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永和三年春,京城的護城河畔垂柳剛抽出嫩綠的新芽,可這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卻與沈知意毫無關系。暮色籠罩著京城,一頂青布小轎在狹窄的小巷中匆匆穿行,
轎身微微晃動,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轎內(nèi),十七歲的沈知意緊緊攥著一塊褪色的繡帕,
她的手腕上,鐵鏈隨著轎身的晃動發(fā)出細碎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是在敲打著她絕望的心。
三天前,她還是忠勇侯府高高在上的嫡女,享受著眾人的尊崇和榮華富貴??扇缃瘢?/p>
卻因 “與人私通” 這莫須有的罪名,被繼母劉氏派人捆得像個粽子一般,
即將面臨沉塘的命運。“沉塘時要讓她面朝下,永世不得超生!
” 繼母劉氏那尖銳又冰冷的聲音,依舊在沈知意耳邊回蕩,如同惡魔的詛咒。
沈知意心中滿是憤怒和不甘,眼眶泛紅,她用力咬著下唇,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可她渾然不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向來恪守閨訓,
怎么就被安上了這樣一個恥辱的罪名?很快,小轎停在了護城河邊。此時的河面,
碎冰還未完全消融,河水冰冷刺骨。四個身形粗壯的婆子走上前來,
她們的臉上帶著冷漠和無情,手中拿著綁著石塊的麻繩,一步一步朝著沈知意逼近。
沈知意被婆子們從轎子里拖了出來,她雙腳剛一著地,便掙扎起來,可雙手被緊緊束縛著,
根本無法掙脫。她怒目圓睜,瞪著那些婆子,大聲喊道:“我沒有與人私通,你們放開我,
這是誣陷!”然而,沒有人理會她的呼喊,婆子們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繼續(xù)著手中的動作,
將麻繩一圈一圈地往她身上纏,那粗糙的麻繩摩擦著她的肌膚,火辣辣地疼。就在這時,
沈知意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人群里的沈玉柔。沈玉柔是她的嫡姐,
平日里被稱為 “京城第一才女”,此刻,她正捏著帕子偷笑,那笑容里滿是得意和嘲諷。
沈知意心中一震,腦海中突然閃過半月前的一幕。那天,
她像往常一樣在侯府的藏書閣中尋找書籍,當她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時,
卻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動靜。她好奇地停下腳步,悄悄靠近,透過書架的縫隙,
竟看到沈玉柔與太子在藏書閣中茍合。沈知意當時驚恐萬分,差點叫出聲來,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悄悄地離開了藏書閣。她本以為這件事會被永遠埋藏在黑暗之中,
卻沒想到,如今自己竟因為這個秘密,陷入了絕境。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殺機!
沈玉柔是怕她將這件事說出去,所以才聯(lián)合繼母,想要置她于死地。沈知意心中懊悔不已,
恨自己當初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父親,也恨自己太過天真,沒有料到沈玉柔的狠毒。
“你們這群惡毒的女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沈知意對著沈玉柔和繼母劉氏的方向,
大聲咒罵著。繼母劉氏聽到她的咒罵,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狠毒,“還敢嘴硬,
給我把她扔下去!”婆子們用力一推,沈知意便朝著冰冷的河水墜落下去。“撲通” 一聲,
水花四濺,冰冷的河水瞬間將她淹沒,刺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她的身體被凍得麻木,
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沈知意拼命掙扎著,可身上的麻繩和石塊如同惡魔的枷鎖,
將她越拖越深。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命喪于此的時候,
腕間祖?zhèn)鞯聂浯滂C突然迸發(fā)出一道血紅色的光芒。1 神秘獲救,命運轉折“姑娘?
姑娘醒醒!” 一個蒼老而溫和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逐漸在沈知意的耳邊清晰起來。沈知意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
像是被重錘敲打過一般。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簡陋的草棚里,
四周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干草氣息。眼前,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嫗正站在火塘邊,
往里面添著柴禾,火塘里的火苗歡快地跳躍著,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映紅了老嫗滿是皺紋的臉。沈知意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身體虛弱得厲害,剛一動彈,
便忍不住咳嗽起來。老嫗聽到動靜,連忙走了過來,她的眼神里充滿了關切,“姑娘,
你可算醒了,可把我這老太婆給嚇壞了?!闭f著,她伸手將沈知意扶了起來,
又拿過一旁的破舊棉被,輕輕蓋在她身上。沈知意看著老嫗,眼中滿是感激,
“多謝婆婆救命之恩,不知婆婆是如何救我上來的?”老嫗笑了笑,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昨日傍晚,我去河邊打水,遠遠就瞧見你在河里撲騰,便趕緊叫了我那老頭子,
一起把你撈了上來。你這姑娘,命可真大,這河水這么冷,換做旁人,早就沒了性命。
”沈知意心中一陣感動,眼眶也微微濕潤了,“婆婆大恩,知意無以為報。”老嫗擺了擺手,
“說啥報答不報答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都是我和老頭子應該做的。
”沈知意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草棚雖然簡陋,但收拾得十分整潔。草棚里除了一張破舊的木床,
還有一張同樣破舊的桌子和幾把椅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多余的東西。她低頭看了看自己,
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換成了一件干凈的粗布麻衣,雖然款式老舊,但穿在身上卻十分暖和。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那祖?zhèn)鞯聂浯滂C還在,只是原本翠綠的顏色,此刻卻變得有些暗淡,
隱隱透著一絲血紅色的光芒。沈知意心中疑惑,正想仔細查看,卻突然瞥見了一旁的水盆。
水盆里的水清澈見底,倒映出她的面容,她定睛一看,卻愣住了。只見她的左眼下,
不知何時多了一顆鮮艷的朱砂痣,如同一滴鮮血,點綴在她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醒目。
她伸手摸了摸那顆朱砂痣,觸感真實,并非夢境?!斑@…… 這是怎么回事?
” 沈知意心中大驚,忍不住喃喃自語道。老嫗見她神色異樣,關切地問道:“姑娘,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知意搖了搖頭,“婆婆,我沒事,
只是…… 我這左眼下的朱砂痣,是何時有的?”老嫗仔細看了看她的臉,
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我救你上來的時候,可沒瞧見你臉上有這顆痣,許是你落水后,
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吧。不過,這朱砂痣長在你臉上,倒也好看,顯得你更加俊俏了。
”沈知意苦笑了一下,她此刻哪里還有心思去在意這顆痣好不好看,她心中滿是疑惑和不安。
她不知道這顆朱砂痣的出現(xiàn),到底意味著什么,是福還是禍?就在這時,
沈知意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那些畫面如同走馬燈一般,快速地在她眼前閃過。
她看到了一本古老的書籍,封面上寫著《毒經(jīng)百解》四個大字,接著,
書中的內(nèi)容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強行灌入她的腦海,每一個字,每一幅圖,
都變得清晰如刻。沈知意驚呆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擁有這些記憶,
這些記憶和她身上發(fā)生的一切,又有著怎樣的關聯(lián)?她閉上眼睛,
努力消化著腦海中的這些信息,漸漸地,她發(fā)現(xiàn),這本《毒經(jīng)百解》里記載的,
竟然都是一些關于毒藥和解藥的知識,以及各種用毒的方法和技巧。這些知識,
對于此刻的她來說,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是她與生俱來的本能。
沈知意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她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毒經(jīng)百解》記憶,
是上天對她的憐憫,還是另一場災難的開始。但她清楚地知道,從這一刻起,
她的命運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顆朱砂痣和《毒經(jīng)百解》,
或許將成為她復仇路上的關鍵。2 懸壺堂起,聲名漸顯在老嫗的悉心照料下,
沈知意的身體逐漸康復。她心中清楚,自己不能一直躲在這小小的草棚里,她要復仇,
要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而她唯一的依仗,便是腦海中的《毒經(jīng)百解》。
沈知意開始利用這段時間,潛心鉆研《毒經(jīng)百解》里的知識。她每日早早起床,
趁著清晨的微光,在草棚外的空地上練習辨認各種草藥。她的身邊,
擺放著老嫗從山上采來的各種植物,她仔細地觀察著它們的形狀、顏色、氣味,
對照著腦海中的記憶,一一分辨。遇到不認識的草藥,她便向老嫗請教。老嫗雖然不懂醫(yī)術,
但在這山林間生活了大半輩子,對各種草藥也略知一二。
她耐心地給沈知意講解著每種草藥的特性和用途,沈知意則聽得認真,不時提出自己的疑問。
隨著對《毒經(jīng)百解》的深入研究,沈知意的醫(yī)術也日益精湛。她發(fā)現(xiàn),
這本醫(yī)書里記載的用毒和解毒之法,并非只是用來害人,還可以用來治病救人。
她心中暗暗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醫(yī)術,在這京城中闖出一片天地,
為自己的復仇之路打下基礎。三個月后,京城的城南,新開了一家醫(yī)館,名叫懸壺堂。
醫(yī)館的門面不大,裝飾也十分樸素,但門前卻掛著一塊醒目的招牌,上面寫著 “妙手回春,
藥到病除” 八個大字。坐診的是一位蒙面女大夫,她的醫(yī)術極為高超,無論多么疑難雜癥,
到了她的手中,都能迎刃而解。無論是跌打損傷、風寒咳嗽,還是久治不愈的怪病,
她只需略一診斷,便能開出藥方,藥到病除。起初,
人們對這位神秘的蒙面女大夫還心存疑慮,畢竟她年紀輕輕,又蒙著面,讓人難以信服。
然而,隨著一個又一個病人被她治愈,她的名聲漸漸傳開,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有一次,
一位富商的兒子得了一種怪病,整日昏迷不醒,遍訪京城名醫(yī),都無人能治。
富商聽聞懸壺堂的女大夫醫(yī)術高超,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將兒子帶到了醫(yī)館。
沈知意仔細地為病人診斷,只見她眉頭微皺,神色凝重。片刻后,她從藥箱中取出銀針,
在病人的穴位上扎了下去。隨著銀針的刺入,病人的臉色逐漸好轉,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起來。
接著,沈知意又開出了一副藥方,讓富商回去后按時給兒子服藥。富商半信半疑地接過藥方,
帶著兒子回家了。幾天后,富商再次來到懸壺堂,他的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原來,
他的兒子在服用了沈知意開的藥后,病情逐漸好轉,如今已經(jīng)完全康復了。富商感激不已,
當即拿出一大筆銀子要感謝沈知意,卻被她婉言謝絕了。此事一出,
懸壺堂的名聲更是如日中天,沈知意的醫(yī)術得到了眾人的認可和贊譽。就連太醫(yī)院的院判,
也聽聞了她的名聲,親自前來討教針灸之術。沈知意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憑借著高超的醫(yī)術,結識了許多達官貴人,這些人都成為了她的人脈資源。
她開始暗中收集關于忠勇侯府和沈玉柔的信息,為自己的復仇計劃做著準備。3 王府驚遇,
線索初現(xiàn)這日,沈知意像往常一樣在懸壺堂坐診,突然,將軍府的管家匆匆趕來,神色焦急。
“大夫,求您救救我們王爺,他舊疾復發(fā),痛苦不堪,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都束手無策,
聽聞您醫(yī)術高明,還請您一定要去一趟。”管家說著,便要給沈知意下跪。
沈知意連忙扶起管家,“管家快快請起,醫(yī)者仁心,既然王爺有難,我自當盡力。
”沈知意收拾好藥箱,便隨著管家前往將軍府。一路上,管家向她介紹著王爺?shù)牟∏?。原來?/p>
這王爺名叫蕭景珩,是當今圣上的胞弟,戰(zhàn)功赫赫,在朝中威望極高。
只是幾年前在戰(zhàn)場上受了重傷,落下了病根,時常發(fā)作,痛苦難耐。很快,
沈知意便來到了將軍府。在管家的帶領下,她來到了蕭景珩的房間。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藥味,蕭景珩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
牙關緊咬,雙手緊緊抓著床單,看得出他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沈知意走到床邊,
輕聲說道:“王爺,民女是懸壺堂的大夫,來為您診治?!笔捑扮裎⑽⒈犻_眼睛,
看了她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有勞大夫了?!鄙蛑恻c了點頭,她先是為蕭景珩把脈,
只見她眉頭微皺,神色凝重。片刻后,她從藥箱中取出銀針,準備為他施針。
就在她將銀針扎入蕭景珩穴位的瞬間,蕭景珩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沈知意心中一驚,
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發(fā)現(xiàn)蕭景珩的手勁極大,根本無法掙脫。“王爺,您這是做什么?
” 沈知意強裝鎮(zhèn)定,問道。蕭景珩看著她,目光落在她腕間的翡翠鐲上,
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沈姑娘的鐲子,倒是與本王母妃遺物頗為相似。
”沈知意心中劇震,她下意識地想要將手抽回,卻被蕭景珩扣得更緊。
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這蕭景珩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會對自己的翡翠鐲感興趣?
難道他知道些什么?“王爺說笑了,這只是一只普通的翡翠鐲,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沈知意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蕭景珩卻沒有理會她的話,他松開了沈知意的手腕,
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遞到她面前,“沈姑娘不妨看看這個。”沈知意疑惑地接過密信,
當她看到密信上的內(nèi)容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密信上畫著一個人,
正是她生母當年 “暴斃” 前見過的最后一人 —— 現(xiàn)任忠勇侯夫人劉氏。
沈知意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她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這蕭景珩怎么會有這樣一封密信?
他與自己的生母究竟有什么關系?這一切的背后,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王爺,
這…… 這是何意?” 沈知意抬起頭,看著蕭景珩,問道。蕭景珩看著她,目光深邃,
“沈姑娘,你可知道,你的生母并非死于疾病,而是被人毒害。而這背后的主謀,
便是這忠勇侯夫人劉氏?!鄙蛑獾难壑虚W過一絲痛苦和憤怒,她緊緊咬著下唇,
“我早就猜到是她,只是一直沒有證據(jù)。王爺,您為何會有這封密信?
您與我生母到底有何關系?”蕭景珩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當年,
我母妃與你的生母是手帕之交,她們情同姐妹。后來,你生母突然暴斃,
我母妃一直覺得事有蹊蹺,便暗中派人調(diào)查。這些年,我也從未放棄過尋找真相,終于,
讓我找到了這封密信。”沈知意心中一陣感動,沒想到,在這世上,
還有人在為自己的生母尋找真相。她看著蕭景珩,眼中滿是感激,“王爺大恩,
知意無以為報?!笔捑扮窨粗?,微微一笑,“沈姑娘不必客氣,
我只是不想讓母妃的好友含冤而死。如今,既然找到了你,我們便一起揭開真相,
讓那些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鄙蛑庥昧Φ攸c了點頭,“好,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們!
”從這一刻起,沈知意與蕭景珩之間,便有了一種特殊的聯(lián)系。他們都背負著仇恨,
都渴望著真相,而這一切,也為他們后續(xù)的感情線埋下了種子。4 情愫暗生,
攜手查案從那之后,沈知意與蕭景珩便開始攜手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