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西落情緒越來越不穩(wěn)定,最終還是沒忍住讓吳媽給監(jiān)獄打了電話。
“沐總,我怎么說?讓先生接電話嗎?”
吳媽手中拿著手機,眸色有些擔憂,沐總怎么突然要聯系先生?
不自己打電話,讓她打,沐總是還在生先生的氣吧。
吳媽也覺得先生身上沒有一點男人的氣概,沐總是個女人不是該讓著點嗎?
明明就是要依賴沐總才活得下去,結果他還不好好照顧沐總的情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嘟嘟...”
電話響鈴幾聲,對面?zhèn)鱽斫油ǖ穆曇簟?/p>
“港城監(jiān)獄?!?/p>
“你、你好,我想聯系江蜃,2年前被關押到港城監(jiān)獄的江蜃?!?/p>
對面回了‘稍等’后,似乎再翻閱資料。
“江蜃?確定是叫江蜃嗎?”
“確定,2年前因為肇事逃逸犯罪逃跑的江蜃,從京北關押到港城?!眳菋屝⌒拇蛄恐逦髀涓畹哪樕?,最近沐總真的很難伺候。
甚至連做飯都困難了。
對面又開始翻閱資料,沉穩(wěn)的男聲再次開口時帶著疑惑。
“你是江蜃什么人?難道不知道2年前發(fā)生的事嗎?”
吳媽看看沐西落,不知道如何回答這話。
沐總和先生一直隱婚,就只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要說他們的關系嗎?
沐西落從吳媽手中接過手機,“我是他妻子,他人呢?讓他接電話?!?/p>
對面沉默好幾秒,直到沐西落眉梢蹙得死緊時才半是疑惑開口。
“江蜃2年前就死了,你既然是他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對面的人開始懷疑她的身份,說話語氣也不耐煩。
每天的事情就夠多了,還有這種不要臉的人開死人玩笑。
沐西落心底破開的大洞瞬間更加有風呼啦啦的刮過,怎么可能?
港城的監(jiān)獄看來也需要整頓了,江蜃還真是有本事居然讓公職人員跟著騙她。
“江蜃死沒死的我比你清楚,立刻讓他來接我電話,這么久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真是長翅膀了?!?/p>
沐西落嗓音哽著不相信,甚至強硬、生拉硬拽的將心底的慌亂壓下去。
扣在桌子上的指甲已經痙攣、蜷縮起來。
對面的公職人員聽到這樣命令的語氣,態(tài)度更是不好。
“2年前,京北通往港城的高速路上發(fā)生一起重大車禍,大貨車和押送犯人的警車相撞。犯人江蜃連同陪同的四名警察全部喪命?!?/p>
“當時車輛還發(fā)生重大火災,幾人尸骨無存?!?/p>
“你說你是江蜃的妻子,為什么不知道這件事。據我們所知,當時發(fā)生這件事后,聯系過江蜃的親屬,但是沒有一個人來認領,所以江蜃的骨灰還在港城的監(jiān)獄放著?!?/p>
“哐當——!”
沐西落跌坐在地上,面上是如同死灰般的寂靜。
她手中的電話掉落在地上,開始掏出手機查四年前的新聞。
很快,新聞彈跳出來。
#犯人罪有應得?#
#四名警察光榮犧牲#
#致敬#
#警車&貨車相撞,火災#
沐西落手指顫得不成樣子。
害怕點卡頁面,貨車和警車相撞后熊熊大火還在燃燒著。
她甚至能從無人機拍攝的畫面中,看到地上逐漸被燒焦的江蜃。
手腳還戴著鐐銬。
江蜃是活活被燒死的!
“哐當——”
手指顫到接不住手機,沐西落面色慘白一片,眼睫更是瘋狂的顫抖。
不敢相信,怎么會呢?
明明最近她還經常夢見江蜃,夢見他笑著對她說愛她?
不可能的,絕對是對手故意放出制作這樣的新聞騙她。
絕對是假的。
“吳媽,你給江淑打電話讓她勸勸她哥,江蜃瘋了,居然用假死來騙我!”
“看來坐牢這件事確實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關關系,等他出來她好好對他就好了。江蜃那么愛她,不會跟她過不去的,只要她好好道歉就好。”
沐西落深呼吸,手指用力將指甲掐進自己的掌心都沒感受到疼。
可能是她錯了,她不該這么久都不去看他。
明明江蜃是一個小心敏感的人。
她該早就給他打電話的。
一股后悔從沐西落心底翻涌著,尋找最佳的機會破土而出。
“嘟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p>
“沐、沐總,是是空號。”
吳媽也開始怕了,怎么會連江淑的電話都打不通?
難不成先生真死了?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以前的時候先生每天都會跟沐總打電話,要確定她安全。
還會關心她有沒有好好吃飯,不要多喝酒。
可最近兩年以來,先生一次電話都沒有打過。
“再打!直到打通為止?!?/p>
吳媽被吼得臃腫的身子顫了一下。
沐總是不是不知道空號無論如何打都是不會通的?
沐西落眼眶開始發(fā)紅,眼珠子周圍也泛著一圈一圈的紅血絲。
最近幾乎每天晚上她都會夢見江蜃,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一醒來眼前就是江蜃以前的樣子。
沐西落覺得自己都快得神經衰弱了。
江蜃真是給她下蠱了,她原來遠比自己想的更愛、更離不開江蜃。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沐、沐總打不通?!?/p>
沐西落直接給國外那家醫(yī)院院長打電話。
當時江淑和江國去的就是這家醫(yī)院,2年時間應該也是快回來了。
“吳媽,你去準備一下,要是江淑和江國要回來的話你親自去接他們?!?/p>
“是,沐總?!?/p>
“嗨,西落?!币幻鈬腥?,中文有些蹩腳。
“捷克,2年前我預定的教授還是給江國治療嗎?”她沒有心情跟他攀談,直接進入主題。
“你那個老公的父親江國?”
“對,他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西落,你是不是失憶了?”
沐西落眸子閃了下,面上情緒很快閃過,“捷克,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沒跟你開玩笑?!?/p>
對面聽她話的意思,神態(tài)正色起來。
“西落,2年前京北飛往A國的飛機失事,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你當時給發(fā)的航班信息,就是失事的那一班。失事航班無一人生還?!?/p>
沐西落上下嘴皮急速抖動著,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甚至再次連站都站不穩(wěn),身子顫抖,只能依靠著桌子勉強撐住自己堪堪要倒的身子。
“捷克,飛機失事這種百分之一的概率怎么可能輕易發(fā)生?你是不是也和江蜃一起聯合起來騙我?”
沐西落嗓音已經有些疲憊,她不想再這樣繼續(xù)被人騙了。
“捷克,你替我告訴江蜃,只要他給我打個電話之前的一切都一筆勾銷?!?/p>
沐西落不知道自己已經處于極度害怕的地步了,已經開始退縮。
只是下一秒捷克的話給她渾身潑了盆冷水。
“西落,what are you doing?”
“江蜃是誰?西落要是你不相信可以去查當時的航班人員,這事當時鬧得非常大,甚至連航空公司都受到了影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