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蠱金鑾殿金鑾殿穹頂轟然炸裂時,我正被鐵鏈鎖在盤龍柱上。
新帝捏著我妹妹的心臟蠱皿冷笑:“愛卿可知,你流的血,是朕雙生弟弟的藥引?
”喉間的血沫混著鐵銹味噴出,我看著鎏金地磚上蜿蜒的血跡,
想起三日前妹妹被活取心臟的夜。她蜷縮在冷宮磚縫里,指尖摳出的血字還未干透:“阿姊,
他們要開巫族地宮……”此刻她的心臟正盛在青玉蠱皿中,
在新帝蕭承御掌心泛著詭異的幽光,血管還在細微蠕動?!笆挸杏?/p>
你忘了是誰在亂葬崗救你?”我扯斷腕間鐵鏈,碎骨聲混著殿外驚雷。三日前替嫁入宮時,
我在他腰間摸到的不是龍紋玉佩,
而是半塊刻著巫族圖騰的青銅鏡——與我藏在發(fā)間的另半塊嚴絲合縫。
此刻兩塊鏡子在碎玉堆里相觸,竟發(fā)出龍吟般的嗡鳴。他瞳孔驟縮,指尖一顫,
蠱皿邊緣滲出幾滴心血。我趁機扣住他手腕,
指甲刺破他掌心朱砂痣——那是他常年戴著白玉扳指掩蓋的傷痕,
卻與我記憶中少年后頸的劍傷形狀吻合。殿外突然飛沙走石,
九龍藻井的金龍浮雕竟?jié)B出鮮血,順著我的指尖匯入蠱皿,
在青玉表面勾勒出巫族祭壇的紋路?!澳闶恰鬃逵嗄??”他踉蹌后退,
腰間玉佩跌落——羊脂玉上刻著并蒂蓮,正是我妹妹沈清禾的貼身之物。玉佩裂開的瞬間,
無數(shù)記憶碎片砸來:十二年前雪夜,真正被殺手追至瀕死的,
竟是眼前這個聲稱“天生殘缺”的皇帝。而我母親跪在火刑架上時,手中緊攥的,
正是與這玉佩同款的雕工圖紙?!扒搴痰难遣皇窃绫荒銈冇脕眇B(yǎng)雙生蠱了?
”我踩著碎玉逼近,袖中妹妹臨終前塞給我的青銅鑰匙發(fā)出灼燙的共鳴。
祭壇地面突然裂開蛛網(wǎng)狀縫隙,露出直通地宮的階梯,深處傳來鐵鏈掙斷的悶響,
與蕭承御驟然加速的心跳重合。他腰間暗袋掉出一張泛黃的紙,
上面用朱砂寫著:“雙生血祭,需以至親為引,圣女魂魄為鎖。”“她自愿獻祭!
”蕭承御突然拔出佩劍,劍刃卻在觸及我咽喉前一寸頓住——一道黑影破窗而入,
漫天碎玻璃中,渾身浴血的“廢太子”蕭承煜單膝跪地,左眼角的紅痣在燭火下妖冶如血,
與我心口的朱砂胎記形成詭異的呼應(yīng)。“放開她。”他聲音沙啞如碎玉,
手中握著半支燃盡的巫族引魂香,“蕭承御,你偷了我的人生二十年,還要奪走我的阿意?
”殿外驚雷炸響,我望著蕭承煜腰間晃動的離魂蠱吊墜,突然想起煙雨巷的老槐樹。
三年前暮春,那個總在巷尾書肆抄書的少年,曾用這吊墜換我繡半幅《山海經(jīng)》,
說上面的紋路是“家傳秘方”。原來他不是什么落魄書生,而是被軟禁的雙生皇子,
而我替妹妹嫁入的,從來不是什么人間帝王家,而是一場橫跨二十年的巫族血祭陰謀。
蕭承御突然癲狂大笑,抓起蠱皿砸向祭壇:“沒有清禾的心臟,巫族圣物根本無法現(xiàn)世!
你們以為能阻止天命?”青玉蠱皿碎裂的剎那,
我的后頸突然劇痛——母親臨死前刺入的鎖魂鏈刺青,竟化作實質(zhì)的鎖鏈,
順著地面裂縫鉆入地宮,深處傳來千年封印松動的悶響,混著無數(shù)巫族先民的哭號?!鞍⒁猓?/p>
小心!”蕭承煜撲過來時,蕭承御的袖箭已擦著我的耳際飛過。我踉蹌著跌入祭壇中央,
發(fā)間青銅鏡碎成九片,分別嵌入祭壇的九根石柱,
每片鏡面都映出不同的畫面:太皇太后抱著雙生皇子垂淚,柳相府密室里泡在藥缸中的少年,
以及我母親被剜去心臟前,對著往生鏡落下的那滴血淚。“雙生血祭,啟動。
”蕭承御指尖掐訣,祭壇四角燃起黑色火焰。我這才驚覺,
他掌心的朱砂痣不知何時變成了巫族咒文,而我的血液正順著鎖鏈匯入地宮,
在深處聚成一面巨大的水鏡,鏡中倒映著一具刻滿符咒的青銅棺槨。蕭承煜突然握住我的手,
掌心溫度燙得驚人:“記得十二年前亂葬崗嗎?你用曼陀羅花替我止血,
說以后要做我的新娘?,F(xiàn)在該我兌現(xiàn)承諾了——”他扯開衣領(lǐng),
露出心口與我 identical的朱砂胎記,那不是胎記,
而是母親當(dāng)年為他種下的引魂蠱,“用離魂蠱認主,阿意,相信我。
”我望著他眼中跳動的火光,忽然想起妹妹臨終前塞給我的紙條,
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四個字:“信煜,勿信御”。指尖剛觸到他心口的蠱紋,
祭壇突然劇烈震動,九根石柱同時噴出血霧,在我們頭頂凝成巫族圖騰。
蕭承御的臉色瞬間慘白,他終于意識到不對:“你居然用自己做引魂燈?!
”“因為只有雙生血與圣女淚,才能解開往生鏡的最后一道封印?!笔挸徐蠜_我笑,
血淚卻從眼角滑落,“阿意,等會兒不管看到什么,都別松開我的手。
”地宮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鎖鏈斷裂聲,我后頸的鎖魂鏈突然全部展開,
如活物般纏上蕭承煜的手腕。九片鏡面同時亮起,映出同一個畫面——千年前的巫族祭壇上,
一位圣女正將離魂蠱注入雙生皇子體內(nèi),而那皇子的容貌,
竟與眼前的蕭承煜、蕭承御別無二致。
2 雙生劫數(shù)現(xiàn)蕭承御的袖箭擦著蕭承煜耳際釘入石柱,箭尾纏著的金絲穗子上,
繡著半朵曼陀羅花——那是柳如煙的貼身之物。我望著他突然通紅的眼眶,
終于想起十二年前母親臨終前的警告:“雙生蠱術(shù),需以血親為引,以摯愛為餌。
”“你拿煙兒的命做賭注?”蕭承煜攥緊蕭承御的手腕,骨節(jié)發(fā)白,
“她根本不是柳相的親生女兒,你連這點都不知道?”鎏金燭臺突然炸裂,
碎蠟濺在蕭承御臉上,他卻渾然不覺,
死死盯著我發(fā)間掉落的青銅鏡碎片:“你怎么知道……”“因為柳如煙的右肩有塊蝴蝶胎記。
”我摸向自己后頸的鎖魂鏈,鏈尾末端竟與那胎記形狀吻合,“而我母親的巫蠱筆記里寫著,
那是巫族圣女魂魄分裂的標(biāo)記?!笔挸杏咱労笸?,后腰撞上龍椅扶手。
他腰間暗袋里又掉出一卷羊皮紙,我眼尖瞥見上面畫著的,
正是柳如煙的生辰八字——與蕭承煜的命理八字呈“陰魂借體”之相。
“太皇太后當(dāng)年用離魂蠱分裂你們的魂魄,將次子的‘惡魂’封入柳家女嬰體內(nèi)。
”蕭承煜拾起羊皮紙,聲音里混著痛惜,“柳如煙根本不是人,
她是承載你‘業(yè)障’的活蠱皿,所以清禾的心頭血能讓她維持人形。
”殿外突然傳來凄厲的慘叫,是柳如煙的聲音。我沖到窗邊,只見她扶著欄桿劇烈嘔吐,
吐出的不是食物,而是黑色的蠱蟲與碎發(fā)。她抬頭望向金鑾殿,瞳孔已變成豎瞳,
臉上爬滿蛛網(wǎng)狀的血紋——那是蠱蟲反噬的征兆。“蕭承御!你說過會讓我化為人身的!
”她踉蹌著爬上臺階,指甲抓撓著喉嚨,“我替你養(yǎng)了二十年雙生蠱,現(xiàn)在你想過河拆橋?
”蕭承御的臉色比地磚上的積雪還白,他突然抽出腰間佩劍擲向柳如煙:“賤人,
竟敢威脅朕!”劍光閃過的剎那,我袖中的青銅鑰匙突然發(fā)燙,
鑰匙孔里滲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鎖鏈,纏住劍身猛地拽向祭壇?!靶⌒?!
”蕭承煜將我撲倒在地,佩劍擦著發(fā)梢釘入地板,劍柄上的龍紋竟與鑰匙孔完美契合。
祭壇地面應(yīng)聲裂開,露出直通地宮的階梯,潮濕的霧氣中,隱約可見一具懸在半空的水晶棺,
棺中女子身著巫族大巫祭服,容貌與我母親年輕時一模一樣。柳如煙趁機撲進殿內(nèi),
她臉上的血紋已蔓延至脖頸,指尖長出鋒利的爪子:“沈知意,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
當(dāng)年你母親就是為了阻止雙生血祭,才被太皇太后剜去心臟!”她指尖甩出幾枚毒針,
卻在觸到我皮膚時化作青煙——我后頸的鎖魂鏈不知何時已纏上手腕,形成一道金色屏障。
“你說謊!”我抓起一塊鏡碎片抵住她咽喉,卻在觸到她皮膚的瞬間,
看見無數(shù)記憶碎片在鏡面閃現(xiàn):太皇太后抱著襁褓中的雙生子垂淚,
柳相跪在祭壇前滴血認主,而我的母親被鐵鏈鎖在水晶棺旁,正將一縷魂魄注入柳如煙體內(nèi)。
“她當(dāng)然沒說謊。”蕭承御突然笑起來,笑容癲狂而絕望,
“太皇太后怕朕的‘惡魂’會打敗江山,所以讓柳家替朕養(yǎng)魂,用巫族圣女的魂魄鎮(zhèn)壓。
而你母親……”他指了指水晶棺中的女子,“就是第一個被分裂魂魄的圣女。
”我渾身血液仿佛凝固。原來母親不是巫族叛徒,而是為了封印雙生蠱術(shù)自愿獻祭,
她將自己的三魂七魄分給柳如煙和我,只為阻止千年血祭。而我此刻握著的青銅鑰匙,
正是打開她魂魄封印的關(guān)鍵?!鞍⒁?,看看往生鏡?!笔挸徐陷p聲說,
他不知何時已拾起九片鏡碎片,拼在祭壇中央形成一面水鏡。
鏡中映出十二年前的亂葬崗:我蹲在渾身是血的少年身邊,用曼陀羅花替他止血,
而不遠處的樹影里,蕭承御正冷冷注視著這一切,手中握著一支淬了蠱毒的箭。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轉(zhuǎn)頭看向蕭承御,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很快被陰狠取代。
他突然沖向祭壇邊緣的巫族圖騰,指尖按在“雙生”紋路處,地面瞬間涌出黑色霧氣,
將柳如煙卷至水晶棺旁。“既然秘密都揭開了,那就一起下地獄吧!”他咬破指尖畫出血咒,
柳如煙發(fā)出凄厲的尖叫,身體竟化作黑霧鉆入水晶棺。母親的魂魄在棺中掙扎,
我看見她唇語在說:“鑰匙……插在祭壇東南角……”蕭承煜猛地推開我,
自己卻被黑霧纏住腳踝:“阿意,去地宮!啟動往生鏡需要圣女的血,
而我的血……能拖延他們!”他從懷中掏出半塊離魂蠱,塞進我掌心,“記住,
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別回頭!”我攥緊鑰匙沖向階梯,身后傳來鎖鏈斷裂的巨響。
地宮深處的空氣帶著腐草味,墻壁上的巫族符咒在我靠近時自動亮起,盡頭的水晶棺前,
赫然擺著妹妹的心臟蠱皿——此刻蠱皿里的心臟正在發(fā)光,血管與棺中母親的魂魄相連。
“清禾……”我淚如雨下,指尖撫過蠱皿邊緣,突然想起她生前最愛在窗臺擺曼陀羅花。
花瓣落在蠱皿上的瞬間,心臟突然劇烈跳動,竟順著我的指尖鉆入體內(nèi),
化作一股暖流直沖后頸的鎖魂鏈。祭壇東南角的石縫里,
果然插著一枚與我手中相同的青銅鑰匙。當(dāng)兩把鑰匙合二為一時,整個地宮劇烈震動,
母親的水晶棺緩緩打開,她懷中抱著的,正是傳說中的巫族圣物——往生鏡。
鏡面突然浮現(xiàn)血字:“雙生血祭,需以摯愛為引。圣女若選善魂,則惡魂消散;若選惡魂,
則善魂永墮?!辩R中同時映出兩個畫面:蕭承煜被黑霧纏成繭,蕭承御正用劍刺穿自己心口,
鮮血滴在巫族圖騰上。我握緊往生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原來最終的選擇不是雙生存亡,
而是我愿不愿意用愛去化解千年劫數(shù)。當(dāng)鮮血滴在鏡面上時,鏡面突然裂開,
露出后室里躺著的另一具水晶棺——里面竟是與蕭承煜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他心口插著一支斷箭,正是當(dāng)年我在亂葬崗撿到的那支?!霸瓉砟銈儾攀钦嬲碾p生。
”我撫摸著棺中少年的紅痣,
終于明白母親為何將我送到蕭承煜身邊——他才是被剝離“善魂”的本體,而蕭承御,
不過是承載著業(yè)障的傀儡。地面突然傳來爆炸聲,蕭承御的身影從煙霧中走出,
他臉上爬滿黑色咒文,手中提著染血的劍:“沈知意,把往生鏡交出來,我可以留你全尸。
”我將鏡子護在身后,后頸的鎖魂鏈竟全部展開,在身后形成一對金色的翅膀。
母親的聲音從鏡中傳來:“阿意,用你的血喚醒離魂蠱,記住,愛不是束縛,而是救贖。
”蕭承御揮劍劈來的瞬間,我將離魂蠱按在他眉心:“蕭承御,你以為自己是操控者,
其實從始至終,你才是被囚禁的那個?!毙M蟲鉆入他體內(nèi)的剎那,他眼中閃過迷茫,
身體竟不受控地走向另一具水晶棺,與里面的少年逐漸重合。
“不……這不可能……”他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我才是真正的皇子,
我才是……”當(dāng)兩道身影合二為一時,往生鏡發(fā)出耀眼的金光。
我看見千年前的圣女站在祭壇上,對著雙生皇子微笑:“以吾之魂,換汝之生,愿來世,
你們能以愛相認。”而現(xiàn)在,蕭承煜扶著墻走來,他眼中的紅痣與蕭承御的朱砂痣同時亮起,
最終融合成一枚完整的星芒圖案。“阿意,你做到了?!彼焓痔嫖曳魅I痕,
指尖掠過我后頸的鎖魂鏈,鏈子竟化作流光鉆入往生鏡,“母親的魂魄終于解脫了。
”地宮頂端的裂縫透進晨光,我望著懷中的往生鏡,鏡中映出的不再是血祭場景,
而是煙雨巷的許愿樹。樹下站著兩個少年,一個笑著吃糖葫蘆,一個抱著書冊回頭,
而我穿著繡著曼陀羅花的襦裙,正蹦蹦跳跳地朝他們跑去。3 地宮生死局往生鏡的金光中,
母親的虛影漸漸凝形。她身著巫族大巫祭服,眉心的朱砂痣與我心口胎記共鳴,
指尖輕輕撫過我的發(fā)梢:“阿意,當(dāng)年我用三魂七魄鎮(zhèn)壓雙生蠱,如今你要做的,
是用往生鏡重塑輪回?!彼穆曇艋熘貙m深處的嗚咽,鏡中突然映出柳相府的密室。
數(shù)百個蠱皿泡在藥缸里,每個蠱皿上都貼著寫有生辰八字的黃符,而最中央的祭壇上,
擺著蕭承煜的生辰八字——正是當(dāng)年我替他求的平安符?!傲乙恢痹谟秒p生血養(yǎng)蠱,
他們想讓邪神借雙生之體重生。”母親的虛影開始透明,“往生鏡能逆轉(zhuǎn)時空,
但需要以圣女的全部神力為引,而且……”她看向融合后的蕭承煜,眼中閃過痛楚,
“雙生皇子必須有一人留在過去,才能徹底斬斷蠱術(shù)根源?!蔽覝喩硌悍路鹉?。
蕭承煜伸手握住我顫抖的指尖,掌心的離魂蠱輕輕震動:“阿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當(dāng)年母親用命換我生路,現(xiàn)在該我去替她完成未竟的事了?!薄安恍?!”我攥緊往生鏡,
鏡面上突然浮現(xiàn)出妹妹的笑臉,“清禾用命換我進來,不是為了讓我再失去你!”話音未落,
地宮頂部突然坍塌,無數(shù)碎石砸下,蕭承煜猛地將我護在身下,后背傳來血肉撕裂的悶響。
“別管我!”他咳著血推開我,“啟動往生鏡需要雙生血和圣女淚,缺一不可!
”他咬破指尖在鏡面上畫出血咒,我的眼淚滴在咒文上,竟化作曼陀羅花的形狀。
往生鏡轟然飛起,
鏡面映出三個時空的重疊畫面:千年前的巫族祭壇、十二年前的亂葬崗、以及此刻的地宮。
“以吾之魂,祭吾之愛,逆轉(zhuǎn)因果,重塑輪回。”我念出母親教過的巫族祝語,
鎖魂鏈的最后一絲神力匯入鏡面。蕭承煜的身影在金光中漸漸透明,
他笑著吻了吻我的指尖:“阿意,去告訴另一個我,別再錯過你。”就在此時,
坍塌的碎石中突然伸出一只利爪,柳如煙的半透明身影破土而出,
她的臉一半是人類一半是蟲類,指尖還纏著母親的一縷魂魄:“沈知意,
你以為殺了我就能贏?沒有我的惡魂,雙生蠱根本無法解開!”她撲向往生鏡的瞬間,
我突然想起母親虛影消失前的口型:“惡魂需以善魂渡,方能歸一。
”我猛地將離魂蠱拍向柳如煙眉心,蠱蟲化作流光鉆入她體內(nèi),
竟在她胸前聚成一顆跳動的心臟——那是妹妹沈清禾的心臟。
“這是……”柳如煙驚恐地按住心口,清禾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識。
我看見她眼中閃過迷茫、悔恨,
最后化作一滴淚落下:“原來我才是最可憐的那個……”她的身影逐漸透明,臨終前望向我,
嘴角竟露出一絲微笑,“替我告訴清禾,對不起。”往生鏡的金光達到頂點,
鏡中映出十二年前的亂葬崗。這次我終于看清,當(dāng)我替少年包扎傷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