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舟冷笑一聲:"支十兩銀子,給她置辦幾身像樣的衣裳。"
"十、十兩?!"趙四肉疼得直抽抽,"小侯爺,這..."
"怎么?"蕭硯舟瞇起眼睛,"本少爺?shù)脑挷还苡昧耍?
趙四趕緊搖頭:"不敢不敢!小的這就去辦!"
他轉(zhuǎn)身就跑,心里卻暗暗記下:這小丫頭,得盯緊了...
晚飯過后,小桃手腳麻利地收拾著碗筷,那熟練勁兒活像個在侯府干了十年的老嬤嬤。
蕭硯舟歪在太師椅上剔牙,瞧著她忙活,心里這個舒坦。
"小侯爺,奴婢給您打洗腳水。"小桃細(xì)聲細(xì)氣地說完,端著銅盆就往外走。
不多時,就見她吃力地端著滿滿一盆熱水回來,小臉憋得通紅,活像個熟透的蘋果。
蕭硯舟懶洋洋地把那雙臭腳一伸:"伺候著吧。"
小桃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幫他脫靴子。
剛扒下襪子,一股子腥臭味撲面而來,熏得旁邊的阿福直捂鼻子。
蕭硯舟自己都嫌惡心,卻見小桃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更輕柔地托著他的腳放進(jìn)溫水里。
"嘶——"腳上的膿瘡碰到熱水,疼得蕭硯舟直抽涼氣,心里暗罵:這他娘的應(yīng)了那句老話,頭頂流膿腳底生瘡,壞透了!
"奴婢輕點(diǎn)兒。"小桃趕緊放慢動作,用軟布蘸著水輕輕擦拭。
她小手靈巧地避開那些潰爛的傷口,嘴里還小聲念叨:"這瘡得用金銀花水洗才好...明兒奴婢去藥鋪問問..."
蕭硯舟低頭看著她認(rèn)真的小臉,心里突然有點(diǎn)不是人,讓這么小的孩子伺候自己...。
這小丫頭,以后得月錢翻倍。
洗完了腳,小桃又伺候他更衣。
看到他背上那些觸目驚心的膿瘡時,小丫頭倒吸一口涼氣,卻還是輕手輕腳地幫他換上干凈里衣。
"小侯爺..."她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道:"奴婢老家有個土方子,用馬齒莧搗爛了敷瘡,可管用了。要不...明天奴婢去采些來?"
蕭硯舟往床上一癱,哼了一聲:"不用,過幾天就好了。"
如今他已經(jīng)好了一半,身上的膿瘡已經(jīng)比以前少很多了。
自己有信心在接下來的幾天,完成最后一個任務(wù)。
夜深人靜,小桃躺在柔軟的被褥里,卻怎么也睡不著。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挨打...被救...洗澡...換新衣裳...吃好吃的...
她摸了摸身上光滑的布料,又看了看房間里精致的擺設(shè),心里既歡喜又害怕。
"少爺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她小聲嘀咕,"難道..."
她想起以前聽過的傳聞,說有些富貴人家就喜歡養(yǎng)她這樣的小丫頭,等長大了就...
小臉"唰"地白了。
正胡思亂想,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小桃嚇得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門"吱呀"一聲開了,阿福站在門口,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tuán)的小身影,輕輕嘆了口氣。
“少爺讓我傳個話,你放心睡吧,不要多想,從今以后,沒人能欺負(fù)你了。"
說完,輕輕帶上門走了。
小桃睜開眼,愣愣地看著房門,眼圈慢慢紅了。
三更時分,侯府后院靜得能聽見蟲鳴。
蕭硯舟鬼鬼祟祟地溜到花園,左右張望確認(rèn)沒人,這才擺開架勢。
"游龍步是吧..."他回憶著系統(tǒng)灌輸?shù)目谠E,試探性地邁出一步。
"嗖——"
整個人瞬間滑出兩丈遠(yuǎn),差點(diǎn)一頭栽進(jìn)荷花池。
"臥槽!"他手忙腳亂地抓住欄桿,心臟砰砰直跳,"這玩意兒比輕功還邪門!"
試著走了幾步,月光下只見一道人影在院子里飄來蕩去,活像鬧鬼。
假山后突然傳來"喵"的一聲,一只黑貓炸著毛竄上墻頭。
"嘖,連貓都嚇跑了..."蕭硯舟摸了摸鼻子,卻忍不住咧嘴笑了,"不過用來逃命絕對夠用!"
他越練越起勁,一個沒留神——
"嘩啦!"
直接撞翻了晾衣架,濕漉漉的衣裳劈頭蓋臉罩下來。
"呸呸呸!"蕭硯舟手忙腳亂地扯下肚兜,借著月光一看,頓時僵住。
這...這好像是春杏的...
"小侯爺?"
假山后突然探出個腦袋,正是起夜的廚娘張大娘。
四目相對,張大娘的目光緩緩移向他手里的粉色肚兜。
"老奴什么都沒看見!"
看著落荒而逃的廚娘,蕭硯舟欲哭無淚:"這下真成變態(tài)了..."
......
次日清晨,蕭硯舟正在用早膳,阿?;呕艔垙垱_進(jìn)來。
"小侯爺!出大事了!"阿福急得直搓手,"現(xiàn)在滿城都在傳..."
"傳什么?"蕭硯舟夾起一筷子小菜。
"說您不光搶姑娘,連老頭小孩都不放過!"阿福一咬牙,"今早菜市口說書的還把您編成段子,叫什么《小侯爺三搶記》..."
"噗——"蕭硯舟一口粥噴出來,"什么玩意兒?!"
阿??嘀樳f上帕子:"就...就您救老乞丐和買小桃的事..."
窗外突然傳來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小侯爺昨兒半夜偷姑娘肚兜..."
"何止??!我親眼看見他拿著肚兜傻笑..."
蕭硯舟額頭青筋直跳,手中筷子"咔嚓"斷成兩截。
角落里的小桃突然"噗嗤"笑出聲,見主子瞪過來,趕緊低頭肩膀卻一抖一抖的。
"笑什么笑!"蕭硯舟惱羞成怒,"再笑今晚讓你洗肚兜!"
小桃立刻捂住嘴巴,樣子可愛極了。
"會寫字嗎?"
搖頭。
"會算賬嗎?"
搖頭。
"會女紅?"
搖頭。
蕭硯舟扶額:"那你到底會什么?"
小桃絞著衣角:"會...會洗衣服..."聲音越來越小,"就是...洗得不太干凈..."
看著小丫頭手上未愈的凍瘡,蕭硯舟突然想起系統(tǒng)說的"未來花魁",頓時氣笑了:"怡紅院老鴇什么眼光?"
"從今天起當(dāng)我的貼身丫鬟。"見小桃瞬間慘白的小臉,他沒好氣地補(bǔ)充,"就端茶倒水!想什么呢!"
"阿福!"他轉(zhuǎn)頭喊道,"去把我房里那盒玉肌膏拿來。"
阿福應(yīng)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