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嫡女林挽秋睜開眼時,檀木車轅正碾過青石板的縫隙,顛得她后腦撞在廂壁雕花上。
她下意識摸向腰間銀針囊,指尖卻觸到袖口繁復(fù)的纏枝紋——這是侯府嫡女才準用的越羅。
車外突然爆發(fā)的哭嚎聲刺進耳膜:"大小姐回府就逼死若雪小姐??!""二姑娘別碰那桌角!
"伴著丫鬟刻意拔高的驚叫,林挽秋掀簾正看見蘇若雪往后倒去的綢緞裙擺。
那姑娘后腰撞上紫檀案幾的力道,連案頭青瓷瓶里的臘梅都紋絲未動,
人卻已軟綿綿滑落在地,眼皮顫動如撲翅的粉蝶。
林挽秋邁過門檻時踩住了蘇若雪逶迤的裙帶。她俯身捏住對方手腕,
三根銀針從袖中滑出:"合谷穴僵直如石,裝暈的功夫比去年退步了。"針尖抵住穴位時,
蘇若雪突然睜眼,瞳孔里還凝著未及收起的得意。"這針下去,假暈變真暈。
"林挽秋轉(zhuǎn)腕將針尖推進半寸,蘇若雪喉間立刻溢出半聲驚喘。
周圍婆子們倒吸涼氣的聲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鵝,有個穿靛藍比甲的甚至打翻了銅盆,
熱水潑在青磚上騰起白霧。侯夫人從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來,
金鑲玉的護甲刮著茶盞蓋:"挽秋剛回來就鬧得雞飛狗跳?
"她目光掃過蘇若雪頸間掛著的雙魚玉佩——那本該是嫡女的及笄禮。林挽秋突然輕笑,
拔出的銀針帶起一絲血珠,精準甩在玉佩魚眼上。"母親不如先看看這個。
"林挽秋扯開蘇若雪的交領(lǐng),鎖骨下方赫然露出曼陀羅花形狀的紅斑。
她指尖沾了茶水分三次彈在那紅斑上,
每次都激起詭異的紫煙:"心疾病人用曼陀羅汁液偽造病癥,
這戲碼在江南藥鋪里值三錢銀子。"蘇若雪突然鯉魚打挺般坐起,
發(fā)髻上的珍珠步搖甩出去砸中了某個姨娘的額頭。
她嘴唇哆嗦著去抓侯夫人的裙角:"姑母救我,
這妖女用邪術(shù)......"話未說完就被林挽秋捏住下巴,
一根三寸長的砭石針從她舌底擦過。"三年前你往我杏仁茶里加桃仁粉時,舌頭可沒這么軟。
"林挽秋突然松手,看著對方像離水的魚般癱軟下去。滿屋寂靜中,
她彎腰拾起那枚沾血的步搖,插回自己鬢邊時,珍珠正好垂在當初被推下閣樓留下的疤痕上。
窗外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響,
林挽秋數(shù)著那三長兩短的節(jié)奏——和前世她被沉塘那夜的打更聲一模一樣。
她轉(zhuǎn)身時裙擺掃翻了案幾上的藥碗,褐色的湯汁在青磚縫里蜿蜒成奇怪的圖騰。
有個小丫鬟突然指著地上尖叫:"快看!藥渣里有蜈蚣腳!
"林挽秋的銀針囊此刻正貼著心口發(fā)燙。她摸出三枚最細的金針,
在眾人驚懼的目光里突然扎向自己虎口。血珠涌出的瞬間,
侯夫人案頭的白玉貔貅突然裂成兩半,露出里頭黑黢黢的曼陀羅根莖。
滿屋燭火同時爆了個燈花,將蘇若雪慘白的臉照得如同鬼魅林挽秋指尖的金針還滴著血,
滿屋燭火忽明忽暗間,侯夫人突然拍案而起,翡翠鐲子磕在案幾上碎成兩截。
她抓起藥碗殘片抵住林挽秋心口:"既知曼陀羅根莖在此,
就該乖乖獻出三滴心頭血救你妹妹!"碎瓷片劃破越羅衣襟,露出里頭暗紅的舊疤,
那是前世被取血留下的痕跡。"母親急什么?"林挽秋突然擒住侯夫人手腕往碎瓷上一按,
鮮血頓時順著婦人保養(yǎng)得宜的皮膚蜿蜒而下。她扯下蘇若雪腰間的汗巾,
三兩下纏緊傷口上方:"壓迫止血都不會,當年怎么當?shù)姆€(wěn)婆?
"侯夫人腕間金鑲玉鐲沾了血,在燭光下像條僵死的蛇。屏風(fēng)后傳來瓷器碎裂聲,
林晚棠被兩個婆子架出來,嘴唇泛著不正常的青紫。
她脖頸上掛著與蘇若雪如出一轍的雙魚玉佩,此刻正隨著咳嗽不?;蝿?。
"姐姐救我......"她剛伸出手就被林挽秋捏住腕脈,三根銀針瞬間刺入合谷穴,
紫黑的毒血順著針尾滲出。林挽秋突然掰開林晚棠的嘴,
指尖沾了茶托里殘余的藥汁抹在她舌根:"曼陀羅汁混著朱砂,你們管這叫救命藥?
"林晚棠突然劇烈抽搐,嘔出半口黑血,正好噴在侯夫人杏黃色的馬面裙上。
蘇若雪尖叫著去擦裙擺,卻被林挽秋一腳踩住手背:"表小姐慌什么,這毒不是你親手熬的?
"滿屋婆子噤若寒蟬時,有個穿褐色比甲的嬤嬤突然撲向藥碗殘渣:"老奴作證,
二姑娘每日親手添的曼陀羅粉!"她枯瘦的手指從藥渣里捏出半片干花,
正是方才白玉貔貅里藏的那種。侯夫人反手一耳光抽過去,老嬤嬤的牙齒磕在青磚上,
濺起的血點染紅了林挽秋的繡鞋。"母親可知壓迫止血的要點?
"林挽秋突然扯開林晚棠的衣領(lǐng),銀針在她鎖骨下三寸穩(wěn)穩(wěn)一挑,暗紅的血珠立刻凝成血痂。
她轉(zhuǎn)頭將染血的針尖舉到侯夫人眼前:"就像這樣,刺準穴位才能止血,
胡亂扎心口只會要命。"針尖映著燭火,晃得侯夫人踉蹌后退半步。
蘇若雪突然抓起案上剪刀刺向林挽秋后心:"妖女去死!"剪刀卻在半空被金針擊落,
林挽秋頭也不回地反手一針,正扎在她虎口曾經(jīng)裝暈的舊傷處。蘇若雪疼得跪倒在地,
珍珠耳墜甩出去,恰巧滾進林晚棠嘔出的黑血里。"看來表妹需要復(fù)習(xí)合谷穴的位置。
"林挽秋蹲下身,用染血的銀針在蘇若雪手背畫了道血線:"從這里進針三分,
能讓人三天抬不起胳膊。"她突然捏住蘇若雪下巴轉(zhuǎn)向侯夫人:"不如讓母親看看,
您親手調(diào)教的好侄女是怎么用曼陀羅害人的?"窗外更聲又響,這次是四短一長。
林挽秋指尖的金針突然發(fā)出蜂鳴般的震顫,侯夫人案頭的燭臺應(yīng)聲而倒,
燒著了蘇若雪逶迤的裙擺。滿屋人忙著撲火時,林挽秋已經(jīng)拎起林晚棠的衣領(lǐng),
將最后半根金針刺入她人中穴:"真當我會信這裝了三年的心疾?"林晚棠突然睜圓眼睛,
指甲深深掐進林挽秋的手臂:"你早知道......"話音未落就被塞進顆藥丸,
喉間發(fā)出咕咚吞咽聲。林挽秋擦著手上血跡輕笑:"曼陀羅解毒丸,味道比你們下的毒甜些。
"她轉(zhuǎn)身時裙擺掃過滿地狼藉,珍珠步搖在火光中投下細長的影,像柄懸在侯夫人頭頂?shù)膭Α?/p>
珍珠步搖在火光中投下細長的影,像柄懸在侯夫人頭頂?shù)膭?。林挽秋剛踏出門檻,
就聽見身后傳來瓷器碎裂聲,林晚秋正扶著門框喘息,手里還攥著半塊沾血的帕子。
"姐姐好手段,"她咳嗽著露出慘白的笑,"三日后宮宴,可要當心炭盆里的銀絲炭。
"林挽秋轉(zhuǎn)身捏住她顫抖的手腕,指腹按在尺動脈上:"脈象浮數(shù),
表妹這裝病的功夫倒是比蘇若雪強些。"她突然扯開林晚秋的袖口,
三道新鮮的抓痕正滲著血珠,"曼陀羅中毒可不會撓出這等整齊傷口。""你!
"林晚秋猛地抽回手,卻撞翻了丫鬟捧著的鎏金炭爐。火星濺在她杏色裙裾上,
燒出幾個焦黑的洞。林挽秋用鞋尖撥了撥炭灰,突然輕笑:"銀絲炭混著合歡皮,
表妹連催情藥都挑最廉價的。"侯夫人從內(nèi)室沖出來,金鑲玉護甲刮過林晚秋的臉:"蠢貨,
宮宴的炭火都備不好?"她突然瞥見炭灰里未燃盡的褐色粉末,反手就給了林晚秋一耳光。
林挽秋彎腰拾起半片殘渣,在燭光下捻成細末:"母親急什么,這分量頂多讓人跳支舞。
"2 銀針破局三日后宮燈初上時,林挽秋正撫平裙擺上的纏枝紋。
她指尖的金針在袖中輕顫,對面席位的林晚秋已經(jīng)第三次整理發(fā)髻。"姐姐嘗嘗這雪梨羹,
"林晚秋推來青玉盞,指甲不經(jīng)意刮過盞沿,"御膳房特意為女眷準備的。
"林挽秋用銀簪攪了攪羹湯,簪尖立刻泛起詭異的藍光。
她突然將玉盞推到林晚秋面前:"表妹臉色發(fā)青,怕是寒癥犯了。"鄰座貴女們聞言側(cè)目,
林晚秋只得硬著頭皮飲下半盞,喉結(jié)滾動得像是吞了烙鐵。殿角銅漏滴到戌時三刻,
林晚秋突然扯開交領(lǐng):"好熱..."她緋紅的面頰上滲出細汗,
金步搖隨著急促呼吸不?;蝿?。林挽秋抬手示意宮女:"林小姐畏寒,多添些銀絲炭。
"炭盆被端到林晚秋案前時,她正無意識地撕扯著腰間禁步的流蘇。"這舞跳得真別致。
"林挽秋突然揚聲,引得滿殿側(cè)目。林晚秋已經(jīng)踢翻了案幾,杏色紗衣半褪到肘間,
露出里頭繡著曼陀羅的肚兜。她赤足踩在潑翻的羹湯上,指尖正神經(jīng)質(zhì)地摳著頸間雙魚玉佩。
侯夫人沖過來時撞翻了鎏金炭盆,火星濺在林晚秋紗衣上瞬間燃起藍焰。"快潑水!
"林挽秋厲聲喝止要上前的宮女,"曼陀羅遇水藥性翻倍。
"她解下披風(fēng)裹住神志不清的庶妹,三根金針精準刺入后頸大椎穴。林晚秋突然僵直倒地,
雙腿還保持著舞蹈的扭曲姿勢。"諸位見諒,"林挽秋掰開林晚秋緊咬的牙關(guān),
露出里頭未化的褐色藥丸,"家妹誤食了西域舞姬的逍遙散。"她指尖銀光閃過,
林晚秋嘔出半口混著藥汁的黑血,正好噴在聞訊趕來的太子衣擺上。
太子皺眉退后半步:"林二小姐這是..."話音未落,林晚秋突然鯉魚打挺般躍起,
扯斷了太子腰間的蟠龍玉佩。林挽秋反手一針扎在她合谷穴上:"藥性未清,殿下見諒。
"她突然貼近太子耳畔,"曼陀羅混著合歡皮,東宮最近很缺催情藥?"滿殿嘩然中,
林挽秋已經(jīng)剝開林晚秋的中衣,露出后背大片紫紅瘢痕。"諸位太醫(yī)請看,
"她蘸了酒液擦拭瘢痕,立刻浮出曼陀羅花形狀的紋路,"這才是真正的慢性毒癥。
"侯夫人沖上來要搶人,卻被林挽秋用染血的銀針抵住咽喉:"母親現(xiàn)在信了?
三年來給晚棠灌的'解藥',才是真正的毒藥。"林晚秋突然發(fā)出夜梟般的尖笑,
赤足踩過滿地碎玉。她抓起案上酒壺澆在自己身上,酒液順著肚兜上的曼陀羅紋路往下淌。
"姐姐救我..."她撲向林挽秋時突然抽搐,十指在對方袖口抓出數(shù)道血痕。
林挽秋捏住她下巴塞進顆藥丸:"解藥比毒藥甜,是不是?"更漏滴到亥時,
林晚秋已經(jīng)被捆成粽子抬出大殿。林挽秋撿起地上撕爛的紗衣,抖落出半包未用的褐色粉末。
"表妹忘性真大,"她將粉末倒進炭盆,火焰頓時竄起三尺高,
"曼陀羅要配著銀絲炭燒才夠勁。"滿殿貴女掩鼻后退時,
她突然看向侯夫人慘白的臉:"母親現(xiàn)在相信,三年前我為何會'失足'墜樓了?
林挽秋指尖還捻著那片燒焦的紗衣,殿外突然傳來羽林衛(wèi)急促的靴聲。
太子蕭承煜的金線蟠龍紋腰佩當啷落地,他猛地攥住心口錦衣,
指節(jié)在云緞上抓出蛛網(wǎng)般的褶皺。"殿下!"隨侍太監(jiān)剛撲上來就被噴了滿襟黑血,
那血沫在宮燈下泛著詭異的青藍。林挽秋劈手扯開太子交領(lǐng),
三枚金針已抵住他頸側(cè)人迎穴:"砒霜入胃,殿下今日用過鶴頂紅熏的墨?
"她指尖翻出銀刀劃開太子袖袋,抖落出半塊沾著朱砂的松煙墨錠。
太醫(yī)院首正顫巍巍要上前,卻被她反手甩來的藥囊砸中眉心:"備羊腸線,再捉十只活蟾蜍!
"九王爺蕭承珩的玄鐵輪椅碾過滿地碎瓷,
他蒙著藥紗的眼眶轉(zhuǎn)向血腥味最濃處:"皇兄面色如何?"話音未落,
林挽秋已撕開太子中衣,露出心口大片烏紫的瘀斑。她將蟾蜍按在案上,
銀刀精準剖開鼓脹的鳴囊:"看好了,砒霜毒發(fā)時心臟該這么縫。
"羊腸線穿過蟾蜍跳動的靜脈時,
抽搐著抓住她腕骨:"你早知......"林挽秋將染血的銀刀塞進他齒間:"殿下咬緊,
比您上個月在參湯里下的牽機藥疼些。"她突然扯過九王爺?shù)氖职丛谔有目冢?王爺摸摸,
這滯澀感像不像三年前獵場那支毒箭?"蕭承珩的藥紗下滲出兩道血痕,
他掌心還沾著太子心口的冷汗:"鉛毒入心?"林挽秋已剖開第二只蟾蜍,
將泛青的腸線浸入藥酒:"王爺當年中的箭鏃夾層,怕是與太子今日用的墨錠同個作坊。
"她突然捏開太子的嘴,銀針在舌底挑出半片未化的朱砂片。"縫心脈要逆著血流走向。
"林挽秋的針尖穿過蟾蜍紫脹的心臟,羊腸線在燭火下繃成一道血弦。
蕭承煜的瞳孔開始擴散,她突然將金針扎入他耳后翳風(fēng)穴:"殿下現(xiàn)在暈過去,
這蟾蜍就是您的下場。"太醫(yī)院首捧著麻沸散的手抖如篩糠,藥粉灑在太子染血的蟒袍上,
騰起嗆人的白霧。蕭承珩的輪椅突然撞翻藥案,
他摸索著抓住林挽秋的袖角:"給本王拆箭囊!"玄鐵護甲刮開他后頸的舊傷,
暗紅的痂皮下露出鉛灰色的斷骨。林挽秋用銀刀挑出半枚銹蝕的箭鏃碎片,
在宮燈下轉(zhuǎn)出詭異的反光:"王爺瞎了三年,竟不知眼里沉著鉛粉?
"她突然將染血的箭鏃按在太子掌心:"殿下不妨驗驗,是不是和您書房的鎮(zhèn)紙同種材質(zhì)?
"蕭承煜渙散的瞳孔驟然緊縮,喉間涌出的黑血染透了林挽秋的纏枝紋袖口。
她掰開九王爺?shù)难燮?,銀針在角膜上刮出沙沙的鉛粉:"當年獵場若先救王爺,
今日太醫(yī)院就該備兩份麻沸散。"殿角銅漏滴到子時,林挽秋正用蟾蜍膀胱演示心臟按壓。
蕭承珩突然扯下蒙眼藥紗,空洞的眼眶對著太子方向:"皇兄可還記得,
三年前重陽宴的菊花釀里......"話未說完,
林挽秋已將鉛粉箭鏃塞進他齒間:"王爺慎言,毒發(fā)時咬這個比咬舌有用。
"太子喉間突然發(fā)出風(fēng)箱般的抽氣聲,林挽秋反手將蟾蜍心臟按在他心口:"看準了,
心室該這么縫合。"羊腸線穿過泛紫的心包時,蕭承煜的指尖深深掐進她腕骨,
金針在皮下彎成鉤狀。她面不改色地挑出半片烏黑的凝血:"殿下這癥狀,
倒像極了當年先帝大行前的模樣。"蕭承珩的輪椅猛地撞上鎏金柱,
他摸索著抓住林挽秋的銀針囊:"給本王正骨!
"她將染血的銀刀拍在他掌心:"先取眼內(nèi)鉛粉。"刀尖劃開角膜的瞬間,
九王爺后頸的斷骨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林挽秋突然捏住太子下巴轉(zhuǎn)向他:"殿下看仔細,
這才是真正的刮骨療毒。"3 曼陀羅毒計當?shù)谝豢|晨光穿透殿門時,
林挽秋正用羊腸線縫合太子心口的刀傷。蕭承珩的眼眶里塞著藥棉,
卻精準地按在她扎針的腕脈上:"你早知我們兄弟......"話被太子突然的嗆咳打斷,
林挽秋將染血的銀針在燭火上烤了烤:"二位殿下現(xiàn)在信了?三年來每月十五的'安神湯',
實則是相生相克的劇毒。"林挽秋將染血的銀針在燭火上烤了烤,
針尖騰起的青煙里浮動著曼陀羅的苦澀。"二位殿下現(xiàn)在信了?
三年來每月十五的'安神湯',實則是相生相克的劇毒。"她話音未落,
殿外突然傳來羽林衛(wèi)整齊的跪拜聲,顧承淵的玄色官靴踏過門檻時帶起一陣刺骨的藥香。
"下官冒昧,聽聞太子殿下急癥。"顧承淵的象牙笏板輕叩掌心,
目光卻落在林挽秋沾血的袖口上。蕭承珩的輪椅無聲滑到兩人之間,
藥棉滲出的血絲在他玄鐵護甲上凝成細小的冰晶。"顧尚書來得巧,
"林挽秋突然將半枚箭鏃彈到他腳邊,"正好驗驗這鉛毒分量。"顧承淵彎腰拾起箭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