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志:長大的季夏滄瀾武院的訓練場上,汗水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十七歲的季夏站在木樁陣中央,雙目微閉,呼吸平穩(wěn)。周圍的學員都停下了動作,
屏息注視著這位武院最年輕的天才。"開始!"裁判一聲令下。季夏猛然睜眼,
身形如離弦之箭射出。他的動作快得幾乎留下殘影,在三十六根高低不一的木樁間穿梭自如。
每一次落腳都精準無比,每一次騰躍都帶著令人驚嘆的韻律感。最后三根木樁呈品字形排列,
間距超過三米——這是連高年級學員都難以完成的挑戰(zhàn)。季夏深吸一口氣,
右腳在木樁上重重一踏,整個人凌空而起。他在空中完成了一個漂亮的轉(zhuǎn)體,
左腳精準點在第二根木樁頂端,借力再次騰躍,穩(wěn)穩(wěn)落在最后一根木樁上。
訓練場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三分二十八秒!新的武院記錄!"裁判高聲宣布,
眼中滿是贊賞。季夏從木樁上輕盈躍下,接過同學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汗。他的動作干凈利落,
沒有一絲多余的晃動,這是多年嚴格訓練的結(jié)果。"季夏,你又破紀錄了!
"同寢室的陳昊興奮地拍著他的肩膀,"照這個進度,
下個月的全國武術(shù)新秀賽冠軍非你莫屬!"季夏笑了笑,卻沒有陳昊那么興奮。
他抬頭望向武院主樓頂層的校長辦公室,那里有一面巨大的窗戶,
他知道師父莫云峰一定在看著他。"還差得遠呢。"季夏輕聲說,
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夕陽西下,季夏獨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與校園里古老的建筑影子交織在一起。滄瀾武院已有百年歷史,
每一塊磚石似乎都沉淀著武術(shù)的傳承與榮耀。"季夏!"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身后傳來。
季夏轉(zhuǎn)身,看到林小雨小跑著追上來。她是武院里少有的女學員,
也是季夏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你今天太厲害了!"林小雨眼睛亮晶晶的,
"莫師父一定很驕傲。"季夏搖搖頭:"師父從不會為這種事驕傲。
他說武術(shù)不是為了破紀錄或拿獎牌,而是...""而是修心養(yǎng)性,強身健體,護衛(wèi)正道。
"林小雨笑著接話,"莫師父的口頭禪,我們都背下來了。"兩人相視一笑,繼續(xù)并肩走著。
路過武院信箱時,季夏習慣性地停下檢查自己的信箱——雖然平時很少有人給他寫信。
今天卻有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靜靜躺在里面。季夏皺眉取出信件,
信封上只有簡單的"季夏親啟"四個字,筆跡陌生卻有力,仿佛每一筆都蘊含著內(nèi)勁。
"誰寫的?"林小雨好奇地問。季夏搖頭表示不知,小心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薄薄的紙,
上面寫著幾行字:「你父母的失蹤與龍紋密匣有關(guān)。他們追尋的真相就在龍脊山。小心,
有人已經(jīng)盯上你了。——一個關(guān)心你的人」季夏的手指微微顫抖,
紙張在他手中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十七年了,這是他第一次收到關(guān)于父母下落的明確線索。
"怎么了?"林小雨察覺到他的異常,湊過來看信,隨即倒吸一口冷氣,"龍紋密匣?
那不是武術(shù)界的傳說嗎?"季夏迅速將信折好塞進口袋:"別聲張。"他的聲音低沉而緊繃,
"我父母失蹤時我才三個月大,師父從不告訴我具體發(fā)生了什么,
只說他們在執(zhí)行一項重要任務時遇難了。"林小雨擔憂地看著他:"但這可能是個陷阱。
龍紋密匣只是傳說,據(jù)說里面藏著能夠打敗武術(shù)界的秘密,幾百年來無數(shù)人為之喪命。
"季夏的目光變得堅定:"無論是陷阱還是真相,我都要查清楚。明天我就向師父請假,
去龍脊山看看。""那我跟你一起去!"林小雨毫不猶豫地說。季夏想拒絕,
但看到林小雨堅決的眼神,最終只是點了點頭。兩人約定次日清晨在武院門口集合。當晚,
季夏輾轉(zhuǎn)難眠。他從小在滄瀾武院長大,師父莫云峰如同父親般將他撫養(yǎng)成人,
卻對他父母的事諱莫如深。每當季夏問起,師父總是說"時候未到"。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床前,季夏輕手輕腳起身,從床底拉出一個陳舊的小木箱。
這是師父交給他唯一的"父母遺物"。箱子里只有幾件嬰兒衣服、一枚刻著"季"字的玉佩,
以及一張泛黃的照片——一對年輕夫婦站在武院門口,女子懷中抱著嬰兒,男子英俊挺拔,
眉宇間與季夏有七分相似。"爸,媽..."季夏輕聲呼喚,手指輕輕撫過照片。十七年來,
這兩個稱呼對他來說只是空洞的詞匯,沒有真實的溫度和記憶。窗外突然傳來輕微的響動,
像是樹葉摩擦的聲音,但季夏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他的宿舍在三樓,窗外沒有樹木。
幾乎是在察覺到異常的同時,季夏一個側(cè)滾翻離開床鋪。下一秒,一道寒光穿透窗戶,
釘在他剛才躺的位置上——那是一枚菱形飛鏢,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澤,明顯淬了毒。
季夏瞬間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全身肌肉繃緊。窗戶被無聲地推開,一個黑影如鬼魅般滑入室內(nèi)。
來人全身黑衣,面罩遮臉,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你是誰?"季夏沉聲問道,
同時悄悄調(diào)整站位,讓自己背靠墻壁,避免腹背受敵。黑衣人沒有回答,突然發(fā)動攻擊。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一掌直取季夏咽喉。季夏側(cè)身避過,反手一記手刀砍向?qū)Ψ筋i部。
黑衣人靈活地低頭躲過,同時一腿掃向季夏下盤。兩人在狹小的宿舍內(nèi)快速交手,
拳腳相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季夏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對方的武術(shù)路數(shù)極為詭異,
時而剛猛如虎,時而柔韌如蛇,完全看不出是哪門哪派的功夫。更令季夏心驚的是,
對方似乎對他的招式了如指掌,每一次都能預判他的動作。三十招過后,季夏已經(jīng)落了下風,
左臂被對方掌風掃中,一陣劇痛傳來。就在危急時刻,宿舍門被猛地踢開,
莫云峰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住手!"師父一聲暴喝,聲如洪鐘。黑衣人見狀,
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出窗戶,消失在夜色中。季夏想追,卻被莫云峰一把拉住。"別追了,
你不是他的對手。"師父的聲音異常嚴肅。季夏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
呼吸急促得像是剛跑完十公里。他看向床上那枚毒鏢,又看看破碎的窗戶,
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師父,這是..."莫云峰撿起毒鏢,
眉頭緊鎖:"影流的人。他們居然找到這里來了。""影流?"季夏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莫云峰沒有立即解釋,而是仔細檢查了季夏的傷勢,
確認無礙后才長嘆一口氣:"看來是時候告訴你一些事情了。穿上衣服,跟我來。
"師父帶著季夏來到武院最高處的觀星臺,這里視野開闊,確保沒有人能偷聽。夜風凜冽,
繁星滿天,但季夏的注意力全在師父即將揭開的秘密上。"十七年前,"莫云峰望著遠方,
聲音低沉,"你父母季凌云和沈清荷是武術(shù)界最耀眼的新星。他們不僅武功高強,
更重要的是心懷正義,致力于維護武術(shù)界的平衡。"季夏屏息聽著,生怕漏掉一個字。
"當時武術(shù)界流傳著一個關(guān)于'龍紋密匣'的傳說,
據(jù)說里面藏著古代武術(shù)大師留下的絕世武學和一件能夠改變武術(shù)界格局的寶物。幾百年來,
無數(shù)人尋找它,卻都無功而返,甚至搭上性命。
"莫云峰轉(zhuǎn)身直視季夏的眼睛:"你父母不相信這只是傳說。他們經(jīng)過多年研究,
確信密匣真實存在,而且就在龍脊山一帶。更關(guān)鍵的是,
他們認為密匣中藏著能夠凈化武術(shù)界、清除敗類的秘密。""然后呢?"季夏急切地問。
"然后他們出發(fā)去尋找,臨行前將你托付給我。"莫云峰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三個月后,
我收到你父親的一封信,說他們找到了重要線索,
但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陰謀——有人想利用密匣中的力量控制整個武術(shù)界。
""信中說他們已經(jīng)被人盯上,如果一周內(nèi)沒有新的消息,就說明他們遭遇了不測。
"師父的聲音哽咽了,"我再也沒有收到他們的消息。"季夏感到一陣眩暈,
扶住欄桿才穩(wěn)住身體。十七年的謎團終于有了一絲線索,但真相卻如此沉重。
"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為了保護你。"莫云峰嘆息,"那些人不惜殺人滅口,
如果知道季凌云的兒子還活著,一定會斬草除根。今晚的襲擊證明,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了。
"季夏想起那封匿名信:"有人給我送了信,提到龍紋密匣和父母的事。
"師父臉色驟變:"果然如此。季夏,你必須立刻離開武院,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不!"季夏斬釘截鐵地拒絕,"我要去龍脊山,找到父母的下落,完成他們未盡的事。
""你瘋了?那等于自投羅網(wǎng)!"季夏站得筆直,眼中燃燒著堅定的火焰:"師父,
您教導我武者當有脊梁,面對不義之事不能退縮。如果武術(shù)界真有敗類為私欲殺人害命,
我作為季凌云的兒子,豈能袖手旁觀?"莫云峰望著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少年,
看到他眼中與當年季凌云如出一轍的倔強與正義感,既欣慰又擔憂。"你和你父親真像。
"師父最終嘆息道,"如果一定要去,至少帶上陳昊和林小雨。
三個人互相照應總比一個人強。"季夏驚訝地看著師父:"您同意了?""我不同意有用嗎?
"莫云峰苦笑,"但記住,一旦發(fā)現(xiàn)危險立刻撤退?;钪庞邢M靼讍??
"季夏重重點頭。師徒二人站在觀星臺上,望著東方漸漸泛白的天空,各懷心事。次日清晨,
季夏、林小雨和陳昊在武院門口集合。陳昊是季夏的師兄,身材高大,性格沉穩(wěn),
擅長硬氣功。三人輕裝簡行,只帶了必要的裝備和干糧。莫云峰親自來送行,
交給季夏一個小布包:"里面是一些應急的藥材和銀針,
還有...你父親當年留下的筆記副本。也許對你有幫助。"季夏鄭重接過,
深深鞠躬:"師父保重。""記住,"莫云峰最后一次叮囑,"武術(shù)的真諦不在招式,
而在心性。無論遇到什么,保持本心不變。"三人踏上了前往龍脊山的旅程。
龍脊山位于三百里外,是武術(shù)世家云集之地,各門各派在此都有分館或聯(lián)絡處,
表面上和諧共處,實則暗流涌動。一路上,季夏仔細研讀父親的筆記。
季凌云的筆跡工整有力,記錄了他對龍紋密匣的研究成果。筆記中提到,
密匣最后一次出現(xiàn)是在明朝末年,被一位姓蘇的武術(shù)大師帶走。而這位蘇大師的后人,
如今就住在龍脊山腳下的古鎮(zhèn)中。"蘇家..."季夏喃喃自語,"會是我們的突破口嗎?
"三天后,三人抵達龍脊山地區(qū)。這里山勢起伏如龍脊,故而得名。
山腳下的古鎮(zhèn)保留著明清時期的建筑風格,青石板路蜿蜒曲折,
兩旁是各式各樣的武館和茶館——在這里,喝茶論武是日常。剛進入古鎮(zhèn),
季夏就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氛圍。街上行人不少,但大多行色匆匆,
茶館里的武者們交談時聲音壓得很低,不時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情況不對。"陳昊低聲道,
"這里太緊張了,像是隨時防備著什么。"三人決定先找家客棧安頓下來。
正當他們在前臺登記時,
季夏敏銳地注意到柜臺后的掌柜在看到他們武院制服時眼神閃爍了一下。
"三位是滄瀾武院的?"掌柜試探性地問。"是的,我們來觀摩學習。
"季夏隨口編了個理由。掌柜點點頭,沒再多問,但季夏感覺他的態(tài)度變得謹慎了許多。
安頓好后,三人分頭行動。陳昊去茶館打探消息,林小雨去集市采購補給,
季夏則按照父親筆記的線索,尋找蘇家的下落。古鎮(zhèn)布局復雜,季夏轉(zhuǎn)了幾條街巷后,
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正當他準備找人問路時,一陣悠揚的古琴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琴聲來自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館,門口掛著"靜心齋"的木牌。季夏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茶館內(nèi)光線昏暗,只有零星幾位客人。彈琴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襲素白長裙,
黑發(fā)如瀑,面容清麗脫俗。她的手指在琴弦上靈活舞動,
奏出的樂曲卻帶著說不出的哀愁與堅毅。少女抬頭看了季夏一眼,琴聲戛然而止。
她的眼睛很特別,像是能看透人心。"你終于來了,季夏。"少女輕聲說,
仿佛早就知道他會來。季夏渾身一震:"你認識我?"少女微微一笑,
起身示意他跟上:"我叫蘇沐晴。我想,你有很多問題要問吧?
"少年志:龍紋密匣(續(xù))季夏跟隨蘇沐晴穿過茶館的后門,來到一個幽靜的小院。
院子里有一棵古老的銀杏樹,金黃的葉子隨風飄落,鋪滿青石板地面。樹下擺著一張石桌,
兩把藤椅。"坐吧。"蘇沐晴示意季夏坐下,自己則熟練地開始泡茶。季夏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確認沒有埋伏后才坐下。這個少女太過神秘,不得不防。"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季夏開門見山地問。蘇沐晴將一杯清茶推到他面前,茶湯澄澈,
散發(fā)著淡淡清香:"你長得和你父親很像。"季夏的手指猛地收緊,
茶杯在他手中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你認識我父親?""不認識。"蘇沐晴搖頭,
"但我見過他的畫像。我祖父留下的。""你祖父是...""蘇遠山。
"蘇沐晴直視季夏的眼睛,"就是你們要找的那位蘇大師的后人。"季夏心跳加速,
父親筆記中的線索果然沒錯。他強壓激動,盡量平靜地問:"關(guān)于龍紋密匣,你知道多少?
"蘇沐晴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袖中取出一塊古樸的玉佩放在石桌上。玉佩呈圓形,
上面雕刻著精美的龍紋圖案,龍眼處鑲嵌著兩顆細小的紅寶石,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季夏屏住呼吸——這圖案與父親筆記中描述的密匣紋飾一模一樣。"這不是密匣,
"蘇沐晴看穿了他的想法,"只是開啟密匣的鑰匙之一。我祖父臨終前交給我的,
說有一天會有人來取。""我父母來過這里嗎?"季夏急切地問。
蘇沐晴的表情變得復雜:"十七年前,確實有一對夫婦來找我祖父,詢問密匣的事。
那時我還小,只記得他們離開時神色凝重。幾天后,祖父就把這個交給了我,
然后..."她的聲音低了下去,眼中閃過一絲痛楚。"然后怎么了?"季夏追問。
"然后祖父就去世了。表面上看是練功走火入魔,但..."蘇沐晴抬頭,
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知道是被害的。和你父母一樣。
"季夏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十七年了,真相終于近在咫尺,
卻伴隨著更多的謎團和危險。"為什么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因為時機到了。
"蘇沐晴收起玉佩,"最近龍脊山來了很多陌生人,都在暗中打探密匣的消息。
當我看到你走進鎮(zhèn)子時,就知道你是季凌云的兒子——你們有著同樣的眼神。"她頓了頓,
聲音變得更低:"而且,我感覺到影流的人也來了。"季夏渾身一震:"你知道影流?
""一個古老而神秘的武術(shù)組織,專門為權(quán)貴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蘇沐晴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們擅長隱匿和暗殺,武術(shù)路數(shù)詭異多變。
你昨晚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不是嗎?"季夏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少女知道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多。
"你到底是誰?"季夏忍不住再次問道。蘇沐晴微微一笑:"如你所見,
一個茶館老板的女兒。同時也是..."她突然停下,耳朵微動,"有人來了。
"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院墻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季夏立刻進入戒備狀態(tài),
但蘇沐晴卻示意他放松。"是你的同伴。"她說。果然,
片刻后林小雨的聲音從墻外傳來:"季夏?你在里面嗎?"季夏松了口氣,起身去開門。
林小雨和陳昊站在門外,臉上帶著擔憂。"我們到處找你!"林小雨責備道,
目光卻好奇地越過季夏肩膀看向院內(nèi)的蘇沐晴,"這位是...""蘇沐晴。
"季夏簡短介紹,"她知道關(guān)于我父母和密匣的事。"陳昊警惕地打量著蘇沐晴:"可信嗎?
""至少比街上那些人可信。"蘇沐晴淡然回應,"你們一路走來,
沒發(fā)現(xiàn)至少有五撥人在監(jiān)視你們嗎?"三人面面相覷。季夏確實感覺到被人跟蹤,
但沒想到有這么多。"進屋說吧。"蘇沐晴轉(zhuǎn)身走向一間廂房,"這里不安全。
"廂房內(nèi)陳設(shè)簡單但整潔,墻上掛著幾幅山水畫和一把古劍。蘇沐晴點亮油燈,拉上窗簾,
然后從床底下拖出一個陳舊的紅木箱子。"這是我祖父留下的資料,
關(guān)于龍紋密匣的所有記載。"她打開箱子,取出一疊發(fā)黃的紙張和幾本手抄本。
季夏湊近查看,最上面一張紙上畫著一個精致的匣子圖案,
與他父親筆記中描述的完全一致——龍紋密匣,長約一尺,寬半尺,通體漆黑,
上面盤繞著一條金色的龍紋,龍眼處有兩個凹陷,似乎需要鑲嵌什么東西。"鑰匙孔?
"季夏指著龍眼位置。蘇沐晴點頭:"需要兩把鑰匙同時插入才能開啟。一把在我這里,
"她取出剛才那枚玉佩,"另一把據(jù)說在龍脊山深處的古武殿中。""古武殿?"陳昊皺眉,
"那不是傳說中的地方嗎?""不,它真實存在。"蘇沐晴肯定地說,
"就在龍脊山主峰下的山谷里,被古老的陣法保護著,普通人找不到入口。
"林小雨好奇地翻看著那些資料:"這些記載說密匣里到底有什么?
""一種能夠凈化內(nèi)力的心法。"蘇沐晴解釋道,"據(jù)說修煉后可以識破一切偽裝,
看透人心善惡。在古代是用來甄別武術(shù)界敗類的。
"季夏想起師父說過的話——父母認為密匣中的東西能凈化武術(shù)界??磥硎钦娴摹?還有,
"蘇沐晴補充道,"密匣本身是一件兵器,可以放大使用者的內(nèi)力,
具體原理連我祖父也不清楚。"正當四人專注研究資料時,季夏突然抬手示意安靜。
他的武者直覺捕捉到了異?!蓓斏嫌休p微的腳步聲。"有人。"他無聲地做口型。
蘇沐晴迅速熄滅油燈,房間頓時陷入黑暗。四人屏息靜氣,各自擺出防御姿態(tài)。
"砰"的一聲,屋頂被破開,三個黑衣人如鬼魅般躍下。月光透過破洞照進來,
映出他們手中泛著寒光的短刀。"影流!"蘇沐晴低呼。沒有時間多想,戰(zhàn)斗瞬間爆發(fā)。
季夏迎上第一個黑衣人,對方招式凌厲,每一刀都直取要害。
季夏使出滄瀾武院的"流云掌",以柔克剛,化解對方攻勢。
林小雨和陳昊聯(lián)手對付第二個黑衣人。林小雨身形靈活,
專攻下盤;陳昊則憑借硬氣功正面硬抗,兩人配合默契。蘇沐晴面對第三個黑衣人時,
手法卻讓季夏大吃一驚——她使用的竟是與黑衣人相似的詭異武術(shù),只是更加正統(tǒng)和精妙。
兩人交手如影隨形,快得幾乎看不清動作。"你怎么會影流的功夫?"黑衣人驚愕地問。
蘇沐晴冷笑:"因為這才是真正的影武!你們學的不過是皮毛!"她突然變招,
一掌擊中黑衣人胸口。對方悶哼一聲,踉蹌后退。季夏也抓住機會,
一記回旋踢將對手踢飛出去。"撤!"領(lǐng)頭的黑衣人大喝一聲,三人同時擲出煙霧彈。
濃煙瞬間充滿房間,等煙霧散去,黑衣人已不見蹤影。"追嗎?"陳昊問。"不必。
"蘇沐晴搖頭,"他們只是探路的,后面還有更多人。"季夏看向蘇沐晴,
眼中充滿疑問:"你剛才說...真正的影武?"蘇沐晴深吸一口氣,
似乎在做一個重大決定:"影流原本是武術(shù)界的一支隱秘流派,專門負責懲奸除惡。
但五十年前,一部分人背叛了宗旨,開始為錢賣命,形成了現(xiàn)在的影流殺手組織。""而我,
"她直視季夏的眼睛,"是正統(tǒng)影武的最后傳人。我祖父是上一代影武宗主。
"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讓三人震驚不已。季夏突然明白了為什么蘇沐晴能一眼認出影流的人,
也理解了她對密匣的了解為何如此深入。"所以密匣和影武有關(guān)?"季夏推測道。
蘇沐晴點頭:"密匣曾是影武宗主的信物,后來遺失。找到它不僅是為了完成你父母的遺愿,
也是為了清理門戶,重建真正的影武。"林小雨突然想到什么:"等等,
如果影流的人已經(jīng)盯上我們,那客棧...""不安全了。"蘇沐晴斷然道,
"你們今晚就住在這里。明天一早,我們直接去古武殿。""我們?"陳昊挑眉,
"你也要一起去?""沒有我,你們找不到古武殿的入口。"蘇沐晴自信地說,"而且,
另一把鑰匙需要影武的特定手法才能取出。"季夏與兩位同伴交換眼神,得到肯定的回應后,
他向蘇沐晴伸出手:"合作愉快。"蘇沐晴輕輕握住他的手:"為了真相。"夜深了,
三人輪流守夜休息。季夏站在院中值第一班崗,仰望滿天繁星,思緒萬千。
十七年的謎團即將揭開,
父母的下落、密匣的真相、武術(shù)界的陰謀...一切都指向那座神秘的古武殿。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蘇沐晴端著一杯熱茶走來。"睡不著?"她問。季夏接過茶,
道了聲謝:"太多事情想不明白。為什么影流現(xiàn)在突然活躍起來?
為什么他們對密匣如此執(zhí)著?""因為武術(shù)界即將召開十年一度的'論武大會'。
"蘇沐晴解釋道,"屆時各派掌門齊聚,
如果有人掌握了密匣的力量...""就能控制整個武術(shù)界。"季夏恍然大悟,
"就像我父母當年發(fā)現(xiàn)的那樣。"蘇沐晴點頭:"時間不多了。論武大會七天后舉行,
我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密匣。"季夏凝視著這個神秘的少女,
突然問道:"你為什么愿意幫我們?冒這么大的風險?"蘇沐晴沉默片刻,
月光下她的側(cè)臉顯得格外柔和:"因為我祖父臨終前說,密匣關(guān)乎武術(shù)界的未來,
必須交到正直的人手中。"她看向季夏,"而你,季夏,
有著和你父親一樣的眼神——清澈而堅定。"兩人相視一笑,一種無言的默契在夜色中流淌。
明日,他們將踏上尋找古武殿的旅程,前方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多未知的危險和挑戰(zhàn)。但此刻,
在這靜謐的院落中,兩位肩負使命的少年心中,都燃起了不屈的斗志。
少年志:龍紋密匣(續(xù)二)黎明前的龍脊山籠罩在淡藍色的薄霧中,
四條人影沿著陡峭的山路快速行進。季夏走在最前面,手中拿著蘇沐晴繪制的地圖,
不時抬頭確認方向。"再往前就是'迷蹤林'了。"蘇沐晴壓低聲音說,
"林中布有奇門遁甲,跟緊我,一步都不能錯。
"林小雨緊張地抓住季夏的衣袖:"聽說進去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最后餓死在里頭。
"陳昊拍拍胸膛:"有我在,餓不著你們。野外生存可是我的強項。"季夏沒有參與討論,
他的目光始終盯著前方逐漸顯現(xiàn)的密林輪廓。
父親筆記中提到過這個地方——"入山第一險"。十七年前,他的父母也走過同樣的路嗎?
他們當時是怎樣的心情?"到了。"蘇沐晴在一棵造型奇特的老松前停下。
樹干上隱約可見幾道刻痕,排列成特定圖案。"這是影武的標記,指示入口。
"她開始沿著特定路線前進,時而左轉(zhuǎn),時而右繞,有時甚至會倒退幾步。三人緊隨其后,
不敢有絲毫偏差。林中霧氣越來越濃,能見度不足五米,四周靜得出奇,連鳥叫聲都沒有。
走了約莫半小時,前方豁然開朗——霧氣突然散去,露出一條通向山谷的石頭小徑。
"我們穿過迷蹤林了!"林小雨驚喜地說。蘇沐晴卻沒有放松警惕:"這才是開始。
接下來是'百步階',每一階都有機關(guān)。"石階蜿蜒向上,共一百級,
每一級都刻著不同的紋路。季夏注意到有些臺階磨損嚴重,有些卻完好如新。"踩磨損的,
"蘇沐晴解釋,"完好的會觸發(fā)機關(guān)。"四人小心翼翼地拾級而上。走到第七十三階時,
陳昊突然腳下一滑,踩到了一級新臺階。"小心!"蘇沐晴大喊。石階瞬間下陷,
兩側(cè)石壁射出數(shù)十支短箭。季夏反應極快,抽出隨身長棍舞成一道屏障,擋開大部分箭矢。
一支漏網(wǎng)之箭直奔林小雨面門,蘇沐晴閃電般出手,兩根手指精準夾住箭桿,
距林小雨眼睛僅一寸之遙。林小雨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道謝。蘇沐晴只是輕輕點頭,
繼續(xù)帶路。登上最后一級臺階,一座古老的山門映入眼簾。
門楣上"古武殿"三個大字蒼勁有力,透著一股肅殺之氣。大門緊閉,門上沒有鎖,
卻有兩個手掌印。"需要內(nèi)力催動才能開啟。"蘇沐晴說,"季夏,你和我一起。
"兩人同時將手掌貼在印痕上,運轉(zhuǎn)內(nèi)力。大門發(fā)出沉重的轟鳴,緩緩向內(nèi)開啟。
一股帶著霉味的冷風迎面撲來,夾雜著歲月沉淀的氣息。殿內(nèi)光線昏暗,
只有幾盞長明燈提供微弱照明。正中央立著三尊真人大小的石像,
分別擺出不同的武術(shù)起手式。"三才陣,"蘇沐晴神色凝重,"天、地、人三關(guān),
必須全部通過才能拿到鑰匙。"她話音剛落,第一尊石像突然"活"了過來,
機械地轉(zhuǎn)動頭部,發(fā)出生澀的"咔咔"聲。一個蒼老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第一關(guān),天。
解我謎題:'形如流水,勢若奔雷,剛?cè)岵?,何門何派?'""是猜拳法!
"林小雨小聲說。季夏皺眉思索。父親筆記中提過類似的謎題,
答案應該是..."滄瀾武院的'流云奔雷手'!"他大聲回答。石像靜止片刻,
然后緩緩點頭,退回原位。第二尊石像隨即啟動:"第二關(guān),地。勝我招式。
"石像擺出攻擊姿態(tài),明顯是要比武。陳昊上前一步:"我來!
"石像的招式樸實無華卻威力驚人,每一拳都帶著破空之聲。陳昊以硬碰硬,
拳拳到肉的對攻讓整個大殿都回蕩著悶響。十招過后,陳昊抓住石像一個微小破綻,
一記重拳擊中其胸口。石像后退三步,也退回原位。"干得好!"林小雨歡呼。
第三尊石像動了,聲音更加低沉:"第三關(guān),人。何謂武者之心?
"這個問題讓四人都愣住了。前兩關(guān)考驗智力和武力,這一關(guān)卻問得如此哲學。
季夏想起師父莫云峰的教誨,剛要開口,蘇沐晴卻搶先一步:"武者之心,不在于戰(zhàn)勝他人,
而在于戰(zhàn)勝自己;不在于武力高低,而在于心念正邪;不在于獲得多少,而在于守護什么。
"她的聲音清澈堅定,在殿內(nèi)回蕩。石像靜靜"注視"著她,良久,終于退回原位。
三尊石像同時下沉,地面震動,中央升起一個石臺,上面放著一個精致的玉盒。
"第二把鑰匙!"季夏激動地上前,卻被蘇沐晴攔住。"等等,"她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太順利了,影流的人不可能就這么放過我們。"仿佛印證她的話,
殿外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十幾個黑衣人沖進大殿,為首的正是昨晚襲擊季夏的那個頭目。
"果然在這里,"黑衣人冷笑,"把鑰匙交出來,可以留你們?nèi)?/p>
"季夏四人迅速背靠背形成防御圈。對方人多勢眾,硬拼不是辦法。"我數(shù)到三,
一起往右側(cè)通道跑。"蘇沐晴低聲說,"那里應該有出口。""一、二、三!
"四人同時行動,季夏抓起石臺上的玉盒,蘇沐晴擲出幾枚煙霧彈,
陳昊和林小雨則踢翻兩盞長明燈。大殿瞬間陷入半黑暗狀態(tài),黑衣人一時混亂。
右側(cè)確實有一條狹窄通道,四人擠進去狂奔。通道蜿蜒曲折,多次分叉,
蘇沐晴每次都毫不猶豫選擇方向。后方追兵的聲音時遠時近,始終甩不掉。"前面有光!
"林小雨喊道。通道盡頭是一處斷崖,下方是湍急的山澗,對面崖壁相距至少十米,
普通人絕無可能跳過。"完了,死路。"陳昊絕望地說。蘇沐晴卻露出笑容:"不,
這是生路。影武傳人可借'流云索'渡澗。"她從腰間解下一條細索,
末端帶有一個精巧的飛爪。只見她手腕一抖,飛爪如活物般飛出,牢牢抓住對面一棵樹。
細索瞬間繃直,形成一條索道。"快,一個個來!
"林小雨嚇得直搖頭:"我、我不敢..."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季夏當機立斷:"陳昊,
你先帶小雨過去!"陳昊抱起林小雨,抓住索道上的滑輪,借力滑向?qū)Π?。兩人安全到達后,
季夏轉(zhuǎn)向蘇沐晴:"你先走,我斷后。"蘇沐晴猶豫片刻,點頭滑走。季夏剛抓住滑輪,
黑衣人就沖出了通道。"別想跑!"領(lǐng)頭者擲出一把飛刀。季夏側(cè)身閃避,飛刀擦破他右臂,
鮮血頓時涌出。他咬牙忍住疼痛,借力滑向?qū)Π?。四人剛聚齊,蘇沐晴就收回了流云索,
切斷追兵之路。"你的傷!"林小雨驚呼,急忙取出隨身藥粉為季夏包扎。"皮外傷,
不礙事。"季夏勉強笑笑,取出玉盒,"先看看鑰匙。"玉盒開啟的瞬間,一道金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