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三年,城市七月飄雪,十月干旱。 環(huán)保組織瘋狂檢測,
卻找不到異常氣候的科學(xué)解釋。 人們開始流傳,這是對曾經(jīng)那場謀殺案的懲罰。
蘇悅找了位名人算命師,想驅(qū)散我的"怨氣"。 在那棟廢棄的公寓樓下,
算命師看見墻上布滿血字。 他嚇得將蘇悅護(hù)在身后,面露厭惡。 "陳夏心腸歹毒,
死了還不放過你們。" "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該讓她尸骨無存!"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
三年前,正是我最信任的蘇悅,親手割開了我的喉嚨。 如今我那殘缺不全的尸骨,
就埋在我和林墨曾一起種下的櫻花樹下。那棟廢棄公寓的景象陰森恐怖。 即使是正午,
也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算命師環(huán)顧四周,眉頭緊皺。 "亡者的怨念太重,
普通方法難以化解。" "想要徹底解決,必須挖出她的尸骨,然后進(jìn)行特殊處理,
才能讓她魂飛魄散。" 對這種陰毒手段,連算命師自己都覺得殘忍。
林墨卻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就按你說的辦!" "別說挖出尸骨,
只要能讓蘇悅不再被噩夢困擾,就算把陳夏碎尸萬段又有什么關(guān)系?
" 他隨手叫來兩名警察,讓他們?nèi)コ鞘泄珗@挖出我的棺木。 人還沒走出小區(qū)大門,
一直躲在林墨身后的蘇悅突然阻攔。 她眼含淚水,輕輕搖頭。 "林墨,
陳夏畢竟是我最好的朋友。" "就算她生前做錯了事,那也是過去的事了。死者為大,
我們別打擾她的安息。" 林墨溫柔一笑。 輕輕拍了拍蘇悅的手。 "你總是這么善良。
但我絕不會給陳夏第二次傷害你的機(jī)會。" "當(dāng)年我能把她送進(jìn)監(jiān)獄,
今天也能讓她徹底消失!" 蘇悅點頭,柔柔地依偎在林墨懷中。 沒讓任何人察覺到,
她眼底閃過的那抹不安。 算命師開始準(zhǔn)備儀式。 前去公園挖棺的警察一路抱怨。
三年已過。 那處小小的土堆,早已埋在茂密的雜草中。 簡陋的墓碑上,
是林墨親手寫的。 "殺人犯陳夏之墓。" 幾人將墓碑踢到一邊。 "背叛朋友,
引誘上司的賤人,死后還敢立碑?" 另一人狠狠踩了墓碑兩腳。
"都是這個瘋子害得公司破產(chǎn),幾百人失業(yè),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被迫轉(zhuǎn)行當(dāng)警察。
" "你來晚不知道,林局對她可是真心實意,誰想到她不僅不知感恩,
還想謀害蘇悅與別人私通,真是豬狗不如!" 幾人互相附和。
將所有怨恨發(fā)泄在面前的土堆上。 墓穴很快被挖開大半,露出一個歪斜的破舊盒子。
領(lǐng)頭的警察吐了口唾沫。 一路拖拖拽拽,將盒子搬到林墨面前。
或許是三年時間淡化了仇恨。 林墨心里莫名閃過幾分猶豫。
但看到盒子上的櫻花圖案后,他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這種薄情寡義的女人,
不配玷污這么純潔的花朵。" "給我砸開它!" 一聲巨響,塵土四溢。
但盒子里不是他們想象中腐爛的尸骨。 而是一部被壓在石塊下的錄音設(shè)備。
"這是怎么回事?陳夏的尸骨呢?" 幾個警察趕緊跪地請罪。 "局長,
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園里就這一處新墳,
絕對不會弄錯..." 算命師盯著錄音設(shè)備看了一會,突然道:"這盒子的樣式很奇怪,
像是某種引導(dǎo)邪靈的媒介。" 林墨冷笑。 "還以為她進(jìn)監(jiān)獄后學(xué)乖了,沒想到變本加厲,
害蘇悅不成還布下詛咒。蘇悅最近失眠頭痛,肯定和這些臟東西有關(guān)。" "老先生,
您仔細(xì)檢查一下,看看這個瘋女人到底耍什么把戲!" 算命師仔細(xì)查看,拿出羅盤。
口訣還沒念完,整個人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好強的怨氣..." 幾滴血淚從眼眶滑落。 算命師痛苦地捂住眼睛。
"九重怨靈陣,究竟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居然會設(shè)下這么狠毒的陷阱!
" 他將一張符紙貼在額頭上,迅速剪斷纏繞在櫻花樹上的紅線。 隨著最后一根紅線斷裂。
一個U盤從樹洞中掉了下來。 "是陳夏的筆跡。" "播放!" 林墨神情冷酷。
"我倒要聽聽,她用什么妖術(shù)來殘害蘇悅。" 算命師小心翼翼地連接U盤,
打開第一個文件。 "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 組里又在辦聚會。 我坐在窗臺上,
正好能看到林墨替蘇悅點蠟燭許愿。 公司那么多人,卻沒人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小時候常聽人說,一個人的命數(shù),在出生那天就已注定。 現(xiàn)在想想,真是一點不錯。
蘇悅出生在家庭幸福的情人節(jié),所以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氐玫剿腥说膼邸?/p>
如果不是因為她需要我的研究成果延續(xù)公司業(yè)績, 上司們恐怕早就把我掃地出門了。
這段時間我總?cè)滩蛔∠搿?那些年要不是林墨陪著,我可能撐不到現(xiàn)在。 從小到大,
只有他一個人記得我的生日。 會偷偷翻墻到女生宿舍給我送一碗熱騰騰的長壽面。
那個笨蛋,永遠(yuǎn)只會說一句。 '陳夏,祝你長命百歲。' 可惜,
現(xiàn)在連這句話都聽不到了。 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不笑他土氣了。 哎,
好想再吃一口林墨做的長壽面啊。 監(jiān)獄里好幾天沒人送飯來了,面包和剩菜都被我吃完了。
長命百歲,看來是做不到了。" 算命師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 卻讓我心中五味雜陳。
在蘇悅進(jìn)公司前,林墨對我很好。 有他在,同事們不敢孤立我。
也不敢一次又一次地竊取我的研究成果,把功勞記在蘇悅名下。 我看著林墨,
期待他有些反應(yīng)。 可林墨直接把U盤踢開。 他雙拳緊握,
咬牙切齒地說: "明明是她先背叛的感情,怎么有臉在這里裝深情。
" "我什么時候虧待過她的飲食?以為裝可憐就能讓我心軟嗎?真是個心機(jī)叵測的賤人!
" 一旁的蘇悅稍稍松了口氣。 沒人注意到,從U盤中滾出的微型攝像頭。一陣風(fēng)吹過,
吹落了櫻花樹上的花瓣。 蘇悅整理了一下頭發(fā)上的發(fā)卡,緩緩走到林墨身邊。
"別怪陳夏了,她也是一時糊涂才做錯事。" "如果當(dāng)初我沒有進(jìn)公司就好了,
這樣我們的項目就不會失敗,陳夏也不會因為賭氣,和競爭對手勾結(jié)在一起。
" 原本還有些動搖的林墨。 聽到這話后,眼中只剩無盡厭惡。 他冷冷開口:"賭氣?
蘇悅你別幫她說話了。她就是天生卑鄙的女人!" 兩名警察聽了這話紛紛點頭。
說我從小就與常人不同。 心機(jī)深沉,手段惡毒。 為了爭奪項目,
小小年紀(jì)就去勾引上司。 幾人義憤填膺,只有算命師察覺到一絲異樣。 不等林墨吩咐,
他繼續(xù)播放下一個文件。 "十月二十。 我好餓。
原來人在死亡面前真的一點尊嚴(yán)都沒有。 自從蘇悅當(dāng)上項目總監(jiān)后,
監(jiān)獄里的獄警都敢隨便欺負(fù)我。 他們把面包踩碎了讓我去舔。
說只要我肯跪下求饒就給我吃正餐。 我不想這么做。 可拳頭打在身上好疼啊。
我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點肉了。 他們一拳下去就能打斷我三根肋骨。
我好像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十月二十一。 他們又想出了新方法折磨我。
不知是誰在監(jiān)獄走廊掛了個牌子。 '一包煙一次。' 那個兇殘的獄警把我按在地上,
狠狠撕扯我破爛的衣服。 他們說是林墨授意,要給我個教訓(xùn),好好長長記性。
我的肋骨斷了,又沒有力氣。 我掙扎不過。 可我真的好害怕。
他們總讓我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林墨,你為什么不相信我說的話?
為什么要讓他們這樣折磨我?" "十月二十二。
好疼...原來監(jiān)獄里折磨人的花樣這么多。 林墨你個大騙子。
承諾照顧我一生的時候明明說過。 會一直善待我,不辜負(fù),不背叛。 林墨,
監(jiān)獄的日子好難熬。 他們嫌我不聽話,把我的手腳綁在床上。 他們怕我咬人,
打掉了我的牙齒。 有時候我寧愿他們打死我,起碼能讓我解脫。" "一月十七。
下雪了。 好干凈的雪。 蓋住我傷痕累累的身體,也蓋住走廊堆成小山的煙盒。
如果雪水洗不干凈我的身體,讓我凍死在這個冬天也好。" "二月十四,情人節(jié)。
窗外的星星真美。 比樓下的霓虹燈還美。 昨天咬傷了一個人,被拔掉所有指甲,
現(xiàn)在打字好難。 不過今天是蘇悅的生日,監(jiān)獄里人人都拿到了慰問品。 他們心情好,
應(yīng)該就不會再來折磨我了吧。 林墨,我真的好疼啊,你來殺了我吧..." 風(fēng)吹花落,
櫻花滿地。 小區(qū)一片寂靜。 只能聽見林墨微微吸氣的聲音。 他把目光落在蘇悅身上,
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嗎?
"蘇悅的眼睛瞬間盈滿淚水。 她撲通一下跪在林墨面前,泣不成聲。 "難道在林局眼里,
我就是這么不堪的人嗎?" "陳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疼她愛她,怎么會陷害她?
林局如果不信,隨便找個同事來問問就是了..." 一位警察一臉同情地看著蘇悅。
"是啊局長,這一定是陳夏的詭計!" "她從小就嫉妒蘇悅,千方百計要置蘇悅于死地。
" 另一個警察連連點頭。 把我大學(xué)時吃不飽飯,偷吃蘇悅剩菜的往事都拿出來說了一通。
我輕輕嘆了口氣。 當(dāng)年我和林墨剛確定關(guān)系不久,蘇悅就加入了我們的項目組。
一來二去,她就爬上了林墨的床。 我哭著要一個解釋,可他只是無奈地?fù)u搖頭。
"蘇悅掌握關(guān)鍵資源,我必須給她一個職位。" "我現(xiàn)在是刑偵隊長,不只是你的林墨,
你要理解我的難處。" 我不是不讓林墨交新朋友,我只是接受不了那個人是蘇悅。
我們大吵一架,陷入冷戰(zhàn)。 蘇悅趁機(jī)來冷嘲熱諷,笑話我是個沒人愛的可憐蟲。
我不想理她,她卻自己摔倒在實驗室,損毀了關(guān)鍵樣本。 這是林墨負(fù)責(zé)的第一個大案。
他勃然大怒,讓人把我送進(jìn)了監(jiān)獄反省。 我想著,我們多年的感情,
林墨一定會查清真相還我清白。 可我還沒等到真相大白,
就因為喝了蘇悅送來的水昏了過去。 醒來時,
所有人都看到我和一個囚犯赤身裸體躺在一起。 監(jiān)獄里謠言四起。 說我生性放蕩,
為脫罪求關(guān)照,常與囚犯私通。 林墨不聽任何解釋,一怒之下封鎖了監(jiān)區(qū),
讓我在里面自生自滅。 蘇悅成了項目總監(jiān),掌握了整個團(tuán)隊。 自那以后,
我的噩夢就開始了... 林墨沉默許久,冷哼一聲。 "差點又被陳夏的小把戲騙了。
" "當(dāng)初我明明下過令,讓監(jiān)獄以特殊待遇照顧陳夏。有我的命令在,誰敢這樣欺負(fù)她。
" "不用再播了,我要親自看看,陳夏還能編出什么鬼話!" 林墨不耐煩地拿過U盤。
隨手點開幾個文件,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三月初九。 林墨來看我了。 人沒有進(jìn)來,
但我能分辨出,那是他的腳步聲。 林墨,你為什么不再向前一步。 向前一步,
就能看清楚我如今的模樣。 我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肉了,那些獄警都不愿碰我了。
他們在我的脖子上栓了一條鐵鏈,讓我整天跪在堅硬的地板上。
說我活得還不如監(jiān)獄里的一條狗。" "三月十一。 櫻花開了。
蘇悅帶了一盒櫻花酥來看我。 她說只有徹底除掉我,她才能真正坐穩(wěn)位置。
但她不想讓我死得太容易。 她挖去了我的眼睛,刺破了我的耳膜,又給我灌下了毒藥。
好疼啊,可我終于能夠解脫了。 林墨,你個大騙子。 我們不要再見了。
" 內(nèi)容到這戛然而止。 余下的,只有大片大片的血跡。 林墨憤然將U盤丟在地上,
滿臉嫌棄。 "一派胡言,這么多年,我何曾虧待過她!" 可算命師卻緩緩抬起頭。
"不,不對!" 他環(huán)顧四周,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隨后急切地用羅盤搜尋起來。
嘴里不斷念叨。 "她沒有說謊,她說的都是真的!" "手機(jī)在公園,攝像頭在墻角,
錄音在水井。證據(jù)的位置對應(yīng)九重怨靈陣的五行分布,環(huán)環(huán)相克,鎮(zhèn)壓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