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契約聯(lián)姻寧微瀾站在寧氏企業(yè)總部大樓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她從小長大的城市。
夕陽的余暉為玻璃幕墻鍍上一層金色,卻照不進她此刻晦暗的心情。"大小姐,
董事長又進醫(yī)院了。"李秘書推門而入,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醫(yī)生說這次是輕微腦梗,必須靜養(yǎng)。"寧微瀾纖細的手指在窗框上收緊,指節(jié)泛白。
"醫(yī)藥費呢?""賬上……已經(jīng)三個月沒給醫(yī)院結(jié)款了。"李秘書欲言又止,"而且,
祁氏集團那邊的會面……""我知道。"寧微瀾打斷她,轉(zhuǎn)身時已經(jīng)換上一副平靜的表情,
"告訴醫(yī)院,錢這周內(nèi)會到賬。至于祁氏的會面——"她頓了頓,"我去。
"李秘書震驚地抬頭:"可是那是二小姐的相親——""寧霜昨晚飛巴黎購物去了,
你覺得她會回來參加這種'無聊的商業(yè)聯(lián)姻'嗎?"寧微瀾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父親病倒前沒告訴你嗎?如果寧霜不去,就由我頂上。"三小時后,
寧微瀾站在君悅酒店頂層的VIP包廂門前,深吸一口氣。她身著簡約的米色連衣裙,
烏黑的長發(fā)挽成一個低髻,耳垂上一對小巧的珍珠耳釘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裝飾。推門前,
她最后檢查了一下手機——醫(yī)院又發(fā)來催款通知,寧氏賬上的流動資金只夠維持兩周了。
"寧小姐?"侍者為她拉開沉重的雕花木門。包廂內(nèi),水晶吊燈的光芒下,
一個男人背對著門站在落地窗前,修長的身影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包裹,
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聽到開門聲,男人緩緩轉(zhuǎn)身。祁墨琛。祁氏集團最年輕的總裁,
金融帝國的掌舵者,商界聞名的"冰山閻王"。
寧微瀾第一次看清他的臉——輪廓如刀削般鋒利,一雙黑眸深不見底,薄唇緊抿,
整個人透著不近人情的冷峻。"祁總,您好。"寧微瀾不卑不亢地伸出手,"我是寧微瀾。
"祁墨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沒有伸手。"我約的是寧霜。
""家妹臨時有事出國了。"寧微瀾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父親身體不適,
所以由我代表寧家前來。"祁墨琛冷笑一聲:"寧家現(xiàn)在連基本的誠信都做不到了?
""如果祁總認為相親必須本人出席才算誠信,"寧微瀾直視他的眼睛,
"那么您今天親自前來,是否意味著祁氏對這次聯(lián)姻勢在必得?"包廂內(nèi)空氣瞬間凝固。
祁墨琛瞇起眼睛,第一次正眼打量這個看似溫婉實則鋒芒畢露的女人。
他拉開椅子坐下:"既然來了,就坐吧。"晚餐在近乎窒息的沉默中進行。
侍者上了第三道菜時,祁墨琛突然開口:"寧氏現(xiàn)在的負債率是多少?
"寧微瀾握刀叉的手紋絲不動:"87.6%。""流動資金?""不足兩千萬。
"她放下餐具,"但我們的核心資產(chǎn)——""寧小姐,"祁墨琛打斷她,
"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坐在這里?"寧微瀾抬起頭,
清澈的目光不閃不避:"就憑我知道祁氏新能源項目的數(shù)據(jù)模型存在重大缺陷。
"祁墨琛的瞳孔微微一縮。"上周貴司發(fā)布的季度報告顯示,儲能效率被高估了至少15%。
"寧微瀾聲音平靜,"如果我沒猜錯,
這就是為什么祁總突然對與寧氏聯(lián)姻感興趣——我們需要資金,
而你們需要寧氏在電池材料領(lǐng)域的專利來彌補技術(shù)缺陷。"祁墨琛的表情第一次出現(xiàn)了波動。
他放下酒杯:"繼續(xù)說。""寧氏的專利可以解決祁氏30%的技術(shù)瓶頸,
但剩下的70%——"寧微瀾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這里有一份解決方案。
"祁墨琛翻開文件,眼中的驚訝越來越明顯。十分鐘后,他合上文件:"你想要什么?
""注資寧氏,保住我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寧微瀾直視他的眼睛,"作為交換,
專利使用權(quán)和我的專業(yè)知識隨時為您服務(wù)。"祁墨琛突然笑了,
那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栗:"寧小姐,我有個更有趣的提議。"他傾身向前,"一年契約婚姻,
我全額注資寧氏,而你——"他的目光掃過她清麗的臉龐,"做我名義上的妻子,
實際上的技術(shù)顧問。"寧微瀾的呼吸一滯。"當然,你可以拒絕。"祁墨琛靠回椅背,
"不過據(jù)我所知,寧氏的債權(quán)人大會就在三天后。"寧微瀾的手指在桌下攥緊。
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父親一輩子的心血,上千員工的飯碗,
還有醫(yī)院的賬單……"我需要具體條款。"她最終說道。
祁墨琛露出今晚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明天上午十點,祁氏大廈,我的律師會準備好一切。
"他站起身,"對了,婚后你需要搬進我的住所。社交場合必須配合出席,私生活互不干涉。
"寧微瀾也站了起來,盡管穿著平底鞋,她的氣勢絲毫不減:"一年后,
寧氏會贖回所有股份。"祁墨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欣賞你的自信。
"他遞過一張黑金名片,"明天見,祁太太。"走出酒店,夜風吹散了寧微瀾臉上的熱度。
她抬頭望著星空,知道自己剛剛簽下了一份與魔鬼的交易。但為了父親,為了寧氏,
她沒有退路。第二章 豪門初夜祁家的豪宅坐落在城北半山,占地近萬平的法式莊園,
光是門前的噴泉就比寧微瀾家的客廳還大。"少夫人的行李就這些?
"管家陳叔看著出租車上卸下的兩個行李箱,難掩驚訝。寧微瀾點點頭:"夠用了。
"她沒說的是,其中一個箱子里裝的還是工作資料。"少爺在書房等您。
"陳叔領(lǐng)著她穿過大理石走廊,"晚餐七點開始,請您準時出席。
"寧微瀾在心里記下第一條規(guī)矩——祁墨琛討厭遲到。書房門半掩著,她輕輕敲了三下。
"進來。"祁墨琛坐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后,正在批閱文件。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身上,
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輪廓。他沒抬頭,只是指了指桌上一份文件:"簽字。"寧微瀾走近,
發(fā)現(xiàn)是婚前協(xié)議。條款密密麻麻二十多頁,核心內(nèi)容很簡單——一年婚姻,五億注資,
互不干涉,到期離婚。她拿起鋼筆,毫不猶豫地簽下名字。"不仔細看看?
"祁墨琛終于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祁總?cè)绻肟游?,有的是更高明的手段?/p>
"寧微瀾放下筆,"不過,我有個條件。"祁墨琛挑眉:"說。
""我要參與寧氏的重組決策。""可以。"祁墨琛合上文件,"但記住,從現(xiàn)在起,
你首先是祁太太,其次才是寧家人。"他按下桌上的通訊器:"陳叔,帶少夫人去她的房間。
"寧微瀾的房間在二樓東側(cè),與祁墨琛的主臥隔著一個客廳。房間裝修考究,
卻冷冰冰的沒有生氣。"少爺說您今天可以休息,明天開始要熟悉祁家的規(guī)矩。
"陳叔的語氣恭敬中帶著疏離,"晚餐會有女傭來請您。"門關(guān)上后,寧微瀾終于卸下偽裝,
疲憊地倒在床上。手機震動起來,是醫(yī)院的消息——父親醒了,想見她。她回復會盡快過去,
然后開始整理行李。當她把最后一件衣服掛進衣櫥時,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掛滿了當季新款,
全是她的尺寸。祁墨琛的調(diào)查工作做得真細致。晚餐時,
寧微瀾換上了衣櫥里的一條墨綠色連衣裙。鏡中的自己看起來確實像個豪門太太,
只是眼神太過銳利。餐廳里,祁墨琛已經(jīng)就座。他換了一身深灰色家居服,
看起來沒那么咄咄逼人,但眼神依舊冷峻。"坐。"他示意長桌另一端的座位。
晚餐精致卻沉默。直到甜點上來,祁墨琛才開口:"明天有個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出席。
"寧微瀾點頭:"需要準備什么?""少說話,多微笑。"祁墨琛擦擦嘴角,"記住,
我們是恩愛的新婚夫婦。""明白。""還有,"祁墨琛起身時補充道,"明天上午十點,
造型師會來。別穿得像今天這么寒酸。"寧微瀾握緊了餐巾,強迫自己微笑:"好的,
祁先生。"回到房間,她終于忍不住把枕頭砸向墻壁。這個傲慢的男人!但轉(zhuǎn)念一想,
至少他遵守了協(xié)議——今天財務(wù)部通知她,第一筆資金已經(jīng)注入寧氏。深夜,
寧微瀾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她輕手輕腳地開門,發(fā)現(xiàn)客廳亮著微弱的燈光。
祁墨琛蜷縮在沙發(fā)上,一手按著胃部,臉色蒼白如紙。茶幾上散落著幾個空藥瓶。"祁總?
"寧微瀾試探著叫道。祁墨琛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狼狽:"回去睡覺。
"寧微瀾沒理會他的命令,徑直走向廚房。十分鐘后,
她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和一杯溫水回來。"先吃藥,再喝粥。"她把水和藥片遞給他,
"空腹吃那么多胃藥,只會更難受。
"祁墨琛警惕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我父親也有胃病。"寧微瀾把粥放在茶幾上,
"趁熱喝。"她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叫住。"等等。"祁墨琛的聲音少了往日的冷硬,
"你……經(jīng)常照顧人?"寧微瀾回頭,看見燈光下的祁墨琛難得地卸下了防備,
像個普通人一樣脆弱。"習慣了。"她輕聲說,"我母親去世得早,父親工作忙,
寧霜又……"她突然停住,"您早點休息。"回到房間,寧微瀾靠在門上,
心跳不知為何有些加速。剛才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祁墨琛面具下的另一面。第二天一早,
寧微瀾被敲門聲驚醒。"少夫人,造型師到了。"女傭的聲音傳來,
"少爺說您有一小時準備時間。"接下來的兩小時像場戰(zhàn)役。
發(fā)型師、化妝師、服裝師輪番上陣,等寧微瀾再次照鏡子時,幾乎認不出自己。
鏡中的女人一襲酒紅色魚尾裙,微卷的長發(fā)垂在一側(cè),妝容精致卻不張揚,
整個人散發(fā)著優(yōu)雅而內(nèi)斂的光芒。"完美。"造型師滿意地點頭,"祁先生會喜歡的。
"寧微瀾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誰在乎他喜不喜歡?下樓時,祁墨琛已經(jīng)在客廳等候。
他身著黑色定制西裝,整個人如同刀鋒般銳利。看到寧微瀾時,他的目光明顯停頓了幾秒。
"不錯。"他最終評價道,遞給她一個絲絨盒子,"戴上這個。"盒子里是一條鉆石項鏈,
主石至少有五克拉,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這太貴重了。"寧微瀾下意識拒絕。
"做戲做全套。"祁墨琛親手為她戴上項鏈,手指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后頸,
激起一陣微妙的戰(zhàn)栗,"記住,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是恩愛夫妻。
"慈善晚宴在香格里拉酒店舉行。當祁墨琛挽著寧微瀾入場時,全場目光瞬間聚焦。"祁總,
這位是?"一位中年男子迎上來。"我妻子,寧微瀾。"祁墨琛的語氣中帶著罕見的溫和,
"微瀾,這是王行長。"寧微瀾得體地微笑:"王行長好。"接下來的半小時,
她像個花瓶一樣站在祁墨琛身邊,保持微笑,偶爾點頭。直到——"新能源產(chǎn)業(yè)的前景,
我認為被高估了。"一位投資人大聲說道,"尤其是儲能技術(shù),短期內(nèi)難有突破。
"寧微瀾注意到祁墨琛的手指微微收緊。"張總此言差矣。"她突然開口,聲音輕柔卻堅定,
"根據(jù)麻省理工最新研究,固態(tài)電池的能量密度已經(jīng)突破500Wh/kg,
量產(chǎn)只是時間問題。"全場安靜了一瞬。"祁太太也懂新能源?"張總驚訝地問。
"我畢業(yè)于MIT,專業(yè)是材料科學。"寧微瀾微笑,"實際上,
我注意到貴公司最近投資的幾個項目,技術(shù)路線可能存在問題。"接下來的十分鐘,
寧微瀾用簡潔精準的語言指出了幾個關(guān)鍵問題,并提出了解決方案。
周圍不知不覺聚集了一圈聽眾。"祁總好福氣啊。"王行長拍拍祁墨琛的肩膀,
"娶了個這么有才華的太太。"祁墨琛的表情高深莫測:"確實是我的幸運。"回程的車上,
氣氛有些微妙。"我不知道你會公開反駁張明。"祁墨琛突然開口,
"他是我們重要的合作伙伴。"寧微瀾心頭一緊:"我越界了?""不。"祁墨琛轉(zhuǎn)頭看她,
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你贏得了他的尊重。他剛才發(fā)消息,希望下周能詳談合作。
"寧微瀾松了口氣:"那就好。""不過,"祁墨琛的語氣又冷下來,
"下次在公共場合發(fā)表意見前,先跟我商量。""明白。"車駛?cè)肫钫瑫r,
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門前。"姐姐!"寧霜飛奔過來,一把抱住寧微瀾,"我回來啦!
"寧微瀾身體一僵:"你怎么在這里?""我聽說姐姐嫁給了祁總,當然要回來祝賀啊!
"寧霜轉(zhuǎn)向祁墨琛,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姐夫好,我是寧霜。
"祁墨琛冷淡地點點頭:"時間不早了,進去說吧。"客廳里,
寧霜像只花蝴蝶一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驚嘆著豪宅的奢華。
寧微瀾卻注意到她時不時瞟向祁墨琛的眼神。"姐姐,你真是太幸運了。"寧霜湊過來,
聲音壓得很低,"早知道祁總這么帥,當初我就該自己去相親。"寧微瀾皺眉:"寧霜,
別胡說。""開玩笑的啦!"寧霜咯咯笑著,"對了,爸爸讓我告訴你,他很想你,
讓你明天去醫(yī)院看他。"寧微瀾點頭:"我本來也計劃明天去。""那我先走啦,約了朋友。
"寧霜蹦蹦跳跳地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對祁墨琛拋個媚眼,"姐夫再見!"門關(guān)上后,
祁墨琛冷冷地問:"你妹妹一直這樣?""她從小被寵壞了。"寧微瀾疲憊地揉揉太陽穴,
"抱歉,我會讓她注意分寸。"祁墨琛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上樓。
但寧微瀾分明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那晚,寧微瀾又聽到了客廳里的動靜。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熱了一碗粥端出去。祁墨琛依舊蜷縮在沙發(fā)上,
但這次看到她卻沒趕她走。"又胃疼?"寧微瀾放下粥碗。祁墨琛接過碗,輕聲道謝。
燈光下,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長的陰影,整個人看起來疲憊而真實。"你妹妹回國做什么?
"他突然問。寧微瀾搖頭:"不清楚。她一向隨心所欲。""小心她。
"祁墨琛說完這句意味不明的話,便不再開口。寧微瀾若有所思地回到房間。今晚的祁墨琛,
似乎與白天那個冷峻的商界帝王判若兩人。而更讓她不安的是,寧霜的出現(xiàn),
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何時會引爆。第三章 暗流涌動醫(yī)院的消毒水味一如既往地刺鼻。
寧微瀾推開VIP病房的門,看見父親寧志遠正靠在床頭看文件。"爸,您應該休息。
"她奪過文件,眉頭緊蹙。寧志遠笑了笑:"聽說你嫁給祁墨琛了?
"寧微瀾把鮮花插進花瓶,避開父親的目光:"商業(yè)聯(lián)姻而已,一年后就結(jié)束。
""委屈你了。"寧志遠嘆息,"都是爸爸沒用,讓公司陷入這種境地……""別這么說。
"寧微瀾握住父親的手,"祁氏的第一筆資金已經(jīng)到賬,供應商那邊暫時穩(wěn)住了。
""祁墨琛……對你好嗎?"寧微瀾想起昨晚那碗粥,和祁墨琛罕見的溫和:"還行,
至少守信用。"寧志遠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拍拍女兒的手:"保護好自己。祁家水很深,
祁墨琛更不是簡單人物。"離開醫(yī)院時,寧微瀾接到祁墨琛的電話。"半小時后,公司見。
"簡短有力,不容拒絕。祁氏大廈高聳入云,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目的陽光。
寧微瀾在前臺報上名字后,被直接帶到了28層的會議室。祁墨琛正在和幾位高管討論什么,
看到她進來,只是點了點頭:"坐。"會議持續(xù)了兩小時,討論的是寧氏重組方案。
寧微瀾安靜地聽著,直到——"我反對關(guān)閉研發(fā)中心。"她突然開口,
"那是寧氏的核心價值所在。"幾位高管面露驚訝,紛紛看向祁墨琛。
"寧氏的研發(fā)投入產(chǎn)出比太低。"財務(wù)總監(jiān)反駁,"保留它是資源浪費。"寧微瀾打開平板,
調(diào)出一組數(shù)據(jù):"過去三年,研發(fā)中心貢獻了寧氏72%的專利,
其中三項正在申請國際專利。如果現(xiàn)在關(guān)閉,前期投入全部打水漂不說,
還會影響正在進行的幾個合作項目。"她轉(zhuǎn)向祁墨?。?給我三個月,
我能讓研發(fā)中心的效率提升50%。"會議室鴉雀無聲。"有意思。"祁墨琛唇角微勾,
"說說你的計劃。"寧微瀾條理清晰地闡述了她的改革方案,從人員優(yōu)化到項目聚焦,
每一點都直擊要害。"批準。"祁墨琛最終拍板,"但三個月后若不見效,立即關(guān)閉。
"會議結(jié)束后,其他人都離開了,只剩寧微瀾和祁墨琛。"為什么幫我?
"寧微瀾直視他的眼睛,"你明明可以強行通過那個方案。
"祁墨琛整理文件的手頓了頓:"商業(yè)決策而已。你的方案更有說服力。""謝謝。
"寧微瀾真誠地說。"不必。"祁墨琛站起身,"晚上有個商務(wù)晚宴,你一起出席。
"晚宴上,寧微瀾再次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當一位日本客戶用日語與同伴討論合同條款中的陷阱時,
她不動聲色地用流利的日語指出其中的問題,讓對方大驚失色。"祁太太真是深藏不露。
"回程車上,祁墨琛難得地稱贊,"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
"寧微瀾微笑:"小時候跟母親學的日語。她是東京大學交換生。
"祁墨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明天董事會,你也參加。"就這樣,
寧微瀾逐漸融入了祁氏的商業(yè)版圖。她白天參與公司決策,晚上應付各種社交場合,
深夜還要處理寧氏的事務(wù)。疲憊但充實。一周后的深夜,寧微瀾再次發(fā)現(xiàn)祁墨琛胃痛發(fā)作。
這次她不僅準備了粥,還帶來一個小藥盒。"這是中藥配方,比西藥溫和。
"她把藥盒推給他,"每天兩次,飯前服用。"祁墨琛接過藥盒,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你不需要這樣。""契約里沒寫我不能關(guān)心丈夫的健康。
"寧微瀾半開玩笑地說。祁墨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寧微瀾,別對我太好。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記住,這只是一場交易。"寧微瀾心跳漏了一拍,
但面上不顯:"當然,祁總。只是合作伙伴之間的基本關(guān)懷。"祁墨琛松開手,
表情恢復冷峻:"下周我要去新加坡出差,你一起。""好。"第二天,
寧微瀾接到寧氏財務(wù)總監(jiān)的緊急電話——一筆短期貸款提前到期,銀行拒絕展期。
"需要多少?"她冷靜地問。"五千萬,最遲明天。"寧微瀾立刻聯(lián)系了幾家投資機構(gòu),
但都被婉拒。最終,她不得不找祁墨琛。"提前支取部分注資?"祁墨琛從文件中抬頭,
"理由?"寧微瀾解釋了情況,祁墨琛卻搖頭:"按協(xié)議,資金是分階段注入的。
提前支取會影響整個重組計劃。""但如果不解決,寧氏會面臨違約訴訟!
""那是你的問題。"祁墨琛冷酷地說,"商業(yè)就是商業(yè)。"寧微瀾咬牙離開,
心中既憤怒又失望。但她不是輕易認輸?shù)娜?。當天下午,她約見了大學時的導師,
現(xiàn)在某風投基金的合伙人。憑借扎實的商業(yè)計劃和導師的信任,她成功拿到了過渡性貸款。
晚上回到家,寧微瀾發(fā)現(xiàn)祁墨琛正在餐廳等她。"解決了?"他開門見山。
寧微瀾點頭:"暫時解決了。""怎么做到的?""商業(yè)機密。
"寧微瀾難得地強硬,"既然祁總不肯幫忙,我自有辦法。"祁墨琛竟然笑了:"不錯,
這才像寧志遠的女兒。"第二天一早,寧微瀾收到消息——那家催債的銀行突然改變了態(tài)度,
同意展期。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看到新聞——祁氏集團剛剛收購了該銀行15%的股份。
她沖進祁墨琛的書房:"是你做的?"祁墨琛頭也不抬:"商業(yè)決策而已。
那家銀行本來就在我們的收購清單上。"寧微瀾知道不該追問,
但心里某個角落還是暖了一下。啟程去新加坡的前夜,寧微瀾在書房整理資料,
無意中看到祁墨琛桌上的一份文件。那是她大學時期創(chuàng)業(yè)項目的詳細資料,
甚至包括她當時寫的商業(yè)計劃書。這個項目她從未向祁墨琛提起過。心跳突然加速,
寧微瀾意識到——祁墨琛對她的了解,可能遠超出她的想象。這場婚姻,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偶然。她輕輕放回文件,決定靜觀其變。畢竟,
在這場精心設(shè)計的棋局中,她也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新加坡之行,或許會揭開更多謎底。
第四章 真相之局新加坡濱海灣金沙酒店的無邊泳池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
寧微瀾靠在泳池邊緣,俯瞰著腳下的城市景觀,思緒卻飄回了昨晚的發(fā)現(xiàn)。
祁墨琛對她的調(diào)查如此詳盡,這場婚姻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祁太太好興致。
"低沉的男聲從身后傳來,寧微瀾回頭,看見祁墨琛只穿著泳褲站在池邊,
水珠順著他結(jié)實的腹肌滑落。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整個人如同希臘雕塑般完美。
寧微瀾迅速移開視線:"會議結(jié)束了?""提前完成。"祁墨琛踏入泳池,
水波蕩漾到寧微瀾身邊,"晚上有個私人聚會,你一起參加。""什么性質(zhì)的聚會?
""幾個老朋友,談點生意。"祁墨琛游到她身邊,突然壓低聲音,"其中有個人,
你要特別注意。"寧微瀾心頭一緊:"誰?""林志遠。"這個名字如同一記悶雷。林志遠,
她的大學男友,分手時鬧得極不愉快的前任。"你調(diào)查我?"寧微瀾聲音發(fā)冷。
祁墨琛唇角微勾:"盡職調(diào)查而已。畢竟,我不能讓妻子的前男友成為商業(yè)對手而不自知。
""他是哪家公司的?""遠航投資,最近在跟我們競購馬來西亞的一個港口項目。
"祁墨琛靠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今晚,我需要你演一場好戲。
"寧微瀾側(cè)頭,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數(shù)清對方的睫毛:"什么戲?""恩愛夫妻。
"祁墨琛的拇指輕輕擦過她的鎖骨,"特別是當林志遠試圖接近你的時候。
"寧微瀾心跳漏了一拍,卻故作鎮(zhèn)定:"商業(yè)手段?""個人喜好。"祁墨琛突然退開,
眼中閃過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五點半,酒店大堂見。"看著祁墨琛離去的背影,
寧微瀾深吸一口氣。這個男人總是能在溫柔與冷酷間無縫切換,讓她捉摸不透?;氐椒块g,
寧微瀾打開衣柜,里面已經(jīng)掛滿了當季新款。她選了一條香檳金色的修身禮服,
既不會太過張揚,又能恰到好處地襯托她的氣質(zhì)。五點半,她準時出現(xiàn)在大堂。
祁墨琛一身深藍色定制西裝,正低頭查看手機。聽到腳步聲,他抬頭,
目光在寧微瀾身上停留了幾秒。"項鏈呢?"他皺眉。
寧微瀾摸了摸空蕩蕩的脖子:"我覺得不需要——"祁墨琛從口袋里取出一個絲絨盒子,
打開,里面是一條造型獨特的鉆石項鏈,主石是一顆罕見的粉鉆。"轉(zhuǎn)過去。"他命令道。
寧微瀾轉(zhuǎn)身,感受著他微涼的手指輕觸她的后頸。
項鏈沉甸甸的重量提醒著這份"恩愛"的虛假。
"記住,"祁墨琛在她耳邊低語,"無論林志遠說什么,都不要相信。他現(xiàn)在是我們的對手。
"聚會地點是濱海灣附近的一家私人會所。走進包廂時,里面已經(jīng)坐了五六個人。
寧微瀾一眼就看到了林志遠——他比大學時更加成熟,西裝革履,卻掩不住眼中的算計。
"祁總!"林志遠熱情地迎上來,目光卻黏在寧微瀾身上,"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祁太太吧?
"祁墨琛攬住寧微瀾的腰:"我妻子,寧微瀾。"他故意強調(diào)"妻子"二字,"微瀾,
這是遠航投資的林總。""久仰。"寧微瀾禮貌地伸出手。林志遠握住她的手,
拇指在她掌心曖昧地劃了一下:"我和微瀾是大學校友,沒想到她嫁給了祁總,真是緣分。
"寧微瀾迅速抽回手,往祁墨琛身邊靠了靠:"是很巧。"整個晚宴,
林志遠都在找機會接近寧微瀾,而祁墨琛則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
時不時親昵地為她整理頭發(fā)或遞上餐巾,表現(xiàn)得像個體貼的丈夫。
"祁總對太太真是寵愛有加啊。"一位女賓客羨慕地說。
祁墨琛微笑:"娶到微瀾是我的福氣。"寧微瀾配合地露出甜蜜笑容,
心里卻為這場表演感到一絲荒謬。餐后,趁著祁墨琛被幾位商人圍住討論市場行情,
林志遠終于找到機會將寧微瀾堵在露臺上。"微瀾,你為什么要嫁給他?
"林志遠壓低聲音,"是不是為了錢?我知道寧氏出了問題。
"寧微瀾冷下臉:"這與你無關(guān)。""我可以幫你!"林志遠急切地說,"祁墨琛不是好人,
他在利用你!""哦?那你呢?"寧微瀾諷刺地問,"大學時盜用我的創(chuàng)業(yè)計劃,
現(xiàn)在又來裝好人?"林志遠臉色一變:"那都是誤會!微瀾,聽我說,
祁墨琛娶你只是為了寧氏的專利和——""我妻子該回去了。"祁墨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冰冷得嚇人。他一把將寧微瀾拉到自己身邊,
眼神銳利如刀:"林總在跟我太太聊什么這么投機?"林志遠強作鎮(zhèn)定:"只是敘敘舊。
""敘舊可以白天約。"祁墨琛摟緊寧微瀾,"晚上是我和妻子的私人時間。"回到車上,
祁墨琛立刻松開了手,表情恢復冷漠:"他說了什么?
"寧微瀾如實相告:"他說你在利用我,為了寧氏的專利和別的什么。
"祁墨琛冷笑:"遠航投資下周就要破產(chǎn)清算了,他還有心思挑撥離間。""你要搞垮遠航?
""商業(yè)競爭而已。"祁墨琛看向窗外,"他盜用你創(chuàng)業(yè)計劃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寧微瀾驚訝:"你知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祁墨琛轉(zhuǎn)過頭,
目光深邃,"以后有人欺負你,告訴我。"這句簡單的話讓寧微瀾心頭一顫。
她急忙轉(zhuǎn)移話題:"明天什么安排?""上午自由活動,下午飛東京。"回到酒店,
兩人各自回房。寧微瀾剛洗完澡,門鈴響了。開門一看,是酒店服務(wù)生,推著餐車。
"祁先生吩咐送來的夜宵。"餐車上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和幾樣小菜,
正是寧微瀾最喜歡的口味。她愣在原地——祁墨琛怎么會知道她的喜好?
第二天的東京之行同樣充滿商業(yè)博弈。寧微瀾憑借流利的日語和對日本市場的了解,
幫祁墨琛拿下了一個關(guān)鍵合同。作為回報,祁墨琛帶她去了東京塔頂層的餐廳。
"為合作干杯。"祁墨琛舉起香檳。寧微瀾碰了碰杯:"合作愉快。"窗外,
東京的夜景璀璨如星河。祁墨琛突然問:"你后悔嗎?""后悔什么?""這場婚姻。
"寧微瀾沉默片刻:"各取所需,沒什么后悔的。"祁墨琛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似乎在尋找什么:"一年后,你有什么打算?""贖回寧氏,重新開始。
"寧微瀾直視他的眼睛,"你呢?""繼續(xù)我的生活。"祁墨琛輕啜一口香檳,"不過,
你比我想象的有趣得多。"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在寧微瀾心里激起一圈漣漪。
回國后,兩人的關(guān)系微妙地改變了。祁墨琛開始帶寧微瀾參加更多商業(yè)活動,
甚至偶爾會詢問她的意見。而寧微瀾也逐漸適應了"祁太太"的角色,在社交場合游刃有余。
一周后,慈善晚宴上,寧微瀾遇到了麻煩。"聽說祁太太是為了錢才嫁給祁總的?
"一位名媛"不經(jīng)意"地大聲問道,"前男友林志遠說的可精彩了。"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無數(shù)目光聚焦在寧微瀾身上。寧微瀾面不改色,輕輕晃著香檳杯:"林志遠?哦,
那個因為商業(yè)欺詐被調(diào)查的遠航投資老板?"她微笑,"可憐的人,
公司破產(chǎn)后精神似乎出了點問題。
色一變:"他說你們大學時——""李小姐,"寧微瀾優(yōu)雅地打斷她,"與其關(guān)心我的私事,
不如關(guān)心下你父親公司的股價?聽說最近跌得很厲害,需要幫忙嗎?"名媛頓時啞口無言。
"我妻子在金融方面確實很有天賦。"祁墨琛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寧微瀾身后,
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上周她剛幫長河集團解決了資金鏈問題,
李小姐有興趣可以請教她。"這番話不僅化解了尷尬,還抬高了寧微瀾的地位。
名媛灰溜溜地離開后,寧微瀾低聲道謝。"不客氣。
"祁墨琛的手依然停留在她肩上,"你應對得很好。"晚宴結(jié)束前,
寧微瀾偶遇了祁墨琛的大學同學,得知他曾經(jīng)是校高爾夫球隊的冠軍。"祁總擅長高爾夫?
"回家的車上,寧微瀾好奇地問。祁墨琛挑眉:"怎么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只是發(fā)現(xiàn)我對丈夫的了解太少了。"寧微瀾半開玩笑地說。"明天帶你去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