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金復(fù)仇》紅蓋頭被掀起的瞬間,燭火在金紋喜帕上投下細碎陰影。
蘇晚晴盯著眼前青衫書生的臉,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張溫文爾雅的面孔下,
藏著前世剜她心臟時的狠戾?!澳镒由谜婷馈!绷置鬈巿?zhí)起她的手,指腹擦過她掌心薄繭。
這是前世她為籌他進京盤纏,每日浣洗衣物磨出的痕跡。此刻蘇晚晴卻輕輕抽回手,
掩在袖中的指尖觸到金絲軟甲的冰涼——這具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之軀,早已暗藏鋒芒。
“夫君該喝合巹酒了?!彼鬼荛_對方探究的目光,余光掃過喜桌上那碗紅棗蓮子羹。
前世就是這碗甜湯里摻了迷藥,讓她在昏迷中被拖去亂葬崗。指尖掠過碗沿時,
她不動聲色將藏在袖口的銀針浸入湯中,銀尖瞬間泛起青黑。“夫君先請。”她將碗推向前,
唇角噙著溫婉笑意。林明軒握著湯勺的手頓了頓,忽然握住她手腕:“娘子怎的如此見外?
”話音未落,他突然將湯碗朝地上砸去,青瓷碎裂聲中,窗外竄進三道黑影。
蘇晚晴早有防備,金絲軟甲下的短刀已出鞘。刀刃劃破第一個刺客咽喉時,
她聽見林明軒驚惶的叫聲:“王姑娘說你是相府細作......”話未說完,
她的刀尖已抵住他咽喉。溫?zé)岬难闈B進他衣領(lǐng),染濕了那塊前世她變賣嫁妝為他買的玉佩。
“王月如讓你來殺我?”她挑眉,余光瞥見院外火火通明。這是她重生第三日,
特意放出“蘇府庶女”的假身份,果然引蛇出洞。林明軒顫抖著跪下,
發(fā)髻散落露出額角胎記——那是前世他投靠新貴時,被正妻用金釵劃爛的傷痕。
“她答應(yīng)讓我做郡馬......”男人的抽泣混著血腥氣,
讓蘇晚晴想起前世他親手將毒酒灌進她喉嚨時的嘴臉。院外突然傳來馬蹄聲,
她掀開喜服外袍,露出內(nèi)里的暗紋勁裝。當相府暗衛(wèi)撞開院門時,正看見她踩在渣男背上,
短刀抵著他后心?!靶〗悖 睘槭椎陌敌l(wèi)單膝跪地,目光掠過滿地尸首時瞳孔驟縮。
蘇晚晴摘下頭上金步搖,露出耳后那枚蝴蝶胎記——這是相府嫡女獨有的印記。
林明軒猛然抬頭,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原來你真的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蘇晚晴已經(jīng)抽出腰間軟劍,劍尖挑起他下巴。遠處傳來更密集的馬蹄聲,
她知道是繼母派來的人到了。前世她被林明軒哄騙,以為相府苛待庶女,如今才明白,
那些“苛待”都是繼母設(shè)下的局,為的就是讓她死心塌地跟著窮書生,好謀奪蘇府繼承權(quán)。
“帶回去。”她甩袖下令,軟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當林明軒被拖出喜堂時,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紅蓋頭,指尖撫過繡著并蒂蓮的金線——這是她前世親手繡的,如今看來,
竟像莫大的諷刺。第二日清晨,蘇晚晴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陌生又熟悉的面容。
十六歲的她眼角還未染風(fēng)霜,眉梢卻凝著前世未有的冷銳。侍女捧著金縷衣進來時,
她正對著鏡中之人輕笑:“去告訴父親,就說女兒想回家了。
”相府門前的石獅子還沾著晨露,蘇晚晴掀開馬車簾子時,
正看見繼母扶著庶妹王月如從二門出來。
那抹熟悉的鵝黃裙角讓她指尖微蜷——前世就是這個披著溫柔外衣的表妹,
在她被拋尸亂葬崗后,踩著她的尸骨成了林明軒的賢內(nèi)助?!敖憬??
”王月如的驚呼聲里帶著刻意的顫抖,“你怎么......”話未說完,
蘇晚晴已伸手扣住她手腕,力道之大讓后者臉色瞬間慘白。繼母驚呼著要攔,
卻被相府暗衛(wèi)擋住?!霸氯缑妹檬挚烧鏇霭 !碧K晚晴湊近她耳邊,
“是不是昨夜派人殺我時,被夜風(fēng)凍著了?”王月如瞳孔驟縮,下意識去看繼母。
后者臉色劇變,卻仍強作鎮(zhèn)定:“晴兒這是說什么胡話......”“胡話?
”蘇晚晴甩開王月如,從袖中掏出血書,“這是林明軒的口供,說你二人合謀陷害我,
意圖奪取蘇府掌家權(quán)?!毖獣归_時,繼母踉蹌著后退半步,眼底閃過慌亂。相府正廳內(nèi),
父親蘇相的驚堂木重重拍下時,王月如已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蘇晚晴看著繼母被拖出去時散落的珠釵,忽然想起前世她咽氣前,
這對母女踩著她的頭發(fā)笑她愚蠢。如今金縷衣穿在身,她終于明白,
真正的愚蠢從來不是下嫁窮酸,而是輕信了披著親情外衣的毒蛇。三日后,
林明軒被押往刑部大牢的消息傳遍京城。蘇晚晴站在護城河旁,
看著河面上自己的倒影——褪去了喜服的艷麗,如今的她身著藏青勁裝,
腰間懸著父親親賜的玉佩。身后傳來腳步聲,是暗衛(wèi)呈上最新密報:“小姐,
郡馬府那邊有動靜了?!彼D(zhuǎn)身時,恰好看見天邊掠過一只孤雁。前世的今日,
她正帶著全部家當,滿心歡喜地送林明軒進京趕考。那時她以為,只要助他功成名就,
就能換來一生一世一雙人。卻不知,有些人的野心,從來不是區(qū)區(qū)千金之財能填滿的。
“備馬。”她翻身上馬,發(fā)絲被風(fēng)吹得揚起,“去看看我們的好郡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馬蹄踏碎晨霜時,她摸了摸懷里的短刀——這把沾過渣男血的兵器,
如今終于要染上更臟的血了??ゑR府后巷的柴房里,林明軒被鐵鏈鎖在柱子上,形容狼狽。
蘇晚晴推門而入時,他正對著門口破口大罵,卻在看見她的瞬間噤聲。
燭火映得他眼底滿是恐懼,像極了前世他被她堵在亂葬崗時的模樣。
“你知道王月如為什么沒來看你嗎?”她拖過木凳坐下,
指尖敲了敲他膝蓋上的傷——那是今早她讓人特意“關(guān)照”的。林明軒瑟縮著往后躲,
喉間發(fā)出嗚咽:“她答應(yīng)過我......”“答應(yīng)你做郡馬?”蘇晚晴冷笑,
“可她現(xiàn)在正和新科狀元游湖呢?!笨匆娔腥怂查g慘白的臉,她忽然覺得無趣。
前世她為這樣的人賠上性命,當真是瞎了眼。鐵鏈響動聲中,
林明軒突然撲過來抱住她腳踝:“晚晴,我知道錯了!
看在我們夫妻一場......”話未說完,他忽然瞪大雙眼,
因為蘇晚晴的短刀已刺穿他手掌。鮮血濺在青磚上,開出妖冶的花?!胺蚱抟粓??
”她抽出刀,用帕子慢慢擦拭刀刃,“你灌我毒酒時,可曾想過夫妻情分?
你剜我心臟獻給王月如時,可曾手軟?”每說一句,刀刃就離他咽喉更近一分。
林明軒終于意識到眼前人不再是前世那個任他拿捏的軟柿子,渾身顫抖如篩糠。
窗外突然傳來喧嘩,是郡馬府的護衛(wèi)到了。蘇晚晴起身踢開擋路的木凳,
刀刃在林明軒脖頸上劃出細血痕:“好好活著,看我怎么讓王月如也嘗嘗被至親背叛的滋味。
”說完,她轉(zhuǎn)身躍出窗外,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月過柳梢時,蘇晚晴回到相府,
卻在回廊遇見匆匆趕來的父親。老人眼中滿是擔(dān)憂,欲言又止。
她忽然想起前世父親得知她死訊時,嘔血三日的模樣,心中某處突然柔軟下來?!案赣H放心,
女兒自有分寸?!彼p聲道,伸手替老人整理歪斜的袖口,“只是有些賬,必須算清楚。
”蘇相看著女兒眼中的堅定,終于嘆著氣點頭,
從袖中掏出一份卷宗:“這是你母親當年的陪嫁清單......”深夜的蘇府書房,
燭火搖曳。蘇晚晴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賬本,
終于明白繼母為何急于除去她——母親留下的產(chǎn)業(yè)竟占了蘇府半壁江山。
指尖劃過“云錦莊”的賬目時,她忽然想起前世林明軒曾贊過王月如的云錦裙裳,
原來源頭在此。五更天時,她揉著眉心走出書房,卻看見庭院里站著個熟悉身影。
那是相府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沈硯,此刻正抱著劍靠在樹上,月光給他冷硬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光。
“去查云錦莊最近的出貨記錄?!彼f出令牌,“尤其是銷往郡馬府的部分。
”沈硯接令牌時,指尖擦過她掌心薄繭,目光微閃。蘇晚晴裝作未覺,轉(zhuǎn)身走向閨房,
卻在進門時聽見身后低低的一聲:“小心著涼?!钡诙?,
當王月如穿著新做的云錦襦裙出現(xiàn)在詩會時,蘇晚晴正坐在二樓雅間,看著沈硯遞來的密報。
紙上“西域迷香”四個字讓她冷笑——前世她就是中了這種慢性毒藥,
才會在生產(chǎn)時血崩而亡,原來從那時起,這對母女就沒打算讓她活著。詩會進行到一半時,
蘇晚晴起身下樓,故意從王月如身邊經(jīng)過。后者下意識掩鼻的動作落入她眼底,
讓她心中冷笑更盛。果然,片刻后,全場突然響起驚呼——王月如的襦裙竟開始冒出青煙,
她尖叫著撕扯衣服,露出里面繡著鴛鴦的肚兜?!斑@不是郡馬爺?shù)馁N身衣物嗎?”有人驚呼。
蘇晚晴看著臺上亂作一團的眾人,
指尖撫過袖口的迷香粉末——她早讓人在云錦莊的衣料里摻了遇火即燃的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