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被推進(jìn)了太平間他們說,人死前的最后一刻,是沒有痛感的。可當(dāng)我睜開眼時,
通體冰冷,四肢僵硬,卻聽得清楚——鋼制小車輪胎和地板之間的摩擦聲,咯吱咯吱,
一聲一聲,像是把鈍刀剮進(jìn)我耳膜里?!昂炞至耍考覍??”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漫不經(jīng)心,
像在問今天的天氣?!昂灹耍信笥押兔妹枚荚?。心跳停止三小時,腦電波消失,
急救失敗,符合條件?!绷硪粋€人回答。我想張嘴,但舌頭像被縫了線。
我的手指在動——真的在動!可沒人看見。我被裹在一層白布里,只露出鼻孔,
一點點氣息像從極遠(yuǎn)處漏回來。然后,我聽到那句話:“推進(jìn)冷柜吧,C-13空著。
”冷柜?我的心跳轟的一聲炸響,神經(jīng)像通電一樣炸裂。死亡這兩個字此刻成了鐵證,
而我——活著。下一秒,身體“砰”地一震,被推了進(jìn)去。那一刻,世界安靜了。
我聽見鎖扣“咔噠”一響,四周徹底黑了。溫度驟降,冰冷滲進(jìn)皮膚、骨骼、心臟。
我在黑暗中睜著眼,瞳孔刺痛,卻一個字也喊不出。我叫林婉,27歲,剛剛“死去”。
我能感覺到時間過去了多久——不長,但也不短。足夠讓我聽清門外每一句聲音。
“那男的真夠狠的,說簽字就簽字,女朋友命沒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唉,
器官倒是沒留成,沒配型成功。”“嘖嘖,他還安慰那妹妹,
說‘你姐姐也算是為你做貢獻(xiàn)了’?!蔽业男呐K,一點點地緊了起來。妹妹……是她?
我想起最后的記憶:我發(fā)燒進(jìn)了醫(yī)院,一開始只是掛水,后來說“情況不對”,
再后來——我就昏過去了。再醒來,就是太平間。他們想殺我。而我,不知怎的,還活著。
等他們走遠(yuǎn)了,我開始動手指、動腳趾,試圖控制身體。終于,
白布被我從臉上扯開一個小口,冷空氣灌進(jìn)肺里,我差點咳出聲。我咬住舌尖,一點點挪動,
直到能彎起膝蓋,把自己從冷柜里推了出來。那一刻,冰冷的空氣像刀子刮過皮膚,
但我顧不了那么多。我赤腳站在地板上,全身只穿著那種尸體專用的病號服,滿是血跡。
墻上鏡子里,我的臉慘白,眼神發(fā)青——像極了真的死過一次的人。
我強撐著身體走出太平間,醫(yī)院走廊的燈光昏黃,一點點把世界拉回現(xiàn)實。
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報警,可我渾身沒力,什么都帶不走,身上連張身份證都沒有。只能回家。
我記得我有家,我記得密碼,記得我的日記鎖著在抽屜里。我得知道我為什么“死了”。
我從醫(yī)院后門翻出去,偷了個拖把間的披風(fēng)蓋身,摸黑回到那套合租公寓。門沒鎖。
我以為他們會哀悼我,哭泣我,點蠟燭、貼遺照。但屋子里傳來的是笑聲。我腳步一頓,
貼在門邊聽?!肮?,她那個死樣子你看到了沒?”是我男友周亦凡的聲音。
“我早就說她撐不過這關(guān),發(fā)個燒都要進(jìn)急診,命就是薄。”是林柔——我那所謂的親妹妹。
親生妹妹,跟我同父同母,穿我舊衣長大的人。“現(xiàn)在好了,房子歸我,賬戶歸你,
明天去換戶名?!薄皩α?,媽留下的玉鐲你別弄丟了,現(xiàn)在是我們的。”我突然冷笑。
媽的鐲子,明明說留給我結(jié)婚用的。那兩人居然在我“死”后慶功。我掀開披風(fēng),
從廚房拿出一把菜刀。心里卻沒有報復(fù)的沖動——太便宜他們了。我要讓他們后悔,
一點點地、慢慢地、痛苦地活著。而我,要拿回我的人生。這時,
門后忽然傳來一句輕聲耳語——“七天,完成替死契,你才能真正活下去?!蔽颐偷鼗仡^,
沒人。卻看到自己左手手腕上,多了一道紅線印記,正悄悄滲出血珠。紅線中間,
是三個字:“第一日”。第二章:替死契約的代價我死過一次,卻沒徹底死透。這句話,
我以前覺得只出現(xiàn)在玄幻小說里??涩F(xiàn)在,它貼在我的生命上,比任何真理都來得刺骨。
我盯著手腕上的那道紅線,細(xì)長如血,滲透入皮膚下的脈絡(luò),如同某種詭異的“契約印記”。
三個字:“第一日”,已經(jīng)在紅線中央隱隱浮現(xiàn)。我知道這不是幻覺?!捌咛焱瓿善跫s,
才能真正活下去?!蹦莻€聲音還在我腦海回蕩??晌也恍胚@種神神叨叨的東西。
我是理工科出身,向來不信命,信邏輯。但那聲音之后,我的體溫突然恢復(fù)——冰冷感褪去,
血液重新開始流動。甚至,
音也變得清晰無比——水管的滴水聲、墻壁的老鼠爬行聲、甚至隔壁房間手機(jī)震動的低頻聲,
全都像是開了外掛的聽力插件。這不正常。我被“什么東西”綁定了。我喘著氣,
從門縫看向客廳,那對狗男女還在笑?!澳阏f她要是知道自己根本沒病,
是我在點滴里動了手腳,會不會氣得死一次都不夠?”“放心吧,就她那死樣,
連我們勾結(jié)醫(yī)生都沒察覺,她傻得一根筋。”林柔笑得花枝亂顫,甚至拉開衣領(lǐng),
從胸口拿出那塊翡翠玉鐲。我眼前頓時黑了一瞬。那是媽的遺物。從我懂事那天起,
她就跟我說:“婉婉,這鐲子,是娘家傳下來的,結(jié)婚時娘親親手給你戴。”我死了,
她搶了我的東西,我的男友,還要搶我的人生。很好。第一件事,我要讓你們知道,
我還活著。凌晨三點,我離開公寓,天微亮?xí)r,坐上了一輛去東城的黑車。那里,
是我母親出事的地方,也是我成長的老家。如果我要搞清楚這一切,必須先回源頭。
黑車司機(jī)是個聾子,不說話,也不問路??伤⒅沂滞蟮募t線看了一眼,咧嘴一笑,
露出缺牙的黃齒?!澳闶墙衲甑牡诹鶄€?!蔽胰砗姑回Q,猛地看向他:“你說什么?
”他卻不再說話,像從未出聲。我閉上眼,告訴自己別瘋——別陷進(jìn)去,別讓情緒吞掉你。
可是,快到村口時,車胎突然爆了?!芭椤蔽也铧c撞在前座,司機(jī)早就拉開門跑了,
連頭都不回。我被甩在一條雜草叢生的田埂上,前方就是那條熟悉的山路。三年前,
母親在這條路上“失足摔死”。當(dāng)年警方定性為意外,但我始終覺得她不會走夜路。
尤其是那晚,她還打電話說讓我別再給林柔借錢。現(xiàn)在想來,這條線,就是開局的真相伏筆。
我提著披風(fēng)裹緊身子,一步步踩進(jìn)林間,腳下濕滑的泥地讓我神經(jīng)繃得更緊。突然,
一陣孩子的哭聲,從樹后響起。我停下了。那聲音尖細(xì)、哀怨,像是從喉嚨里撕出來的。
不是正常嬰兒的哭,而是帶著痛的、求救的、尖銳的啜泣。我走近。林間有一口小水塘,
旁邊是一個濕漉漉的白布包裹物,像是剛從水中撈出的什么東西。我蹲下,掀開白布。
一張熟悉的小臉,浮腫而蒼白——眼睛睜著,嘴唇發(fā)青,肚皮微鼓,
是一具死去多時的嬰兒尸體。而在那白布上,紅色字跡慢慢浮現(xiàn):“第一日任務(wù):替他復(fù)仇。
”我的心跳幾乎炸開。就在這時,尸體的小手突然動了。它,指向一個方向。
我順著那指向走過去,穿過一片矮樹林,來到一戶民房后窗。屋里亮著燈。我一看,
差點吐出來。那是林柔——我的妹妹,她正抱著那個男人,懷里還有一個剛流產(chǎn)的藥包,
衛(wèi)生紙和止血巾還在床頭。她臉色蒼白,卻嘴角帶笑?!斑€好流掉了,不然這個野種生下來,
怎么跟周亦凡交代?!蔽掖竽X轟鳴。嬰兒的手指還在抖,尸體開始發(fā)紅、發(fā)脹,
仿佛情緒在蔓延。“任務(wù)目標(biāo):林柔。”這句話,不知道從哪里傳來,像是夢囈,
又像是來自我內(nèi)心。我站在窗外,望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握緊了拳。她害我被判死,
偷走我母親的遺產(chǎn),搶走我的人生,還墮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F(xiàn)在,她還得了便宜賣乖。
很好。你說我傻,一根筋?我就讓你看看,死而復(fù)生的人,瘋起來——有多狠。
第三章:冥婚的邀請函人死了,靈魂是不是就要徹底放下執(zhí)念?我不知道。但我現(xiàn)在活著,
活得比以前更有執(zhí)念。嬰兒尸體最終化作一道紅光,沒入我手腕的紅線中。那一刻,
我?guī)缀趼犚娨宦晪雰禾淇蓿S風(fēng)遠(yuǎn)去?!暗谝蝗?,任務(wù)完成?!毖€中央的字跡,逐漸淡去,
新的字符浮現(xiàn):“第二日:婚禮?!蔽乙徽?,正要細(xì)看,
忽然聽到身后樹林中傳來細(xì)碎腳步聲。我下意識地轉(zhuǎn)身,迎面竟是一張熟悉的臉。
“……二姨?”她是我母親同父異母的妹妹,許蘭。過去十年從未主動找過我,
甚至在我母親出殯時也未現(xiàn)身?,F(xiàn)在卻穿著一身黑衣,披著灰布,像是早知道我要來,
站在林間靜靜看著我?!澳慊貋砹?,婉婉?!彼曇舻蛦?,
眼中閃著莫名情緒:“是她叫你來的吧?”我:“誰?”她笑了笑,
把一張泛黃的請柬塞進(jìn)我手里。我低頭一看,手指頓時發(fā)涼。那是一張冥婚邀請函。
上面印著金漆花紋,卻用鮮紅墨跡寫著:“林婉 & 吳成杰 之冥婚將于今晚子時舉行,
恭候光臨?!甭淇睿簞⑹霞易屐籼茫鞒秩耍簞⑹献彘L我一身寒意。吳成杰是誰?
我根本不認(rèn)識。而劉氏……是我母親娘家的姓氏。祠堂、冥婚、子時,這幾個詞連在一起,
昭示著一個極度陰冷的儀式——他們要把我“死后”嫁出去?!盀槭裁催x我?”我強壓怒火,
目光灼灼地看向許蘭。她低頭擦拭著手指,語氣淡淡的:“因為你‘死了’,
你是林家最干凈的一縷魂。冥婚不成,那個姓吳的在墳里不安。族長說,
這么多年來林家不順,就是缺了個儀式。”“干凈?”我笑了,“我是被活活害死的,
他們一句干凈就要把我獻(xiàn)出去?”她卻抬頭,眼中沒有愧疚,只有冷淡的理所當(dāng)然?!巴裢瘢?/p>
你從小就是命硬命冷的人。既然死了一次,那就當(dāng)是給祖上還個債吧。
”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她知道我沒死。“你到底知道多少?”我逼近她,
“我媽是不是也參加過類似的東西?她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們——”“噓——”她忽然抬手,
臉色大變,壓低聲音,“別提你媽,她不該回來的?!薄盎貋淼亩嫉谩a完’儀式,懂嗎?
”我還想問更多,樹林深處忽然傳來一聲雞啼——不對勁?,F(xiàn)在不是凌晨,是深夜十一點,
怎么會有雞叫?許蘭臉色驟變:“時間到了,你得走了?!薄白呷ツ??
”“祠堂已經(jīng)布置好了,你必須參加冥婚?!蔽依湫Γ骸澳銈冏鰤簟!笨上乱豢?,
我的手腕紅線再次發(fā)燙,像是被火灼。我痛得跪在地上,手指瘋狂顫抖,
那血線上浮現(xiàn)五個新字:“第二日任務(wù):完婚。”這不是請求,也不是建議。是命令。
我本能地想逃。可不管我往哪跑,四周的樹林都像換了地貌,路越來越繞,風(fēng)越來越急。
最終我跌倒在祠堂門前。那是個老得幾乎塌了的祖屋,但今夜卻張燈結(jié)彩,紅布披門,
香火旺盛,燈籠一盞盞,寫著:“喜迎林婉歸室”地上,紅地毯鋪到靈堂中央,
那里立著兩塊黑白遺像。左邊,是我。右邊,是一個陌生男人,臉模糊,
卻在我盯住那張照片的瞬間,嘴角動了一下。我強忍心中的驚駭,轉(zhuǎn)身就要逃。
但就在那一剎那,十幾只紙人抬著花轎從黑暗中沖出來,強行把我架起?!靶履锶胩谩?!
”有人在喊,我的腦子轟然炸裂。那聲音是我最熟悉的……林柔!我猛地抬頭,
就在堂外——她披著紅紗,站在主持人位置上,神情陰鷙,滿眼譏諷?!敖憬?,
既然你都死了,嫁個人給祖宗添福氣,不虧?!彼趺磿谶@?她竟然……是參與者!
我再也壓不住怒火,撕破蓋頭,怒聲喊出:“我還活著!林柔,我要你血債血償!
”話音剛落,轟——堂前靈位倒塌,紅燭炸裂,一股黑氣騰起。紙人原地燃燒,
整個祠堂陷入詭異的火海。我拼命奔逃,手腕上的紅線“嗞嗞”作響,像是火紋灼燒。
我跌跌撞撞沖出門外,身后響起一聲低語:“第二日,任務(wù)完成。”我癱倒在樹林邊,
渾身冷汗?jié)裢浮5驮谖议]眼的一瞬,一個聲音貼在我耳邊響起——“你死而不亡,便是禍。
”我睜開眼,第三道血字浮現(xiàn):“第三日:替她坐牢?!钡谒恼拢豪伍T之后的真相我不信命,
但我開始怕夢。因為我知道,我閉上眼時是林婉,但睜開眼后……不一定還活著。這一次,
我醒在了一間監(jiān)獄的探訪室里。身上穿著囚服,頭發(fā)被剪短,脖子上甚至掛著編號。
監(jiān)控紅燈閃爍,房間里彌漫著霉味和鐵銹味。我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半晌沒敢出聲。
手腕紅線依舊,第三天的字樣浮現(xiàn)清晰:“第三日任務(wù):替她坐牢?!蔽倚念^發(fā)冷。
“她”是誰?是林柔?不可能,她現(xiàn)在活得自在。那就是……另一個我不知曉的人?
“滴——”探訪室的門被推開,一名女獄警走進(jìn)來,手中捧著卷宗。她看我的表情,
復(fù)雜而沉重?!傲滞?,今天有個新證據(jù)出來,可能能推翻你三年前的判刑。
”我一怔:“三年前?”獄警皺眉看我:“你失憶了?”我沒接話,
只是靜靜盯著她放下的卷宗。
封面寫著:案號:R3011-林婉 罪名:故意傷人致死我腦子嗡地炸了。
我從沒犯過這個罪。更別說三年前,我母親剛死,我?guī)缀跆焯旒影啵?/p>
哪還有精力“傷人致死”?我翻開卷宗,一張照片赫然映入眼簾——死者:王芷晴,女,
22歲。再往下看,是一份庭審摘要?!八勒呦盗滞竦谋砻?。經(jīng)查,兩人有情感與經(jīng)濟(jì)糾紛,
案發(fā)當(dāng)晚有肢體沖突,王芷晴墜樓死亡……”我睜大眼。表妹?我根本沒表妹。
可那張照片里的女孩……我認(rèn)出來了。她是林柔大學(xué)時的舍友,也是她的“閨蜜”。
當(dāng)時來過我家?guī)状?,見到我都笑得討好,還偷偷問我男朋友是誰。我瞬間想起另一件事。
那年林柔突然換了新手機(jī)和名牌包,還說是自己“獎學(xué)金”買的。我媽卻跟我說,
家里卡被盜刷了五千。我當(dāng)時還幫她報警來著,結(jié)果不了了之。而現(xiàn)在,
我被“安排”背了個命案。我猛地起身:“我要看監(jiān)控錄像!我要查證據(jù)!
”獄警被我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這件事其實也一直是疑點重重,
現(xiàn)在你能重新發(fā)聲,我們也希望真相能查清?!薄暗愕靡娨粋€人,
她說……只有你能證明她的清白?!蔽冶粠нM(jìn)一間會客室,門一打開,
我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她穿著囚服,頭發(fā)凌亂,臉上帶著掩不住的疲憊。
她看到我的一瞬,整個人像是凝固了,然后猛地站起身:“婉婉?你、你沒死?
”我盯著她:“你是誰?”她撲通一聲跪下,語氣哽咽:“我是你堂姐——林雪。
三年前是我替你坐了牢?!蔽倚念^一震。“你說什么?”她指著我的卷宗,
聲音哽咽卻堅定:“那晚,芷晴不是你殺的,是我親手推下去的。她逼我墮胎,
還拿我和她爸的私情威脅我,我忍不住才動了手?!薄澳銒尦鍪履翘焱砩?,
她本來要把證據(jù)交給警方,但在路上出了‘意外’?!薄岸秩帷弥浺敉{我,
要我頂罪,她說——你已經(jīng)知道太多了,不如‘死一次’,讓一切干凈。
”我的呼吸卡在喉嚨里。所以我媽的死不是意外?所以我“被殺”是因為知道了真相?
所以這個“替我坐牢”的人,一直等我回來?林雪繼續(xù)哭著:“我本來想咬死不說,
哪怕死也算了??涩F(xiàn)在你回來了,你不能再替她們承受。
”我一字一句地問她:“你有什么證據(jù)?
”她顫抖地從袖口取出一個鑰匙扣——里面藏著一個微型錄音筆。我拿過來,按下播放。
聲音響起:“你別傻了,林雪。林婉已經(jīng)死定了,媽的鐲子是我的,房子是我的,
連你那點小命……我都能決定?!笔橇秩岬穆曇?。下一段是男聲:“放心,
我跟主治醫(yī)說好了,劑量多點,三小時之后宣布死亡,正好配型不成功器官也賣不出去,
還能造個慈善人設(shè)?!蔽也铧c把錄音筆捏碎。他們——竟然把我當(dāng)成了籌碼,
打算利用完就埋掉,還要讓旁人替我背鍋?我咬緊牙關(guān),把錄音筆塞進(jìn)兜里。“林雪,
你不會白坐這幾年牢。我會讓她們?nèi)扛冻龃鷥r?!蔽易叱鰰褪遥?/p>
手腕紅線再次浮現(xiàn):“任務(wù)完成?!迸c此同時,一行血字自下而上浮現(xiàn):“第四日:收尸。
”我心中一驚。誰的尸?下一秒,我手機(jī)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您好,
請問是林婉的家屬嗎?這邊剛從河里撈出一具女尸,身份證登記名為——林柔。
”第五章:活人替身,死人歸位“林婉小姐,我們這邊在河口打撈到一具女尸,
身份證和指紋顯示為林柔。請您盡快前來確認(rèn)。”電話那頭的警察聲音冷靜而程序化,
仿佛我不是聽到了妹妹的死訊,而是接到了一份快遞。我愣在原地,喉嚨發(fā)干,
半晌才艱難開口:“……你說誰?”“林柔,身份證尾號5093,報備聯(lián)系人為您。
尸體狀況不好,請盡快處理?!薄啊荫R上過去?!睊鞌嚯娫挄r,我的指節(jié)都在顫。
林柔死了?我腦中閃過她那晚在祠堂里披紅披紗、笑靨如花的模樣,
又想起她在我“死后”如何與周亦凡分贓、如何一遍遍嘲笑我“死得剛剛好”。我恨她。
可這一刻,那股恨意卻像被生生抽出,替代的是一股說不清的荒誕感。
她死了——可她不是參與者嗎?是誰動的手?還是說……她從未真正活著?我趕到河口時,
尸體已經(jīng)被送進(jìn)法醫(yī)處理間。她渾身浮腫,臉部已出現(xiàn)部分腐爛,
身上穿著熟悉的灰色連帽衫,那是我大學(xué)時期的舊衣。確認(rèn)遺體時,我遲疑了半分鐘。
“根據(jù)DNA比對和生前照片重建技術(shù),這具遺體為林柔,死亡時間約為四十八小時內(nèi),
符合溺水死亡表現(xiàn)。暫未查出他殺痕跡。”法醫(yī)遞給我一份清單,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