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當晚，王爺問我：“你怎么看待一夫一妻？”“一夫一妻多妾，如此方為平衡之道。
”“香皂、火藥、白糖，有哪樣是你會做的嗎？”我搖搖頭，雖然知道這些是穿越必備技能，
但我是文科生，小說里看到那些化學配方都感到頭疼?！俺赘杪犅?我自幼五音不全，
哪敢在王爺面前出丑，只好道:“妾身粗鄙，不擅這些風雅之事。
”王爺?shù)难凵衩黠@冷了下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你有什么是會的？
”我咬了咬下唇，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前兩位穿越女大概已經(jīng)展示了各種現(xiàn)代技能，我若再模仿，
只會東施效顰。不如……“妾身讀過些書?！蔽倚⌒囊硪淼鼗卮?。王爺挑了挑眉：“哦？
讀過什么書？”“《論語》《孟子》《詩經(jīng)》……”我報出一串古代經(jīng)典，然后頓了頓，
“還有一些雜書。”“雜書？”王爺似乎來了興趣，“比如？
”我深吸一口氣：“比如《紅樓夢》《水滸傳》……”說完我就后悔了，
這些書在這個朝代根本不存在。王爺?shù)难劬Σ[了起來，他俯身靠近我，
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縈繞在我鼻尖：“有意思。本王倒要看看，第三個穿越女，
能帶來什么驚喜。”他轉(zhuǎn)身離去，留下我一人坐在婚床上，冷汗浸透了里衣。原來，
他早就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我成了王府的笑柄。第三位側(cè)妃，
卻在新婚之夜就被王爺冷落。下人們竊竊私語，說這位新主子一無是處，
連前兩位夫人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第一位穿越女蘇瑤，精通醫(yī)術，改良了王府藥方，
治好了王爺多年的頭痛。第二位穿越女趙婉兒，擅長制香，
她調(diào)配的香水讓整個京城貴婦趨之若鶩。而我，林小荷，除了會背幾本書，一無是處。
“夫人，該用早膳了?！毖诀叽鋬旱穆曇魧⑽覐乃季w中拉回。我看著桌上簡單的清粥小菜，
嘆了口氣。在等級森嚴的王府，受寵程度直接決定生活質(zhì)量。前兩位夫人房里的早膳，
聽說有各色點心小菜，而我這里，連個雞蛋都沒有?！按鋬海鯛斀袢赵诟袉?？
”我攪動著碗里的粥，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翠兒猶豫了一下：“回夫人，
王爺一早便去了蘇夫人院里，說是頭痛又犯了?！蔽尹c點頭，心里卻泛起一絲苦澀。
同樣是穿越者，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用完早膳，我決定去花園走走。
與其在房里自怨自艾，不如熟悉一下環(huán)境。剛走到一處假山旁，就聽見兩個熟悉的聲音。
“聽說昨晚王爺連碰都沒碰她。”是趙婉兒嬌媚的聲音?！耙饬现小！碧K瑤語氣冷淡，
“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廢物，王爺怎么會看得上？”“姐姐說的是。不過這樣也好，
少一個競爭對手?！壁w婉兒笑道，“我們兩個聯(lián)手，這王府后院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我躲在假山后，手指緊緊攥住衣角。果然，無論古今，職場斗爭都一個樣。只是沒想到，
同為穿越者，她們不僅不互相照應，反而排擠后來者。正當我準備悄悄離開時，
一塊石子松動，發(fā)出輕微的聲響?！罢l在那里？”蘇瑤警覺地問道。我深吸一口氣，
整理了一下衣裙，從假山后走出：“兩位姐姐好?！壁w婉兒上下打量我，
眼中滿是輕蔑：“原來是林妹妹。怎么，一個人躲在這里偷聽？”“妹妹只是散步至此，
無意打擾二位姐姐?！蔽腋Ａ烁Ｉ恚瑴蕚潆x開。“站住?！碧K瑤冷冷道，“既然來了，
不如一起賞花？我們正說到你呢。”我轉(zhuǎn)過身，強作鎮(zhèn)定：“不知姐姐們說我什么？
”趙婉兒掩嘴輕笑：“說妹妹真是特別。不像我和蘇姐姐，能為王爺分憂解難?！薄笆前?，
”蘇瑤接話，“聽說妹妹連首歌都不會唱？在我們那里，幼兒園的孩子都會唱幾首兒歌呢。
”我的臉火辣辣的，但我知道，此刻示弱只會讓她們更加肆無忌憚。我抬起頭，
直視她們：“人各有所長。姐姐們擅長醫(yī)術制香，妹妹自愧不如。不過……”“不過什么？
”趙婉兒挑眉。“不過姐姐們可知‘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在這王府中，
太過耀眼未必是好事?！蔽逸p聲道，“妹妹雖無能，卻懂得藏拙的道理。
”蘇瑤臉色一變：“你威脅我們？”“不敢?！蔽以俅胃Ｉ?，“只是提醒姐姐們，
我們同為異鄉(xiāng)人，理應互相照應。若姐姐們不嫌棄，妹妹愿意以二位馬首是瞻。
”趙婉兒和蘇瑤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說。“好一張伶牙俐齒?！碧K瑤冷笑，
“不過在這王府，光會說話可不夠。我們走，婉兒妹妹?！笨粗齻冸x去的背影，
我長舒一口氣。至少，我表明了態(tài)度——我不會與她們?yōu)閿?，但也絕非任人宰割的羔羊。
---回到房中，我坐在窗前，望著院中的一株梅樹發(fā)呆。穿越前，我是中文系研究生，
整天與古籍為伴。沒想到穿越后，這些知識竟成了我唯一的依仗?！胺蛉耍贝鋬捍掖疫M來，
“王爺命人傳話，明日府中設賞花宴，請各位夫人務必出席。”我點點頭：“知道了。
”賞花宴，又是一個展示才藝的機會。前兩位夫人肯定會大顯身手，而我……我苦笑著搖頭，
難道要當場背誦《離騷》嗎？夜幕降臨，我輾轉(zhuǎn)難眠。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像一層薄霜。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xiàn)在腦?！热怀Ｒ?guī)路線走不通，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第二天一早，我讓翠兒找來最簡單的素色衣裙，只簪一支木釵。
既然比不過她們的華麗，不如走清雅路線。賞花宴設在王府最大的花園里。我到時，
蘇瑤和趙婉兒已經(jīng)在了，她們衣著華麗，珠光寶氣，正圍在王爺身邊說笑。
王爺一身月白色錦袍，俊美如畫，卻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妾身參見王爺?！蔽倚卸Y道。
王爺抬眼看了我一下，淡淡地“嗯”了一聲，便繼續(xù)與蘇瑤交談。我識趣地退到一旁，
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宴席開始后，趙婉兒率先展示了她新調(diào)制的“四季香”，
每種季節(jié)對應不同的香氣，確實精妙。王爺點頭稱贊，賞了她一對翡翠鐲子。接著是蘇瑤，
她獻上了一套自創(chuàng)的“養(yǎng)生操”，說是能延年益壽。王爺親自嘗試了幾式，大加贊賞，
當場許諾為她父親在太醫(yī)院謀個職位。輪到我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有好奇的，
有幸災樂禍的。“林夫人，你有什么要展示的？”王爺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我站起身，走到一株盛開的海棠前，輕聲道：“妾身無才，
不敢在王爺和各位姐姐面前班門弄斧。只是見此海棠，想起一首小詩，不知當誦否？
”王爺眼中閃過一絲興趣：“但誦無妨?！蔽疑钗豢跉猓?/p>
用清朗的聲音吟道：“東風裊裊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zhuǎn)廊。只恐夜深花睡去，
故燒高燭照紅妝。”這是蘇軾的《海棠》，在這個架空的朝代，自然無人聽過。吟罷，
園中一片寂靜。王爺手中的酒杯頓在半空，他直直地看著我，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好詩?！绷季?，他開口道，“本王從未聽過此詩，是你所作？”我低頭：“妾身不敢妄稱。
只是偶然讀過，記在心中罷了。”“偶然讀過？”王爺放下酒杯，“在哪里讀的？
”我心跳加速，這是一個危險的試探：“在一本殘破的雜集中，如今已不知去向。
”王爺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出大半個頭，身上散發(fā)著壓迫感：“抬起頭來。
”我順從地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澳憧芍?，”他低聲道，
“前兩位夫人展示的都是實用之物，而你卻選擇了一首詩？”“妾身愚鈍，
只懂得這些風花雪月?！蔽逸p聲回答，“但妾身以為，詩詞雖不能治病調(diào)香，卻能滋養(yǎng)心靈。
王爺日理萬機，或許也需要片刻的詩意棲居?！蔽艺f完就后悔了，這話太過大膽，
簡直是在教王爺怎么做人。出乎意料的是，王爺笑了，不是嘲諷的笑，
而是真正愉悅的笑容：“有意思。今晚你來書房，本王想聽你講講這首詩?！闭f完，
他轉(zhuǎn)身離去，留下滿園震驚的眾人。---蘇瑤和趙婉兒看我的眼神簡直能殺人，而我，
只能強裝鎮(zhèn)定地坐回座位，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晚膳后，我精心打扮了一番，
依然選擇素雅的裝束，只在發(fā)間簪了一朵小小的海棠花。翠兒緊張地幫我整理衣裙：“夫人，
聽說王爺?shù)臅繌牟辉试S妃嬪進入，您可是第一個！”我搖搖頭：“別多想，
王爺只是對那首詩感興趣罷了?！痹掚m如此，當我站在書房門前時，手心已經(jīng)沁出了汗。
輕輕敲門后，里面?zhèn)鱽硗鯛數(shù)统恋穆曇簦骸斑M來。”書房內(nèi)，燭火通明，四壁書架直抵屋頂，
擺滿了各式書籍。王爺坐在一張紫檀木案后，正在批閱文書。“妾身參見王爺。”我行禮道。
“坐?！蓖鯛旑^也不抬地說。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大氣不敢出。
房間里只有王爺毛筆在紙上書寫的沙沙聲。不知過了多久，王爺終于放下筆，
抬頭看我：“知道為什么叫你來嗎？”“因為那首詩？”我試探地回答。
“因為你是第三個說那番話的人。”王爺?shù)脑捵屛胰鐗嫳?，“前兩位夫人剛來時，
也都說過類似的話。詩意棲居？你們現(xiàn)代人都喜歡這個詞？”我臉色煞白，
原來我的小聰明早被看穿?！安贿^，”王爺繼續(xù)道，
“你是唯一一個沒有試圖用現(xiàn)代知識討好我的人。蘇瑤用阿司匹林的配方治我的頭痛，
趙婉兒用香奈兒五號的配方調(diào)香。而你，卻給了我一首詩?！彼酒鹕恚?/p>
走到我面前：“為什么？”我抬頭看他，決定實話實說：“因為那才是我真正懂得的東西。
王爺明鑒，妾身確實來自另一個世界，但在那里，我只是個普通的文科生，不懂化學配方，
不會發(fā)明創(chuàng)造。唯一擅長的，就是與文字打交道?！蓖鯛旍o靜地看了我一會兒，
突然問道：“在你來的世界，女子可以讀書？”“可以，男女平等，女子可以上學，工作，
甚至為官。”我回答?！捌降取蓖鯛斁捉乐@個詞，“所以你對我行跪拜禮時，
心里是不情愿的？”我心頭一跳，沒想到他如此敏銳：“妾身確實需要時間適應?！薄斑m應？
”王爺冷笑，“你們現(xiàn)代人總是這樣，高高在上，覺得我們古人愚昧落后?！薄安皇堑模?/p>
”我忍不住反駁，“每個時代都有其局限性。在我的世界，我們也研究古代文化，
尊重古人智慧。只是社會在發(fā)展，觀念在變化?！痹捯怀隹谖揖秃蠡诹?，
這簡直是在教訓王爺。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沒有發(fā)怒，而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xù)說。
”他命令道。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談起了現(xiàn)代社會的方方面面，從民主制度到科技發(fā)展，
從女權(quán)運動到教育普及。王爺時而皺眉，時而點頭，偶爾打斷我詢問細節(jié)。不知不覺，
已到三更天。我的嗓子都有些啞了?！敖裉炀偷竭@里吧?！蓖鯛斀K于說道，“你很有趣。
明日再來?！蔽倚卸Y告退，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又叫住我：“林小荷。”“是，王爺。
”“那首詩確實很美?！彼穆曇羧岷土嗽S多。---回到房中，我癱倒在床上，
回想著今晚的對話。王爺對現(xiàn)代社會的接受程度遠超我的想象，
他似乎對這些新思想并不排斥。這不對勁。按照穿越小說的套路，
古代權(quán)貴應該頑固守舊才對。為什么王爺會如此開明？
除非……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xiàn)在腦海：難道王爺也是穿越者？這個念頭讓我輾轉(zhuǎn)反側(cè)，
直到天光微亮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整個王府都在傳王爺深夜召我入書房的事。
早膳時，我的餐桌上多了幾樣精致的點心，下人們的態(tài)度也恭敬了許多?！胺蛉耍?/p>
”翠兒興奮地跑進來，“王爺派人送來了這個！”那是一個精致的錦盒，
里面裝著一支白玉簪，簪頭雕刻著海棠花的形狀?！巴鯛斦f，這是賞您昨日的詩。
”翠兒補充道。我撫摸著溫潤的白玉，心中五味雜陳。
這支簪子意味著我在王府的地位開始改變，也意味著我將正式卷入后院的爭斗中。果然，
午后趙婉兒就“偶然”路過我院子，假意恭喜，實則打探?！懊妹煤帽臼?，
一夜之間就得了王爺青睞?！彼θ萏鹈?，眼神卻冰冷，
“不知妹妹昨晚給王爺灌了什么迷魂湯？”“姐姐說笑了，”我微笑回應，
“王爺只是對詩詞感興趣罷了?！薄笆菃?？”趙婉兒湊近我，壓低聲音，“小心點，小丫頭。
這王府水深得很，不是背幾首詩就能站穩(wěn)腳跟的。”她離開后，我長舒一口氣。明槍易躲，
暗箭難防，我必須更加謹慎。---傍晚，我再次來到書房。
這次王爺直接讓我坐在他旁邊的位置，桌上攤開的是《詩經(jīng)》?！罢f說看，
你們現(xiàn)代人如何解讀《關雎》？”他開門見山地問。于是，我們開始了關于古代文學的討論。
我結(jié)合現(xiàn)代學術觀點，分析詩歌的意象、韻律和社會背景。王爺時而贊同，時而反駁，
討論越來越熱烈。接下來的日子，我每晚都去書房，與王爺談詩論文，
偶爾也聊些現(xiàn)代社會的事情。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王爺對新思想的接受度極高，
甚至對一些現(xiàn)代政治理念也有獨到見解。一個月后的晚上，我們討論到“平等”這個話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