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楊可,汐月宗無德真君座下首席大弟子。
家財萬貫、天賦異稟的大小姐,勉強算個好人。o(* ̄▽ ̄*)o
由于汐月宗里面都是各種各樣的男弟子,雌性生物極為罕見,再加上原主帶資入宗,所以原主自拜入師門以來就是眾心捧月般的人物。
修仙之路算是青云直上。
日子就這么不溫不火地過著。
直到某日,師尊無德真君下凡歷練,帶回了一個名為白蓮的孤女,收為關(guān)門弟子。
和大大咧咧、一心搗鼓各種奇技淫巧而不喜裝扮的原主不同。
白蓮讓一眾男弟子領(lǐng)略了什么才叫女兒風情。
她粉面含春,一席白裙,簡單又不失大雅,宛若亭亭玉立的芙蕖,所到之處都漂浮著蓮花的香氣。
一眾沒見識的摳腳大漢毫無意外地淪陷了。
白蓮來了之后,每日功課就是穿梭在各種男人之間,吳依軟語開口一個“師兄”,閉口一個“師弟”。
不到小半年,就籠絡(luò)住了除原主之外的所有門人。
此時的汐月宗,早就不是之前那個一門心思修行的宗門了。
雄性生物對繁殖和求偶的渴望達到了巔峰。
他們開始變著法子討白蓮的歡心,整個宗門的資源都向白蓮傾斜。
宗門的不夠,就將手伸向了原主自帶的小金庫。
今天討丹藥,明天要靈器,拿著原主的資源去充人情,屬實是茅坑里面撐桿跳——過糞了?。
原主雖然心有不悅,但是看在同一師門的面子上也不好撕破臉,干脆閉關(guān),眼不凈為凈。
十年過后,原主出關(guān),驚愕地看到眼前被薅禿了的洞天福地,以及自己從小養(yǎng)大的靈獸毛球那殘破的軀體。
原主怒火中燒地向眾人討要說法。
白蓮師妹美目含淚,惺惺作態(tài):“都是我的錯。”
師尊無德真君出來和稀泥,勸原主大度:“蓮兒只是貪玩,并無惡意?!?/p>
被原主帶大的白巖朗小師弟更是面露不屑:“那孽畜是我殺的,誰叫它沖著蓮師妹亂吠?!?/p>
其他人得寸進尺地附和著:“不過是個孽畜,死便死了,你作為師姐就不要斤斤計較了?!?/p>
原主見這群人死不悔改,果斷拔劍,要為自己的愛寵討個說法。
但是得了各種法寶加持的眾人哪里那么好對付,很快,原主就寡不敵眾被群攻致死。
***
楊可穿過來時距離閉關(guān)還有段時間。
這片洞天福地還保持著原來的樣貌,那名叫毛球的毛茸茸生物還活著。
它濕漉漉的鼻尖抵著楊可的手背,掃把似的尾巴正歡快地搖著。
楊可摸了下它的狗頭以示安慰,隨后放出神識,將整個宗門的情況探了個究竟。
片刻后,她的嘴角掛上了難得的笑容,感慨道:富貴!太富貴了!
師尊有完整的靈脈,小師弟有超凡的劍骨,白蓮頭上的飛來梭和身上的鮫紗,哪個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啊!
系統(tǒng):你想干嘛(⊙?⊙)
楊可沖著它擠眉弄眼:當然是雁過拔毛,獸走留皮嘍!
怎么,難道就只許官府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系統(tǒng)有點良心,但是不多:“你不要太過分,不然天道那邊我不太好交代?!?/p>
楊可:“咱們五五分賬?!彼騺硎莻€大氣的魔頭。
系統(tǒng):“你放手去干,這邊售后包的。”*′?`)′?`)*′?`)*′?`)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楊可率先找到的是白蓮和白巖朗。
這對賤人正依偎在山亭中密謀。
白蓮最近修煉遇到了瓶頸,所以就習慣性地把目光瞄向了整個宗門最富有的人——楊可。
大師姐可是有不少好東西的,而好東西,她都喜歡,她都要!
尤其是那枚金丹,能伐骨洗髓,提升修為,是修士們夢寐以求的靈丹妙藥。
但是她一個人淡如菊的小仙女是不屑自己開口要飯的,不然顯得自己心機重不討喜,所以她打算找個人當槍使。
馬前卒當然是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小師兄白巖朗。
白蓮美人蹙眉,病懨懨地發(fā)愁:
“小師兄,我最近時常身體乏力,萎靡不振,修行也無緣無故滯澀……”
白巖朗不愧是最忠誠的舔狗,女神屁股一撅,他就知道對方要拉什么屎。
他內(nèi)心了然,配合著往下說:
“無妨,明日我去向大師姐討金丹來。你服了金丹馬上就會藥到病除,還能鞏固修為?!?/p>
白蓮嬌滴滴地拿喬:
“小師兄,我們貿(mào)然問大師姐要金丹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萬一她不肯呢?!?/p>
白巖朗輕蔑一笑:
“什么強人所難,這些年她修為沒什么長進,留著金丹也是暴殄天物,還不如給你享用?!?/p>
這廝估計是早上起床之后沒撒尿給自己照照,所以自我感覺良好,還以為大師姐是之前任人拿捏的軟蛋,口出狂言的時候沒動半點腦子。
俗話說: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
下一刻,他就被打臉了。
原本寂寥的后山響起了楊可陰惻惻的冷笑:
“呵呵呵,我都不知道師弟是如此大度的人,金丹說送就送,只是,我的東西,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處置了?”
看著眼前鬼魅般閃現(xiàn)的楊可,白蓮“啊”的一聲尖叫,踉蹌一步,躲到白巖朗身后。
白巖朗面上一片尷尬,但還是死鴨子嘴硬,甚至還打算倒打一耙,他漲紅了面皮,理不直氣也壯:
“我都不知道師姐還有聽人墻角的癖好。不過,既然來了,那我就請師姐獻出金丹吧,那東西與你無用,還不如做個人情送給蓮師妹?!?/p>
從小到大,只要自己要什么,楊可就給什么,白巖朗早就習慣了手心向上的生活。
升米恩,斗米仇,他早沒了感恩之心,只覺得楊可得付出是理所應(yīng)當。
楊可嘖嘖稱奇:
“臉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臭泥鰍沾了一些海水,還真把自己當作海鮮。”
白巖朗聽出了諷刺之意,怒氣上頭,張口欲罵。
楊可沒有給他機會,和一般的魔頭不同,她主打一個人狠話不多。
楊可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直直地插入了白巖朗的腹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引以為傲的劍骨連根拔出。
白巖朗連一聲慘叫都沒發(fā)出,就被隨后而來的銳利劍氣團團圍住,須臾,肉身就化作一片血霧消散在空中。
零星的碎肉應(yīng)聲掉落在白蓮的臉上,她下意識地一摸,才驚覺一手殷紅,細一看,原本整潔的亭子里面,觸目所及,皆是滿地狼藉的渣滓碎肉。
她嚇懵了,恐懼如同藤蔓攀上心頭。
眼前的楊可出手狠厲、與平日判若兩人。
直覺告訴她,以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碰上楊可,完全是以卵擊石,沒有半點勝算。
白蓮完全沒有了往日里面的端莊優(yōu)雅的仙女儀姿,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求饒:
“大師姐……你不要殺我……我保證什么都不會說出去?!?/p>
楊可扭過頭,黑漆漆的眸子盯著她,嘴角露出了瘆人的笑容:“你覺得我會信么?”
當然不會,只有死人才會真正保守秘密。
更何況,上輩子,就是在白蓮的慫恿和挑唆下,這幫人才會趁原主閉關(guān)打破結(jié)界、將洞天福地洗劫一空。
毛球因為護家沖她嚎了兩聲,她便記恨上,讓白巖朗將它抽筋扒皮。
全宗門都圍觀了這場屠殺,但因為在場眾人都屬于既得利益者,所以大家都選擇了聽之任之。
“我殺了你,照樣也就沒人會說出去?!?/p>
楊可將食指印在白蓮的腦門上,片刻后,白蓮的腦子里面嗡的一聲,零星的記憶碎片如走馬燈在眼前在腦海中閃現(xiàn)。
回過神來,她絕望了,她清晰地回憶起了上輩子的一幕幕,來者不善,楊可絕不會放過她的!
白蓮還算有點聰明,知道求饒無用,轉(zhuǎn)身御劍要跑。
楊可不答應(yīng),直接一劍將人捅了個對穿,為保證人死透,腦袋上也戳了上百個窟窿。
收拾完這對賤人,楊可就如幽靈般隱匿進了黑暗之中。
不久之后,汐月宗發(fā)生了一系列怪事。
無德真君在修煉時溺斃在了恭桶里。
大師兄在巡山的時候被天上掉來下的牛砸死了。
二師兄吃糖的時候被糖淹死了。
掌門在和情婦肉搏的時候被情婦一屁股坐死了。
宗門內(nèi)所有人死的五花八門、奇形怪狀。
與之相對的,所有的寶物都被掠奪一空,就連半路飛過的蒼蠅都要被拔掉翅膀才能脫身。
某人悶聲干大事,默默發(fā)大財,事了拂衣去,不留功與名。
時隔數(shù)日,是掌門的壽辰。
幾大門派的掌教來到了現(xiàn)場祝壽,幾人被慘絕人寰的一幕幕驚呆了。
隔壁山頭的萬花宗宗主查看一番后,一跺腳,沖著其他幾位恨恨道:
“哪里來的匪徒,毒辣的很!薅的一毛不剩,連茅廁里面的香豆都順走了?!?/p>
還指望著兇手做個平賬大師的,現(xiàn)在是無法了。
幾人面面相覷,鑒于案場沒有人證物證,宗內(nèi)又沒有什么值錢物什給幾位掌教充做勞務(wù)費,所以也沒人愿意出工出力做冤大頭來幫死人們討說法。
汐月宗的滅門慘案最終以天災蓋棺定論。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有好處,誰也不愿意平白無故地冒風險給他們伸冤。
楊可等事情稍稍平息之后回了趟宗門,將全宗門倒霉鬼的七魂六魄收集起來,囑咐系統(tǒng)將他們投進畜生道。
從今往后,他們要帶著做人的記憶世世代代投胎為牲口。
系統(tǒng)受到楊可的影響,也學會了善良,總是讓他們投胎在一起,保證一宗門整整齊齊。
第一世,是山腳下的農(nóng)戶人家。
白蓮率先覺醒了人類的意識。
看著水洼上倒影出來的豬臉,再看看自己踩在淤泥地上的蹄子,白蓮崩潰了,爆發(fā)出了撕心裂肺地慘叫。
豬的主人正在往食槽里面倒泔水,聽見她吵鬧上去就是一腳:“吵什么吵,趕緊吃?!?/p>
白蓮憤恨地哼哼唧唧,豬言豬語:
“混賬,這是我這種小仙女吃的么,你知道我是誰么?我?guī)熥鹗菬o德真君,等他找到我,我定要將你和楊可那個賤人碎尸萬段……”
她這邊憤懣地放狠話,一旁幾個滿身肥膘的身影趁她不注意,搶先一步搶占了食。
她開口欲罵,卻突然覺得那幾頭豬身上的魂魄意外有點眼熟。
“小師兄,大師兄,二師兄……”
“師尊……”白蓮一臉震驚地叫出了聲。
一張張麻木又丑陋的豬臉回頭望了她一眼,又重新扎進了食槽里面。
場面過于刺激,白蓮雙眼一番,暈死過去。
春去夏來,公豬長膘了,白蓮在抗爭。
夏去秋來,公豬被煽了,白蓮未妥協(xié)。
秋去冬來,公豬出欄了,白蓮麻木了。
看著男主人將一只只公豬綁起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飽受精神折磨的白蓮居然有了一絲解脫的快意。
她想著,死就死吧,十八年后又是一個小仙女。
就在她看破生死、引頸就戮的時候,女主人抗議道:“它可不能殺,來年還要它來下小豬哩?!?/p>
于是白蓮又被趕回了豬圈。
她看著院里案板上幾個碩大的豬頭,欲哭無淚。
又是春去冬來好幾個年頭,她老了,因下不出小豬被主人嫌棄,終于被宰掉了。
輪回路上渾渾噩噩,再睜眼,映入眼簾的,是滿是灰塵的土道。
白蓮抬手,詫異地看著自己黝黑的軀體,下一秒,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小師妹……”
“誰在叫我?”白蓮很激動地伸頭瞭望。
“在這……”那個聲音猶如蚊蚋般細微。
白蓮循聲望去,那是一個黑黢黢的蟲子,前肢撐在地上,后肢賣力地朝前推著一個糞球。
白蓮驚呆了:“小師兄???”⊙谷⊙
這一次,整個宗門投胎成了屎殼郎大家族,又是整整齊齊的一家人呢?:.?ヽ(*′?`)??.:?
通過系統(tǒng)看見這一幕的楊可哈哈大笑,幸災樂禍的她牽著毛球迅速趕到,示意狗子在他們上方拉上一泡。
畢竟是曾經(jīng)的師門,她這個大師姐再不濟也要照應(yīng)一下,她保證讓他們頓頓都能吃上新鮮熱乎的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