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憋著一肚子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一進(jìn)門,他便將手中的灑金川扇狠狠摔在地上,
扇骨斷裂,金箔四散?!皨尩?!”他低吼一聲,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在那間擺滿了名貴器物的奢華廳堂里來回踱步。想到剛才在武大郎家門口,
被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窮酸書生幾句話就逼退,他心頭的邪火就蹭蹭往上冒。
尤其是一想到潘金蓮那受驚后望向陳風(fēng)時,眼中那一閃而過的依賴,更是讓他妒火中燒。
“一個窮書生,也敢壞老子的好事!”西門慶一腳踢翻了旁邊的繡墩,
嚇得旁邊侍立的家丁大氣都不敢出?!叭?!給我查!”他猛地停下腳步,
眼神陰狠地盯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查清楚那個姓陳的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和縣丞李綱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什么時候搭上的線?給我查仔細(xì)了!”他雖然囂張,卻不傻。
李綱是縣丞,主管一縣錢糧刑名,若那陳風(fēng)真得了李綱的看重,
自己行事就不能像對付普通百姓那樣肆無忌憚了。“是,大官人,小的這就去辦。
”管家連忙躬身應(yīng)下,快步退了出去。西門慶余怒未消,又在廳中踱了幾圈,
胸口依舊起伏不定。他看上的女人,還從沒有失手過,
這次卻被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窮書生攪了局,這口氣怎么也咽不下去。就在這時,
門外有家丁通報(bào):“大官人,王干娘來了?!薄白屗M(jìn)來?!蔽鏖T慶皺了皺眉,
坐回了主位的太師椅上,端起茶碗,試圖壓下火氣。王婆扭著腰,滿臉堆笑地走了進(jìn)來,
一進(jìn)門就看到了地上摔壞的扇子和倒地的繡墩,再看西門慶陰沉的臉色,
心里頓時明白了七八分?!皢?,大官人這是生的哪門子氣?”王婆湊上前,諂媚地笑道,
“誰惹我們大官人不痛快了?告訴老身,老身替您出氣去!”西門慶冷哼一聲,
斜了她一眼:“出氣?你那點(diǎn)本事,連個小娘們都搞不定,還替我出氣?
”王婆臉上笑容一僵,隨即又涎著臉道:“大官人息怒,
這事兒……都怪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陳風(fēng)!若不是他橫插一杠子,說不定今天……”“行了!
”西門慶不耐煩地打斷她,“別說那些沒用的!那潘金蓮現(xiàn)在被那書生護(hù)著,
你還有什么法子?”王婆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湊近西門慶,壓低了聲音,
神秘兮兮地說道:“大官人,依老身看,潘金蓮那邊,咱們暫時可以緩一緩?!薄芭叮?/p>
”西門慶挑了挑眉,來了點(diǎn)興趣,“怎么說?”“那陳風(fēng)不是護(hù)著她嗎?咱們就讓他護(hù)著。
”王婆嘴角勾起一絲陰險(xiǎn)的笑容,“硬的不行,咱們來軟的。潘金蓮那邊不好下手,
咱們可以從武大那邊下手??!”“武大?”西門慶皺眉,“那個三寸丁?他能有什么用?
”“大官人您想啊,”王婆循循善誘,“潘金蓮為什么對那陳風(fēng)另眼相看?
還不是因?yàn)橛X得武大窩囊,護(hù)不住她?咱們要是讓武大再出點(diǎn)事,讓她徹底死了心,
覺得跟著武大只有死路一條,到時候……”王婆頓了頓,眼神更加狡黠:“一個女人,
要是對自己的男人徹底絕望了,那她離了那個男人,還能依靠誰呢?”“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