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讓你成了太子的替死鬼?,F(xiàn)在不過是讓本該屬于他的災(zāi)厄,
回到該去的地方......”他的話被雷聲劈斷,我看見換命陣中升起兩縷青煙,
一縷金黃如燭龍,一縷銀白如月光,在空中纏成死結(jié)。暴雨沖開亂葬崗的浮土,
露出底下的青銅板,板上刻著與塞北奴隸青銅鏡相同的北斗紋,中心凹槽里嵌著半塊玉佩 ,
正是我自幼佩戴的 "景" 字玉牌。當(dāng)太子的生辰八字與我的重疊時(shí),青銅板發(fā)出嗡鳴,
鏡面上浮現(xiàn)出皇帝的臉,他正對(duì)著欽天監(jiān)的星圖冷笑,案頭擺著的,
是我父親的通敵密信與母親的陪葬品清單。懷中的嬰孩突然啼哭,
他左眼的金色豎瞳與太子如出一轍,卻在看到我后頸的傀儡線時(shí),瞳孔縮成細(xì)縫。
我這才驚覺,嬰孩手腕上戴著的銀鐲,正是用翠姨的刑具熔鑄而成,
鐲內(nèi)刻著的 "景虛" 二字,與東宮玉牌拼成完整的 "景虛太子"。原來從出生起,
我們就都是被選中的傀儡,區(qū)別只在于誰該站在明處,誰該埋在暗處。
鬼手張的傀儡線開始回收,我后頸的朱砂痣劇痛難忍,仿佛有無數(shù)小蟲在啃噬。恍惚間,
我看見七歲的自己站在塞北月光下,短刀上的血滴入流沙,形成與眼前相同的北斗陣。
母親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景琰,記住,
真正的傀儡線從來不在皮肉上......”話音未落,青銅板突然炸裂,
碎片劃破我的臉頰,在右眼下方留下一道血痕,形狀恰似斷開的傀儡線。當(dāng)巡城兵趕到時(shí),
我已換上死囚的衣服,懷中的嬰孩裹著太子的襁褓,亂葬崗的火光照亮天際,
映出遠(yuǎn)處宮墻上的影子。那是皇帝的身影,他負(fù)手而立,望向火光的方向,
冕旒下的嘴角揚(yáng)起冷笑,仿佛在欣賞一場(chǎng)精心編排的傀儡戲。而我,
終于明白為何母親要將我送入東宮,為何父親至死都握著那塊陰兵符:我們?nèi)遥?/p>
都是皇帝手中的傀儡,用血脈編織成的,困住燭龍的金絲籠。懷里的孩子突然安靜下來,
他伸手抓住我胸前的玉佩,那是母親唯一的遺物,背面刻著 "鏡分鸞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