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醫(yī)院離這里很近,安寧很快被送進了手術室。
傷口面積不大,但刮擦的地方正好有很尖利的東西,弄得傷口很深,醫(yī)生清理了很久,又打了破傷風,縫了七八針,這才處理好。
不過也并不算特別嚴重,倒是不用住院,但前面幾天需要每天來換藥。
折騰了小半天,安寧疼得出了一身汗。
被傅斯年抱出來的時候,整個人虛弱得像沒了一點力氣,靠在傅斯年身上,像極了一只尋求庇護的小小幼崽。
那頭發(fā)汗津津的貼在額上和白嫩的臉頰上,越發(fā)顯得頭發(fā)烏黑,皮膚嬌嫩,一雙眼睛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無助。
那個撞了人的富二代也跟了過來。
看到安寧這個樣子,有些移不開目光。
一直到傅斯年警告的目光對上他,他才狼狽的掉頭。
這個男人的眼神太過可怕,多看一眼,便讓人發(fā)慌。
他活了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遇到眼神這么可怕的男人,明明就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沒做,那氣勢卻壓得讓他不敢逼視。
他剛才偷偷用手機搜了一下這個男人的車牌,卻什么也沒查到。
他知道,這個男人絕非常人。
富二代還想說點什么,傅斯年已經(jīng)抱著安寧走了。
見他要上車,安寧揪住了傅斯年的衣服,小聲的道:“姐夫,別送我回家,姐姐和媽媽因為小南的病正傷心,我回去了會讓他們更擔心,等我好一些了再回?!?/p>
傅斯年略一沉思,沉聲道:“好,我在這附近酒店開個房間,你先在這里住兩天,我派個人過來照顧你?!?/p>
安寧靠在他懷里,弱得說話都很吃力,“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姐夫?”
傅斯年目光冷沉,淡淡的開口,“不是你的錯,你姐姐讓我照顧好你,是我食言了?!?/p>
安寧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又是姐姐……
酒店很快開好了,位于高層的大套間,廚房和書房都有,還有活動區(qū),完全適合養(yǎng)傷。
傅斯年打了電話,叫了自己的一個女助理過來便離開了。
可是,半夜的時候,就接到了女助理的電話。
原來,安寧突然起了高燒,一直哭,一直說胡話,那樣子,讓她有些害怕。
傅斯年聽了,馬上驅(qū)車前往。
一進房間,就看到床上所有的東西被扔到地上,安寧橫陳在床上。
深色的睡衣凌亂的罩在她身上,襯得本就白嫩的皮膚更加幼白的驚人。
腿上的傷口有些浸血,原來擦傷不太嚴重的地方也在泛紅,因為皮膚白,那傷口就顯得更加觸目驚心。
那長長的頭發(fā)散在身后,遮住了小半邊背,越發(fā)顯得身體孱弱,可憐無助。
仿佛是聽到有人進來,她抬了抬頭,燈光下蒼白的小臉帶著一絲潮紅,嘴干得起了殼。
看到傅斯年的一瞬間,她似乎清醒了一點,但又馬上小聲啜泣起來。
“疼……”
“難受……”
“好疼……”
助理狼狽的站在門口,低聲道:“一個小時前突然就這樣了,不讓我靠近,一靠近就哭,還用東西打我……”
傅斯年目光沉沉的,盯著安寧,“你先出去,我來處理?!?/p>
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安寧看到他,眼里似乎有了一絲清醒,慢慢的挪了過來,把頭枕在他腿上,開始流淚。
一邊流淚一邊小聲的念著:“好疼……”
傅斯年輕聲道:“哪里疼?”
安寧淚流得更多了,“到處都疼……”
傅斯年心緊了一下,抬手輕輕拍著她的背,“不疼,有醫(yī)生。”
安寧眸子沒有什么焦距,意識似乎很不清醒,手指慢慢的纏上了他的衣角,啜泣道:“醫(yī)生治不好,沒人愛我,他們說我不配……”
傅斯年手頓了一下,低聲道:“會有人愛你的,寧寧很乖。”
安寧哭道:“像姐夫愛姐姐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