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觀設定時間背景:2000年代至2010年,計劃生育政策嚴格執(zhí)行時期,
超生家庭面臨巨大壓力??臻g背景:南方農村與安徽大城市的雙線敘事,
通過槐花香和虎頭鞋構建情感聯(lián)結?;緵_突:政策壓迫下的骨肉分離,
重男輕女被時代裹挾的困境,跨越二十年的尋親之旅。時光沉淀:二十年后槐花再開,
大姐發(fā)現(xiàn)母親珍藏的嬰兒物品,揭開塵封往事。
"你們留住了兒子":妹妹(現(xiàn)名林小雨)在18歲生日時意外發(fā)現(xiàn)收養(yǎng)文件,
得知自己因"超生"被送走,而父母后來生下的兒子卻被留下,如今在貴族高中讀書。
"我不是棄嬰,我是被選擇的犧牲品":四妹拒絕相認時,含淚質問大姐:"如果我是男孩,
還會被送走嗎?"2030年獨身的我家里的大姐,40歲,一場聚會上,
丹丹分享她家找回了小時候走失的妹妹,我想起來自己的四妹,
那時我正在上初中的補習班;90年母親生下自己,第二年12月生下了妹妹,
又在第三年生下了弟弟,父親母親生完第三個弟弟后,躲藏了一段時間,
期間二妹差點被送給別人去養(yǎng),后來一個夜晚計劃生育的人就來家里抓走了母親,
做了結扎手術,也許是工作人員敷衍了事,
也許是計劃生育手術失敗了;16歲我正值青春期的那年,
當母親穿上一套別的婦女生孩子都穿的孕婦裝,我看見了母親隆起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
母親待產前一個月,青春期的我徹底爆發(fā)了,我都16歲了,你還生孩子,你要不要臉的,
我痛快的說完這一切,母親的眼里含著淚水,什么也沒說,拿著農具又出門了,
我不明白為什么家里已經三個孩子了,目前還要再生一個孩子。那兩年,
我隔三差五的就要和父親干仗,每每氣得父親提起一個凳子就朝我扔來了,
我抱到爐火里直接燃燒的書本,被父親抱起來扔出去到門外,母親又去彎腰撿起來,
我和妹妹打架,父親總是第一時間的拿起棍子揍我,甚至有一次父親把我的床都掀了,
喊我滾出去;小時候我吃蘿卜,妹妹想吃我拿刀切給妹妹,因為自己太小了,
切到了妹妹的手,然后父母種地回來準備揍我的時候,
我飯也不吃躲在鴨圈里和鴨子度過一整晚,當父母第二天找到我的時候早已哭笑不得。
青春期那兩年父母總是拿我沒有辦法。一個女孩子卻比男孩子難教育得很。四妹要出生那天,
因為初中是走讀的,中午我回家吃飯,看見外婆和奶奶都在家里,
母親沒有起來吃飯而是躺在床上,我邊吃飯邊生氣我知道母親又要生下孩子了,
這個孩子一定會影響家里的生活,父母為了三個孩子已經很操勞了,
為什么還要生孩子給家里再增加負擔,我不理解,
那個年紀的孩子根本無法理智的去思考這件事。于是吃完飯后我和父親說,我要離家出走了,
走了就不回來了,我撕心裂肺的哭背著書包就要出門,母親躺在床上根本起不來,
任憑父親怎么勸,我都聽不進去,而我的任性,父母在我面前更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
拿我一點辦法沒有,妹妹和弟弟都沒有作出多大的反應只有我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跳起來,
父親追出院子,我隱約的看見母親撐著即將臨產的大肚子站在院墻邊,父親沒有罵我,
而是和我好好的說,那天的父親是一點也沒生氣,掏出來20塊錢,拿給哭著眼淚汪汪的我,
天空陰暗著,馬上就要下雨了,父親很無奈說姑娘你出去自己想明白了想回家來就回來好嗎?
那是我記憶中父親對我說話最溫柔的一次,姑娘這20塊錢你拿著,馬上下雨了記得打傘啊,
姑娘,你要聽話,現(xiàn)在你不理解,等你自己出去想想,想通了就回來好嗎?
父親重復著這句話,我記憶中他很喜歡重復的講一句話,接過父親手里的錢拿過雨傘,
我就去上學了。那是一個星期一的中午,天空下起瓢潑大雨的時候,我剛剛走到學校,
我拿著父親給的20塊錢住在了宿舍和山里住宿的同學同睡一張床,
那是和我比較要好的女孩子,收留了我,周五中午同學都回家吃飯了,
我一個坐在教室看著往家趕的同學們,天空正在飄著小雨,我終于忍不住了,我哭了起來,
從小到大都沒怎么離開過家,這是我第一次離開父母這么多天沒有回家,
下午的課上我心不在焉的,下午放學后我終于忍不住回家了,我想著回家去再次向父母撒潑,
來鬧走這個孩子,我心里是這樣想的,放學回到家后我放下書包,
外面剛下過雨的天空開始放晴,父親坐在沙發(fā)上拿著一根煙鍋,母親沒有起來,
母親還很虛弱躺在床上,你,回來啦!母親沒有過多的問我這幾天過得怎么樣,
我以為母親身邊就是那個孩子,可是回家好幾個鐘頭了也沒聽見孩子的哭聲,
從奶奶嘴里才知道母親把那個孩子送人了,聽說是個女孩,聽到這個我更生氣了,
從小家里就重男輕女,雖然父母沒有虧待過我和妹妹,可是除了外婆家里一視同仁,
奶奶家對于女孩的嫌棄我和妹妹是能感受到的。四妹被送走了,我才知道,
我隱隱約約的覺得是自己的胡鬧,才鬧走了四妹,我心里一直耿耿于懷,后來母親出月子了,
外婆,奶奶還叫母親帶著我和妹妹一起去隔壁村看四妹,四妹叫小雨姓王林,
因為那家人不能生育,所以收養(yǎng)了兩個孩子,大的女孩叫小夏,小的就是四妹叫小雨,
四妹長得小巧得很,母親說我和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母親溫柔的目光看著小小的小雨,
我似乎看見了母親剛生下自己的時候的樣子,那時候小小的自己和年輕的父母。
小時候家里的瓦房,有木板搭起來的二樓,是用樓梯爬上去的,我小小的時候母親抱著我,
我手指頭伸進電燈的頭里面,母親,這里會咬手,還有一次父親帶我在樓上睡覺,
我吃壞東西,吐在父親的肚皮上,父親說自己差點被惹吐了。
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在長大后現(xiàn)在看著二妹家的孩子,
我終于懂得原來我小時候父母也曾如此的年輕,對第一個孩子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呵護。
我永遠也忘記不了小時候我?guī)е艿苊妹茫?/p>
在路邊的小賣部門口撿起那些過路的人吐完的香瓜子皮,吮吸里面殘存的香味,
家里也常常因為沒有米,等父親買米回來的日子,吃些土豆或者煮豬心肺,
三個孩子圍著一個小桌子,吃完再去上學。我和妹妹會因為父親從市集買回來的花襯衣,
是那種還有兩個圓圓的領子,袖口是蕾絲收邊的,領子上還有漂亮的花花,
那是我最愛惜的意見衣裳,小時候我和妹妹也扎過哪吒頭,上面綁上紅色的花,
想想都覺得好美麗。父母親的這大半輩子都很清貧,他們的一生都在為了養(yǎng)孩子種農作物,
從小時候的生產隊大鍋飯,掙公分,到后來的種土豆、玉米、辣椒、稻谷還要交公余糧。
我從小就趕過鴨子,趕過雞,喂豬,這就是我和妹妹全部的童年。7歲幫母親煮飯,
飯糊了鍋燒壞了,母親沒有怪我,后來那個小鍋換了一個新底。
見過這一面小雨就要被送去安徽的養(yǎng)父母家了,后面就再也不會見面,
后來那家人托人帶回來一張小雨周歲的照片。母親對于四妹僅此一張照片,
后來四妹就去了安徽,就再也沒見過四妹。不過領養(yǎng)的養(yǎng)父母肯定也不愿意爸媽再去找四妹。
而目前也再也沒有提起過關于四妹的任何事情,本來我覺得是因為自己的自私送走了四妹。
直到我17歲,母親又懷上了五弟,生下五弟的時候我沒再鬧騰,
我在補習班里還要上晚自習,最后的中考復讀的機會,我沒時間來想這些事情。
而后來因為五弟是男孩,父母沒有再送走五弟,我也懂了,
原來重男輕女在自己現(xiàn)在的家庭依舊存在著,我終于相信了母親口中說的,生下二妹那年,
父親生氣的殺了兩頭豬,那是爺爺?shù)挠^念里的重男輕女,傳到了我父親這里,
后來二妹差點給了一個舅舅家,母親舍不得又去抱了回來,送走的不是我,
可是我的性格里一定是覺得父母是這樣的。五弟的到來,并沒有讓母親有時間帶他,
基本都是隨便拉扯一下,小時候父母要去做活,都是上午把我們三個孩子送去外婆家,
那時候外婆的身體還很硬朗,還有老祖一起幫著帶三個孩子,
太陽暖和的時候外婆和老祖會在門口放好水給我們洗澡,小舅只比王甜大12歲,
舅舅和二姨都很疼這幾個孩子,那時候家里就我家三姊妹,外婆和老祖小心的呵護,
三個孩子總是愿意待在外婆家。在外婆家總是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那時候餅干都是裝在衣服包包里,每次路過外婆家,老祖都要給幾個孩子的褲兜里裝滿餅干,
最后衣服上全是油漬;又或者晌午路過外婆家門口,總會被老祖叫住,
我孫兒來吃點飯再回去,外婆的家的酸菜湯是素的,腌菜曬干了再拿去煮和紅豆煨在一起,
舀上半碗米飯,倒上紅豆湯,也不用加熱,夏天涼涼的,
我一口氣就可以吃完一大碗;外婆常常說起我小時候吃了她家好幾背簍的雞蛋,
那倒是沒有說謊,在外婆家每天晌午蒸飯都要給我打兩個雞蛋調勻了,加點鹽和豬油,
放在蒸飯的飯甑下面,雞蛋蒸好的時候飯也熟了,外婆和老祖會把米飯拌到雞蛋里,
我就會干干凈凈的吃完一整碗米飯;吃完就到送我回家的時候了。我小時候舅舅才10多歲,
到晚上外婆讓小舅送我回家,順便挑一擔豬食去把老房子的豬喂了,
舅舅放學后為了來老房子這里和小叔彈玻璃珠,會開心的背上背著我,
肩膀上挑滿滿一擔豬食,到了就把小我往大姐懷了一扔,就跑去玩了。
我和舅舅的關系一直都是這樣好,就是因為小時候的這些呵護。我的童年是快樂的幸福的,
經常在外婆家待到很晚了才回家,幾百米的路中間有片墳地,外婆總說,
把手掌伸開就不怕了。五弟出生那年,老祖離開了,80多歲的高壽老人,
老祖那慈愛的眼神和那雙長滿皺紋的手,一直在我的記憶里,
五弟出生后父親和母親還是終日在田地里勞作,五弟是奶奶帶大的,
爺爺奶奶在拉扯大小叔家的大兒子后,五弟和小叔家的妹妹幾乎同時出生,
所以兩個孩子就是爺爺奶奶帶,奶奶說五弟的哭聲很小,經常在房間里哭起來都聽不見,
也是奶奶年級大了,耳朵不太好,加上那年的青光眼手術也并沒有讓奶奶的眼睛好些,
五弟在奶奶家長大,爺爺奶奶對于男孩子的關愛總是比較多一些,不過爺爺奶奶也愛過我,
上小學的時候退班費,3塊錢,我把錢放在文具盒里,想著放學帶回家,
我離開課桌的一會會,班費連同文具盒一起被山里的同學偷走了,
我不敢回家怕被父親母親罵,于是放學后就去奶奶家,
最后是奶奶給了我三塊錢拿回去交還給父母退的班費,文具盒,爺爺奶奶也沒辦法了,
后來父親知道并沒有責怪我,而是給我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文具盒。
那時候父親的二曲酒瓶子是可以換到一根冰棍的,
還有家里的苞米也是可以換到學校門口的冰棍的,
有一次我拿了一個酒瓶子準備放學去換一只冰棍,結果也是打掃完教室衛(wèi)生離開了一下,
瓶子被同學偷走了,那天沒吃成的冰棍像是童年的傷,這兩件事情一直在自己的心里,
那種遺憾就像是父親買回來一個一模一樣的文具盒,仿佛父親也還是懂自己的。
小時候那1毛2毛的零花錢真的太珍貴了。而童年總是悄無聲息的就長大了,
到青年的這個階段,我們的脾氣秉性開始變化,性格開始成型。一天放學后,
母親讓我?guī)宓?,一邊帶著五弟,鍋里的豬食要趕緊攪了還要煮飯,這時候五弟餓了,
在沙發(fā)上哇哇哭。一邊是五弟在哭,一邊是農活,那一刻我崩潰了,
為什么為什么父母要生下這么多孩子,為什么要把生活過得這樣凄苦。
我任憑五弟在沙發(fā)上哭得撕心裂肺的,也沒哄弟弟,我就快要崩潰了,我深知父母的幸苦,
可是還要再撫養(yǎng)一個孩子,五弟從小好像就知道我不待見他,他體弱多病,長得小得很,
那天奶奶在后院的姑媽家,隔著很遠都聽見了小弟的哭聲,
奶奶來的時候小弟都快要哭到斷氣了,那件事奶奶肯定和母親說了,我不待見小弟弟,
任憑小弟弟哭也不給他兌奶粉喝。后來也有一次我和父親吵架,父親朝我扔東西時,
母親懷里的五弟被嚇得哇哇大哭。時間過得很快,在我高中畢業(yè)離家后,
小弟也在悄悄的長大,他一直都不怎么發(fā)出聲音,走路也是輕聲輕腳的,說話也是,
奶奶總也說他說話聽不見一點。后來我對小弟倒也好得很,逢年過節(jié),
發(fā)工資我就給他買好看的衣服穿,給他買好玩的玩具,世界杯那年我給他買了一個足球,
后來也是繼承給大侄兒抱回去玩了,我?guī)鋈ネ妫冀K不講話,就是默默的,小弟很乖,
小小的身子,小時候餓了給他一碗糖飯,他就坐在小凳子上乖巧的吃起來,
仿佛知道自己的留下來之不易,作為大姐,比小弟多享受了父母17年的疼愛,
不過父親對小弟也很好,只是相隔的代溝,小弟始終不太說話,總是抱著手機。
我和妹妹上學那會一個在高中,一個在衛(wèi)校,每周都是兩人各50塊的生活費,
連著往返城里10塊錢的面包車費,40塊是在學校從周天進去到周六出來的生活費,
都要擠吧擠吧的才夠花,那時候去晚了就沒有飯吃,總會餓,于是三年吃了好多的泡面,
現(xiàn)在讓我吃泡面簡直不太可能,實在吃夠了。小弟后來的條件一直很好,
再也不用去路邊撿香瓜子來吸,牛奶餅干都是吃夠的,初中小弟在當?shù)氐囊粋€私立中學上的,
父親為了小弟的教育還是下了血本,他知道學問對于孩子未來的重要性,
我現(xiàn)在坐在辦公室敲電腦,二妹在當?shù)匾患裔t(yī)院當護士,倒也算是穩(wěn)定行業(yè),
前幾年我們的板塊市場好,也小賺了些錢,小弟一直都還是受疼愛,
當小弟說到他一個月要用1000塊生活費的時候,奶奶驚訝到嘴都合不攏問他都要吃些啥,
能吃這么多錢?,F(xiàn)在的物價1000塊小弟也只是勉強夠花。
一年加上生活費小弟要消耗父親5萬塊錢,父母也還在地里一直勞作,為了小弟高中,
結束后還有大學的學費。去年春節(jié)我問小弟想考去哪里的大學,小弟說想去重慶。
爺爺去世后,幾乎每年都會拍全家福,惡毒的嬸嬸不待見奶奶,不想贍養(yǎng)奶奶,
奶奶也不愿意去她家,所以奶奶每年都在我家過年,奶奶吃得很少,
雞鴨魚蝦這些奶奶都不愛吃,全家福上四姊妹還有妹妹家的兩個小兒子,父親母親,
沒有人知道這些年母親的心里承受了什么樣的情感,四妹畢竟是她懷胎10月掉下的肉。
她克制著情感,不知道母親是否后悔沒有養(yǎng)下來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