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霸總金主被分手后變陰濕病嬌了——天天琢磨怎么送我器官!
今天要割腰子問「配不配你?」,明天研究割舌煲湯說「給寶寶補補氣血」。
求婚是把戒指塞進(jìn)義眼里彈出來,說什么「戴上后我就能一直看著你了?!?/p>
盲盒是一天都不想再開, 可對方砸過來的錢和帝國,給了我一個實現(xiàn)最佳養(yǎng)老的鐵飯碗。
這和瘋批反派的HE劇本,姐接了!01我是個信奉「只要不努力,
老板就永遠(yuǎn)提不上他愛車」的社畜。人生規(guī)劃很簡單——三十五歲退休,不婚不育保平安。
唯一失控的是我當(dāng)年那筆「高風(fēng)險高收益」投資:沈崇煦。分手四年后,
他還像投胎沒投好的男鬼一樣又找上門來了。那天我剛從藥店出來,
手里提著調(diào)理慢性腎炎的藥。他穿得像明天要去聯(lián)合國大會上發(fā)言。「喬喬,買藥?」
沈崇煦脫下外套,看了眼藥袋:「這怎么行?我的腎給你,左右隨便挑,兩個打包也行!」
我不著痕跡地打量對方精瘦流暢的腹肌。瘋病怎么還沒看好呢?「沈總一如既往地大方?!?/p>
這前金主曾在情迷意亂時胡說八道——如果我看上別的男人,
就把自己盲腸泡福爾馬林做成手銬給我戴?,F(xiàn)在倒好,從切盲腸升級成送腎了,
業(yè)務(wù)范圍都拓展不少。「我病快好了,不至于急著換你那鑲金的腰子,省得八字不合,折壽。
」他濕漉的眼瞳眨了下,說:「喬喬,我送你回去吧。」「不。」「我怕你割腰子?!?/p>
崇煦做了件特別俗的事——讓勞斯萊斯開20碼跟著我爬回那租金兩千五的老破小公寓樓下。
開鎖的時候,我問:「沈崇煦,你每天這么閑,不用工作?」
他靠在我家快塌的墻上:「喬喬你提前解約,還欠我一個半小時工時呢。」
這個瘋子倒沒說錯。五年前我剛畢業(yè),打的零工只夠還助學(xué)貸款,父親去世,
母親得了眼疾急需手術(shù)費,我邊讀研,邊想辦法籌錢——追了我一個大學(xué)的沈崇煦,
財力驚人、幼稚認(rèn)真、戀愛腦爆表,明確表示他可以幫忙。
我知道醫(yī)生誤診、開錯藥并非偶然。他想不擇手段地拿捏我。和母親溝通好后,順?biāo)浦郏?/p>
借著這件事把這條大魚釣上了鉤。我裝作我媽眼睛都快瞎了,找沈崇煦求包養(yǎng)。
他錢轉(zhuǎn)得飛快,就是加了天價違約金。附加條款——我每天必須穿婚紗視頻,
不帶重樣的;吃飯不能動筷,得他摸頭一口一口喂;他離開時,我得撲過去,
哭著喊老公別走。實在忍無可忍,我在滿了一年期限后終止了合同。霸總暴怒!
連夜買斷我所在大學(xué)的導(dǎo)師基金項目,第二天導(dǎo)師看我的眼神就像見了背叛祖宗的逆子。
我逃到南極去做科研,順便遠(yuǎn)離這場瘋批噩夢??山Y(jié)果??瓶紝懙恼撐闹淮嬖谖覀€人硬盤里,
沒聯(lián)網(wǎng)也沒備份。有天正奇怪自己明明還沒潤色呢——沈崇煦發(fā)來短信:【喬喬,
論文我潤了?!俊居欣瞎谀兀瑒e怕?!靠蒲姓就蝗粡牟葺u換成我隨口提過的榛子醬,
三個月不重樣;護(hù)手霜停產(chǎn)了,沈崇煦砸錢讓工廠重開全球獨供我一人?!钳?,
但也是個愿意為我變成全網(wǎng)黑的霸總。——倘若考察期表現(xiàn)良好,就轉(zhuǎn)正成我的終身飯票。
進(jìn)門后,他跟著帝王巡視似的打量我的小屋。我給他倒了一杯水?!干蚩倛D我什么。
人窮屋破,信號弱?」男人接過水,神情陶醉,像在飲瓊漿玉露:「愛,是不需要理由的,
喬喬?!埂改隳懿荒苤苯咏o我打錢?」五官比超模英挺的男人跨近把我壓在門板,
在耳畔吐氣:「寶寶,圖錢還是饞身子都好,我就愛你這張說實話的小嘴。」
我從他懷里掙脫:「你還記得以前吃藥的事么?」沈崇煦眼神剎那變得危險,
我笑吟吟地補刀:「我以為那瓶是助興的,結(jié)果是避孕的。」「沈總當(dāng)時也算年紀(jì)輕輕,
種子就不行啦?」他終于羞怒:「我是怕你懷上會恨我!寧愿自己吃藥也不想用孩子綁你,
喬喬——」「哥哥用心良苦啊……」我趕緊點頭。其實他比我還小,
但是當(dāng)時被要求喊習(xí)慣了?!覆贿^,我現(xiàn)在有男朋友了。」他斜睨我,鐵了心不走,喝著水,
撐到跑了無數(shù)趟廁所。我不得不妥協(xié)開出方案:「這樣,我親你?!埂冈蹅冦y貨兩訖?!?/p>
我知道沈崇煦吃不了素,所以給點兒鍋邊菜?!干囝^不能動!」男人上挑的杏仁眼微睞,
像要在思忖該怎么在定死的規(guī)矩下玩出花兒來。半晌才哼了一聲表示同意。
三個小時的唇齒相依后,沈崇煦被我趕到走廊,夜風(fēng)吹得他西裝獵獵。我捂著唇,
盯著他走遠(yuǎn)。隔壁王阿姨倒垃圾時看到我,訝道:「哎喲~小宋回來嘍!
你這嘴是——吃什么好吃的發(fā)出來啦?」只能插科打諢。
「去深海自助被沒死透的大龍蝦鉗住不放……不過沒事?!埂杆晃页运懒恕!?/p>
02沈崇煦就像學(xué)生時代攢錢買的限量修正帶。貴是貴,
但丟了后反而松了口氣——畢竟擁有的時候,會不自覺產(chǎn)生「拿它擦我的筆是不是浪費了?」
的錯覺。我頂著兩片被啃壞的嘴冰敷了一夜,次日硬撐著去見了岑策遠(yuǎn)。
如果不是先遇到沈崇煦,他其實才是我退休人生規(guī)劃里的優(yōu)質(zhì)股。
我和岑策遠(yuǎn)是在南極認(rèn)識的。這個男人陽光燦爛,行為得體,和他在一起只有風(fēng)和日麗,
舒服得恰到好處。最欣賞的點是,情緒穩(wěn)定——沈崇煦動不動就要把命給我,
整一出焚尸滅跡的高調(diào)示愛。我最初去南極并不僅僅是為了未來。
也是對作為考察對象的沈大總裁的一次極限測試:我想知道他的手能不能伸那么長,
所以干脆逃到了天涯海角。直到我遇見了現(xiàn)任——一個更適合我的養(yǎng)老搭子。
和岑策遠(yuǎn)約在新開的西餐廳。斯文的男人細(xì)心幫我挑掉沙拉里的胡蘿卜,
問:「寶寶昨晚沒休息好?」我應(yīng)著,沒法跟他說昨天渡了個劫。剛想聊會兒科研項目,
我眼角余光瞥見一個讓人腦殼疼的身影。沈崇煦在斜后方的卡座里貓著。一個人,
什么也不點。陰天戴墨鏡板著臉,盯岑策遠(yuǎn)搭我手的表情,像是即刻準(zhǔn)備安排狙擊手暗殺。
「喬喬?!贯哌h(yuǎn)察覺到我走神,「怎么了?」我低聲說:「前老板在你后面,
他腦子不太好,你別理。」男人沒有追問什么,繼續(xù)和我聊天。說到新研究遇到資金卡殼,
我琢磨了點建議,沈崇煦突然走過來。優(yōu)雅端著水,
禮貌得仿佛我不是在他家各個角落流過汗和淚的人:「你是…宋喬安?好久不見。」
我還沒出聲,岑策遠(yuǎn)已站到我前面攔著他:「我是她男朋友。我們在談事,不便打擾?!?/p>
沈崇煦瞟了眼岑策遠(yuǎn)按在我肩膀的手,低垂的眸子暗得像吞噬生機(jī)的湖,摻糅殺意與輕蔑。
剩下全是挑釁:「哦,是——么?」他轉(zhuǎn)身走時,手順便撞倒了我們桌上的花瓶,
花瓶玻璃碎了一地,氣氛也隨之被打斷。這綠茶精,越來越會演了。
吃完飯我挽著岑策遠(yuǎn)手臂出門,靠得更近?!杆郧熬瓦@樣,不會聊天,你別當(dāng)回事兒?!?/p>
岑策遠(yuǎn)說:「寶寶我沒事,只是擔(dān)心,他是不是還在糾纏你?」我踮起腳吻了他的唇,
男人清雋的眼黯了瞬間,把我拉進(jìn)了車后座。(省略三千字不可描述)第二天中午。
我實驗做完正在休息,岑策遠(yuǎn)的電話打來,他聲音嘶啞。
仿佛才從驚魂未定里恢復(fù):「喬喬……我家昨晚著火了?!埂甘裁?,你人沒事吧?!」
「當(dāng)時我剛好去便利店買東西,到樓下就后發(fā)現(xiàn)——」「總之已經(jīng)過去了,
我的車……昨夜在你樓下停了一晚?!鼓笾謾C(jī)的指尖發(fā)涼。短路、電線、老化,
理由看似合理,我的腦海卻突然回想起沈崇煦昨天離去前,那壓抑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先住我們常去的那家酒店,等消防報告。」掛了電話,我盯著實驗室外的陽光,
怎么都暖不進(jìn)身體。索性立即回到家,從酒柜里拿出一瓶羅曼尼康帝。沈崇煦送給我的。
還記得當(dāng)時他在我合上拉鏈后,默默跑后備箱拿了出來,說是感謝我這一年來盡職的配合。
從沒開封過,它和那些奢侈品都被陳列在衣柜里。
我?guī)е鼈內(nèi)チ松虺珈愕氖兄行拇笃綄印四羌^于清涼的婚紗。
我捐給了非洲慈善組織,說不定現(xiàn)在穿在哪個酋長女兒身上跳草裙舞。電梯剛開,
一道人影映入眼簾。沈崇煦在電梯里,他盯著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和我拎著的酒瓶袋子。
「真巧?!刮野聪铝怂臉菍?。電梯內(nèi),千年不融的冰般的嗓音響起:「你——都不要了?」
「嗯?!埂肝也粫盏?,別逼我喬喬。」「那我送岑策遠(yuǎn),正好他現(xiàn)在東西都燒沒了?!?/p>
「你敢?。?!」「 你男朋友配得上我給你手縫的婚紗睡覺 ?」我看著他,
用對不懂事的孩子那樣的語氣說:「既然你不要了,那就是我的?!埂笡r且,
我沒有機(jī)會穿的東西怎么處理,你管不著?!顾麣獾靡粫r語塞,胳膊猛然間伸過來,
想直接搶!我急忙后退,手一滑?!概尽蛊孔釉以陔娞莸匕迳?,紅酒噴涌而出,
玻璃碎片飛濺,電梯全是酒味。我看著那灘深紅色液體蔓延出去,低聲道:「……地毯染色,
酒店要罰多少?」沈崇煦蹲下,伸手去撿碎片。我制止他,他卻死死握緊,
鋒利的玻璃扎進(jìn)掌心,血滴進(jìn)了玫紅的酒漬中。他孩子氣地觀察自己的傷口,
發(fā)出一陣沙啞的笑:「你看,它寧愿碎掉,也不愿意去別人那里?!?/p>
我把他拽了起來拉出電梯,拿出手機(jī)撥通熟爛于心的號:「李醫(yī)生……不是,我們沒和好。」
「是沈崇煦手又割了,在星月酒店套房,需要清創(chuàng)?!箳炝穗娫挘?/p>
我蹲下從包里抽出消毒紙巾,按住他的手:「沈崇煦,別亂動,
再流下去我真得賠死貴的清潔費了。」高大的男人僵著,乖乖被我牽到房間里,
我去按電梯打算找行李箱的時候,猝不及防被他抱住。直到保證說醫(yī)生來了我才會走后,
沈崇煦才放開。李醫(yī)生來處理完后,男人以右手不能的理由想讓我留下給他喂飯。
「喬喬……我餓……」在餐桌前撒起了嬌,下巴蹭我頸窩,
一副熱衷扮演沒有進(jìn)食能力雛鳥的傻樣。我拍了拍他精致的臉蛋,說:「沈崇煦,
你想我可憐你也行?!埂浮阍俑覄俞哌h(yuǎn),就別怪我把你的腎噶了給他補?!?/p>
「反正我只會更幸福?!?3凌晨三點,沈崇煦的騷擾短信又開始轟炸手機(jī)。
【你男朋友怎么還沒完事,信不信我讓他只剩兩條腿?!】【我在樓下,蚊子好多,
像你親我時那么癢呢寶寶???】我調(diào)成飛行模式后把手機(jī)甩到沙發(fā)上。岑策遠(yuǎn)從廚房出來,
腰間松松圍著浴巾,水珠順著人魚線滑進(jìn)半濕的布里。手里端著碗熱騰騰的面,
背肌線條仍殘留過去搏擊訓(xùn)練留下的硬度。男人把碗擱小餐桌上,又去給我洗筷子:「喬喬,
吃點兒。那個神經(jīng)病還在騷擾你嗎?」我正敷衍過去,
上的手機(jī)屏幕亮了——是被毒蚊子咬到破防后到附近酒店避難的沈崇煦的短信:【再不過來,
我就開直播,叫「我和我的主人宋喬安不得不說的事兒」。
告訴他們你是怎么把我綁起來吊著打的,你壞!】「啪??!」我把手機(jī)摔進(jìn)沙發(fā)縫,
然后穿上了外套?!浮ツ模俊埂高@樣下去不是事?!刮依碇圩樱?/p>
溫和地說:「我這次要讓他徹底死心。」于是拉著手忙腳亂換衣服的岑策遠(yuǎn),
直奔沈崇煦的總統(tǒng)套。他開門時發(fā)現(xiàn)我身后有別人,一瞬間,
我看到了在談判上逼得對手心臟病發(fā)搶救不及時后深陷丑聞的那副冷血。有點微妙的尷尬。
沈崇煦的手沒有上藥,傷口如蜈蚣趴在修長的指骨下。岑策遠(yuǎn)一眼看見,
眼神十分不屑:「你想讓喬喬為這個心疼你?」「……她才不會心疼?!?/p>
沈崇煦的笑輕得像落塵。「她走了以后,一個電話和消息都沒回過我?!刮艺驹谒麄冎虚g,
開口道:「沈崇煦,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困擾?!苟⒅业钠裂劬ρz密布,
卻強撐著不眨。我替這個幼稚的男人重新包扎,指尖碰到對方掌心時,他顫了下,
抓住我的手腕。在岑策遠(yuǎn)充滿怒意地過來要把我拉走前,我對沈崇煦說:「我媽快看不見了。
」兩個男人皆呼吸一滯?!羔t(yī)生說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供體,她撐不過兩個月?!?/p>
我看著沈崇煦驟然泛紅的眼尾?!改悴皇钦f愿意為我做任何事嗎?」
「那就捐眼角膜給我母親吧。」「證明,你比別人對我更用心。」沈崇煦笑了,
眼神里掠過讓人毛骨悚然的興奮?!改阍僬f一遍?!埂甘裁??」「你知道我說什么?!?/p>
我索性順著他的話說:「沈崇煦,只要你把眼角膜捐給我媽,我就跟你結(jié)婚!」「喬喬——」
岑策遠(yuǎn)拉住我,急道:「你別胡說!這種事不能亂講?!刮铱聪蛩骸肝抑溃蚩傆植簧?,
自己知道分寸?!股虺珈愕哪抗廪D(zhuǎn)向岑策遠(yuǎn),語氣像刀尖裹蜜:「你是真的擔(dān)心我害她,
還怕我把她養(yǎng)太好了?」岑策遠(yuǎn)沉聲說:「和喬喬在一起,你不配。」「你說得對。不過,
你也不配?!埂高B自己的窩都守不住??上?,那火怎么沒把你也燒死呢。」空氣驟冷。
岑策遠(yuǎn)的拳頭剎那揮出?!概椤股虺珈惚灰蝗瓝糁邢骂M,摔倒撞在紅木餐桌角上,
當(dāng)場昏死過去。他疏朗俊逸的臉磕在地毯上,血順著挺翹的鼻尖一滴滴往下落。
我看著那團(tuán)癱倒在地的修長身影,半天沒動。只吐出一句:「你下手……太重。」
「要是沈崇煦變丑,你賠得起他出國整形費用么?!」岑策遠(yuǎn)呼吸急促,
后悔道:「我不是故意惹麻煩的寶寶……」拍了拍男人寬闊的肩膀。「也不完全怪你,
是他嘴賤?!埂咐瞎珓e慌,你把他房間電腦打開,找出今晚的監(jiān)控刪掉。」
「開機(jī)密碼就——輸入我的生日?!股虺珈憔瓦@點出息,不過對我的「毀尸滅跡」來說,
顯然是好事。04我媽的眼角膜手術(shù)順利得離譜。醫(yī)生說供體來自匿名捐贈,
各項指標(biāo)匹配到極致,術(shù)后無排異、恢復(fù)驚人。時隔多年,她重新認(rèn)清了我的臉。
她笑著感嘆:「我的女兒長得真標(biāo)致!」嘴角帶笑的我心里卻莫名發(fā)涼。太順了,
順得像命運提前排好隊。我努力不去想那眼到底是誰的,也妄圖告訴自己不可能。
李醫(yī)生一個電話炸斷了我的僥幸幻想?!杆涡〗?,
沈先生在你母親手術(shù)前幾天就簽了雙眼角膜捐獻(xiàn)志愿書 ,目前并發(fā)癥較嚴(yán)重?!?/p>
「 他不愿接受治療, 情緒不穩(wěn),您要不要過來看看?」我在母親聽不到的角落攥著手機(jī),
太陽穴突突亂跳。果然是他。那個瘋子……他把這氣話當(dāng)真了。頭痛欲裂!
就像炸藥桶的引線燃到了盡頭,火光沖天、余波四散。幾天后我在實驗室處理數(shù)據(jù),
岑策遠(yuǎn)走進(jìn)來,拿著我的手機(jī),表情古怪?!竼虇蹋腥瞬煌4騺?,說什么你丈夫出了車禍,
我想是詐騙就都掛了?!刮乙活D??戳搜?,確實是幾個輪流打的陌生號碼,思忖間鈴聲大叫。
這次屏幕上是兩個讓我腦仁疼的字:沈崇煦。我對岑策遠(yuǎn)示意后,走到?jīng)]人的地方接通。
「喬喬……」男人聲音氣若游絲,背景是急救車鳴笛的喧嘩?!肝冶卉囎擦?,因為看不到。」
「他們說要聯(lián)系家屬,我就想到你?!埂笇Σ黄?,我——」「哪家醫(yī)院?!刮抑苯哟驍?。
等記下沈崇煦說的地址,我囑咐了句才掛。回頭看見岑策遠(yuǎn),他神情平靜,像什么都沒發(fā)生,
更像根本不在意。我忽然意識到,前面那些電話他不是不相信,而是故意置之不理。
心里一沉——我不生氣。只是岑策遠(yuǎn)……以前從不會替我決定這種事。說不清是哪里難受,
像一碗甜入心的冰糖雪梨湯,浮滿了姜皮,無毒,可苦澀難咽。晚上回家后。
岑策遠(yuǎn)給我做了滿桌子菜。他如常笑道:「喬喬,下午的事……」「嗯。」我接過碗筷。
「以后涉及人命或財產(chǎn)的電話,交給我來判斷?!埂浮?。」吃完后,
他從背后環(huán)住我:「今天累壞了吧?我們早點休息?!刮铱吭谀腥藨牙铮勚煜さ奈兜?,
思緒卻浮著?!改闳ジ舯诜块g?!刮彝崎_他湊過來的臉,「我今晚想一個人?!顾D了頓,
很快松開,溫柔地說:「好,那我明天早點起來給你做飯?!贯哌h(yuǎn)過去后我癱在沙發(fā)。
屋里是安靜了,卻越想越煩。剛瞇上兩小時,手機(jī)又炸響——我媽的名字赫然彈出。「喬喬!
」「有個瘋子闖我家里,說是我女婿!」「眼睛看不見還要跳陽臺啊!
他說你不來他就不活了??!」我怔住。沈崇煦……跑我媽家去跳樓???我立馬掀開薄毯,
穿上外套就跑。「媽你別急,找個衣架桿讓他扶一下。三樓摔不死但可能癱。」
「您跟他說我馬上就來,癱了他「媳婦」可就和別人跑了!」掛斷電話時我已經(jīng)上了的士。
沈崇煦真是快把我也逼瘋了……趕到我媽家,三樓陽臺外的瘋美男穿著病號服,在那啃蘋果,
兩條大長腿探出去晃悠。他扔下果核,聽到我的聲音,扭頭對我乖戾一笑:「我就知道,
喬喬不會不管我。」我叉腰瞪著他。風(fēng)吹得沈崇煦清爽的短發(fā)飄逸,他后腦有幾處擦傷,
臉比包扎眼睛的布更白?!父娜赵偬??我們這觀眾不多呢?!?/p>
我盡量讓語氣不過分刺激他。再加上,沈崇煦只是在鬧別扭,腦子還沒壞。
他朝我的方向伸出雙臂:「喬喬,我冷。」我走過去,抓住他的手,吃力地把他拖回室內(nèi)。
他撞進(jìn)我懷里,順勢蹭了蹭,像條大狗?!改阋獟炀窨?。」我說。
埋在我肩窩的沈崇煦悶悶地說:「喬喬不要我了,我還活著干什么?」
「所以就跑來這里跳樓!」我狠狠揪對方的耳朵,「沈崇煦,你知道我媽一把年紀(jì),
差點嚇?biāo)懒嗣?!」他無聲落淚,像犯錯后委屈的寵物一動不動?!改悴皇钦f我把眼角膜捐了,
就和我結(jié)婚的嗎?」「我……已經(jīng)做到了啊。」我愣住不語?!竼虇??!股虺珈阈χ袔I。
「你從不會耍賴的?!埂肝覀?nèi)ヮI(lǐng)證,好不好?」頭痛欲裂?!改阆瑞B(yǎng)好傷,
我…沒打算騙你?!刮肄D(zhuǎn)身往外走。他緊緊跟著。「我知道你覺得我偏激,
但得講誠信是不是?你剛說的話我錄下來了——」「沈崇煦!」「我當(dāng)時都擺明了是氣你,
你這么聰明,為什么要當(dāng)真?」他怔住了。氣氛剎那間凝固。
在廚房張望的母親嘀咕道:「哎呀這個娃這么遭罪,你用完就扔,也太狠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媽你別摻和,他這叫作,不是愛!」沈崇煦站在原地,嘴角上揚,
眼淚卻不停地掉。「你說過你會嫁我的……」我靠近他,說出殘酷的真相:「我走了四年,
連你長什么樣都快忘了,你這又是何必?!孤勓?,沈崇煦癱倒在沙發(fā)上,
喃喃道:「喬喬……」「你能不能說一次,你愛我?」「大聲點,我剛才沒聽清楚。」
我喉嚨一緊。真是瘋到不可理喻。把我的告誡都自動洗腦成情話。我合上陽臺門鎖好,
手機(jī)適時響起?!?請問是宋喬安女士嘛?您和沈崇煦先生預(yù)定的「摯愛永恒」
婚紗照套餐時間到了,是否能按時拍攝,需要我們派車接送嗎 ?」見鬼了!
誰家好人大半夜不睡覺去拍婚紗照?05「拍什么?我老公剛跳樓摔死了!」我果斷推掉。
沈崇煦竟然連婚紗照這種后手都備下了,他是算準(zhǔn)了我媽在這,我不會發(fā)作是吧!
我看向客廳里那個沉浸在自我感動中的美麗神經(jīng)病,還有一旁唉聲嘆氣的我媽。邪火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