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又去涉險？”陳墨生恍然大悟：“他的執(zhí)念，是怕父親擔心。

”3 陰陽傳信四通驛內(nèi)，李煥的魂靈蜷縮在角落，指尖還殘留著蠱毒的黑氣。

“我爹......他還好嗎？”他不敢看陳墨生，怕從對方眼中看到憐憫?！八诘饶恪?/p>

”陳墨生遞過一杯忘川茶，“從你入大理寺當暗樁那日起，他便夜夜守著燭光等你。

”李煥猛地抬頭：“你......你能看見？

”謝無咎倚在門框上把玩魚符：“書生能通陰陽，你若想讓你爹知道真相，

或許可以......”“不行！”李煥打斷他，“他若知道我做暗樁丟了性命，

必定會自責。我爹一生剛正不阿，我不能讓他......”“讓他連兒子的死因都不知道？

”陳墨生直視著他的眼睛，“你以為隱瞞是孝？他只會在余生中不斷猜測，不斷后悔，

這才是真正的殘忍?！崩顭ㄣ蹲。壑虚W過掙扎。窗外忽然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

已是三更天。他摸出懷中的半塊玉佩，遞給陳墨生：“麻煩你......把這個交給他。

還有，供桌上的枷鎖......”“我會處理?！敝x無咎晃了晃鈴鐺，“但你要知道，

過了卯時，你就再也見不到陽世之人了?！崩顭ㄎ站o拳頭，

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帶我去見他，最后一面?！? 斷刀泣血五更天，細雨靡靡。

陳墨生站在李府門前，手中玉佩還帶著李煥的體溫。開門的老仆見了玉佩，立刻紅了眼眶，

引他到正廳。老者坐在輪椅上，腰間佩刀換成了拐杖，見到玉佩的瞬間，拐杖“當啷”落地。

“阿煥......”老者顫抖著接過玉佩，“他在哪？”陳墨生深吸一口氣，

將李煥的話娓娓道來。他講起少年入大理寺時的意氣風發(fā)，講起暗樁生涯中的如履薄冰，

講起最后一刻仍想銷毀證據(jù)的執(zhí)念，卻唯獨沒提蠱毒與魂飛魄散?！八f，對不起，

不能陪您變老了?！标惸曇舻统痢＠险吆鋈恍α?，笑得老淚縱橫：“傻孩子，

爹從來沒怪過你......”他從懷里掏出另一塊玉佩，兩塊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