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飛機緩緩降落在目的地機場。陳竟迫不及待地走出機艙,一路小跑著去取行李,隨后便直奔三星堆博物館。到達(dá)博物館時,門口已經(jīng)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陳竟趕緊加入其中。隊伍像一條緩慢蠕動的長龍,一點點向前挪動。陳竟心急如焚,不停地看著手表,每過一分鐘,他都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終于輪到陳竟驗票進入博物館。一走進博物館,陳竟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徑直朝著青銅神樹展廳走去。當(dāng)他站在青銅神樹前,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這古老的文物上,給它蒙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陳竟望著青銅神樹,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這棵青銅神樹,樹枝蜿蜒伸展,每一片樹葉、每一只棲息的鳥兒,都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
陳竟的目光在青銅神樹的紋理間掃過,他仿佛看到了那個異世界的影子,那些曾經(jīng)在“夢”里出現(xiàn)的神秘符號,此刻似乎正若隱若現(xiàn)地浮現(xiàn)在青銅神樹的紋理間;那些令人敬畏的神秘力量,仿佛也和眼前這棵古老的青銅神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越看越激動,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陳竟心里很清楚,自己接下來的舉動可能會違反規(guī)定,但此刻,他已經(jīng)完全顧不了那么多了。對真相的渴望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驅(qū)使著他不顧一切地向前。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趁著工作人員轉(zhuǎn)身的間隙,快速越過圍欄。
他朝著青銅神樹走去,腳步雖然急促卻又帶著幾分謹(jǐn)慎。寂靜的展廳里,只有他的心跳聲格外響亮,“砰砰砰”,每一聲都像是在為他即將揭曉的答案倒計時。他每走一步,鞋底與地面接觸的聲音都在空蕩蕩的展廳里回蕩,每一步都帶著他堅定的決心。
終于,他來到了青銅神樹前。陳竟緩緩伸出手,手心里滿是汗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光。當(dāng)他的指尖觸碰到青銅神樹的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竟尋找了許久,卻發(fā)現(xiàn)啥都沒有。他的面容僵住了,眼睛猛地睜開,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盀槭裁礇]有?怎么會這樣?”陳竟在心里瘋狂吶喊,聲音在空蕩蕩的腦海中回響。他不甘心,開始在青銅神樹的第三層枝椏間瘋狂尋找,雙手在樹枝間慌亂地摸索,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焦急。
就在這時,尖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如同一把利刃劃破寂靜。很快,保安和工作人員就趕到了現(xiàn)場,將他團團圍住。“你在干什么?這里是不允許隨意觸碰文物的!”保安嚴(yán)厲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警惕。陳竟試圖解釋,嘴巴張了張,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話語如此蒼白無力。那些關(guān)于異世界、歲月纏卷的故事,此刻聽起來荒誕至極。
最終,陳竟被工作人員一路帶到了相關(guān)部門。一路上,整個人就像丟了魂兒似的,大腦一片空白,機械地邁著步子。周圍人的指責(zé)聲、腳步聲,都像隔著一層玻璃,模模糊糊地傳進耳朵里,卻激不起一絲情緒波動。此刻,滿心滿眼都只有絕望,之前對真相的熱切期待,在觸摸青銅神樹卻一無所獲的那一刻,徹底化為泡影。
在被帶到相關(guān)部門的辦公室時,陳竟木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周圍。這里的環(huán)境冰冷又壓抑,墻壁白得刺眼,工作人員嚴(yán)肅的表情仿佛一道道冰冷的目光,刺得他渾身不自在。陳竟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又無形的謎團之中,四周都是密不透風(fēng)的墻,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那個所謂的異世界真的只是一場虛幻的夢?”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像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他的心。滿心的希望瞬間破碎,碎片扎得他生疼,只剩下無盡的痛苦和迷茫在心中肆意蔓延。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懷疑自己的判斷,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精神出了問題。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頭發(fā)花白、戴著眼鏡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驚訝和關(guān)切。陳竟抬頭看了一眼,覺得這人有點面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小竟?真的是你?。 敝心耆俗叩疥惥姑媲?,語氣中帶著一絲驚喜。
陳竟疑惑地看著他,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關(guān)于這個人的記憶。
中年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笑說:“我是博物館的館長啊,你小時候還去過我家呢,那時候你父親經(jīng)常和我討論他的研究,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p>
聽到這話,陳竟的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小時候,自己跟著父親去一個叔叔家做客,那個叔叔家里擺滿了各種文物的模型,自己還好奇地擺弄過…… 原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當(dāng)時的叔叔。
館長看著陳竟落魄的樣子,嘆了口氣,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小竟,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做出這種事???”
陳竟嘴唇動了動,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離奇經(jīng)歷,從那些詭異的靈異事件,到穿越異世界,再到蔣一安的囑托和自己對真相的追尋,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他原本以為館長會像其他人一樣,覺得他在說胡話,可沒想到館長聽得很認(rèn)真,不時地點點頭,眼神中還透露出一絲思索。
“小竟,我知道你父親一直從事一些很前沿、很神秘的研究。雖然你說的這些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事?!别^長的話讓陳竟心中一暖,一直以來,他的這些經(jīng)歷都不被人相信,此刻館長的理解讓他差點落下淚來。
“館長……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以為能在這里找到答案,可什么都沒有……”陳竟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館長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灰心,小競。你父親的研究我也了解一些,他的理論涉及到很多我們現(xiàn)在還無法理解的領(lǐng)域。也許,你記憶中的這些真的如你所想,只是我們還沒找到解開它的方法。這次的事就算了,我?guī)湍愫退麄冎v了,你是學(xué)者的身份只是忘記審批了,所以自行去研究了。以后有什么困難,你可以隨時來找我?guī)兔Α!?/p>
陳竟抬起頭,眼中還殘留著失落和迷茫,不過館長的話還是讓他心里燃起了一絲希望。他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道:“館長,我還是不太甘心就這么放棄。您看能不能讓我再在博物館里參觀參觀?我總覺得還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我忽略了?!闭f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眼巴巴地看著館長。
館長看著陳竟那執(zhí)著的樣子,笑了笑,點了點頭說:“你這孩子,還真是執(zhí)著。行吧,本來像你這種情況,之后是不允許再隨意參觀的,但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就破個例。而且,我們最近正好有個挖掘開采任務(wù)在進行,就在博物館后面的遺址區(qū)。你要是感興趣的話,也可以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你想要的線索。不過,你可一定要遵守規(guī)定,不能再擅自行動了,我可是要有責(zé)任的哦?!?/p>
陳竟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連忙點頭保證:“館長,您放心,我肯定遵守規(guī)定,絕對不會再出岔子!太感謝您了!”此刻,他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之前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驅(qū)散了不少。
隨后,館長帶著陳竟來到存放專業(yè)工作服的地方,一邊拿衣服遞給陳竟,一邊叮囑:“去挖掘現(xiàn)場,必須穿上這個,這是對文物的保護,也是保障你的安全。就算只是參觀,也不能馬虎?!标惥菇舆^工作服,認(rèn)真地穿上,心里默默想著一定要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
換好衣服后,陳竟先來到了博物館內(nèi)擺放青銅神樹的展廳。他站在青銅神樹前,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與緊張。這棵青銅神樹,他之前已經(jīng)仔細(xì)觀察過,但此刻他仍不死心,想要再找找有沒有遺漏的細(xì)節(jié)。他的目光從青銅神樹的根部緩緩向上移動,一寸一寸地審視著樹干、樹枝,不放過任何一處紋理。他伸手輕輕觸摸著神樹的表面,感受著那冰冷而堅硬的觸感,試圖從中獲取一些新的線索。然而,一番仔細(xì)查看后,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陳竟微微嘆了口氣,但他并沒有放棄,轉(zhuǎn)身離開了展廳,朝著挖掘現(xiàn)場走去。
來到挖掘現(xiàn)場,館長因為還有其他事務(wù)需要處理,便給陳竟安排了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考古人員,讓他帶著陳竟參觀并講解。“小競,這是張老師,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問他?!别^長介紹道。陳竟連忙向張老師問好,張老師微笑著點點頭:“跟我來吧,我給你講講我們目前的發(fā)現(xiàn)。”
張老師帶著陳竟走進挖掘現(xiàn)場,這里一片忙碌的景象??脊湃藛T們都穿著統(tǒng)一的專業(yè)工作服,戴著帽子和手套,正全神貫注地清理著文物。地上擺放著一些剛剛出土的青銅器殘件和玉器,雖然有些殘缺不全,但依舊能看出其精美的工藝和獨特的造型。
陳竟一進入現(xiàn)場,就被眼前的場景吸引住了。他好奇地張望著,眼睛里滿是探索的欲望。張老師一邊走,一邊給陳竟介紹:“這次挖掘的是一處新發(fā)現(xiàn)的遺址,初步判斷和三星堆文化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我們已經(jīng)出土了不少有價值的文物,不過目前還處于初步清理階段,很多東西都還沒深入研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