我倆。我當時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
根本沒空談戀愛。覺得找個老實本的男人守在家里也沒什么不好,
所以稀里糊涂地跟他結了婚。婚后他越發(fā)體貼細致,
將除工作以外的一切事物都處理得十分妥帖,我樂于享受的同時,也給出了相應的回報,
光是給他的零花錢每個月就有上百萬??伤D頭就拿著錢在外頭養(yǎng)女人不說,
兩人甚至還生了個兒子,跟囡囡只差一個月。算算時間,程洲吵著鬧著要去公司工作,
并且想方設法從我手上奪權,就是在他們倆的兒子出生之后。怪不得突然不擺爛了,
原來是要給要耀祖囤家產啊。我盯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合照,忍不住勾唇冷笑。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接下來的幾天,程洲竟然沒有照李雪的意思,想方設法把女兒弄回家里,
反倒很安靜。安靜得讓人覺得詭異。我察覺出不對,
于是吩咐助理將女兒轉去了一家會員制的私人醫(yī)院。除了家屬簽字同意,登記在冊的人之外,
其他人一律不準探視。原以為這樣就能萬無一失,可就在女兒各項指標終于達標,
即將進行手術的當天,我卻在趕往醫(yī)院的路上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說囡囡在醫(yī)院憑空消失了。
我心急如焚,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醫(yī)院。調完監(jiān)控發(fā)現,醫(yī)院的清潔工竟然早就被收買,
趁著晚上消毒打掃的時候將女兒裝進垃圾車里,推到地下停車場,交給了李雪。
我氣得咬牙切齒,想也沒想便掏出手機給程洲打電話。卻不想,他的號碼竟然先跳了出來。
“沈瀟,想要見囡囡的話就按我說的做,要是敢報警,我就把她剁成一堆碎肉?!彪娫捓?,
程洲語氣發(fā)狠,聽不出絲毫感情,就好像囡囡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一樣。掛斷電話,
我立刻按照他給的地址馬不停蹄趕到城郊的一棟爛尾樓。
剛到地方就被提前埋伏的打手一腳踹倒,緊接著又結結實實地挨了兩巴掌,扇得我暈頭轉向。
“沈瀟,打了老子那么多巴掌,今天也該還了!”“老子忍辱負重那么多年,
總算取得了董事會那些老東西的信任,他們已經答應會集體提議罷黜你董事長的職務,
推舉我上任。”“現在,我不僅要讓你眼睜睜看著你那個肥得跟豬一樣的野種去死,
還要你親眼見證我寶貝兒子的重生?!薄暗葍x式完成,我坐上董事長的位置之后,
我再送你去跟那兩個忘恩負義的老東西團聚!”男人雙眼猩紅,臉上滿是猙獰又得意的笑。
“哼,程洲,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又蠢又自信?!甭勓?,我忍不住勾唇冷笑。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