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以后宮佳麗三千,我身為長公主為何不行?我不服。于是我要從吃窩邊草開始。
可是誰知竟然出師不利,區(qū)區(qū)一個暗衛(wèi)我竟然收服不了!半年后,
躺床上的我夜夜精疲力盡:“喂……搞清楚,是我收服你,不是你收服我??!
”【撩撥長公主×克制暗衛(wèi)】1.我斜倚在鎏金雕花妝奩前,指尖繞著一縷烏發(fā)打旋。
青銅鏡里映出林縛垂眸的模樣?!傲挚`,”我咬碎一顆蜜餞,“你說本宮這頭發(fā),
是松云髻好看,還是墮馬髻更襯臉型?”“公主怎樣都好看?!彼曇粝窠诒锏挠耥?,
沒半分溫度。我盯著鏡中他緊抿的唇線,忽然歪頭讓發(fā)絲滑落在肩,露出后頸那枚朱砂痣。
“可本宮覺得,”我故意拖長音調,看他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是因為你替本宮梳頭時,比張娘子手巧十倍?!笔嶙用偷仡D在發(fā)間。他喉結滾動,
卻仍垂眸盯著我發(fā)頂:“公主折煞臣了?!薄罢凵??”我轉身拽住他手腕,將人拉得近了些,
“本宮是主子,夸你是你的福氣。難不成...”我指尖劃過他掌心薄繭,
“你嫌本宮頭發(fā)糙?”“不敢。”他腕間青筋微跳,卻沒掙開我的手。這雙握慣了刀劍的手,
此刻卻像捧著琉璃盞般托著我的發(fā)絲,指腹碾過發(fā)尾時,竟帶起一絲心癢癢?!疤痤^來。
”我松開手,用鎏金護甲挑起他下巴。他瞳孔驟縮,卻依言抬眸?!傲挚`,
”我盯著他微張的唇,“你心跳得好快。”他猛地后退半步,
腰間佩刀磕在妝奩上發(fā)出輕響:“公主萬金之軀,臣、臣失禮了?!薄氨緦m說你失禮了嗎?
”我抓起桌上琉璃步搖往發(fā)間別,“過來,重新替本宮簪發(fā)?!彼鬼鴳寺暋笆恰?,
指尖卻在觸到我發(fā)絲時顫了顫。這次他離得更近,我能聽見他刻意放輕的呼吸,
混著窗外蟬鳴,撓得人心慌。步搖簪到一半,我忽然伸手按住他手背,
將人往妝奩上壓:“林縛,你是不是怕本宮?”“臣...”他喉結抵著我額,
“臣只是怕驚了公主?!薄绑@?”我抬眼望他,發(fā)現他睫毛正劇烈顫抖,
“你殺刺客時眼睛都不眨,如今在本宮面前倒像個黃花大閨女。
難不成...”我故意用指尖戳他胸口,“你這里藏著見不得人的心思?
”他猛地攥住我手腕,力度大得讓我吃痛。
卻在我蹙眉的瞬間驟然松開:“公主莫要再試探臣了?!痹囂??我在心里冷笑。這三年來,
我換過七十種胭脂,穿過三十種繡鞋,甚至故意在他值夜時穿單衣晃來晃去,
哪次不是明晃晃的示好?可這木頭永遠是副“暗衛(wèi)當守本分”的死樣子,若不試探,
我何時才能看到他眼里有我?“本宮偏要試探。”我抓起妝奩上的玉梳砸向他,
卻故意偏了寸許,梳子“啪嗒”掉在他腳邊,“去撿?!彼┥頃r,
我瞥見他后頸碎發(fā)被冷汗洇濕,貼在蒼白皮膚上。鬼使神差地,我伸手撥弄那縷頭發(fā),
指尖觸到他溫熱的皮膚,感覺到他整個身子瞬間繃緊如弓弦。
“公主...”他聲音沙啞得厲害,像困獸最后的嗚咽,“莫要再逼臣了。
”我忽然松手往后靠,笑得像偷了腥的貓:“逼你做什么?不過是讓你撿個梳子罷了。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鐲子,“難不成在你心里,本宮是那種會為難下人的主子?
”他沉默著撿起梳子,重新替我梳頭時,指腹卻不小心劃過我耳垂。我渾身一震,
聽見他極輕地說了句“得罪”,卻沒躲開。這次梳頭的速度明顯加快,發(fā)尾還未理順,
他便退后兩步:“公主容稟,午間膳食已備妥。”“慌什么?”我對著鏡子調整步搖,
“本宮讓你伺候用膳了嗎?”他垂眸盯著地磚上的纏枝紋,像盯著生死簿:“臣僭越。
”“僭越?”我忽然起身拽住他袖口,往寢殿外走,“今日御膳房做了蟹粉豆腐,
你上次說愛吃的?!彼偷仡D住腳步,驚惶地看我:“公主...臣是暗衛(wèi),
怎能與主子同桌用膳?”“本宮說能就能?!蔽一仡^瞪他,卻在看見他眼里的震驚時,
忽然軟了語氣,“怎么,你嫌棄本宮用過的筷子?”“不敢!”他慌忙擺手,
卻在意識到失禮時攥緊拳頭,“只是...不合規(guī)矩。”“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2.我將他按在桌前,往他碗里夾了塊豆腐,“你護了本宮三年,吃頓便飯算什么?
再廢話,本宮就喂你吃?!彼狻膀v”地紅透,卻乖乖拿起筷子。我托腮看他吃飯的模樣,
發(fā)現他下頜線條在咀嚼時會微微繃緊,像匹被馴服的孤狼,明明渾身是刺,
卻偏要做出溫順的樣子?!傲挚`,”我忽然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湯汁,“以后每日卯時三刻,
你都來替本宮梳頭?!彼湛曜拥氖忠欢叮垢粼谧啦忌希骸肮?..這于禮不合。
”“本宮的話就是禮?!蔽矣弥讣馇昧饲盟胙?,“還是說,你想抗旨?”他猛地起身,
單膝跪地:“臣不敢!臣定當盡心伺候公主?!蔽铱粗l(fā)頂旋起的黑發(fā),
忽然伸手揉亂他的頭發(fā):“這才對。記住了——在本宮面前,不必事事講規(guī)矩。
你只需記住一件事。”他仰頭看我,眼里有困惑,有忐忑,還有一絲我讀不懂的光。
我湊近他,在他耳邊輕笑:“你是父皇派給本宮的暗衛(wèi),是本宮的人。往后你的命是本宮的,
心...最好也是本宮的?!彼左E縮,喉結滾動得幾乎要掙破皮膚。我滿意地坐回原位,
用銀匙攪了攪碗里的蓮子羹:“明日開始,卯時三刻,本宮要看到你捧著梳子候在寢殿外。
若敢遲到——”我故意拖長聲音,“本宮就罰你替本宮抄十遍《女戒》。”“臣...遵旨。
”我看著他耳尖未褪的紅,忽然覺得這木頭似的暗衛(wèi),倒比御花園的錦鯉有趣多了。
窗外蟬鳴漸盛,陽光透過雕花窗欞落在他肩頭,將玄色勁裝染成暖褐色。
我忽然想起初見他那日,他也是這樣站在光影里,一身血污卻身姿筆挺,
像棵被雷劈過卻仍不倒的青松。那時我就想,這樣的人,若能被本宮馴服,該多有意思。
如今看來...馴服之路,才剛剛開始呢。3.雪粒子砸在窗紙上沙沙作響時,
我正對著炭盆打盹。忽然聽見窗欞輕響——是林縛慣用的暗號。我猛地坐直身子,
就見道黑影破窗而入,玄色勁裝肩頭落著碎雪,左肋卻洇著深色血漬。他單膝跪地時,
佩刀「當啷」墜地,發(fā)出不穩(wěn)的顫音?!霸趺椿厥??”我踢開棉被撲過去,“誰傷的你?
”“公主勿驚?!彼窒霐r我,卻因失血過多晃了晃,“今日申時,
有人在您的參湯里摻了鶴頂紅,被臣察覺后,追了出去,誰知道……”“先別說這個!
”我攥住他手腕往榻上拖,觸到他小臂上的舊疤時,心口猛地一揪,“金瘡藥在妝奩第三格,
我去拿!”“臣自己來就行?!彼霋觊_我,卻被我按在雕花床柱上,“公主千金之軀,
怎能碰卑職身上的血污——”“少廢話!”我抄起剪刀剪開他染血的衣料,露出精瘦的腰腹,
“這是第幾次了?去年替我擋刀,上個月替我試毒,如今又...”“保護公主是臣的職責。
”他別過臉去,“何況臣是暗衛(wèi),本就該……”“閉嘴!”我將金瘡藥拍在他傷口上,
故意用了些力道,“暗衛(wèi)?暗衛(wèi)就該去死嗎?你死了,誰替本宮梳頭?誰替本宮挑琉璃步搖?
”他猛地抬頭,眼里閃過驚詫。我這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忙低頭掩飾。卻在替他包扎時,
聽見他極輕的、帶著自嘲的笑:“原來在公主心里,臣只是個梳頭的?!薄安蝗荒??
”我梗著脖子瞪他,指尖卻在他腰線處頓了頓,“難不成你還想當本宮的駙馬?
”4.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他渾身僵住,眼底翻涌的情緒太快,
快到我只來得及捕捉到一絲痛楚。氣氛忽然凝固,唯有炭盆里的火星「噼啪」炸開,
驚得窗外寒鴉亂叫。“臣...”他啞著嗓子開口,卻被我猛地拽住衣領?!傲挚`,
”我聽見自己發(fā)顫的聲音,“以后不許再受傷了?!彼蹲?。我趁機將臉埋進他肩窩,
悶聲說:“你若敢死,本宮就把你挫骨揚灰,撒去護城河喂魚?!彼碜用偷匾欢?,
卻抬起未受傷的手,懸在我后背上方,終究沒有落下:“公主何必威脅臣、臣這條命,
本就是您的?!薄氨M給這沒用的東西,誰要你的命!我拿你命干何用?”我抬頭瞪他,
卻發(fā)現他耳尖紅得要滴血,“本宮要你活著,好好地活著...”話未說完,
窗外忽然傳來梆子聲:“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我這才驚覺自己離他太近,
幾乎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他受傷的左肋貼著我掌心,能感受到滾燙的體溫透過繃帶傳來。
我慌忙后退,卻被他突然攥住手腕。“公主可知,”他聲音低沉像自言自語,
“暗衛(wèi)不該有軟肋?!蔽倚奶绻?,卻仍梗著脖子笑:“所以呢?本宮是你的軟肋?
”他盯著我,忽然松開手,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這是您昨日說想吃的糖蒸酥酪,
臣順路買了?!蔽铱粗图埳蠒為_的奶漬,忽然氣不打一處來:“林縛!”“臣在。
”“以后再敢受傷,就別來見本宮!”我抓起酥酪砸向他,卻在他接住時,
看見他懷里漏出點角的絹帕——是我上個月丟在花園的絹帕,邊角繡著的桃花被洗得發(fā)白。
他慌忙將絹帕藏了進去,耳尖卻紅得能滴出血來。我忽然想起方才觸到的體溫,
想起他懸在半空的手,想起他眼底轉瞬即逝的痛楚。原來這木頭也不是對自己毫無心動的嘛。
5.“過來?!蔽液鋈卉浟苏Z氣,沖他招手。他遲疑著靠近,我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領,
指尖劃過他喉結:“以后受傷了,第一時間來見本宮。不許躲,不許瞞,聽見沒有?”“是。
”他垂眸應下,卻在我松手時,忽然輕聲說,“其實...這點傷,臣忍得住。
”“忍什么忍!你真是什么都忍!”我抬手戳他胸口,卻觸到他劇烈的心跳,“不過,
本宮還真想要知道——”我頓了頓,忽然踮腳在他耳邊說,“你這里,忍到何時,
你才肯告訴本宮,你這里究竟裝了什么。”他猛地后退半步,撞得妝奩上的銅鏡「哐當」
作響。我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模樣,忽然笑出聲來。原來這暗衛(wèi)統(tǒng)領,在本宮面前,
不過是個會臉紅、會手抖、會把心事藏在帕子里的傻子。雪越下越大,
我將狐裘披在他肩頭:“今晚睡偏殿,本宮要你守著。”“公主...男女有別。
”他攥著狐裘邊緣,像攥著救命稻草?!氨緦m是主子,你是暗衛(wèi)。”我歪頭看他,
“主子讓暗衛(wèi)守夜,天經地義。再廢話,本宮就叫人把你綁在床頭?!彼狻蛤v」地紅透,
卻終究沒敢拒絕。我看著他抱著被子往偏殿走的背影,
忽然想起小時候養(yǎng)的那只黑貓——總愛躲在房梁上,卻在我睡著時,偷偷蜷到我枕邊。
炭盆里的火漸漸弱了,我吹滅燭火,卻在閉眼時,聽見偏殿傳來極輕的腳步聲。我扯起嘴角,
假裝熟睡,直到那腳步聲在床前停下,直到一片溫熱的布料輕輕蓋在我肩頭——是他的外袍。
“公主...”他聲音輕得像片羽毛,“臣并非愚鈍,只是臣,但求一生……”話音未落,
窗外傳來夜梟的啼叫。他猛地住口,腳步聲匆匆退去。我睜開眼,
借著雪光看著肩頭的玄色外袍,指尖撫過布料上的暗紋——是朵極小的蓮花,繡在衣襟內側,
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不了。很巧,我最愛蓮花。林縛啊林縛,本宮倒要看看——你這顆石頭,
究竟何時會化。6.驚蟄宴上。我故意將第七盞葡萄酒推至唇邊。林縛立在廊柱旁,
銀甲外罩著玄色披風,腰間懸著我送的「昭」字玉佩,在燭火下晃出細碎的光。
“長公主好酒量。”突厥質子阿史那延笑著舉杯,眼尾挑著抹挑釁的紅,“在下敬公主一杯,
愿公主歲歲如今朝般...嬌艷動人?!蔽一瘟嘶尉票?,
任由酒液順著杯沿滴在羅裙上:“阿史那王子可知,中原人敬酒要先干為敬?”“公主吩咐,
自然遵旨。”他仰頭飲盡,指尖卻在遞酒杯時擦過我手背,“只是在下聽聞,
公主近日總讓暗衛(wèi)替您梳頭?這般...紆尊降貴,可是缺了貼心人?
”我攥著酒杯的手頓住,抬眼望向林縛。他垂眸盯著阿史那延的指尖,
睫毛在眼瞼投下冷硬的陰影,像刀刃劈開月光?!氨緦m的事,何時輪到外人置喙?
”我將酒杯重重擱在案上,“倒是王子,不遠萬里來中原做客,莫要學些不該學的規(guī)矩。
”阿史那延大笑起身,袍角掃過案上果盤:“公主果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