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不肯讓我碰酒的人成了逼我喝酒的一員。
為了不讓小組心血白費,我拿起酒杯灌了下去,一杯接一杯,胃里灼燒翻滾。
頭暈暈沉沉。
混亂中不知道誰推了我一把,向前跌去。
搖晃的水晶吊燈砸下。
周祈書擔憂地朝我喊著小心,手上卻緊緊護著秦舒雅,生怕她受一點傷。
蜿蜒流下的血模糊了我的視線,疼痛四散開。
昏迷的前一刻,我突然釋懷了。
生活是我自己的。
我不該為了一個靠不住的男人尋死覓活。
醒來后,除卻醫(yī)生和護士,我沒再見過其他人。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原來我已經(jīng)習(xí)慣性依賴周祈書,為他而活。
我提了離職,人事部那邊秒批。
這次,我干凈利落地整理完行李踏上了另一座城市的旅程。
等周祈書記起,他才意識到似乎許久沒見到我。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想必是被砸得嚴重。
他忍不住怪我太要強,明明只要我低個頭給舒雅道個歉,他不是不能念舊情放我一馬。
誰讓我總是欺負她,想著,便把我拋之腦后。
不久后,周祈書緊鎖眉頭,看著頻遭甲方駁回的新方案,又因為談合作宿醉頭痛,語氣不悅道:
“這方案林初夏用豬腦做的嗎?”
“讓她滾回去重新修改!”
秘書愣了一下,隨即開口:
“周總,這個方案是太太做的?!?/p>
“而且,林小姐已經(jīng)離職了,離職申請還是您親自通過的?!?/p>
周祈書揉了揉眉心。
顯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顧自開口道:“我太太不就是林初夏嗎!”
“這種狗屁不通的方案拿到我面前,是故意惡心我嗎?!”他不耐煩埋怨,“不過是抽了她點血,灌了點酒,計較到現(xiàn)在。”
“你現(xiàn)在打個電話,讓她馬上修改方案,今晚九點之前我要看到?!?/p>
秘書怔住,又小心翼翼重復(fù)道:“林小姐已經(jīng)離職了,您的太太不是秦小姐嗎?”
“這方案是秦小姐做的?!?/p>
周祈書恍惚了下,抿了抿唇?jīng)]開口。
他居然又忘了自己已經(jīng)離婚。
一想到秦舒雅囂張的模樣,他只能壓著性子道:“太太不是在家安胎嗎?更何況她又不是公司職員怎么交的?”
秘書解釋道:“確實是以秦小姐的名義交上來的,我確認過,是秦小姐新招的實習(xí)生交的?!?/p>
“實習(xí)生都能越俎代庖了?”他緊鎖眉頭。
不等秘書再次開口,他擺了擺手讓他出去了。
周祈書想了想給我發(fā)了消息:
【提離職?你要只是鬧脾氣我可以既往不咎,現(xiàn)在回來上班。】
晚上回到家,秦舒雅正看著電視,茶幾上的甜點擺了一堆。
一樣幾乎就吃了一口就隨意丟在那。
他突然想起我,我們最窮的時候,過生日都是對著櫥柜里展示的蛋糕雙手合十許愿。
一分錢都得精簡著花。
高級的甜點在我們眼中算得上是奢侈品。
苦的時候不舍得花。
后來發(fā)達了,已經(jīng)習(xí)慣性不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