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蘇晴把濕毛巾重重甩進(jìn)盆里，水花濺出老高。兒子豆豆額頭燙得能煎雞蛋，
哭鬧不止，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蛷d里，老公張明戴著降噪耳機(jī)，手指在鍵盤上翻飛，
嘴里還興奮地喊著：“中路！中路集合！一波帶走他們！”婆婆王秀蘭端著保溫杯，
從旁邊慢悠悠踱過，瞟了眼滿臉通紅的豆豆，涼颼颼地說：“哎喲，小孩子發(fā)燒不是常事嘛，
晴晴你也太緊張了，想當(dāng)年我們明明治病都是靠扛的。帶個孩子都手忙腳亂，嘖嘖。
”蘇晴一口老血差點當(dāng)場噴出來，堵在喉嚨口，不上不下。這就是她“為愛犧牲事業(yè)”，
甘愿在家洗手作羹湯三年，換來的“歲月靜好”？ 去他喵的靜好！老娘今天不忍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張明！”蘇晴的聲音陡然拔高八度，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直接穿透了張明的降噪耳機(jī)。張明“哎呀”一聲，顯然是被嚇了一跳，耳機(jī)滑落到脖子上，
他不耐煩地回頭：“干嘛呀老婆？正團(tuán)戰(zhàn)呢，關(guān)鍵時刻！”“關(guān)鍵時刻？”蘇晴冷笑一聲，
指著懷里燒得哼哼唧唧的豆豆，“你兒子都快要燒成肺炎了，你跟我說團(tuán)戰(zhàn)是關(guān)鍵時刻？
在你眼里，游戲比你兒子重要，是吧？”王秀蘭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放下保溫杯，
雙手往腰上一叉，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蘇晴你怎么說話呢？張明在外面辛辛苦苦賺錢養(yǎng)家，
回家放松一下打個游戲怎么了？豆豆發(fā)燒是常事，你至于這么上綱上線嗎？我看你就是閑的，
閑人才會胡思亂想，沒事找事！”“媽，我閑？”蘇晴氣笑了，
她指著自己身上的汗?jié)竦募揖臃?，指著亂糟糟但勉強維持著清潔的家，
“我一天二十四小時圍著這個家轉(zhuǎn)，買菜做飯洗衣拖地，豆豆拉了尿了病了哭了，
哪一樣不是我？張明他除了貢獻(xiàn)一顆精子，和每個月把工資卡甩給我，
他還為這個家做了什么？您倒是說說，我怎么就閑了？”這話一出，客廳里瞬間安靜了。
張明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確實……沒做什么。王秀蘭被噎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強詞奪理道：“男人嘛，主外，女人主內(nèi)，天經(jīng)地義！你一個當(dāng)媽的，
帶孩子做家務(wù)不是應(yīng)該的嗎？我們那個年代，女人比你辛苦多了，也沒見誰像你這樣抱怨的！
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被明明治慣壞了！”“慣壞了？”蘇晴看著這對母子，
突然覺得無比荒謬和可笑。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聲音卻依舊帶著顫抖：“媽，您說得對，可能我真是被慣壞了。從今天起，我不‘作’了，
也不‘抱怨’了?！彼D了頓，眼神掃過張明和王秀蘭，一字一句道：“張明，從今天起，
豆豆的衣食住行、教育醫(yī)療，我負(fù)責(zé)。至于你，你的衣食住行，請自理。這個家，
除了豆豆的東西，其他的，誰弄亂誰收拾，誰餓了誰做飯。我，蘇晴，今天，
只為自己和豆豆活?！闭f完，她抱起豆豆，頭也不回地進(jìn)了臥室，“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留下張明和王秀蘭面面相覷。“反了！反了天了！”王秀蘭氣得直拍大腿，“明明啊，
你看看你娶的這個媳婦！這是要上天啊！你可不能由著她性子來，得好好管管！
”張明皺著眉頭，心里也有些不爽。蘇晴今天確實有點反常，話說得太重了。
但他潛意識里又覺得，蘇晴說的好像……也有那么點道理？不過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就被他媽的嚷嚷聲給蓋過去了?！皨?，行了，少說兩句吧。她估計就是帶孩子累著了，
發(fā)發(fā)脾氣，過兩天就好了?！睆埫鞣笱艿?，心里還惦記著他那局沒打完的游戲。臥室里，
蘇晴給豆豆物理降溫，又喂了退燒藥，看著兒子燒得通紅的小臉，心疼得直掉眼淚。
哭了一會兒，她擦干眼淚，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她打開手機(jī)，找到了閨蜜林薇的微信。
林薇是她大學(xué)同學(xué)，畢業(yè)后一直在外企打拼，如今已是部門主管，標(biāo)準(zhǔn)的獨立女性。“薇薇，
我可能……需要重新找工作了?！碧K晴發(fā)了條信息過去。林薇幾乎是秒回：“姐妹，
你終于想通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太好了！普天同慶！你那身本事，
窩在家里當(dāng)保姆簡直是暴殄天物！說吧，想做什么方向的？我?guī)湍懔粢猓?/p>
”看著林薇熱情洋溢的回復(fù)，蘇晴緊繃的心弦松動了一些，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是啊，
她蘇晴，當(dāng)年也是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進(jìn)過五百強，拿過優(yōu)秀員工獎的。為了家庭，
她把那一身鎧甲收了起來，以為能換來歲月靜好，
結(jié)果卻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免費保姆和受氣包?！敖忝?，先不提工作的事，
我剛跟我老公和婆婆攤牌了，宣布‘罷工’，只管豆豆，其他一概不管。”蘇晴苦笑著回復(fù)。
林薇發(fā)來一個“respect”的表情包：“干得漂亮！姐妹威武！早就該這樣了！
那幫‘巨嬰’就得餓幾頓才知道柴米油鹽貴！你等著看好戲吧！”蘇晴被逗笑了。是啊，
等著看好戲。接下來的幾天，王家上演了一出“變形記之當(dāng)甩手掌柜失去免費保姆”。
第一天，張明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沒有早餐，沒有干凈的襯衫，地板是昨天豆豆撒的牛奶，
黏糊糊的。他喊蘇晴，蘇晴在臥室陪豆豆玩拼圖，頭也沒抬：“自己解決。
”張明氣呼呼地自己泡了杯麥片，結(jié)果沒掌握好水溫，燙了嘴。穿著皺巴巴的襯衫去上班，
被同事調(diào)侃是不是昨晚沒回家。晚上回來，家里依舊是早上的樣子，冷鍋冷灶。
蘇晴帶著豆豆在外面吃完回來的，豆豆手里還拿著個小玩具。“蘇晴，你什么意思？
這日子還過不過了？”張明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蘇晴抱著豆豆，淡淡地說：“過啊，
怎么不過？只是換種方式過而已。豆豆，跟爸爸說晚安，我們?nèi)ハ丛杷X了。
”張明看著空蕩蕩的客廳，第一次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慌。他打開外賣軟件，
點了一堆垃圾食品，吃完后看著一桌狼藉，突然覺得索然無味。第二天，
王秀蘭“不請自來”。她一進(jìn)門就看到家里亂糟糟的，張明頂著黑眼圈在沙發(fā)上啃面包，
頓時火冒三丈。 “蘇晴！你給我出來！你看看你把這個家折騰成什么樣子了！
有你這么當(dāng)媳婦當(dāng)媽的嗎？明明治辛辛苦苦在外面掙錢，回來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你安的什么心！”王秀蘭在客廳里大聲嚷嚷。蘇晴抱著豆豆從臥室出來，
豆豆手里拿著一本繪本?！皨?，您來了。豆豆，叫奶奶?！碧K晴語氣平靜。
豆豆怯生生地叫了聲：“奶奶?！蓖跣闾m還想繼續(xù)發(fā)作，蘇晴卻搶先開口：“媽，您說得對，
我這個媳婦當(dāng)?shù)么_實不好，沒有把張明照顧得無微不至。所以，我決定放手，讓他學(xué)會獨立。
畢竟，他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不能總像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依賴別人，您說對吧？再說了，
您兒子您心疼，您要是看不過去，可以把他接回您那兒，您親自照顧，
保證比我這個‘不稱職’的媳婦強多了。
”王秀蘭被蘇晴這番夾槍帶棒的話噎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蘇晴，幾天不見，
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不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嗎？
現(xiàn)在居然敢頂嘴了，還句句帶刺！“你……你這是要把我兒子往外推啊！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王秀蘭氣得手指發(fā)抖。 “媽，您言重了。我只是覺得，每個人都應(yīng)該為自己的生活負(fù)責(zé)。
我負(fù)責(zé)豆豆，張明負(fù)責(zé)他自己。至于您，您年紀(jì)也大了，就別操心我們年輕人的事了，
好好享享清福不好嗎？”蘇晴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王秀蘭看來，簡直比哭還難看?！皨?，
您看，我給豆豆買了新的繪本，可好看了。要不您陪豆豆一起看會兒？
”蘇晴把豆豆往王秀蘭面前一推，自己則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王秀蘭看著眼前一臉無辜的孫子，再看看油鹽不進(jìn)的蘇晴，一肚子火沒處發(fā)，
只能狠狠瞪了張明一眼，罵了句：“沒出息的東西！連個媳婦都管不住！
”然后氣呼呼地走了。張明被他媽罵得灰頭土臉，又看著蘇晴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心里憋屈得不行。“蘇晴，你到底想怎么樣？非要把這個家鬧散了你才甘心嗎？
”蘇晴喝了口水，看著他：“張明，我不想鬧，我只是想活得像個人，
而不是一個二十四小時待命的保姆。你如果覺得這樣的日子過不下去，
那我們可以談?wù)剟e的解決方案?！薄笆裁磩e的解決方案？”張明警惕地問。“比如，
請個保姆，費用我們分?jǐn)??；蛘撸愣喾謸?dān)一些家務(wù)和育兒責(zé)任。再或者……”蘇晴頓了頓，
看著張明的眼睛，“我們好聚好散！”“離婚？”張明失聲叫道，
他從沒想過蘇晴會說出這兩個字。在他看來，蘇晴那么愛他，愛這個家，怎么可能舍得離婚？
蘇晴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看著他。那眼神，讓張明感到一陣心慌。這天晚上，
蘇晴接到了林薇的電話?！扒缜?，有個好消息！我這邊有個項目，缺一個項目助理，
主要是負(fù)責(zé)市調(diào)研和數(shù)據(jù)分析，前期可以遠(yuǎn)程辦公，后期可能需要偶爾到公司開會。
雖然職位不高，但團(tuán)隊氛圍很好，帶你的leader也是個很nice的人。最重要的是，
這個項目前景不錯，做好了對你以后重返職場非常有幫助！你要不要試試？
”蘇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重返職場，這四個字對她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帶著一絲向往，
也帶著一絲忐忑?！拔摇倚袉?？我都三年沒工作了，很多東西都忘光了。
”蘇晴有些不自信?！敖忝?，你忘了你當(dāng)年可是我們系的‘卷王之王’，專業(yè)能力YYDS！
三年而已，撿起來很快的！而且這個項目對經(jīng)驗要求不是那么死，更看重學(xué)習(xí)能力和責(zé)任心，
你絕對沒問題！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林薇在電話那頭給她打氣。
蘇晴深吸一口氣：“好！我試試！”掛了電話，蘇晴看著窗外，城市的霓虹閃爍。
她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個穿著職業(yè)套裝，踩著高跟鞋，在會議室里侃侃而談的自己。
一股久違的激情和渴望，在她心中慢慢復(fù)蘇。蘇晴開始準(zhǔn)備簡歷，重新學(xué)習(xí)行業(yè)知識。
張明看她每天對著電腦忙忙碌碌，不像以前那樣圍著他轉(zhuǎn)，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沒多問。
他潛意識里覺得，蘇晴也就是三分鐘熱度，折騰幾天就會放棄的。沒想到，幾天后，
蘇晴接到了面試通知，并且順利通過了面試，拿到了offer。
當(dāng)蘇晴把這個消息告訴張明時，張明愣住了。“你要去上班？那豆豆怎么辦？誰來帶？
”張明下意識地反問。“豆豆白天送托育園，我已經(jīng)考察好了幾家，下午我去接。
如果我加班，可能就需要你早點下班去接一下?！碧K晴平靜地說?！八屯杏龍@？那么小，
能適應(yīng)嗎？萬一被人欺負(fù)了怎么辦？”張明皺起了眉頭?！翱傄m應(yīng)的。而且，
我已經(jīng)不是全職媽媽了，我有我自己的工作和追求。張明，我希望你能理解和支持我。
”張明沉默了。他看著蘇晴，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些陌生。
她不再是那個對他言聽計從，以他為中心的小女人了。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芒，
那是他許久未曾見過的神采?！澳悄闵习嗔?，家里的事……”“家務(wù)我們分擔(dān)，
或者請鐘點工，費用AA?！碧K晴打斷他，“張明，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我不再是這個家的免費保姆?！碧K晴上班的第一天，特意穿上了以前的職業(yè)套裝，
化了精致的淡妝。看著鏡子里那個容光煥發(fā)、眼神堅定的自己，她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媽媽，你好漂亮！”豆豆抱著她的腿，仰著小臉說。蘇晴蹲下來，
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蛋：“豆豆，媽媽要去打怪獸了，給媽媽加油好嗎？”“好！媽媽加油！
打倒大怪獸！”豆豆揮舞著小拳頭。把豆豆送到托育園，蘇晴深吸一口氣，
走進(jìn)了闊別三年的寫字樓。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同事們都很友好，
leader陳姐也對她照顧有加。工作內(nèi)容雖然有些生疏，但蘇晴底子好，學(xué)得很快，
很快就進(jìn)入了狀態(tài)。下班后，她匆匆趕去托育園接豆豆，然后回家做飯，陪豆豆玩，
等豆豆睡著后，她還要加班處理白天沒完成的工作。日子一下子變得忙碌而充實。雖然累，
但蘇晴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快樂。 她不再是那個圍著灶臺和孩子打轉(zhuǎn)的黃臉婆，
她有自己的價值和追求。然而，蘇晴的改變，卻讓王秀蘭和張明越來越不適應(yīng)。
王秀蘭隔三差五就以“看孫子”的名義上門，實際上是來“視察”蘇晴的工作?！扒缜绨?，
不是我說你，女人家家的，還是應(yīng)該以家庭為重。你看你現(xiàn)在天天早出晚歸，
豆豆都見不到你幾面，多可憐啊。”“晴晴啊，你那個工作能掙幾個錢啊？
還不夠豆豆的托育費吧？何必這么辛苦呢？有明明治養(yǎng)著你，你在家享清福不好嗎？
”蘇晴聽著這些“關(guān)心式”的PUA，只是淡淡一笑：“媽，我現(xiàn)在挺好的，工作雖然忙，
但很充實。豆豆在托育園也適應(yīng)得很好，交了很多新朋友。至于錢，我自己掙的錢，
花起來有底氣?！庇袝r候王秀蘭還會“不小心”在蘇晴開視頻會議的時候，
在旁邊大聲跟豆豆說話，或者“好心”幫蘇晴拖地，
結(jié)果“不小心”把蘇晴電腦的插頭給碰掉了。蘇晴忍無可忍，直接對王秀蘭說：“媽，
我工作的時候，請您不要打擾我！如果您是來看豆豆的，我很歡迎。如果您是來給我添堵的，
那對不起，我家不歡迎！”王秀蘭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悻悻而去，然后回家就跟張明哭訴，
說蘇晴不孝順，目無尊長。張明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一方面覺得蘇晴上班后，
確實沒以前那么顧家了，家里經(jīng)常亂糟糟的，晚飯也經(jīng)常是外賣或者速凍食品。但另一方面，
他也看到蘇晴的努力和改變，她整個人都變得自信開朗了許多。而且，蘇晴“罷工”后，
他被迫承擔(dān)了一些家務(wù)，才體會到原來做家務(wù)這么瑣碎和辛苦。他開始理解蘇晴以前的抱怨，
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太少了。有一次，蘇晴公司臨時有急事，需要加班到很晚，
讓他去接豆豆。他手忙腳亂地給豆豆喂飯、洗澡、哄睡，折騰到半夜，累得腰酸背痛。
那一刻，他突然有點心疼蘇晴。但這種“良心發(fā)現(xiàn)”往往是短暫的。更多的時候，
他還是會因為蘇晴的“不賢惠”而感到不滿和失落?！疤K晴，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
家里亂得跟豬窩一樣，豆豆也瘦了！你為了你那個破工作，連家都不要了嗎？”有一次，
張明又爆發(fā)了。蘇晴剛加完班回來，身心俱疲，聽到這話，心里的火也騰地一下上來了。
“張明，這個家不是我一個人的！你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你如果覺得家里亂，
那你為什么不收拾？你如果覺得豆豆瘦了，那你為什么不多花點時間陪他，給他做點好吃的？
你除了指責(zé)我，還會做什么？你以為你每個月給我點錢，就是對這個家最大的貢獻(xiàn)了嗎？
我告訴你，老娘現(xiàn)在自己也能掙錢，不稀罕你那點臭錢！”蘇晴把包往沙發(fā)上一扔，
直接進(jìn)了臥室，反鎖了門。這是他們結(jié)婚以來，吵得最兇的一次。 第二天，
兩人陷入了冷戰(zhàn)。蘇晴和張明這次激烈的爭吵之后，雖然沒有立刻和好，
但家里的低氣壓也促使兩人都在暗中觀察和反思。張明看著蘇晴每天清晨利落地起床，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