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星星點點,萬籟俱靜,只有蟲鳴。
月光如細紗,輕輕鋪灑在這片蔥郁的林木上,山間的風,穿梭在樹梢之間,帶著樹葉沙沙作響。樹木的輪廓在月光的映照下變得模糊而深邃。
山腳下的小溪,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點點銀光。
只見一個白衣銀發(fā)的少年站在雕背上極速向山上飛去。
隨著“啾——”的一聲雕鳴,白羽金冠大雕在空中盤旋幾圈,飛到山中的一座軍營旁邊停了下來。
忽然,只聽有人高聲喊道“來者何人,有何貴干,擅闖辰榮軍營者死。”
白衣少年朗聲道“在下九命相柳,共工將軍曾與我有救命之恩,今日前來,有事與將軍商議,這是將軍贈予我的玉佩,以此為證”。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塊碧綠色的玉佩,交給巡營的將士。
巡營將士連忙上前接過玉佩,看了又看道“稍等片刻,我去稟報大將軍?!?/p>
過了片刻,只見剛才那位將士匆匆趕來,走到相柳身邊,拱手道“大將軍,有請。”
相柳頷首道“好,”隨后跟著那位將士走進了一座大帳。
走進大帳內(nèi),一股肅殺與莊重的氣息撲面而來。帳內(nèi)空間寬闊,中間擺放著一張巨大的獸皮帥案。
只見一個身姿挺拔,劍眉星目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交椅上,看著帥案上的軍事地圖,面色凝重的思考著,看見相柳進來溫聲道“阿繇,你來了?!?/p>
相柳連忙上前躬身行禮“義父,孩兒來遲了?!?/p>
共工語重心長地說“你愿意來我很高興,說明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我很欣慰。
但是你要想清楚,辰榮軍現(xiàn)在前途渺茫,不知前路在何方,我真的不希望你走這條路。
阿繇,你要想清楚,這個決定關乎你的未來,不要意氣用事。
相柳正色“義父,我意已絕,你不必在勸了。”
共工無可奈何地說“好,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我就不再多言。
相柳堅定地說“義父,前路雖艱難險阻,但只要你我同心協(xié)力,定能度過難關。
共工聽了欣慰“好,你我共同努力,定能度過眼下的難關,讓辰榮軍好起來?!?/p>
“義父,孩兒還有一事稟報?!毕嗔q豫不決地說
共工疑惑地問道“何事,你這副模樣?”
相柳堅定地說“義父,孩兒是從三百年后重生回來的?!?/p>
共工聽了臉色大變“死后重生,那前世的我們是不是都戰(zhàn)死沙場了?”
相柳心情沉重地點點頭“所有人都戰(zhàn)死沙場了,無一人幸免。我也是死后有人用斗轉(zhuǎn)星移之術,把我送了回來?!?/p>
共工又道“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竟然會斗轉(zhuǎn)星移之術?他為何救你,有何目的?”
相柳面色復雜地說“他叫燭九陰,他說他是我的祖父,而我的父母已經(jīng)過世了?!?/p>
共工驚訝“原來是他,我年少時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他的事跡我都聽說過,怪不得你如此不凡。
“你這次能回來實屬不易,為何還要選擇這條不歸路?
相柳躊躇“第一我實在舍不得義父,舍不下辰榮軍,第二祖父把我送回來,是有事吩咐我,如果做不到,最后只能萬劫不復?!?/p>
共工疑惑地說“事情很難辦嗎?”
相柳一字一句“他讓我做的事情,是一統(tǒng)大荒,為他正名。”
共工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確實難辦。
過了好久,共工慎重地說“既然前世你我步步退讓,堅守陣地卻沒有得到一個好下場。
那今生重來一回,老子就不再做他這縮頭烏龜了,闖上一闖又何妨,必將這大荒攪它個翻天覆地,管他最后是生是死,是成是敗,不枉重來這一遭。
共工堅定地又道“阿繇,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做,義父就是你堅強的后盾。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只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定幫你辦到?!?/p>
相柳感激“多謝義父成全,必不負所望?!?/p>
洪江溫聲“阿繇,今日天色已晚,你先下去休息,明日辰時,你和我去校場宣布你的身份。”
“好,一切聽義父安排?!毕嗔f完躬身行禮。
共工向帳外高聲呼喊“今夜何人當值?
帳外走進一個黑臉的將士“今夜末將當值,大將軍有何吩咐?”
共工吩咐“你帶阿繇下去休息,切不可懈怠,他是我的義子?!?/p>
轉(zhuǎn)身又對相柳說“這是我手下的參將,叫雷澤。今夜你的住處他來安排,下去休息吧”
相柳隨雷澤來到帳外,向客房走去。
路過大營,相柳只見一座座營帳整齊的排列著,每個營帳前都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燈光在夜幕下?lián)u曳生姿,為這肅殺的軍營增添了幾分生活氣息。
營帳內(nèi),士兵們或坐或臥著,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相柳一邊走一邊感慨道“這些將士還都在,每一張面孔他都記憶猶新,都是他親自帶他們出征的,也是他親手焚燒了他們的尸體并埋葬的,這一世他定要護他們周全?!?/p>
直到聽見雷澤的呼喊聲,相柳才慢慢回過神來,一看已經(jīng)到了客房外,他連忙上前跟著雷澤走進房間休息……
次日辰時
相柳和雷澤來到校場,只見營帳內(nèi)所有將士身披半舊皮甲,腳踩麻履,在百夫長的呼喝聲中列成方隊,等待大將軍的到來。
片刻之后,大將軍身著一件厚重的盔甲,英姿颯爽的走到點將臺上。
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的所有將士道“今日讓大家前來,是向大家宣布一件事。”說完掃向相柳“阿繇,你上來?!?/p>
相柳緩緩走到共工身邊,共工看著相柳鄭重地對眾人“他是——九命相柳,從今日起,他不但是我的義子,還是辰榮軍的軍師,除我之外,所有人都聽他的安排和調(diào)度,聽明白了沒有?如有不服者,到我?guī)?nèi)理論,不得私下議論!”
“明白,明白。”眾人大聲呼喊
共工說完轉(zhuǎn)身和相柳相攜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