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困局與籌謀血銹氣息直沖鼻腔,我在疼痛中驚醒。脖頸處傳來濕熱的觸感,
我下意識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四肢早已被禁錮。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掌按在我肩膀上,
將我死死釘在床榻之上?!皠e動。”低沉的男聲在耳畔響起,仿佛帶著天界山岳般的威壓。
戰(zhàn)神燕無咎微抬起頭,唇邊掛著一抹刺眼的鮮紅。那是我的血。我喉頭滾動,
不敢再動彈半分。三日前,我莫名其妙穿越成了這具凡人血包的身體,
被迫成為這位戰(zhàn)神療傷的“藥引”。燕無咎眼中滿是冷漠,仿佛我只是一件隨手可丟的工具。
他低頭,再次將鋒利的犬齒刺入我頸側(cè)的傷口。疼。卻不敢出聲。我咬緊下唇,
在心中默默計算這是第幾次被當(dāng)作血包。原主是天界一個普通的內(nèi)侍,
平日里負(fù)責(zé)打掃戰(zhàn)神府邸。那日燕無咎從戰(zhàn)場歸來,身負(fù)重傷,隨手抓了個人便咬了上去。
不幸中的萬幸,至少他沒有直接吸干我。窗外天光微亮,
我眼角余光瞥見遠(yuǎn)處燈火輝煌的天宮正殿。今日是蟠桃盛宴,
即使像我這樣的低階侍者也能在角落一窺仙家盛況。燕無咎終于松開桎梏我的手,
起身整理衣袍。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冷冷丟下一句:“明日同時,別遲到。
”我強(qiáng)撐著坐起身,額頭已冒出冷汗,卻不敢表現(xiàn)出一絲不滿。等燕無咎離開后,
我才小心翼翼抬手摸了摸頸側(cè)的傷口,指尖立刻染上了鮮血。“虞昭?
”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急忙起身,拉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身著華服的狐妖女子,
正是我的閨蜜謝翎。穿越前,她是我在人間的室友,沒想到我們竟同時穿入了這本小說中。
“翎兒,你怎么來了?”我連忙將她拉進(jìn)屋內(nèi),警惕地關(guān)上門。謝翎美艷的面容上露出擔(dān)憂,
遞給我一塊干凈的帕子:“看看你,又被他咬了?!蔽医舆^帕子按在傷口上,
苦笑道:“習(xí)慣了。你不也好不到哪去?”謝翎穿成了一只九尾狐妖,
被太子裴淮以“報恩”的名義強(qiáng)行納為妾室。表面上是風(fēng)光無限,實(shí)則與我同為籠中之獸。
謝翎面色一沉,輕聲道:“蟠桃宴馬上開始,咱們邊走邊說?!蔽覔Q上干凈衣物,
用領(lǐng)口遮住脖子上的傷痕,隨謝翎一同前往天宮。蟠桃宴的角落里,謝翎與我擠在一起,
假裝欣賞仙樂,實(shí)則交換情報?!霸骺煲獊砹??!敝x翎壓低聲音,“秦晚衣即將飛升,
短則三日,長則一周?!蔽倚念^一緊。作為書中的炮灰,我們都清楚自己的結(jié)局。原著中,
燕無咎遇到女主后,便將“藥引”虞昭一腳踢開;而裴淮更是把謝翎這個狐妖直接打入天牢。
“必須趕在被厭棄前攢夠籌碼。”我低聲說道。
謝翎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在裴淮寢殿發(fā)現(xiàn)了一本古籍,上面記載著離開天界的方法。
但需要大量的九轉(zhuǎn)丹作為媒介。”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燕無咎府上就有煉藥房,
里面肯定有九轉(zhuǎn)丹。”謝翎點(diǎn)頭:“目標(biāo)是三百顆,才能保證兩人同時離開?!边h(yuǎn)處,
天帝正在賜宴群仙。太子裴淮的目光不時掃向我們所在的角落,我知道他是在監(jiān)視謝翎。
“回去后我就行動。”我下定決心。謝翎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小心點(diǎn)。
我會在東側(cè)花園等你?!毖鐣Y(jié)束后,我得知燕無咎接到緊急軍令,需要出征三日。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當(dāng)夜,我悄悄潛入燕無咎的煉藥房。這里陳列著數(shù)百瓶靈丹妙藥,
其中就有我需要的九轉(zhuǎn)丹。我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袋,裝進(jìn)懷里。正要離開時,
我聽到外面有人說話。是裴淮的聲音?!澳闳粼偎;ㄕ校i妖鏈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躲在暗處,看著裴淮帶著侍衛(wèi)離開。他去過的方向,正是東側(cè)花園旁的偏殿。
我心下一沉,朝那個方向悄悄前行。偏殿里,謝翎被鎖妖鏈困在床榻上,
美麗的面容上滿是倔強(qiáng)。她似乎感知到我的到來,朝門口看了一眼。我躲在角落,
不敢貿(mào)然現(xiàn)身。就在這時,謝翎沖我眨了眨眼,掌心藏著一枚沾血的丹藥。她做了什么?
離開時,我聽到偏殿附近的侍女議論:“太子殿下又折磨那只狐妖了,真是不懂珍惜。
”“誰讓她不自量力,一只妖物也敢攀高枝?!薄澳莾?nèi)侍虞昭也是,不過是個血包,
卻在戰(zhàn)神府邸住了下來,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貴人了?”我暗暗咬牙,加快腳步離開。深夜,
花園的僻靜處,謝翎披著薄紗出現(xiàn)。我驚訝地看著她,明明剛才還被鎖在床榻上?!皠e驚訝,
那不過是我的幻術(shù)替身。”謝翎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們以為鎖鏈能困住狐貍?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得意道:“偷了三百顆,夠不夠?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怎么做到的?”“狐妖的幻術(shù)?!敝x翎輕輕一笑,
“裴淮那個蠢貨,把我鎖在他自己的寢殿,而他的寢殿恰好與藏寶庫相連?!蔽覀兿嘁曇恍?,
卻在下一刻同時感到一陣心悸。天空中響起爭鳴鐘的聲音,那是新仙人飛升的預(yù)兆。
鐘聲震徹九霄,遠(yuǎn)處的云海之上,一道白光直沖天際。秦晚衣來了。她一襲白衣,勝雪無瑕,
緩緩降落在天宮廣場上。所有仙人都聚集在那里,包括剛剛趕回的燕無咎。我們藏在遠(yuǎn)處,
看著燕無咎的目光鎖定在秦晚衣身上。那眼神充滿了探究與欣賞,是男人對“同類”的認(rèn)可。
那種眼神,他從未給過我。對著我時,他的眼中只有冰冷與利用。裴淮也走上前去,
對秦晚衣露出溫和的微笑。完全不同于他對謝翎時的陰鷙與占有。我與謝翎對視一眼,
從彼此眼中讀出同一句話:“該'死'了。”是的,是時候策劃我們的“死亡”了。
只有“死去”,才能擺脫這囚籠,帶著籌碼逃離這個世界。我們擁有三百顆九轉(zhuǎn)丹,
還有謝翎的幻術(shù)。只要用幻術(shù)制造我們已經(jīng)死亡的假象,再借助丹藥的力量打開世界通道,
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這一次,我們掌握了自己的命運(yùn)。天邊晨光微亮,我們悄悄離開,
各自回到屬于自己的牢籠。臨別前,謝翎遞給我一枚精致的銀簪:“三日后,午時,
碧水池相見?!蔽尹c(diǎn)頭,握緊了那枚銀簪。在這個圍城里,我們將用計謀與智慧,
打開屬于自己的生門。第二章:假死與蟄傷三日后,燕無咎府邸內(nèi)。我跪在燕無咎腳邊,
裙擺鋪散一地,淚如雨下?!按笕思纫褜η毓媚镆灰妰A心,何必還留我這低賤血包礙眼?
”我抬頭,用袖口抹去臉上的淚水,故意讓他看到脖頸處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燕無咎眼神一暗,手中精致的青瓷茶盞瞬間碎裂。碎片劃破他掌心,一絲鮮血順著指尖滴落。
他猩紅著眼睛俯身,單手掐住我的下頜?!坝菡?,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聲音低沉沙啞,仿佛從九幽深處爬出。我心底暗喜,表面卻佯裝畏懼?!按笕思热绱私^情,
何不讓我一死了之?”燕無咎手上力道加重,我呼吸困難,卻依舊不肯低頭?!澳闳舾宜溃?/p>
我就去陰曹地府把你抓回來?!彼砷_手,轉(zhuǎn)身離去。我摸了摸頸間的玉墜,
那里面藏著謝翎給我的九轉(zhuǎn)丹。時機(jī)已到。當(dāng)夜,太子府邸火光沖天。
謝翎在裴淮的寢殿“自焚”,火海中傳來凄厲的狐鳴聲?!把纷镒苑?!
”侍衛(wèi)們高聲呼喊。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我趁亂奔向天界邊緣的無妄臺。那里是天界與下界的交界處,傳說跳下去便會魂飛魄散。
實(shí)則是我與謝翎密謀已久的脫身之所。我踏上臺階,望著腳下翻滾的云海,深吸一口氣。
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虞昭!”是燕無咎的聲音。我頭也不回,縱身一躍。
身體墜入云海的剎那,一道寒光擦著我的耳際飛過。是燕無咎的冰魄槍?!坝菡?,你敢!
”他怒吼的聲音在風(fēng)中被撕碎。我閉上眼睛,感受著失重的刺激,
身體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下墜。謝翎的幻術(shù)替身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功騙過了所有人,
而她本人此刻正在無妄臺下方的秘密通道等我。當(dāng)墜落的身體穿過層層云霧,
我抓住了一道金光。謝翎的狐尾?!澳懵懒?。”她拉我進(jìn)入一個隱蔽的山洞,
抖了抖被火熏黑的衣裙。“太子那邊如何?”我緊張地問?!澳莻€蠢貨?!敝x翎冷笑,
“他看著'我'在火中掙扎,眼睛都不眨一下?!鄙蕉蠢镌缫褱?zhǔn)備好了修煉用的靈石和丹藥。
按照計劃,我們要在下界修煉兩千年,積蓄足夠的力量后再重返天界。
地下洞穴成了我們的新家。日復(fù)一日,我們借助九轉(zhuǎn)丹的力量不斷提升修為。三百年過去了。
這天,我盤坐在石床上運(yùn)轉(zhuǎn)功法,突然感到后背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蔽彝春舫雎?,
整個人向前栽倒。謝翎聞聲趕來,驚愕地看著我的背部?!鞍⒄眩?/p>
你的背——”后背皮肉正在裂開,一根晶瑩剔透的冰藍(lán)色骨骼緩緩破體而出。
那骨骼散發(fā)著幽藍(lán)的光芒,仿佛蘊(yùn)含著無窮的力量。謝翎的九條狐尾突然出現(xiàn),
最長的那條燃起了金色的火焰?!鞍⒄眩覀儽煌底叩牟粌H是尊嚴(yán)?!彼穆曇纛澏?,
眼中滿是震驚與憤怒。我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模糊的畫面逐漸清晰——幼時的我被黑衣人按在冰冷的石臺上,
他們用鋒利的刀具剜開我的后背,挖出了一塊仙骨。旁邊的石臺上,
稚嫩的謝翎被迫吐出內(nèi)丹,那顆金色的珠子被煉成丹藥。“給小姐服下,她的仙骨缺失,
體弱多病,需要這些東西才能活命。”黑衣人說著,將丹藥送到一個面色蒼白的小女孩嘴邊。
那個女孩,正是秦晚衣。記憶畫面消散,我顫抖著伸手觸碰背后的仙骨?!斑@是……冰凰骨?
”謝翎點(diǎn)頭:“你不是普通人,阿昭。你是上古冰凰一族的后裔。
”她指著自己燃燒著金焰的狐尾:“而我,是赤狐一族?!蔽覀儗σ曇谎?,
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憤怒與決心?!八郧赝硪碌?天賦異稟',不過是偷來的資質(zhì)?
”謝翎冷笑:“她靠吞噬我們的血肉成長,如今高高在上,而我們被貶為低賤的血包與妖物。
”我握緊拳頭:“必須讓真相大白?!睍r光匆匆,一千七百年轉(zhuǎn)瞬即逝。
我們的修為已達(dá)巔峰,只差最后一道天劫便可重返天界?!皽?zhǔn)備好了嗎?”謝翎站在山洞口,
回頭問我。我點(diǎn)頭,緊了緊衣帶。暴雨傾盆而下,天空中烏云密布。這是天劫的前兆。
我們站在山巔之上,迎接著即將到來的考驗(yàn)。第一道閃電劈下,比預(yù)想中強(qiáng)烈十倍。
“有問題!”謝翎臉色大變,“普通天劫不該如此兇猛!”紫色的天雷接二連三地砸下,
將整座山頭轟得粉碎。我們被迫退入山洞,卻見洞頂已然龜裂。
“轟隆——”山洞在雷劈之下徹底崩塌。我和謝翎被巨石壓住,渾身是血。
第九道雷電即將落下,那紫色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坝腥嗽诓倏靥旖?!”謝翎嘶喊,
聲音嘶啞。生死攸關(guān)之際,我感到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覺醒了。冰藍(lán)的仙骨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寒氣從我體內(nèi)爆發(fā)而出。謝翎的九條狐尾全部燃起金焰,照亮了黑暗的山洞。
我們被迫顯露本體——一只通體藍(lán)白的冰凰與一只渾身赤紅的九尾狐。冰凰雙翼展開,
凜冽寒氣凍結(jié)了下落的雷電。狐貍九尾齊舞,金色火焰燃盡了周圍的亂石。
紫色的天雷被冰與火同時擊碎,在空中炸開,化作漫天星辰墜落。待一切平息,
我和謝翎已恢復(fù)人形,氣息卻截然不同?!靶逓榇蟪?。”謝翎握緊拳頭,
眼中是壓抑許久的復(fù)仇火焰。我望向天界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笆菚r候回去了。
”回到那個囚禁我們的牢籠,拆穿那些隱藏的秘密,找回被奪走的一切。這一次,
我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血包和玩物。我們是冰凰與赤狐,是要討回公道的復(fù)仇者。
第三章:歸來與清算爭鳴鐘聲震碎云霄,這一次不是預(yù)示新仙人飛升,而是震蕩天宮的警示。
我與謝翎乘龍御風(fēng)而上,直沖九重天。冰藍(lán)仙骨在我背后延展成羽翼狀,隨風(fēng)舞動。
謝翎九條赤狐尾拖曳,金焰灼灼,似九道流火。天界諸仙驚呼四起,有人認(rèn)出了我們。
“那不是已經(jīng)跳下無妄臺的虞昭和自焚的狐妖嗎?”“她們怎會有如此氣勢!
”爭鳴鐘不堪重負(fù),在我們踏入天門的瞬間寸寸龜裂。巨大的轟鳴聲中,
天帝親自自凌霄寶殿走出,面色凝重。“兩位仙子從何而來?”天帝聲音平靜,
眼神卻猶如利劍。我冷笑一聲:“天帝裝糊涂未免太晚。我乃上古冰凰后裔虞昭,
她是赤狐一族繼承人謝翎?!比珗鰢W然。人群突然騷動,太子裴淮踉蹌從人群中沖出,
儀態(tài)盡失。他伸手攥住謝翎的手腕,力道之大使她白皙的皮膚立刻泛紅?!鞍Ⅳ?,你沒死,
真的沒死…”裴淮眼圈通紅,音調(diào)近乎哽咽,“我知道你會回來。這兩千年我從未娶她,
一直在等你。”謝翎眉頭微挑,眼神冰冷。她右手輕抬,赤焰凝成一柄鋒利的火刃,
干脆利落地斬斷裴淮一縷青絲。“太子殿下客氣了?!彼曇羝届o如水,唇角卻掛著譏諷,
“不必為我解釋什么。據(jù)我所知,你的正妃秦晚衣此刻正在誅仙臺受刑呢。
”裴淮臉色瞬間煞白?!罢D仙臺?”他難以置信地低喃。謝翎松開手,
裴淮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后退三步。天帝面色不改:“二位仙子既然歸來,有何貴干?
”遠(yuǎn)處傳來一陣尖叫,打斷了我的回答。秦晚衣披頭散發(fā)沖來,
原本清麗端莊的面容已扭曲變形,眼中滿是癲狂?!八齻?!就是她們!
”秦晚衣指著我和謝翎尖聲大叫,“盜走我仙骨和內(nèi)丹的賊人!”圍觀的仙人一片嘩然。
我冷笑一聲,緩步上前,在所有人面前解開長袍,轉(zhuǎn)身亮出背后那道縱橫交錯的疤痕。
冰藍(lán)仙骨自疤痕中若隱若現(xiàn),散發(fā)著幽藍(lán)光芒?!扒叵勺樱愦_定要在這里污蔑我們?
”我聲音平靜,卻字字如冰,“需要我請司命星君照一照輪回鏡,
看看當(dāng)年到底是誰躺在石臺上被剜骨,又是誰吞食他人精血修為?”秦晚衣面色蒼白,
踉蹌后退。我系好長袍,環(huán)視四周:“諸位仙友,何必驚訝?天界所謂的規(guī)矩,
不過是強(qiáng)者為所欲為的遮羞布罷了?!眻雒嬉粫r寂靜無聲。突然,一道血影從天而降,
重重砸在天宮廣場中央。那人渾身染血,手持一柄同樣滴血的長劍,正是燕無咎。
他目光熾熱地盯著我,一步步走上云階,血跡在潔白的云層上留下觸目驚心的腳印?!罢颜?。
”他沙啞地喚我乳名,從不曾在人前如此親昵?!拔姨婺銡⒘水?dāng)年剜骨之人?!蔽椅⑽⒁惑@,
目光落在他劍上。那把劍——天界禁器“隕星”,只有持有天帝令符的近衛(wèi)統(tǒng)領(lǐng)才能佩戴。
細(xì)看他衣襟上的血跡形狀,分明是近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制式鎧甲所留。一股寒意自脊背躥升。
當(dāng)年陰謀,竟?fàn)砍短旖缱罡邫?quán)力?燕無咎靠近我,身上血腥氣撲面而來。他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卻后退一步?!盀楹维F(xiàn)在才說?”我冷冷質(zhì)問。他眼中閃過痛楚:“因?yàn)槲也榈搅苏嫦唷?/p>
司命星君的輪回鏡顯示,剜你骨髓之人,正是奉天帝密令行事?!比珗鲈俅螄W然。
謝翎突然開口:“不止如此?!彼龔男渲腥〕鲆痪斫痦摴偶?,拋向天空。金頁在陽光下展開,
化作無數(shù)字符懸浮在空中?!扒赝硪拢旌蟮乃缴?,生來便有半魔血脈。為掩人耳目,
天后密令近衛(wèi)剜我赤狐內(nèi)丹、取虞昭冰凰仙骨,以掩蓋她女兒血脈不純的事實(shí)。
”天帝面色終于變了?!胺潘?!”他怒吼一聲,手掌凝聚雷霆之力。然而為時已晚,
所有秘密已昭然于世。那日之后,天界大亂。秦晚衣被廢除仙籍,囚于思過崖。
天后因操縱天劫企圖害我二人,被貶入幽冥。天帝權(quán)威大損,諸仙人心惶惶。
我和謝翎婉拒了留在天界的邀請。待一切塵埃落定,我們悄然離開了天宮,落入凡間。
在江南水鄉(xiāng),我們買下一座臨水小筑,遠(yuǎn)離紛爭。夏日的荷塘邊,我和謝翎坐在石階上納涼。
兩千年的苦難與復(fù)仇,終于得以告一段落?!斑@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敝x翎望著遠(yuǎn)處的青山,
輕聲說道。我點(diǎn)頭。相比權(quán)力與仇恨,平凡的煙火氣息更令人心安。第三日清晨,
院門外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我打開門,看見一個精致的竹籃放在門前。掀開紅布,
里面竟然是一對龍鳳胎。男嬰安靜地睡著,女嬰?yún)s睜著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
好奇地望著我。“誰家的孩子?”謝翎走過來,驚訝不已。我環(huán)顧四周,
只見一張小紙條壓在籃子下。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字:“請善待他們?!被@中男嬰突然醒來,
小手攥住我的衣角。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我,稚嫩的聲音脫口而出:“娘親?!蔽倚念^一軟,
猶豫片刻,終于將孩子抱入懷中。謝翎也抱起女嬰,笑道:“看來我們這個家,
又添了兩口人?!本驮诖藭r,一枚玉簡突然從我懷中掉落,摔在地上。是燕無咎的傳訊玉簡,
不知何時被他悄悄放入我的衣襟。玉簡破碎,一縷光芒化作燕無咎的聲音:“昭昭,
你連別人的孩子都肯養(yǎng),為何不肯聽我一句解釋?”我怔住了,看著懷中安睡的孩子,
突然感到一陣說不清的情緒。謝翎走過來,輕輕攬住我的肩膀:“別想太多。這宅子夠大,
養(yǎng)兩個孩子綽綽有余?!蔽尹c(diǎn)頭,將玉簡碎片掃入塵土。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未來還有漫長的歲月等著我們?nèi)鴮?。“我給男孩取名虞小滿,女孩就叫謝圓圓。你看如何?
”我問謝翎。謝翎眼中滿是笑意:“很好,很像凡人的名字?!焙⒆觽冊谖覀儜阎泻ㄋ?,
陽光透過竹林斑駁地灑在院子里。遠(yuǎn)處,一只蝴蝶飛過荷塘,掀起微微的漣漪。這一刻,
我終于明白,最珍貴的不是天界的權(quán)力與榮耀,而是這平凡世界里真實(shí)的煙火氣息。在這里,
沒有血腥的氣味,沒有禁錮的枷鎖,只有自由的呼吸和真實(shí)的自己。
這才是我們穿越萬水千山,歷經(jīng)磨難后,最終尋找到的歸處。第四章:情劫與抉擇朔風(fēng)微起,
在江南水鄉(xiāng)的夜空下,我牽著小滿和圓圓的手,緩步走向河邊。今夜是七月十五,
水鄉(xiāng)有放河燈的習(xí)俗。據(jù)說燈光能引導(dǎo)亡魂找到歸途,也能寄托人間思念?!澳镉H,
我要放那個荷花樣的!”圓圓指著一盞粉色荷花燈,眼中閃爍著孩童特有的歡喜。
小滿則安靜地挑選了一盞青蓮燈,稚嫩的臉龐在燈火映照下顯得格外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