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開局第一幕:血色開局鉛灰色的烏云如同腐爛的巨獸,沉甸甸地壓在城市的上空。
深夜,豆大的雨點裹挾著狂風,歇斯底里地抽打著古董修復師林夏工作室的玻璃窗,
發(fā)出“噼啪”的哀鳴。工作室的燈光在風雨中顯得格外孤單,
將林夏伏案工作的身影拉得細長。她正屏息凝神,修復著一件明代青花瓷瓶的裂痕,
細密的汗珠從額角滲出?!斑诉诉恕蓖回5那瞄T聲在暴雨的交響樂中顯得格外刺耳。
林夏警惕地抬起頭,這個時間,誰會來?她透過貓眼向外望去,走廊空無一人,
只有一盞昏暗的感應燈徒勞地閃爍著。門口,靜靜地躺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快遞包裹,
沒有寄件人信息,只貼著一張打印的地址標簽,字跡因雨水浸泡而有些模糊。
一絲不安掠過心頭,但好奇心最終戰(zhàn)勝了猶豫。她打開門,迅速將包裹拾進屋內。包裹不重,
卻透著一股異樣的冰冷。剪開層層疊疊的防水包裝,一個古樸的木盒顯露出來。
木盒打開的瞬間,一股混合著鐵銹和腐敗氣息的腥氣撲面而來,林夏忍不住蹙眉。盒內,
靜靜躺著半塊翡翠棋盤。這絕非凡品。棋盤材質是頂級的冰種翡翠,通體碧綠,水頭極好,
在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澤。然而,
這份美麗卻被一種觸目驚心的猩紅所玷污——大片的暗沉血跡浸染在棋盤表面,
如同凝固的噩夢。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棋盤斷裂處的縫隙中,
赫然嵌著幾片極薄的人類指甲碎片!林夏的心臟驟然收緊,她下意識地想合上木盒,
目光卻被棋盤內側一行細小的刻字吸引。那是一種極其詭異的字體,扭曲而張揚,
刻著三個字——“碎玉者”?!八橛裾?!”林夏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名字如同跗骨之蛆,
是籠罩在這座城市上空長達十數(shù)年的陰影。十年前,
這個以殘忍手段虐殺七名年輕女性的連環(huán)殺人魔終于落網,并在宣判后被執(zhí)行槍決。
人們都以為噩夢已經結束,但“碎玉者”在臨刑前留下的一句話,
卻像一個未解的詛咒:“七條性命,七塊美玉……那副翡翠棋盤,缺一塊,游戲就沒法結束。
它會回來的……”難道,這就是那副傳說中的棋盤?它竟然真的回來了,還帶著新的血腥。
林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顫抖著手撥通了報警電話。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
幾名警察沖進了工作室。帶隊的刑警隊長,竟是林夏的未婚夫——陳默。他身材高大,
面容冷峻,一雙銳利的眼睛在看到林夏蒼白的臉和那半塊血色棋盤時,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怎么回事?”陳默的聲音低沉,試圖保持職業(yè)的冷靜,但語氣中的關切難以掩飾。
林夏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技術人員迅速對現(xiàn)場進行勘查,很快,
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傳來:監(jiān)控顯示,那名神秘的快遞員在離開林夏工作室所在的大樓后,
在不遠處的巷口被人割喉殺害,手法與“碎玉者”如出一轍。更詭異的是,死者在臨死前,
用自己的血在墻上寫下了三個歪歪扭扭的字:“棋盤歸位”。仿佛嫌這夜還不夠驚悚,
技術組在對棋盤進行初步檢驗時,有了更驚人的發(fā)現(xiàn)。
一名年輕警員臉色煞白地跑到陳默面前,
聲音因恐懼而顫抖:“陳隊……我們在棋盤上提取到了指紋……除了受害者的,
還有……還有林夏小姐的!”林夏猛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不可能!
我剛剛才打開它……”那警員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補充道:“不……不是新鮮的指紋。
經過比對,這個指紋與二十年前,
‘碎玉者’第一起案件兇器上遺留的神秘指紋……完全吻合!而那個時候,林夏小姐,
您才只有八歲。”工作室內的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夏身上,
驚疑、困惑、甚至恐懼。陳默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他緊緊盯著林夏,
仿佛要從她臉上找出答案。二十年前,八歲的孩童,指紋卻出現(xiàn)在了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器上?
這血色的棋盤,究竟開啟了一場怎樣的噩夢?
2 雙重人生第二幕:雙重人生審訊室的燈光慘白得令人窒息。林夏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對面是面色凝重的陳默和另一名記錄員。未婚夫的身份在此刻被警徽所取代,
空氣中彌漫著公事公辦的壓抑?!傲窒?,我需要一個解釋?!标惸穆曇舨粠б唤z溫度,
但緊握的拳頭泄露了他內心的波瀾。林夏深吸一口氣,眼中充滿了血絲,
聲音沙啞地開口:“我……我的確和‘碎玉者’有過接觸?!边@個開頭,
讓陳默的心沉了下去?!岸昵埃绷窒牡乃季w飄回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晚,“我叫蘇憶晚,
和父母住在一個偏僻的小鎮(zhèn)。那天晚上,‘碎玉者’闖進了我們的家。我躲在床下,
親眼看到……看到他用翡翠的碎片,割開了我父母的喉嚨?!彼穆曇糸_始顫抖,
淚水無法抑制地涌出,“血,到處都是血……棋盤,就是那副翡翠棋盤,他當時就帶著,
上面沾滿了……我父母的血?!薄澳悄銥槭裁磿标惸D難地問。“我不知道。
他殺了我父母后,似乎在找什么東西,然后發(fā)現(xiàn)了躲在床下的我。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但他只是盯著我看了很久,眼神很奇怪。就在他舉起手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警笛聲,
還有人大喊‘警察!’。他愣了一下,然后……然后我被人從床底拖了出去,
用布蒙住了眼睛和嘴巴,被一個陌生人抱走了?!薄澳吧??”“是的,我不知道他是誰。
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我已經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被送進了孤兒院。
我失去了所有關于那個人的記憶,只記得一雙冰冷但有力的手。后來,
我就以林夏這個名字活了下來,努力忘記過去?!薄澳悄涿攀窃趺椿厥??”陳默追問。
“從我十八歲開始,每年的忌日,我都會收到一封匿名信。
信里……是當年我父母遇害的細節(jié),有些甚至是我都不曾注意到的。還有,
就是那半塊棋盤的素描圖,一次比一次清晰。寄信人似乎想提醒我什么,或者……折磨我。
”林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陳默沉默了。林夏的陳述充滿了悲劇色彩,卻也疑點重重。
那個神秘的救援者是誰?匿名信的寄件人又有什么目的?
警方對“碎玉者”的檔案進行了重新梳理。資料顯示,“碎玉者”本名沈巍,
是一名天賦極高但性格扭曲的玉雕師。一個被忽略的細節(jié)浮出水面:沈巍有一個孿生弟弟,
名叫沈然。沈然與沈巍的殘暴截然不同,是一位溫文爾雅、享譽國內外的文物鑒定專家。
然而,就在沈巍被捕后不久,十年前,沈然卻在一次文物鑒定活動中,從高樓離奇墜樓身亡,
警方最終以意外事故定論。陳默敏銳地察覺到這其中的蹊蹺。
他立刻派人調查沈然的生前事跡。很快,一條重要線索被挖出:沈然在去世前,
正投入巨大精力研究一套失落民間多年的“七巧翡翠棋盤”。據古籍記載,
這套棋盤并非凡物,它由七塊形狀各異的翡翠玉牌組成,每一塊玉牌都暗藏玄機,
拼接起來不僅是一副完整的棋盤,更是一幅星圖,
分別對應著古代七位權傾一時的帝王陵墓的隱秘坐標。
“七塊棋盤……七具尸體……”陳默喃喃自語,一個大膽的猜測在他腦中形成。
難道“碎玉者”沈巍所說的“缺一塊,游戲就沒法結束”,指的不僅僅是殺人,
還與這套“七巧翡翠棋盤”有關?與此同時,林夏在工作室里,
試圖從那半塊血色棋盤中找出更多線索。作為頂級的古董修復師,
她對古代器物的構造了如指掌。她小心翼翼地清理著棋盤上的血污,
在斷裂面的一處微小凹槽里,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極其細微的金屬反光。用特制的鑷子輕輕一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