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站在家長會上,看著第一排那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時,指尖的碎鉆手鏈突然硌得生疼。
那是五年前他扯斷的定情物,她撿了碎片去金店串成鏈,戴成了一道疤?!爸茚t(yī)生也來了?
”有家長搭話。男人抬眼,眼底翻涌的暗色讓她想起暴雨夜——他撕碎婚書時說“沈清棠,
你這種泄密的人,配不上醫(yī)生家屬的身份”,而那天她攥著孕檢單在醫(yī)院走廊站了三個小時,
最終在雷雨中摔掉了還未成型的孩子?,F(xiàn)在他的侄女成了她班上的小朋友。
他開始在幼兒園門口等她,暴雨天撐著傘只罩她一人;她被醉酒家長推搡時,
他像座山似的擋在前面,手臂青筋暴起;甚至跪坐在滑梯邊,
用聽診器貼她心口:“這里還跳得很響,清棠,你騙不了我?!彼紫聛恚?/p>
平視他發(fā)紅的眼尾:“周醫(yī)生,我教小朋友說,被踩碎的糖紙,撿起來也甜不了。
”直到手術(shù)燈亮起的那晚,他渾身是血地笑著說“我把命交給你了”,
她才顫抖著按住他的傷口:“當年我懷了你的孩子……”原來他追了半條命的人,
早在五年前就為他死過一次。
”第1章 暴雨夜的重逢沈清棠把最后一本幼兒手工冊塞進抽屜時,窗外炸響驚雷。
雨珠子砸在玻璃上,像有人在拼命敲窗。她踮腳夠窗臺的多肉,指尖剛碰到陶盆,
手機在圍裙兜里震動——是方小滿的消息:“堵車堵成停車場,你再等半小時?
”她低頭看表,六點十七分。幼兒園只剩值班保安在樓下抽煙,煙味混著雨水漫上來,
嗆得人喉嚨發(fā)緊。“沈老師。”聲音從樓梯口傳來。沈清棠的手懸在多肉上方,
指甲掐進掌心。五年前那道驚雷突然在耳邊炸響,混著撕碎婚書時的脆響,
還有周硯之當時說的“沈清棠,你配不上穿我周家的婚服”。她轉(zhuǎn)身。
男人撐著黑傘站在樓梯轉(zhuǎn)角,雨水順著傘骨往下淌,在地面積成小水洼。他白大褂被雨打濕,
貼在后背上,露出肩胛骨的形狀——和五年前手術(shù)臺上全神貫注時的輪廓,一模一樣。
“清棠?!敝艹幹白咭徊?,傘往她那邊偏了偏,“我來接你?!鄙蚯逄耐笸?,
后腰抵上辦公桌角。抽屜里還躺著半盒創(chuàng)可貼,是上午給咬了手指的朵朵貼的。
她摸到創(chuàng)可貼的棱角,像摸到五年前那個暴雨夜——她抱著檢查單沖進醫(yī)院,
被護士攔在手術(shù)室門口,然后看見周硯之攥著她的手機沖出來,
屏幕上是偽造的“泄密”聊天記錄?!爸茚t(yī)生?!彼_口,聲音比窗外的雨還冷,
“幼兒園規(guī)定,家長接孩子要登記。您哪位孩子的家長?”周硯之的喉結(jié)動了動。他伸手,
傘又往她那邊挪了十公分:“小悠的小叔?!毙∮剖前嗌献畎察o的小姑娘,
總在午休時抱著小熊布偶看窗臺上的麻雀。沈清棠想起今早小悠把畫紙推到她面前,
上面歪歪扭扭畫著兩個大人牽小孩,說“小叔說要帶小悠看星星”。
“所以您是以家長身份來的?”她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故意蹭掉他傘沿滴到桌上的水珠,
“那請去門衛(wèi)室登記?!敝艹幹疀]動。他盯著她手腕——那串碎鉆手鏈還在,
當年被他扯斷后,她用細紅繩重新串起來的。“清棠,
當年的事......”“當年什么事?”沈清棠打斷他。外套滑到地上,她彎腰去撿,
發(fā)尾掃過他沾了雨水的皮鞋。五年前他也是這樣站在走廊里,撕碎婚書的碎片落下來,
砸在她剛換上的紅皮鞋上,“周醫(yī)生是要回憶您當眾說我是’害患者喪命的內(nèi)鬼‘?
還是回憶您把婚書踩進泥里時,說’沈清棠,我周硯之瞎了眼才會信你‘?“雨聲突然大了。
周硯之的手指在傘柄上收緊,指節(jié)泛白:“我查清楚了。聊天記錄是林素買通護士偽造的,
她兒子違規(guī)操作導致患者死亡......““所以呢?”沈清棠直起身子,
外套搭在臂彎里,“您查清真相了,我被撕碎的婚書就能復原?我在暴雨里等了三小時,
等您聽我解釋時淋的雨,就能曬干?“她想起那天。她攥著B超單在醫(yī)院門口站到深夜,
雨順著后頸灌進領(lǐng)口,后來是保潔阿姨看她發(fā)抖,給她遞了杯熱水。
再后來她肚子疼得蹲在地上,熱水杯摔碎在腳邊,紅色的血混著雨水,
把地磚染成奇怪的顏色?!扒逄?.....”“沈老師!”方小滿的聲音從樓下炸進來。
她舉著粉色雨傘沖上來,發(fā)梢滴著水,
手里還攥著半根沒吃完的烤腸——和五年前沖進病房罵周硯之“狗男人”時,
一模一樣的架勢?!斑@位先生,”方小滿把烤腸往周硯之面前一戳,
“我閨蜜手機里還存著你當年罵她的錄音呢。要我現(xiàn)在放?
“周硯之望著方小滿身后的沈清棠。她垂著眼,睫毛上沾著他剛才傘沒遮住的雨珠,
像當年在老面館里,他給她夾了顆小籠包,她抬頭時眼里的光?!拔易?。
”他把傘塞進沈清棠懷里,“這傘防紫外線,你......別淋到雨?!鞭D(zhuǎn)身時,
白大褂下擺掃過她的指尖。沈清棠攥緊傘柄,金屬傘骨硌得手疼。
方小滿把烤腸塞給她:“吃,熱乎的。那孫子要是再纏你,我叫我哥開救護車來堵他。
”周硯之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沈清棠低頭看傘,內(nèi)側(cè)用馬克筆寫著行小字——“清棠的傘,
周硯之不準用”。是她大學時買的傘,后來被他搶去用了三年。雨還在下。
方小滿拽她往樓下走:“走啊,我車停后門了。對了,小悠今天放學時說,
她小叔明早要送她來幼兒園?!吧蚯逄囊Я丝诳灸c,辣油濺在傘布上。
她望著窗外被雨沖得發(fā)亮的路燈,想起小悠畫的那幅畫。畫里兩個大人的手中間,
有個小小的、被圈起來的問號。第二天早晨六點半,沈清棠蹲在幼兒園門口擺小木馬。
她系著淺藍色圍裙,發(fā)尾用黃色發(fā)帶扎成小辮——這是小朋友們說的“最像太陽”的裝扮。
保安大叔拎著水壺過來:“沈老師,今早有個穿白大褂的先生在門口站半小時了,
說是要等小悠。”沈清棠的手頓了頓。她低頭調(diào)整小木馬的韁繩,聽見遠處傳來腳步聲,
混著孩子清脆的叫聲:“小叔!沈老師在那邊!”小悠撲進她懷里時,帶起一陣風。
沈清棠抱著軟乎乎的小姑娘抬頭,看見周硯之站在晨霧里,白大褂被風吹得鼓起來。
他手里提著個保溫桶,上面還沾著水珠——像是剛從廚房跑過來,連扣子都系錯了一顆。
“沈老師 早。”他說,聲音比晨霧還輕,“小悠說您愛喝豆?jié){,我......買了兩杯。
”沈清棠望著他胸前歪歪扭扭的第三顆紐扣。那是她以前總幫他系領(lǐng)帶的位置。
小悠在她懷里蹭了蹭,舉著手里的畫紙:“沈老師看!我今天畫了三個大人牽小孩!
“畫紙上,中間那個小小的身影,穿著帶斑點的裙子——和她抽屜里那張B超單上的小人,
像極了。沈清棠摸了摸小悠的頭。她聽見自己說:“周先生,豆?jié){要趁熱喝。
”周硯之的眼睛亮了。而沈清棠望著他身后逐漸亮起的晨光,
手指輕輕撫過手腕上的碎鉆手鏈。紅繩磨得她皮膚發(fā)癢,像某種被壓了五年的疼,
正在慢慢醒過來。第2章 不期而遇的挑戰(zhàn)沈清棠蹲在教室角落擺繪本時,
圍裙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三次。她直起腰,手指沾著孩子畫的蠟筆印,屏幕上顯示陌生號碼。
接起來,對方聲音像浸了冰碴:“沈老師,我是周硯之母親林素。半小時后,
藍山咖啡館靠窗位,談?wù)勀愫臀覂鹤拥氖隆!半娫拻鞌嗲皞鱽碛矌诺舸罄硎拇囗憽?/p>
沈清棠把繪本往書架上一推,塑料書皮蹭出刺啦聲。她扯下圍裙搭在椅背上,
發(fā)帶歪了也沒理——小朋友說像太陽的裝扮,此刻倒像團燒不旺的火苗。
咖啡館玻璃門推得太急,風卷著林素的香水味撲過來。她坐最里側(cè),珍珠項鏈垂到鎖骨,
面前的卡布奇諾沒動,奶泡塌成塊?!白??!绷炙刂笇γ婵瘴唬讣咨w是冷調(diào)裸粉,
“我聽說你最近常和硯之見面?!鄙蚯逄淖拢瓮裙蔚仨?。“小悠是我學生,
周先生送孩子,正常。”“正常?”林素笑了,“當年你連個護士都不如,
現(xiàn)在成了幼師又怎樣?我兒子是市立醫(yī)院最年輕的副主任,心臟外科的手,能救半座城的命。
“她端起杯子抿一口,”你拿什么配?“沈清棠盯著她杯沿的口紅印。五年前在醫(yī)院走廊,
這張臉也這么冷,說“硯之要考研,你別耽誤他”。后來周硯之撕碎婚書時,
她站在樓梯轉(zhuǎn)角,高跟鞋尖敲地的聲音,和現(xiàn)在杯底碰瓷碟的響,一模一樣?!傲峙俊?/p>
”沈清棠開口,“您當年離開周硯之的時候,可覺得他配得上您?”林素的杯子頓在半空。
陽光透過玻璃斜照過來,照見她耳后細汗。“你——”“叮鈴。”門鈴聲救了這場僵局。
陳默舉著外賣袋站在門口,白大褂下擺沾著碘伏味。他看見沈清棠,眼睛亮起來:“沈老師!
真巧,我來買咖啡?!绷炙匮杆倮砹死眄楁湥酒鹕恚骸俺幹罱傉f你,我不過是關(guān)心。
”她抓起包,經(jīng)過陳默時掃一眼他胸牌,“市立醫(yī)院的?”陳默沒接話,
湊到沈清棠跟前:“剛才那阿姨誰???兇得我外賣都拿反了。”他晃了晃袋子,
“請你吃午飯?我買了糖醋小排,熱乎的?!鄙蚯逄牡皖^看表。十點半,離放學還有三小時。
她點頭時,陳默已經(jīng)把她的椅子拉好了。小排的甜香漫開時,
陳默咬著筷子說:“周師兄最近不對勁?!彼腹?jié)敲了敲桌角,“上周值大夜,
他做了七臺手術(shù),下臺后第一句話是‘小悠說沈老師愛喝冰豆?jié){’。
”沈清棠夾小排的筷子停在半空?!斑€有啊,”陳默壓低聲音,“他把辦公室那盆綠蘿換了,
說以前葉子太尖,扎手?!彼蝗恍Γ澳阕吣悄?,他非說綠蘿好養(yǎng),現(xiàn)在倒嫌扎手了。
”糖醋汁在舌尖泛酸。沈清棠盯著窗外梧桐樹影,想起周硯之辦公室那盆綠蘿,
確實總落她發(fā)間。有次她蹲在地上撿碎發(fā),他從后面環(huán)住她,說“清棠頭發(fā)軟,
像綠蘿新抽的芽”?!吧蚶蠋??”陳默推推她胳膊,“發(fā)什么呆呢?
”她扯出笑:“謝謝你請我吃飯,我得回幼兒園了?!背隽丝Х瑞^,風突然大了。
沈清棠把外套拉鏈拉到頂,余光瞥見斜后方穿黑夾克的男人。他站在報刊亭前,
可視線沒在報紙上——她往左走兩步,他也往左;她加快腳步,他的皮鞋聲跟著急了。
幼兒園在前面第三個路口。沈清棠拐進便利店,假裝看酸奶,
從玻璃反光里看見男人靠在店門口,低頭玩手機。她抓了瓶水結(jié)賬,出門時故意往反方向跑,
繞過兩個垃圾桶,沖進幼兒園側(cè)門。保安大叔正搬新到的積木,被她撞得踉蹌:“沈老師?
”“幫我看會兒門。”她喘著氣摸手機,手指在通訊錄里劃到“方小滿”,按下通話鍵。
“喂?”方小滿的聲音帶著消毒水味,“清棠?”“小滿,”沈清棠盯著門外搖晃的樹影,
“我剛才......好像被人跟蹤了。”電話那頭傳來東西摔地的響。“你在哪?別動!
我五分鐘到!”沈清棠攥著手機走到走廊,陽光透過彩紙貼的窗戶照進來,
映得手腕上的碎鉆手鏈閃了閃。她望著遠處馬路,看見一輛紅色電動車飆過來,
車筐里的護士帽被風吹得歪到耳邊——是方小滿。
第3章 風雨欲來的寧靜方小滿的電動車在幼兒園門口急剎,
車筐里的護士帽“啪嗒”掉在地上。她沖進來時白大褂下擺還沾著碘伏,
一把拽過沈清棠轉(zhuǎn)了兩圈:“哪兒疼?有沒有被碰到?“沈清棠被她拽得踉蹌,
指了指窗外:“剛才在便利店看到的,穿黑夾克,現(xiàn)在可能還在附近。
”方小滿抄起手機就按110:“調(diào)監(jiān)控!我就說上周你說有人總在幼兒園后門晃,
肯定不是巧合——”“小滿?!鄙蚯逄陌醋∷龘茈娫挼氖郑跋葎e打草驚蛇。
”她低頭看手腕上的碎鉆手鏈,碎鉆扎得皮膚發(fā)紅,“我...想先自己查查。
”方小滿瞪眼:“你當是給小朋友找丟失的蠟筆呢?
跟蹤這種事——”“叮鈴鈴——”沈清棠的手機突然震動,來電顯示是陳默。她接起,
那邊聲音發(fā)急:“沈老師!周師兄剛下手術(shù),我把你被跟蹤的事告訴他了,
他現(xiàn)在正往幼兒園趕!“方小滿立刻搶過手機:“陳默!讓他別來添亂!
清棠現(xiàn)在需要——”“滴?!彪娫捯呀?jīng)被掛斷。沈清棠攥著手機往外走:“我去門口等。
”“你瘋了?”方小滿拽她,“他現(xiàn)在來能干嘛?當年他撕婚書的時候怎么沒這么積極?
”沈清棠沒說話。風掀起她的劉海,
露出眼尾一點淡青——那是昨夜給做噩夢的小悠拍背哄睡時,撞在床角留下的。
周硯之是在幼兒園側(cè)門找到她的。他白大褂沒扣,領(lǐng)帶歪在鎖骨處,
額角還沾著手術(shù)帽壓出的紅印??匆娚蚯逄牡乃查g,他腳步頓了頓,喉結(jié)滾了滾:“清棠。
”沈清棠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涼的磚墻:“周醫(yī)生怎么來了?”“陳默說你被跟蹤。
”周硯之伸手想碰她,又在半空攥成拳,“我...我來保護你?!薄氨Wo?”沈清棠笑了,
“五年前我站在你辦公室門口,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時,周醫(yī)生怎么沒想過保護?
”周硯之的臉白了。他想起那天暴雨,沈清棠渾身濕透站在手術(shù)室門口,
他卻把婚書撕成碎片甩在她腳邊:“沈老師消息倒靈通,患者家屬剛鬧完,
你就把手術(shù)細節(jié)賣給媒體?”“清棠?!彼曇舭l(fā)顫,“我查了,
當年是前副院長夫人買通護士偽造聊天記錄,我——”“沈老師!
”幼兒園門衛(wèi)大叔的喊聲響起來。沈清棠轉(zhuǎn)頭,看見小三班的壯壯爸爸搖搖晃晃往這邊走,
身上酒氣隔著十米都刺鼻子?!皦褖寻??”沈清棠皺眉,“今天不是開放日,
您怎么——”“開放你媽!”壯壯爸踉蹌著撲過來,抓住她手腕,
“我家壯壯說你罵他是沒爹的野種!”沈清棠被拽得往前栽,手腕上的碎鉆手鏈硌得生疼。
她急得喊:“壯壯爸!我昨天只是說’小朋友不能搶玩具‘,
壯壯自己說’我爸爸不要我‘——““放屁!”壯壯爸揚起另一只手要扇她,風帶起他袖口,
露出里面半截黑紋身?!扒逄模 敝艹幹疀_過來,抓住壯壯爸的手腕往側(cè)后方一別。
他做了十年心臟手術(shù)的手穩(wěn)得嚇人,壯壯爸疼得跪下去,
酒瞬間醒了一半:“你誰啊你——”“市立醫(yī)院周硯之。”周硯之擋在沈清棠前面,
另一只手護著她后腰,“這位先生,我建議你先去急診查下手腕,剛才那一下,可能骨裂。
”門衛(wèi)大叔已經(jīng)沖過來按住壯壯爸。沈清棠退到墻角,
看著周硯之的白大褂后背被扯出幾道褶皺。他的后頸還沾著手術(shù)時貼的防汗貼,
是她以前總嫌他手術(shù)時愛出汗,特意買的薄荷味?!吧蚶蠋?!”方小滿沖過來抱住她,
“沒事吧?手給我看看——”“我沒事?!鄙蚯逄某榛厥?,卻碰上周硯之投過來的目光。
他額角的紅印更深了,眼神像被雨淋濕的狗:“清棠,讓我保護你。”“周醫(yī)生。
”沈清棠低頭理被扯亂的袖扣,“小朋友都知道,被踩碎的餅干,
撿起來也不是原來的味道了?!敝艹幹暮斫Y(jié)動了動。他從白大褂口袋里摸出個小盒子,
打開是枚碎鉆手鏈——和沈清棠手腕上那截斷的一模一樣:“我找工匠重新打了,
原來的碎鉆都留著?!鄙蚯逄亩⒅谴宙?,突然想起五年前暴雨夜。
她捧著流產(chǎn)后的診斷書站在他家門口,敲門時手都是抖的。門開的瞬間,
他卻把撕碎的婚書扔在她腳邊:“沈清棠,我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信了你。”“不用。
”她轉(zhuǎn)身要走,手機在口袋里震動。短信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只有一行字:“離周醫(yī)生遠點,
下一次就不是跟蹤了?!鄙蚯逄牡氖种该偷厥站o。方小滿湊過來看,
倒抽一口冷氣:“這...清棠,必須報警!”周硯之已經(jīng)湊過來,
他的影子籠罩住手機屏幕。沈清棠下意識要藏手機,卻被他輕輕按住手背:“給我看。
”“周醫(yī)生?!鄙蚯逄某榛厥?,“這是我的事。”“不?!敝艹幹⒅滞笊系臄嗍宙湥?/p>
“這是我們的事。”沈清棠沒說話。風卷著梧桐葉打在她腳邊,遠處傳來幼兒園放學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