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男友顧城看病,我欠債無數(shù)。我拿著賣血的錢給他買生日蛋糕,
而他卻在本市最大的宴會廳切著五層蛋糕跟他的白月光夏淼淼求婚。
我提著蛋糕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時,鴿子蛋大的鉆戒剛好嚴(yán)絲合縫的套在夏淼淼的手指。
看到我的那一刻,顧城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直到他出聲我才確定,
眼前的男人就是我那瘸腿重病的男友顧城。他高喊著讓保安將我拉出去,
可是夏淼淼卻阻止了他。她端著一塊蛋糕走到我跟前,沒有絲毫詫異,語氣施舍,“吃吧!
估計還沒有吃過這么貴的蛋糕,吃完了就滾,富人的游戲里你不過是一個消遣的棋子。
”所有人都笑著附和,有人同情顧城陪我演這么久。顧城拍了那男人一下,笑著開口,
“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
”“你都不知道她整天早出晚歸給我的所有的錢都不夠給淼淼的寵物買個窩。
”他指了指我手里變形的蛋糕,“就她手里的那個蛋糕估計不超過二十塊,
一股廉價的劣質(zhì)奶油味就跟她一樣便宜。”我踉蹌的晃了身形,心臟像被萬千蟲子撕咬,
蝕骨鉆心的疼。這些起早躺黑,省吃儉用的苦我本可以不用吃,我已經(jīng)綁定了暴富系統(tǒng),
還有三天就會有過億到賬。1.夏淼淼拿著蛋糕見我遲遲不接,
低頭看了一眼我手指上纏著紅線的素圈銀戒嗤笑出聲,
“不過是一個路邊攤十塊錢兩三個的玩意就如此珍惜還真是廉價?!薄澳銈兌疾恢?,
我隨手在路邊撿的戒指,她當(dāng)時都感動哭了,還心疼我曬太陽。
”這個戒指是戀愛一周年顧城送我的,
那日他推著輪椅頂著烈日獻(xiàn)寶似得將戒指套在我手上時,眼睛亮的發(fā)光。
可當(dāng)他看到戒指套在我手上有點大時,臉上充滿了懊悔。
我害怕他難過就拿起紅線纏繞了一圈,然后讓他幫我?guī)г谑稚?。我欣喜地看著手上的戒指?/p>
他承諾我等他賺到錢,一定會給我買一個大大的鉆戒??粗媲?,身著考究,
一絲不茍的男人。他現(xiàn)在是有錢了,但他的大鉆戒卻帶在了別人的手上。
我眼里蓄滿了淚水看著顧城,夏淼淼卻直接將手里的蛋糕砸在了我的臉上。
轉(zhuǎn)身卻無辜的看著顧城,“阿城,對不起啊,我拿的手太酸了,
所以才不小心弄到了夏婉的身上。”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你看,
把我剛買的限量版的裙子都弄臟了。”顧城一邊喊服務(wù)員過來幫她清理裙子,
一邊摟著他哄道,“我改天陪你去巴黎秀場,十倍百倍的賠償給你好不好。
”我伸手胡亂的抹著臉上的蛋糕,一旁的顧城像是才看到我。他隨意指著服務(wù)員,
讓他們帶我去衛(wèi)生間清理干凈。我回來時卻意外聽到,夏淼淼在指責(zé)顧城,“阿城,
你為什么要幫她?你是不是愛上她了?!鳖櫝菍櫮绲墓瘟艘幌滤谋亲?,
“我是擔(dān)心你剛懷孕,你看她穿的那些地攤貨, 怕你聞到她身上的窮酸氣會難受不舒服。
”我干嘔著沖進(jìn)廁所,再也控制不住的失聲痛哭起來。腹部卻越來越痛。2.我癱坐在地上,
血液在身下不斷流出。我知道自己流產(chǎn)了,
因為剛才在抽血的時候大夫就跟我說孕婦是不能抽血的,可是我執(zhí)意要賣錢為顧城做手術(shù),
只希望他能站起來。慌亂中我抓到了一個人的裙子,求她幫我打120。
她一腳踢開了我的手,指示著身旁的服務(wù)員將我拖到了大廳中央。我蒼白著臉,捂著肚子,
趴在地上看著周圍的人對我指指點點。此刻我只能將希望寄托于顧城身上,
我求他幫幫我送我去醫(yī)院??上捻淀祬s抓住了顧城向我靠近的手,“阿城,夏婉只是來月經(jīng),
別碰她太臟了,會把晦氣傳染給孩子的?!蔽覄傁腴_口解釋,我不是來月經(jīng)而是流產(chǎn)了。
顧城嗖的一下收起手,像是碰到了病原本體,還連忙拉著身旁的夏淼淼一起遠(yuǎn)離我。
夏淼淼指使服務(wù)員沖洗一下晦氣,冰冷的水澆遍全身,寒意徹骨,身體仍不住顫抖。
我苦笑一聲收起伸向顧城的手,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可腦袋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等我從醫(yī)院醒來時,卻看見顧城坐在輪椅上給我倒水。要不是腹部傳來的絞痛,
我真以為之前的經(jīng)歷是一場夢。他拉過我的手,眼里全是懊悔自責(zé),“婉婉,對不起,
要不是為了給我治病,你也不會流產(chǎn)?!蔽颐H坏乜粗钕輪首又礋o法自拔,
余光中卻看見他剛才碰過我的手指在床單上不停擦拭,剛剛回暖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注意到我的眼神,他才艱難開口:“婉婉,在你昏迷的時候,我接到高利貸的電話,
他們說再不還錢就會把你的裸照發(fā)出去?!蔽殷@愕地看著顧城,在他提議我裸貸的時候,
我并沒有同意。他抱著我痛哭流涕,他說他想站起來,
他好想站起來和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只是答應(yīng)他考慮一下,
但是第二天他突然變卦了,說不用裸貸了,可以想別的辦法。我忍不住大聲質(zhì)問他,
他連輪椅都忘了,倉皇逃到門口。門外傳出了哈哈大笑聲,“可以呀,顧城,
這演技都能拿大獎了吧!”“拍好了就讓淼淼看吧!我可沒碰她,我剛才擦了手,
你一定跟淼淼解釋清楚。還有不用等了,夏婉裸貸的事他們自己處理?!?.隔著門板,
外面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進(jìn)來。以前溫潤的聲音,此刻卻讓人惡心。
我顫抖著手拿起一旁不停作響的手機,對面?zhèn)鱽韾汉莺莸穆曇簦?/p>
“十二點之前要還不把錢還回來,你的裸照就會出現(xiàn)在親朋好友的信息里。
”我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還有兩分鐘就到十二點,手機里的那一串?dāng)?shù)字還處于凍結(jié)狀態(tài)。
我?guī)е耷粦┣笏麄冊俳o我兩天時間,對方卻早已掛斷了電話。護(hù)士讓我出院時,
我才知道他們將我的照片發(fā)在各大平臺上,醫(yī)院為了不影響正常秩序,讓我強制出院。
我臉色蒼白,拖著沉重的腳步穿過醫(yī)院的走廊,身旁的謾罵聲不斷,偶爾有一些赤裸的眼神,
像是將衣服剝開來看穿我。出租屋門口圍滿了人, 顧城則坐在輪椅上掩面哭泣。
看到我過來后,他們都開始為顧城鳴不平?!跋耐?,顧城雖然腿腳不便,
你也不能出賣自己呀!還懷了別人的野種。”“看著本本分分的,
沒想到卻是個勾引男人的騷貨?!蔽衣槟镜刈咴陬櫝巧磉叄斑@樣有意思嗎?
”顧城扯了一下嘴角,壓下笑意,深情款款的開口,“婉婉,即使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我也依然愛你?!蔽姨忠话驼扑υ陬櫝悄樕?,似是沒想到我會打他,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各位鄰居,這是我和婉婉的事兒,我們自己會解決,
大家先回去吧?!标P(guān)上房門,顧城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緊緊的將我抱在懷里,
絲毫不介意我剛才打他的事?!巴裢駥Σ黄穑抑滥愣际菫榱宋?,
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還錢,讓他們把這些照片都撤回。
”我不明白都到這個時候了他為什么還要裝,我拼命掙脫開他的束縛,將手上的戒指還給他,
聲嘶力竭的吼道,“我們分手了,你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鳖櫝且幌碌谳喴卫?,打開房門,
聲音滿是哀求,“婉婉,你先好好冷靜,分手的事我們明天再說,
明天我?guī)闳€地方好不好?!遍T口的鄰居都出言安慰,“小顧?。?/p>
這種不檢點的人趁著分手,阿姨給你介紹個好的?!薄靶☆?,
這種女人不知道外面勾搭了多少男人,你可千萬別再被她騙了?!蔽覠o力地關(guān)上門,
蹲坐在地上。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心臟和腹部的疼痛蔓延全身,
我感覺自己會死在他們這個游戲里。我緩緩走進(jìn)廚房,灶臺上還放著冒著絲絲熱氣的飯菜,
是我最愛吃的也是顧城最拿手的菜。
衛(wèi)生間里擺放整齊的睡衣和拖鞋以及溫度剛剛好的洗澡水,亦如從前。
淚水混著洗澡水一起砸落下來,我摸著腹部讓自己從這短暫的暖意中抽離。告訴自己,
這只是他們游戲中的一環(huán),我不能沉溺于其中。半夜被門口的打砸聲驚醒,
我驚恐地躲在房間里不敢出聲,拿起手機下意識的撥通顧城的電話。4.電話被接通,
聽筒里的曖昧呻吟聲在安靜的黑夜里無線放大,女人喘息著開口,“輕點還有孩子,阿城,
夏婉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你會不會怪我?!薄皩氊?,你不用再試探我,
我是不會讓我的孩子出生在那種窮酸女人的肚子里,況且我知道她來月經(jīng)的時間。
”“明天過完我就再也不用去那個貧民窟坐著輪椅裝深情了?!泵髅魇菒灍岬南奶欤?/p>
我捂在厚厚的被子里,卻怎么也趕不走身體的寒冷。我以為就算我是他們游戲中的一顆棋子,
但孩子是無辜的,就因為他在我的肚子里所以他就不配出生在這個世界。
開門的聲音吵醒了我,房東拿鑰匙直接打開了我的房門,指揮著他身后的人,
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扔了出去。還問我要五千塊錢,作為昨晚損壞物品的維修清理費。
我看了一眼周圍的鄰居,有人低下了頭,有人卻梗著脖子說,“你一個騷貨看什么看。
”墻上的這些分明是他們的操作, 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我卻奈何不了他們。我低下頭,
摸變?nèi)淼目诖粶惖?00塊錢遞給房東,說剩下的今晚會還給她。
顧城過來時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婉婉,你還要出去鬼混嗎”聽到他的話,
房東想起了我的裸照事件,立馬嫌棄的將手里的200塊砸在我的身上。
顧城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折折疊疊的從里面取出了皺皺巴巴的2000塊錢雙手遞給房東。
“阿姨這是我今天的治療費,我先把它給你,等我改天有錢了再把剩下的還給你好不好。
”我看著熟悉的手帕和錢,那是我前天剛結(jié)的工資,打算留下來給他做手術(shù)用。
顧城拉過我的手,我沒有拒絕。游戲的最后一天,我打算配合他完美落幕。燈光閃爍的秀場,
我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坐在那里格格不入。我看了一眼手指上的戒指印,
昨天還深深的嵌在肉里,今天已經(jīng)淡的快要看不清了。
原來有些東西割舍了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放下對顧城的愛,原來也沒有那么難。
一件一件的精美衣服被模特穿出了不同韻味,夏淼淼依偎在顧城懷里手指指點點,
我只是專心的看著模特身上的衣服。似是不太滿意我的表現(xiàn),夏淼淼一個眼神,
我坐著的椅子被人猛的踹了一腳。我一個趔趄栽倒在了T臺邊上,
掌心的老繭勾住了裙子的薄紗,隨著模特的不斷前進(jìn),薄紗被撕扯的面積越來越大。
旁邊的笑聲不絕而起,“這個女人走到哪里都會給人帶來笑料,難怪淼淼一定要把她帶來。
”“這件裙子的價格把她賣了都賠不起?!薄扒颇氵@沒見識的樣子,你沒看網(wǎng)絡(luò)的照片,
她不是已經(jīng)開始賣了嗎?”“說的也是,好期待接下來她痛哭流涕的樣子。
”我只是淡定的爬起來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夏淼淼戳戳顧城,“阿城,
你說一個女人的手粗糙成這樣,摸著是不是更惡心?!鳖櫝堑哪樕查g白了。
如此粗糙的手別人不知道,但他心里清楚。我一天打三四份工,為了存錢,
舍不得買兩塊錢一支的護(hù)手霜。我沒有理會他的目光,只覺得臺上的設(shè)計師越看越熟悉。
直到我看到她展出那件帶有血手印的裙子,
我才想起來這就是那天讓服務(wù)員把我拖到大廳的那個女人?!跋耐衽?,
我身邊的這兩件衣服都是你損壞的,你看你是需要怎樣賠償。”女人笑瞇瞇的繼續(xù)開口,
“我給你兩種方案。一,兩件裙子你賠我一個億?!敝車鼩獾穆曇魝鱽?,
“都說好的東西有價,這壞了的可就任人宰了。
”“或者你可以選第二種……”我打斷她的話,“不用,就第一種。
”5.全場短暫的安靜了兩秒后,發(fā)出了爆笑聲。夏淼淼拿著一瓶水過來直接澆在我的頭頂,
“夏婉,我看你是燒糊涂開始說瘋話了。一個億你賠得起嗎,
估計你都沒見十萬塊錢長什么樣子,你最好乖乖的選擇第二種?!薄罢l說我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