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翹首望月導(dǎo)語:在“電荒”籠罩的至暗時刻,
牙市一個被軍閥與恐怖組織割據(jù)的混亂之城以水電站為刃,奮力劈開困局。筑壩現(xiàn)場,
泥沙翻涌,亂石猙獰,暗流裹挾著未知。這場工程建設(shè),不僅是與自然的角力,
更成為國際勢力博弈的暗面舞臺,一舉一動都牽動著鄰邦目光。能源格局重塑的變革之箭,
已搭在蓄勢待發(fā)的弓弦上,只等破風(fēng)而出。
第一章:胎記與懷表1葉浩龍作為水電站項目組的核心工程師,
此刻正穿梭在牙市建材市場的鐵皮棚里,像只誤入鋼鐵迷宮的松鼠。
鋼筋與混凝土的氣息裹挾著熱帶潮濕的熱浪撲面而來,
他感覺自己仿佛在蒸著 “工業(yè)桑拿”,每呼吸一口都帶著鐵銹和塵土的 “獨特風(fēng)味”。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建材市場的鐵皮棚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仿佛無數(shù)顆子彈在掃射。葉浩龍蜷縮在一堆銹跡斑斑的鋼架后面,
雨水順著他凌亂的頭發(fā)流進衣領(lǐng),在左肩那道暗紅色的月牙形胎記上蜿蜒成溪。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仿佛一只被困在牢籠中的野獸,
隨時準備迎接未知的危險。幾天前,他剛從爺爺?shù)倪z物中翻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照片里,
父親葉臨川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一棟摩天大樓前,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
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掌控一切的霸氣。可爺爺卻說,父親是個懦弱的人,
在綁匪面前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鋼筆寫著一行小字:“10:17,
命運的轉(zhuǎn)折點?!贝丝?,葉浩龍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照片,心中滿是疑惑和不甘。“葉工,
這批螺紋鋼的標號不對!”翻譯林真的聲音穿透雨幕,尖銳而急促。葉浩龍猛地抬頭,
透過雨簾,他看見林真扎著的馬尾辮被風(fēng)吹得凌亂不堪,鏡片后的眼睛里閃爍著焦急的光芒。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已經(jīng)被雨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纖細的身形。
她的手里攥著一份文件,不停地揮舞著,試圖引起葉浩龍的注意。葉浩龍剛要起身,突然,
一道寒光閃過。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冰涼的槍管已經(jīng)抵住了他的太陽穴,
帶著鐵銹味的手如同鐵鉗一般捂住了他的嘴?!皠e動,工程師先生。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語氣中充滿了威脅。葉浩龍的身體瞬間僵住,
他能感覺到身后那人呼出的熱氣噴在脖子上,夾雜著濃烈的煙酒味。
他被粗暴地拖進一輛破舊的面包車,車門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仿佛在為他的命運哀鳴。
2透過車窗,他最后看到的是林真驚恐的表情 —— 那表情太過逼真,
讓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絲懷疑。林真瞪大了雙眼,嘴巴張得老大,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擔(dān)憂。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嘴,身體微微顫抖著,站在雨中,
宛如一朵被暴風(fēng)雨摧殘的花朵。面包車在顛簸的土路上疾馳,葉浩龍被無情地按在座椅上。
他的目光掃過車內(nèi),昏暗的光線中,他看清了綁匪頭目的模樣。那人留著一臉濃密的絡(luò)腮胡,
胡茬中間夾雜幾根白色的胡須,顯得格外滄桑。他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從左眼一直延伸到嘴角,仿佛是被人用利刃狠狠地劃過。他的眼神陰冷而兇狠,
像一頭饑餓的野狼,死死地盯著葉浩龍。綁匪頭目掀開他的衣領(lǐng),看到胎記的瞬間,
那人的瞳孔驟然收縮,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按第三方案處理他。
”頭目低聲對小弟說,那聲音低沉而又陰森,像是毒蛇吐信。葉浩龍敏銳地捕捉到這句話,
心中警鈴大作。他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努力回憶著公司檔案里那些加密文件,
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記憶突然閃回二十年前的新聞畫面。電視里,
父親葉臨川被蒙著面的綁匪按在地上,左肩隱約露出的暗紅胎記在畫面里一閃而過。
那時母親大著肚子,攥著遙控器的手不停顫抖,突然一聲巨響,電視屏幕碎成了蜘蛛網(wǎng)狀。
后來爺爺說,母親是難產(chǎn)死的,可葉浩龍總覺得,那個雨夜,除了產(chǎn)房里的哭聲,
還有什么東西永遠消失了?!澳阏J識我父親?” 葉浩龍突然開口,聲音里帶有一絲試探,
同時也夾雜著一絲緊張和期待。頭目冷笑一聲,那笑聲像是砂紙摩擦般刺耳,
隨后掏出一塊老式懷表。表盤上布滿劃痕,仿佛記錄著歲月的滄桑,
指針停在 10:17 的位置,仿佛時間在那一刻定格。“你父親的死,和這塊表有關(guān)。
”頭目說著,將懷表貼在葉浩龍耳邊,“滴答滴答” 的聲音像是死神的倒計時,
又像是命運的齒輪在緩緩轉(zhuǎn)動,每一聲都敲擊著葉浩龍的心臟,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葉浩龍盯著懷表,試圖從那些劃痕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突然,
他發(fā)現(xiàn)表盤邊緣刻著一個小小的圖案,像是一朵盛開的蓮花。這個圖案,
他在爺爺?shù)臅坷镆娺^,那是一個神秘的符號,爺爺總是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它,
從不允許任何人觸碰。面包車突然急剎,葉浩龍的額頭狠狠撞在椅背上。
透過沾滿泥點的車窗,他看見外面是片廢棄的糖廠,
生銹的管道像巨大的蜈蚣盤踞在荒草叢中,破碎的玻璃窗如同無數(shù)空洞的眼睛,
冷冷地注視著他們。糖廠的鐵門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仿佛在為他的到來奏響哀樂。
葉浩龍被推進一間堆滿麻袋的倉庫,霉味混合著不知名的腐臭撲面而來,讓他幾欲作嘔。
3倉庫里,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正坐在一把破舊的椅子上,雙腿隨意地搭在桌子上。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皮夾克,上面布滿了油漬和灰塵,脖子上戴著一條粗大的金鏈子,
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他的手指上戴著幾枚戒指,每一枚都鑲嵌著巨大的寶石,
顯得格外張揚。“歡迎來到地獄,葉先生?!蹦腥苏履R,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
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狡黠和殘忍。他的臉上涂著厚厚的粉底,掩蓋住了臉上的瑕疵,
嘴唇涂著鮮艷的口紅,顯得不男不女,格外怪異。“你知道你父親為什么會死嗎?
”男人站起身,緩緩走到葉浩龍面前,伸出一根涂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臉頰。
葉浩龍強忍著心中的厭惡,猛地偏過頭?!拔也恢?,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要離開這里。
”他咬著牙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屈。男人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尖銳而刺耳,
在倉庫里回蕩?!半x開?你以為這里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你父親的死,
是因為他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秘密。而你,也即將踏上和他一樣的道路。
”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而陰森,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葉浩龍的心中一顫,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他的家族,他的父親,
都和這個陰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而那塊神秘的懷表,或許就是解開這個陰謀的關(guān)鍵。
在倉庫的角落里,蜷縮著一個女人。她的頭發(fā)凌亂不堪,遮住了半張臉,
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連衣裙,裙擺已經(jīng)撕成了布條。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嘴里喃喃自語什么。葉浩龍好奇地打量著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手腕上也有一個暗紅色的印記,
形狀和自己的胎記十分相似?!八钦l?” 葉浩龍指著那個女人,向綁匪頭目問道。
頭目瞥了一眼那個女人,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表情。“一個瘋子而已。她在這里已經(jīng)很久了,
沒人知道她從哪里來,也沒人知道她為什么會在這里?!比~浩龍的心中涌起一股同情和好奇,
他想要走近那個女人,和她聊一聊,或許能從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還沒等他邁出腳步,綁匪頭目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別管閑事,
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吧?!鳖^目惡狠狠地說道,隨后將他扔在地上。葉浩龍?zhí)稍诘厣希?/p>
望著倉庫的天花板,心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境,
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但他的心中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活下去,
一定要揭開父親死亡的真相,一定要弄清楚自己身上的胎記和那塊神秘懷表的秘密。
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倉庫里,葉浩龍的命運之輪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
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即將拉開帷幕……第二章:紅十字與火藥4孟紫雨戴著紅十字會的臂章,
像一只潛伏在黑夜的黑豹,悄然踏入牙市這片混亂之地。右眼的義眼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如同淬了毒的寒星,那是被赤蛇幫所傷留下的猙獰勛章,時刻提醒著她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身上的香水味濃郁得有些霸道,像是要在這魚龍混雜之地劃出自己的勢力范圍,
卻又巧妙地掩蓋了火藥的氣息,宛如一場精心策劃的氣味騙局。“孟顧問,
阿努卡祭司想見您?!敝诌f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經(jīng)書頁碼,
仿佛是通往神秘世界的密碼。孟紫雨心中一動,這是她和阿努卡約定的暗號,
就像兩個在黑暗中玩著秘密游戲的孩子。在破舊的神廟里,潮濕的苔蘚爬滿斑駁的墻壁,
燭光在神像破碎的眼眶里明明滅滅。阿努卡正擺弄著占卜的骰子,
骨節(jié)嶙峋的手指像蜘蛛腿般靈活翻飛,那模樣就像在操縱命運的齒輪。
“二十年前的那場綁架,有些細節(jié)對不上?!彼蝗婚_口,
沙啞的聲音驚飛了梁上棲息的蝙蝠。阿努卡將骰子遞給孟紫雨,
六個面的點數(shù)組成了摩斯密碼,好似命運在向她傳遞隱秘的信息。
孟紫雨快速解讀:“人質(zhì)中有孕婦,保險單有問題?!边@簡短的信息,
卻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層浪。與此同時,林真正在向葉松年匯報情況。
葉松年坐在豪華的書房里,紅木書柜上的雪茄煙灰缸積著半缸灰燼,
卻仍有裊裊青煙在泛黃照片前盤旋 —— 那是年輕時的孟紫雨,穿著安保制服,
眼神堅定得能刺穿一切迷霧,仿佛在無聲訴說著往昔的崢嶸歲月?!袄^續(xù)盯著葉浩龍,
不能讓他接觸到任何和他母親有關(guān)的人?!比~松年轉(zhuǎn)動著翡翠扳指,
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像是藏著無數(shù)不為人知的秘密。他身后的保險柜門縫里,
隱約露出一角泛黃的報紙,頭條標題是 “世紀綁架案唯一幸存者離奇墜樓”。
孟紫雨回到臨時營地,鐵皮柜里的老式收音機正播放著牙市新聞,
雜音中夾雜著 “赤蛇幫火并” 的消息。她打開電腦,屏幕上跳出一條加密信息:“巖罕,
赤蛇幫二把手,其父是當(dāng)年唯一幸存的人質(zhì),現(xiàn)已被滅口?!泵献嫌晡站o拳頭,
當(dāng)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潮水裹挾著咸澀的血淚,
拍打著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那個孕婦蜷縮在角落里的絕望眼神,
那個被滅口的護士最后塞進她掌心的紐扣,還有丈夫葉臨川臨終前,
染血的手顫抖著想要觸碰她的臉,最終無力墜落的畫面……她癱坐在椅子上,
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斑駁的墻皮像極了她破碎的記憶。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
拼湊出一個又一個模糊的畫面。她想起了孕婦蒼白的臉龐,
那是對生命的渴望與恐懼交織的神情;想起了護士最后的掙扎,
那是對正義的堅守與對命運的抗爭;更想起了葉臨川,那個曾與她并肩作戰(zhàn),
給予她無盡溫暖與力量的男人,如今卻只能在回憶中相見?!熬烤故钦l在背后操縱這一切?
”孟紫雨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她猛地站起身,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那是一種誓要揭開真相,為逝去之人討回公道的決心。她披上外套,大步走出營地,
腳步堅定而有力,仿佛要踏碎所有阻擋她的荊棘。5夜色漸濃,
牙市的街道上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霓虹燈牌在夜風(fēng)中吱呀作響,
仿佛隨時會墜落砸向行人。孟紫雨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如同一只敏銳的獵鷹,
搜尋著任何可能的線索。她來到了赤蛇幫的一處據(jù)點附近,遠遠地觀察著里面的動靜。
據(jù)點里燈火通明,不時傳來陣陣喧嘩聲,似乎在慶祝著什么。透過蒙著油漬的玻璃窗,
她看見巖罕正將一疊鈔票甩在手下臉上,惡狠狠地咒罵:“連個記者都搞不定,
養(yǎng)你們這群飯桶!”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據(jù)點,利用陰影掩護自己的身形。
腐臭的污水從墻角裂縫滲出,浸濕了她的鞋尖。就在這時,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據(jù)點里走了出來 —— 是巖罕的副手阿鬼。此人左眼戴著骷髏眼罩,
走路時右腿微跛,那是三年前孟紫雨在碼頭給他留下的 “紀念”。孟紫雨心中一緊,
立刻跟了上去。她像一只幽靈般,悄無聲息地跟在副手身后,穿過幾條小巷,
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倉庫。倉庫外停著一輛改裝過的黑色面包車,車身上沾著暗紅污漬。
副手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有人跟蹤后,推開了倉庫的門。孟紫雨躲在廢棄的垃圾箱后,
屏住呼吸,聽見里面?zhèn)鱽斫饘倥鲎猜?。她冒險探出半個身子,
看見副手與一個戴著兜帽的神秘人正在搬運木箱,箱蓋上印著紅十字標志,
卻被人用紅漆粗暴地涂改成蛇形圖案。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但從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可以看出,他們正在進行一場重要的交易。孟紫雨掏出手機,
悄悄地拍下了這一幕,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就在她準備離開時,
腳下一塊生銹的鐵皮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安缓?,有人跟蹤!” 倉庫里傳來驚呼。
孟紫雨心中一驚,知道自己暴露了。她轉(zhuǎn)身就跑,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6她在狹窄的街道上飛奔,像一只被獵人追趕的野兔,靈活地躲避著障礙物。
一個醉漢突然從酒吧里跌出來,孟紫雨險之又險地避開,卻撞翻了路邊的水果攤。
西瓜在地上炸開,鮮紅的果肉濺在她的褲腿上,恍若鮮血。然而,赤蛇幫的人緊追不舍,
他們對牙市的地形了如指掌,很快就將孟紫雨包圍了起來。孟紫雨背靠一堵墻,
眼神警惕地看著周圍的敵人,手中緊握著一把匕首,那是她最后的武器。阿鬼晃著骷髏眼罩,
從陰影中走出:“孟紫雨,沒想到你還挺能跑的。不過,今天你插翅也難飛了。
”他身后的手下們舉著鋼管和砍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孟紫雨冷哼一聲:“就憑你們?還不一定誰輸誰贏呢。”她說完,便率先發(fā)起了攻擊。
她揮舞著匕首,動作迅猛而凌厲,如同一只兇猛的母獅。她側(cè)身躲過飛來的酒瓶,
反手劃開一人的手臂,鮮血濺在墻上,畫出詭異的圖案?;鞈?zhàn)中,她的肩膀被鋼管擊中,
劇痛讓她眼前一黑,但她咬著牙繼續(xù)反擊。在戰(zhàn)斗中,孟紫雨身上多處受傷,
額頭的鮮血順著義眼邊緣流下,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去,
揭開真相。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聲槍響打破了僵局。赤蛇幫的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林真帶著一隊人馬趕到了。林真的槍口還冒著煙,子彈擦著阿鬼的耳邊飛過,
在墻上留下焦黑的彈孔?!白∈郑 ?林真大聲喊道,他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
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赤蛇幫的人見勢不妙,紛紛四散而逃。林真快步走到孟紫雨身邊,
關(guān)切地問道:“你沒事吧?”他伸手要扶,卻被孟紫雨避開。她靠在墻上喘著粗氣,
盯著林真身后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 ——車窗搖下的瞬間,她瞥見葉松年的側(cè)臉,
那人正用望遠鏡觀察著這邊的戰(zhàn)局。孟紫雨搖了搖頭:“我沒事?!?她看著林真,
眼中閃過一絲懷疑,“謝謝你來救我。” 林真笑了笑:“不用客氣,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他頓了頓,又說道,“葉先生讓我告訴你,他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線索,讓你盡快回去。
”孟紫雨點了點頭,心中卻翻涌著驚濤駭浪。她知道,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但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更深的陷阱。在林真的護送下,她離開了這片危險之地,而街道暗處,
一雙戴著白手套的手正緩緩放下相機,取景框里,
十年前綁架案現(xiàn)場照片漸漸重疊……第三章:鋼索上的舞者7葉浩龍被囚禁的廢棄建材倉庫,
簡直就是鋼筋水泥構(gòu)成的巨型蒸籠。正午的陽光透過破破爛爛的天窗,
像幾束探照燈般斜射進來,將空氣中的粉塵照得清晰可見,那些粉塵如同無數(shù)微型幽靈,
在空中肆意飛舞。他靠著銹跡斑斑的鋼梁坐下,屁股剛一接觸,就傳來一陣冰涼,
還蹭了一褲子鐵屑,活脫脫像個剛從礦洞里爬出來的倒霉礦工。
“這地方連只蟑螂都不想待吧?”葉浩龍一邊小聲嘀咕,一邊用手扇著面前的粉塵,
試圖驅(qū)散那股刺鼻的氣味??蛇@根本無濟于事,反而讓他嗆得直咳嗽。他抬起頭,
目光在倉庫里逡巡,突然,角落里那臺銹跡斑斑的起重機絞盤吸引了他的注意。
絞盤上纏繞的鋼索表面布滿裂痕,宛如一條蟄伏已久、傷痕累累的巨蟒。
葉浩龍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探險家,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浮現(xiàn):“要是能在鋼索上施加共振頻率……”他一邊喃喃自語,
一邊蹲下身子,隨手撿起一塊沾滿灰塵的磚頭,在地面上飛速地演算起來。
公式、數(shù)字在磚灰的勾勒下不斷跳動,仿佛在進行一場神秘的數(shù)學(xué)儀式。突然,
他像是解開了一道世紀難題,猛地一拍大腿,興奮地跳了起來:“有了!
”他在廢墟中翻找起來,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一根斷裂的鋼筋。這根鋼筋大概半米長,
一頭還殘留著鋒利的切口,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葉浩龍緊緊握住鋼筋,
就像戰(zhàn)士握住了武器,一步步朝著絞盤走去。他小心翼翼地將鋼筋插入絞盤的齒輪間,
剛一卡好,就聽見 “咔嚓” 一聲脆響。葉浩龍深吸一口氣,雙手死死抓住絞盤的搖把,
使出渾身力氣開始轉(zhuǎn)動。齒輪 “嘎吱嘎吱” 地咬合轉(zhuǎn)動,帶動鋼筋開始微微震動。
隨著轉(zhuǎn)速加快,鋼筋的震動愈發(fā)劇烈,發(fā)出的聲響越來越大,
那聲音尖銳得像是指甲在刮玻璃,又像是無數(shù)只老鼠在啃噬金屬?!霸倏禳c!
”葉浩龍咬緊牙關(guān),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臉頰不斷滑落,滴在地面上,
瞬間就被粉塵吸干。倉庫的墻壁開始發(fā)出 “咯咯” 的呻吟,
裂縫如同蛛網(wǎng)般迅速蔓延開來。遠處堆放的水泥袋開始搖晃,灰塵簌簌地往下掉。
綁匪們原本正圍在一起打牌,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驚慌失措。
為首的光頭大漢猛地站起身,手里的撲克牌撒了一地:“怎么回事?地震了?
” 他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四處張望。另一個染著黃頭發(fā)的綁匪臉色慘白,
聲音都在發(fā)抖:“不會是這破倉庫要塌了吧?”葉浩龍瞅準這個混亂的時機,
像離弦的箭一樣沖向門口??僧?dāng)他伸手去拉門把手時,才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得死死的。
8他用力拍打著鐵門,大聲喊道:“開門!放我出去!”“葉工,對不起。
”林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葉浩龍難以置信地將耳朵貼在門上,
透過門縫,他看到了林真。她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發(fā)絲有些凌亂,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像是在做著什么艱難的抉擇?!傲终妫銥槭裁匆@么做?
” 葉浩龍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不解。林真咬了咬嘴唇,剛想說些什么,
卻被一陣腳步聲打斷。巖罕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了過來,他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眼神冰冷得像兩把淬了毒的匕首。他掏出手機,按下播放鍵,一段錄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我自愿留下,你們帶著孕婦先走……”葉臨川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語氣堅定而沉穩(wěn)。
聽到父親的聲音,葉浩龍感覺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錄音的背景音里,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那熟悉的聲音,
讓葉浩龍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 這聲音,
和他記憶中母親孟紫雨的咳嗽聲一模一樣!
“不可能…… 這不可能……” 葉浩龍喃喃自語,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小時候的畫面:母親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
給他講故事;爺爺帶著他在公園里放風(fēng)箏,
笑聲回蕩在整個天空……巖罕看著葉浩龍失魂落魄的樣子,
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沒想到吧?你父親可不是什么膽小鬼,他可是為了救別人,
主動留下來當(dāng)替死鬼的。至于你母親……”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或許還活著呢,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找到她了?!比~浩龍猛地抬起頭,
眼神中燃燒著憤怒和不甘的火焰:“你們到底知道什么?快說!
”巖罕卻不緊不慢地收起手機,雙手抱在胸前:“想知道真相?那就乖乖聽話,
說不定還有機會見到你母親?!闭f完,他轉(zhuǎn)身離去,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林真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輕聲說道:“葉工,對不起…… 我也是身不由己。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愧疚和無奈,說完,也轉(zhuǎn)身離開了。倉庫里又恢復(fù)了寂靜,
只剩下葉浩龍一個人。他坐在地上,望著天花板上不斷擴大的裂縫,心中思緒萬千。
原來父親是如此偉大,為了保護他人不惜犧牲自己;而爺爺卻一直隱瞞真相,
這背后又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個和母親一模一樣的咳嗽聲,
難道真的意味著母親還活著?一連串的疑問在他腦海中盤旋,就像一團解不開的亂麻。
葉浩龍握緊拳頭,暗暗發(fā)誓:“不管有多難,我一定要查出真相,找到父親和母親!
”他站起身,眼神變得堅定起來。雖然身處困境,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卻越燃越旺。
他再次走到絞盤前,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既然第一次制造的震動沒能讓門打開,
那就再來一次,而且要更加強烈!葉浩龍開始尋找可以增強震動效果的東西。
他在倉庫里翻箱倒柜,終于發(fā)現(xiàn)了幾塊廢棄的鋼板。他將鋼板疊放在一起,
用鐵絲固定在鋼筋上,這樣一來,震動的質(zhì)量增大,產(chǎn)生的效果也會更強。做完這一切,
葉浩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再次握住絞盤的搖把。“這次一定要成功!
” 葉浩龍給自己打氣,然后開始奮力轉(zhuǎn)動搖把。齒輪再次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鋼筋和鋼板劇烈震動起來,整個倉庫都開始搖晃。墻壁上的裂縫越來越大,
天花板上的水泥塊不斷掉落。門外傳來綁匪們驚慌失措的喊叫聲,葉浩龍卻充耳不聞,
他全神貫注地轉(zhuǎn)動著絞盤,眼神中只有一個目標 —— 打開這扇困住他的門。
隨著震動不斷加強,門鎖處傳來 “咔嚓” 一聲脆響,門終于被震開了!
葉浩龍來不及休息,朝著門口沖了出去。他在昏暗的走廊里奔跑,
每一步都充滿了對自由和真相的渴望。然而,等待他的又會是什么樣的挑戰(zhàn)和謎團呢?
第四章:祭司的骰子9銹跡斑斑的鐵門推開時,腐木氣息裹挾著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
阿努卡枯瘦的手指摩挲著破舊筆記本泛黃的紙頁,
月光透過天窗在他臉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紋路。當(dāng) “葉浩龍的生母,
是那個護士” 的話語落地,孟紫雨握著椅子扶手的指節(jié)驟然發(fā)白。
筆記本上潦草的字跡像毒蛇吐信,撕開了她塵封二十年的記憶 —那個暴雨夜,
丈夫渾身浴血倒在她面前,而真相竟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滅口。“她懷了巖罕父親的孩子。
”阿努卡的聲音像砂紙磨過生銹的鐵軌,“你養(yǎng)大的,是仇人的血脈。
”孟紫雨耳中嗡鳴如雷。玻璃窗外,烏云正在吞噬最后一絲星光。她想起兒子滿月時,
丈夫撫摸孩子臉頰的溫柔,想起他臨終前塞給她的平安符,此刻那些畫面都成了鋒利的刀片,
將心臟絞成碎片。她盯著阿努卡脖頸處暗紅的蛇形刺青,忽然笑出聲來,
笑聲里帶著冰碴般的寒意。子夜時分,赤蛇幫油庫的鐵絲網(wǎng)被無聲剪開。
孟紫雨戴著黑色頭套,將定時器嵌入油罐縫隙。秒針滴答聲與她劇烈的心跳重疊,
倒計時歸零的剎那,沖天火光撕破夜幕?;鹕嗵蝮轮炜?,照亮遠處山坡上巖罕蒼白的臉。
懷表鏈纏繞在巖罕指尖,他盯著夾層里泛黃老照片,父親與葉臨川碰杯的笑容刺痛雙眼。
記憶突然翻涌:童年某個雪夜,父親書房飄出的爭執(zhí)聲,還有葉浩龍與自己相似的眉骨弧度。
金屬懷表墜地的脆響混著爆炸聲,他終于看清那些被刻意隱瞞的真相。此刻,
巖罕腰間的對講機突然傳來刺耳的電流聲:“少主!葉浩龍趁亂逃脫,往西南雨林方向去了!
”巖罕撿起懷表,目光在燃燒的火光中變得冰冷。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銀質(zhì)匕首,
刀刃在火光下泛著幽藍,刀柄上刻著的蛇形圖騰與阿努卡的刺青如出一轍。另一邊,
押運葉浩龍的越野車正碾過雨林泥濘。年輕工程師蜷縮在后座,
目光掃過車載工具箱里的水泥袋。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口袋里的微型計算器,
混凝土配比公式在腦海中飛速運算。當(dāng)越野車駛?cè)氇M窄山道,葉浩龍突然踹翻副駕的水泥袋,
混合著雨水的泥漿瞬間堵住排氣管。山體滑坡來得猝不及防。轟鳴聲響徹山谷,
碎石如雨點砸向車頂。綁匪咒罵著跳車的瞬間,葉浩龍已經(jīng)撞碎后窗玻璃,
跌進齊腰深的泥沼。身后傳來槍聲,子彈擦著耳邊飛過,他卻顧不上疼痛,
在藤蔓與荊棘間狂奔。月光透過樹冠在他身上投下斑駁陰影,宛如命運的牢籠正在破碎重組。
葉浩龍在泥漿中艱難跋涉,身后的追兵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他踩到一塊凸起的巖石,
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摔進一個隱蔽的溶洞。溶洞內(nèi)漆黑一片,
腐葉和青苔混合著某種動物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葉浩龍摸索著洞壁,
發(fā)現(xiàn)巖壁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祭祀圖騰。就在這時,
洞外傳來綁匪的對話聲:“奇怪,明明看到他往這邊來了!”“仔細找找,少主說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葉浩龍屏住呼吸,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隨身攜帶的打火機。
火苗燃起的瞬間,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溶洞深處有一具骸骨,骸骨旁散落著幾個陶制骰子,
每個骰子上都刻著與巖壁相同的神秘符號。10與此同時,孟紫雨站在遠處的山丘上,
看著熊熊燃燒的油庫,眼中沒有一絲快意。她的手機突然震動,
一條匿名短信躍入眼簾:“你以為炸死的是仇人?巖罕早就轉(zhuǎn)移了重要物資,接下來,
他會讓你付出更慘痛的代價。”孟紫雨攥緊手機,指甲幾乎要劃破屏幕。
巖罕帶著一隊人馬追至溶洞附近,他蹲下身,用匕首挑起地上的泥漿,
在鼻間輕嗅:“他受過傷,血腥味混著水泥的味道,就在這附近?!闭f著,
他將匕首指向溶洞方向,“搜!”溶洞內(nèi),葉浩龍將陶制骰子揣進懷里,試圖尋找其他出口。
突然,他踩到一個金屬物件,撿起來發(fā)現(xiàn)是一個微型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里面?zhèn)鱽硪粋€熟悉的聲音 —— 是阿努卡!“巖罕,當(dāng)年的計劃萬無一失,
只要除掉葉浩龍的生母,那個女人就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錄音戛然而止。
葉浩龍渾身發(fā)冷,原來阿努卡才是這場陰謀的關(guān)鍵人物。綁匪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葉浩龍在溶洞里瘋狂尋找出口。終于,他發(fā)現(xiàn)巖壁上有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就在他準備鉆過去時,一束手電筒的光打在他臉上?!皠e跑!” 為首的綁匪舉槍逼近。
千鈞一發(fā)之際,葉浩龍抓起地上的陶制骰子,用力砸向綁匪的手電筒。黑暗中,
綁匪們慌亂開槍,子彈打在巖壁上濺起火花。葉浩龍趁機鉆進縫隙,
在狹窄的通道里拼命爬行。通道盡頭是一個陡峭的斜坡,他顧不上危險,順著斜坡滑了下去。
等他落地時,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條地下暗河旁。暗河水流湍急,葉浩龍環(huán)顧四周,
發(fā)現(xiàn)岸邊有一艘破舊的木筏。他來不及多想,跳上木筏,順著暗河漂向下游。巖罕趕到時,
只看到地上破碎的陶制骰子和那支微型錄音筆。他撿起錄音筆,聽完整段錄音后,
臉色陰沉得可怕?!鞍⑴ā?他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轉(zhuǎn)頭對身后的手下下令:“封鎖所有出口,我要活的!”地下暗河的水流越來越急,
木筏在湍急的水中劇烈搖晃。葉浩龍死死抓住木筏邊緣,突然,前方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瀑布。
他絕望地閉上眼,木筏沖下瀑布的瞬間,他被卷入了洶涌的水流中。當(dāng)他再次浮出水面時,
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雨林邊緣的一處湖泊。此時天已蒙蒙亮,
葉浩龍拖著疲憊的身體爬上湖岸。看著東方漸白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堅定的信念。他知道,
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而這場與命運的博弈,才剛剛開始。孟紫雨回到家中,打開保險柜,
取出一個塵封已久的木盒。木盒里裝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她和丈夫,
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 —— 葉浩龍的生母。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小字:“記住,
真相永遠比你看到的更殘酷?!泵献嫌陮⒄掌o緊貼在胸口,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巖罕坐在赤蛇幫的密室里,面前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葉浩龍的資料。
他將銀質(zhì)匕首重重拍在桌上,對著電話那頭說道:“阿努卡,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否則,就算你是赤蛇幫的祭司,我也不會放過你!”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巖罕,
你以為你真的能掌控一切?這場游戲,從一開始就沒有贏家……”雨林深處,
阿努卡站在一座古老的祭壇前,手中握著一個與葉浩龍發(fā)現(xiàn)的一模一樣的陶制骰子。
他對著祭壇上的蛇形雕像喃喃自語:“預(yù)言的時刻終于要到了,當(dāng)年的錯誤,
也該由他們來償還了……” 祭壇周圍的火把突然劇烈搖曳,狂風(fēng)驟起,
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正在醞釀。第五章:黑隼掠過雨林11雨林的暮色被撕裂的瞬間,
葉松年豢養(yǎng)的 “黑隼” 像群淬毒的夜梟,撲向赤蛇幫盤踞的營地。
潮濕的空氣里炸開硝煙的焦苦,子彈如同發(fā)情的馬蜂,在棕櫚樹間瘋狂亂竄,
把整片雨林攪成了沸騰的油鍋。林真的瞳孔猛地收縮,
她看見那顆泛著冷光的子彈擦著葉浩龍的耳際飛來。
這個總愛用老派腔調(diào)喊他 “小龍崽子” 的老管家,動作比她的思維更快一步。
她像塊突然橫在軌道上的鐵板,硬生生將葉浩龍撞開。子彈穿透肩胛骨的悶響,
混著雨林里此起彼伏的槍響,在葉浩龍耳邊炸成了驚雷?!靶↓垼瑢Σ蛔“?。
”林真倚在倒下的斷木上,指節(jié)泛白地攥著封信,嘴角溢出的血珠在信紙暈開紅梅,
“你爺爺那老狐貍,把你當(dāng)猴耍了大半輩子。你爹不是逃兵,
是替葉家擋槍的英雄...... 我啊,也是。”她的聲音越來越輕,
最后幾個字散在潮濕的風(fēng)里,像被雨林吞噬的薄霧。葉浩龍的手指剛觸到信封,
后頸突然炸開的劇痛讓他眼前炸開一片金星。他踉蹌著轉(zhuǎn)身,正對上孟紫雨顫抖的槍口。
那把槍還冒著裊裊青煙,像根剛抽完的香煙,而握著槍的手,是他二十年來最熟悉的溫度。
“媽?” 這個字卡在喉嚨里,混著血沫艱難擠出。孟紫雨的睫毛劇烈顫動,
仿佛要抖落眼里翻滾的驚濤駭浪。她向前邁了半步,靴底碾碎枯葉的脆響,
卻被突如其來的槍響蓋過。鮮血從她胸口的彈孔里噴涌而出,
在碎花襯衫上綻開猙獰的曼陀羅。葉松年沙啞的聲音從她腰間的對講機里爬出來,
帶著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永別了,叛徒?!比~浩龍瘋了似的撲過去,
孟紫雨軟綿綿地倒進他懷里,體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
她的手指死死扣著頸間的懷表鏈,那金屬鏈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竟與巖罕隨身的物件如出一轍。懷表表面倒映著雨林上方盤旋的黑影,
那是 “黑隼” 完成獵殺后,正拍打著翅膀準備撤離的身影。
葉浩龍顫抖著掰開母親的手指,懷表鏈子在他掌心硌出深深的紅痕。他突然想起小時候,
母親總愛把這懷表貼在他耳邊,說能聽見時光流淌的聲音。此刻,表蓋彈開的瞬間,
他聽見的卻是命運齒輪轟然錯位的轟鳴 ——懷表里嵌著張泛黃的照片,
穿著軍裝的父親摟著年輕的母親,背后是葉家老宅巍峨的飛檐。雨林深處傳來葉松年的冷笑,
混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葉浩龍抱著逐漸冰冷的軀體,感覺自己像被丟進了絞肉機。
子彈擦過右肩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可心里的痛,比這更甚千倍萬倍。
他低頭看著母親蒼白的臉,突然發(fā)現(xiàn)她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痕,像兩滴凝固的月光。
他的視線掃過手中的信,信紙邊緣被血浸透,字跡暈染得模糊不清。
可那些被鮮血浸泡的秘密,卻像破土而出的春筍,帶著鋒利的尖刺,一下下戳著他的心。
葉浩龍攥緊拳頭,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潮濕的泥土上洇出小小的血花。
他抬頭望向雨林上方盤旋的黑影,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而堅定?!昂邛馈?的翅膀掠過樹梢,
帶起一陣腥風(fēng)。葉浩龍輕輕合上母親的眼睛,將懷表貼身藏好,
又小心翼翼地把那封帶著血跡的信塞進懷里。他站起身,感覺右肩的傷口在不斷滲血,
但此刻,有團比疼痛更熾熱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燃燒。雨林的夜愈發(fā)深沉,葉浩龍握緊了拳頭,
朝著葉松年離去的方向邁出腳步。12腐殖質(zhì)在腳下發(fā)出令人作嘔的聲響,
葉浩龍的每一步都像踩在爛泥里的鼓面。他的右肩仍在汩汩滲血,染紅了半截襯衫,
血腥味在濕熱的空氣里愈發(fā)濃烈,引得雨林里的蚊蟲嗡嗡作響,
如同盤旋在他頭頂?shù)膹?fù)仇陰云。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從灌木叢中傳來。
葉浩龍猛地轉(zhuǎn)身,手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握緊了從母親尸體旁撿起的手槍。
灌木叢晃動得愈發(fā)劇烈,一個黑影緩緩探出 —— 竟是巖罕。
這個與母親有著相同懷表鏈的男人,此刻臉上布滿了復(fù)雜的神色?!皠e緊張,小子。
”巖罕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我是來幫你的?!比~浩龍的槍口沒有絲毫晃動,
聲音里滿是警惕:“幫我?為什么?你和我母親的懷表鏈又是什么關(guān)系?”巖罕嘆了口氣,
從懷里掏出自己的懷表,表蓋彈開,里面同樣是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
年輕的巖罕與葉浩龍的父母并肩而立,
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我和你父母曾是出生入死的戰(zhàn)友。當(dāng)年那場所謂的‘意外’,
其實是葉松年精心策劃的陰謀。他想要獨吞你父親發(fā)現(xiàn)的秘密,
所以......” 巖罕的聲音漸漸低沉,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葉浩龍的手微微顫抖,
槍口卻依舊穩(wěn)穩(wěn)地指著巖罕:“那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又憑什么讓我相信你?
”“因為我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尋找證據(jù)?!睅r罕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疊泛黃的文件,
“這些是葉松年這些年勾結(jié)各方勢力的罪證。本來我打算收集齊全后再告訴你,
可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得這么快。”葉浩龍猶豫了一下,緩緩放下了槍。巖罕將文件遞給他,
繼續(xù)說道:“葉松年這次動用‘黑隼’,就是為了徹底鏟除知道真相的人。
我們必須趕在他之前,找到那份關(guān)鍵證據(jù),才能扳倒他?!眱扇嗽谟炅种行⌒囊硪淼卮┬?,
月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葉浩龍時不時低頭查看手中的文件,
里面的內(nèi)容讓他心驚肉跳 — 葉松年不僅與地下軍火商勾結(jié),還參與了多起暗殺行動,
甚至為了利益出賣國家機密。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
葉浩龍和巖罕對視一眼,立刻躲進了茂密的灌木叢中。透過枝葉的縫隙,
他們看到一隊越野車正沿著泥濘的小路駛來,車身上印著 “黑隼” 的標志。
“是葉松年的人,他們肯定是發(fā)現(xiàn)我們了?!睅r罕低聲說道,“我們得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兩人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卻不料腳下的枯枝發(fā)出清脆的斷裂聲。越野車的車燈瞬間掃了過來,
緊接著,子彈如雨點般射向他們藏身的方向。葉浩龍和巖罕在槍林彈雨中狼狽逃竄,
雨林里的樹木被打得木屑橫飛?!斑@樣下去不是辦法!”葉浩龍大喊道,“我們得分頭行動,
引開他們!”巖罕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葉浩龍已經(jīng)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在身后的樹干上留下深深的彈孔。他一邊跑,
一邊在腦海中思索著對策。突然,他想起文件里提到的一個廢棄礦洞,
或許那里可以作為暫時的藏身之處。當(dāng)葉浩龍終于抵達礦洞時,身后的槍聲已經(jīng)漸漸遠去。
他靠在洞口的石壁上,大口喘著粗氣。礦洞深處漆黑一片,散發(fā)著潮濕發(fā)霉的氣味。
葉浩龍?zhí)统鍪謾C,打開手電筒,小心翼翼地走進礦洞。礦洞的墻壁上布滿了青苔,
地面上散落著各種雜物。葉浩龍順著狹窄的通道向前走,突然,
手電筒的光束照到了一個蜷縮在角落的身影。他警惕地舉起槍,
緩緩靠近 —— 竟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老者抬起頭,
渾濁的眼睛里滿是驚恐:“別殺我,別殺我......”葉浩龍收起槍,問道:“你是誰?
怎么會在這里?”老者顫抖著嘴唇:“我.... 我是當(dāng)年礦場的工人,
葉松年...... 他為了掩蓋礦洞里的秘密,殺了所有人,
只有我僥幸活了下來......”葉浩龍心中一震,蹲下身,急切地問:“什么秘密?
快說!”老者指了指礦洞深處:“那里...... 有個密室,
藏著葉松年最見不得人的東西......”就在這時,礦洞外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葉浩龍臉色一變,立刻躲到一塊巨石后面。他屏住呼吸,
看著幾個 “黑隼” 的成員舉著槍走進礦洞?!翱隙ň驮谶@里,給我仔細搜!
” 領(lǐng)頭的人惡狠狠地說道。葉浩龍握緊了手中的槍,心跳如擂鼓。他知道,
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而這場戰(zhàn)斗,不僅關(guān)乎他的生死,更關(guān)乎他能否揭開真相,
為父母和林真報仇......第六章:我是誰的兒子13暴雨傾盆,
豆大的雨點砸在審訊室銹跡斑斑的鐵皮屋頂上,發(fā)出密集的鼓點聲。
腐木混著鐵銹的氣味在潮濕的空氣里發(fā)酵,順著墻面蜿蜒而下的雨水,將墻皮泡得層層剝落,
露出底下暗紅的斑駁痕跡,像極了未干的血跡。葉浩龍背對著唯一的鐵窗,
雨水從銹穿的縫隙里斜斜射進來,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一道冷光。
他攥著帶血的鐵鏈,鐵鏈的另一端鎖著蜷縮在角落的長老會首腦。
那人昂貴的定制西裝早已沾滿泥水與血污,金絲眼鏡歪斜地掛在鼻梁上,
鏡片后的雙眼驚恐地盯著葉浩龍手中還在滴落血水的鐵鏈,喉結(jié)上下滾動,
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一旁的巖罕倚著發(fā)霉的磚墻,手中的匕首有一下沒一下地刮擦著墻面,
尖銳的聲響混著雨聲,讓人不寒而栗?;璋档臒艄庀拢度蟹褐涞墓?,
在他古銅色的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罢f!當(dāng)年那場綁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葉浩龍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他向前逼近一步,
鐵鏈拖在地面,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在狹小的審訊室里回蕩。這聲音讓蜷縮的首腦渾身一顫,
身體不自覺地往后縮,卻撞到了冰冷的墻面,退無可退。長老會首腦顫抖著,
喉間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嗚咽。在葉浩龍和巖罕如狼似虎的眼神壓迫下,終于開口。
隨著他的供述,一個塵封多年的黑暗陰謀漸漸浮出水面。原來當(dāng)年,
保險公司為了逃避巨額賠償,精心策劃了那場震驚全城的綁架案。他們買通了綁匪,
不僅設(shè)計了綁架,還殘忍地制造了人質(zhì)滅口的假象,讓真相被掩埋在時光的塵埃里。
葉臨川、巖罕的父親,還有那個無辜的護士,都成了這場骯臟交易的犧牲品。
葉浩龍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往事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涌來。記憶里,
父親葉臨川總是穿著筆挺的西裝,將他高高舉起,陽光灑在父親溫暖的笑容上,
那畫面是如此清晰。還有母親,在那個命運轉(zhuǎn)折的夜晚,緊緊抱著他,淚水滴落在他的發(fā)間。
而此刻,這些美好的回憶都與眼前這個男人的供述交織在一起,像無數(shù)把利刃,
刺痛著他的神經(jīng)。巖罕的拳頭越握越緊,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憤怒,
還是因為終于觸碰到了真相的悲傷。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猛地撞開。葉松年沖了進來,
他的頭發(fā)凌亂地貼在額頭上,昂貴的西裝沾滿泥水,皮鞋上還帶著未干的泥漿,
顯然是冒雨趕來。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慌亂,看到滿地狼藉的瞬間,腳步一頓,
目光掠過被鐵鏈束縛的首腦,最終落在葉浩龍身上。
“浩龍……” 葉松年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眼中滿是復(fù)雜的情緒,有愧疚,有自責(zé),
還有深深的疼愛,“我當(dāng)年敗訴,是為了保護你們母子。我知道他們不會放過你們,
所以才讓你以為母親死了……”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葉浩龍的心頭。
他感覺腦袋 “嗡” 的一聲,眼前一陣發(fā)黑。下意識地握緊懷表鏈,
那枚伴隨他多年的懷表在掌心微微發(fā)燙,仿佛有生命一般。無數(shù)個日夜,
他對著這枚懷表思念母親,在深夜里將它貼在胸口,試圖感受那早已逝去的溫暖,
卻從未想過背后竟藏著如此驚天秘密。他忽然想起孟紫雨,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
總是將懷表貼身戴著,每當(dāng)提及往事,眼神中就會藏起淡淡的憂傷。此刻,
所有的碎片在他腦海中拼湊完整 —— 原來,她和巖罕竟是親姐弟,而自己,
既是葉臨川的兒子,也是巖罕的弟弟。巖罕怔怔地看著葉松年,又看向葉浩龍,
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這么多年,他獨自在黑暗中尋找真相,在街頭巷尾摸爬滾打,
與各色人等周旋,卻從未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與親人相認。他的嘴唇動了動,
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發(fā)不出聲音。14雨不知何時停了,
蒼穹之下,烏云漸漸散去,露出一片陰沉的天空。葉浩龍和巖罕并肩站在兩座新立的墓碑前。
墓碑上,葉臨川和巖罕父親的照片并排而立,照片里的他們,笑容溫暖而燦爛,
仿佛還停留在昨日的時光里,與此刻冰冷的墓碑形成鮮明對比。微風(fēng)拂過,帶起地上的枯葉,
在空中打著旋兒?!拔覀兌急粫r代的洪流裹挾,成為了別人棋局中的棋子。
”葉浩龍輕聲對巖罕說,風(fēng)卷起他的衣角,帶著一絲涼意,“但從現(xiàn)在起,
我們要做自己的主人?!睅r罕微微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伸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父親的照片,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石碑,
心中卻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遠處,夕陽緩緩下沉,將天際染成一片血色,
余暉灑在兩人身上,為他們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葉浩龍拿出那枚懷表,表蓋打開的瞬間,
熟悉的滴答聲在寂靜的墓地里格外清晰。那指針重新開始轉(zhuǎn)動,
仿佛在宣告著一個舊時代的終結(jié),和一個新時代的開始。他望著遠方,
心中的迷茫與困惑漸漸消散。他終于明白,自己是誰的兒子或許不再重要,重要的是,
他要成為什么樣的人。然而,平靜并未持續(xù)太久。就在葉浩龍和巖罕準備離開墓地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幾個黑影快速移動,借著暮色的掩護,漸漸向他們靠近。
葉浩龍和巖罕對視一眼,迅速擺出防御的姿勢?!叭~浩龍,巖罕,
你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一個陰森的聲音響起,黑暗中走出一個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
身后跟著幾個手持棍棒的壯漢,“長老會的人可不會善罷甘休?!比~浩龍握緊拳頭,
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你們想怎么樣?”“交出長老會首腦,否則,你們都別想活著離開。
”面具男冷笑一聲,示意身后的人慢慢圍攏。巖罕將葉浩龍護在身后,低聲說:“你先走,
我來攔住他們?!薄吧購U話,一起上!” 葉浩龍毫不退縮,眼中燃起斗志。
一場惡戰(zhàn)一觸即發(fā)。棍棒揮舞的破空聲,拳頭擊中肉體的悶響,在墓地里此起彼伏。
葉浩龍和巖罕背靠背,憑借著多年來的街頭經(jīng)驗和對彼此的信任,與敵人周旋。
盡管身上漸漸多了傷口,但他們的眼神卻愈發(fā)堅定。就在戰(zhàn)況膠著之時,
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面具男臉色一變,咒罵一聲,帶著手下倉皇逃竄。
葉浩龍和巖罕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警車停在墓地外,幾個警察走了進來。
為首的警察看著兩人,眼神中帶著一絲復(fù)雜:“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吧?!痹诰掷?,
葉浩龍和巖罕面對警察的詢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相告。然而,
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第二天,當(dāng)他們走出警局,
卻發(fā)現(xiàn)各大媒體已經(jīng)將他們 “綁架長老會首腦” 的消息傳遍全城。輿論的壓力撲面而來,
各種指責(zé)和謾罵如潮水般涌來。葉浩龍看著手機上的新聞,
眉頭緊皺:“他們這是要把我們徹底抹黑?!睅r罕咬牙切齒地說:“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眱扇藳Q定主動出擊,尋找證據(jù),揭露背后的陰謀。
他們開始重新調(diào)查當(dāng)年的綁架案,走訪當(dāng)年的目擊者,試圖從塵封的檔案中找到蛛絲馬跡。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發(fā)現(xiàn)了更多驚人的秘密。原來,
當(dāng)年的保險公司與長老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場陰謀背后,還有更大的勢力在操控。
隨著調(diào)查的深入,他們面臨的危險也越來越大。神秘的威脅電話、莫名其妙的跟蹤,
甚至有人在他們的住處放置炸彈。但這些都沒有讓他們退縮。葉浩龍和巖罕相互扶持,
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只為了追尋真相,還那些逝去的親人一個公道。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
他們得到了一份關(guān)鍵的錄音文件。那是當(dāng)年保險公司高層的會議記錄,
清楚地記錄了他們策劃綁架案的全過程,以及與長老會的勾結(jié)。拿到這份證據(jù)的那一刻,
葉浩龍和巖罕相視一笑,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他們將證據(jù)交給了警方,
同時通過媒體向公眾公布了真相。一時間,輿論嘩然,人們紛紛要求嚴懲幕后黑手。
塵埃落定后,葉浩龍和巖罕再次來到父母的墓前。陽光灑在墓碑上,
照片里的父母仿佛也在微笑。葉浩龍打開懷表,聽著那熟悉的滴答聲,心中充滿了平靜。
“以后,我們就為自己而活吧?!?葉浩龍說。巖罕點頭:“對,為自己,也為了他們。
”微風(fēng)拂過,帶著一絲花香,懷表的指針依舊在轉(zhuǎn)動,新的生活,也將從這里開始。
第七章:暗涌的余波15雨林的夜晚像是被哪個手滑的調(diào)色師潑了一桶熒光藍墨水,
濕漉漉的樹葉在月光下泛著詭異幽光,活脫脫一個現(xiàn)實版阿凡達片場。
葉浩龍蹲在孟紫雨的墓前,手指機械地摩挲著那根懷表鏈,金屬表面坑坑洼洼的紋路,
像極了刻滿家族秘密的 “盲文密碼本”。身后的巖罕活像個移動的古董鐘表,
腰間別著的老式懷表隨著呼吸輕輕晃動,
表盤上 10:17 的刻度仿佛被時間按下了暫停鍵,
周圍的一切都定格在了這個神秘的時刻?!伴L老會雖然已經(jīng)‘塌房’了,
但保險黑幕的幕后大 BOSS 還在玩‘躲貓貓’呢?!睅r罕打破沉默,
那聲音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幾分沙啞和疲憊。他隨意一腳踢開腳邊的枯葉,
露出半截銹跡斑斑的鐵釘,“你爺爺?shù)摹邛馈溲b,還有那些突然人間蒸發(fā)的理賠檔案,
這陣仗,妥妥的是一場驚天陰謀的開胃小菜。葉浩龍緩緩站起身,
右肩的傷口在夜風(fēng)的吹拂下隱隱作痛,孟紫雨那一槍仿佛還帶著溫度,
此刻卻像一根冰冷的鋼針,直直地刺向他的心臟。
他伸手從背包里掏出林真臨終前交給他的信,泛黃的紙頁上,母親的字跡力透紙背,
宛如一個個跳動的神秘符號:“小龍,當(dāng)年我偽造死亡,是為了追查真兇。
你父親自愿替我去死,因為我才是那個讓任務(wù)失敗的‘罪魁禍首’……”看著這些字,
葉浩龍只覺得腦袋 “嗡” 的一聲,仿佛有無數(shù)個小蜜蜂在里面亂撞,
家族隱藏多年的秘密,就這樣毫無預(yù)兆地展現(xiàn)在他面前。就在葉浩龍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時,
一陣急促的通訊器蜂鳴聲突然劃破寂靜,那聲音尖銳得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
巖罕臉色驟變,仿佛見了鬼似的:“赤蛇幫據(jù)點遭到不明武裝襲擊,這手法,
跟‘黑隼’的戰(zhàn)術(shù)風(fēng)格一模一樣?!彼乱庾R地握緊腰間的槍,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緊張,
“他們這是在銷毀證據(jù),咱們得趕緊上演現(xiàn)實版的‘速度與激情’了!
”兩人一路狂奔到停車的地方,跳上車后,葉浩龍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如同離弦之箭,
在泥濘的土路上飛馳。車燈刺破黑暗,照亮了路邊橫七豎八的尸體,
那些尸體東倒西歪地躺著,就像被隨意丟棄的破布娃娃,讓人不寒而栗。遠處,
赤蛇幫的倉庫已經(jīng)燃起了熊熊大火,沖天的火光將半邊天都映得通紅,
濃煙中時不時傳來重物倒塌的轟鳴聲,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是死神在擂鼓。
“倉庫鋼架結(jié)構(gòu)快撐不住了,從西南角的通風(fēng)口進去,那里承重梁還沒完全變形!
”葉浩龍一邊開車,一邊大聲喊道,工程學(xué)思維在腦海中飛速運轉(zhuǎn),
就像一臺高速運轉(zhuǎn)的計算機。巖罕點點頭,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眼中都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車子還沒停穩(wěn),葉浩龍和巖罕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車,貓著腰鉆進通風(fēng)管道。
管道內(nèi)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那味道濃得仿佛能讓人窒息,
就像走進了一個裝滿臭雞蛋和辣椒水的大罐子。葉浩龍突然一把抓住巖罕的胳膊,
興奮地喊道:“聽,有規(guī)律的敲擊聲,是摩斯密碼!”他將耳朵緊緊貼緊管壁,
心跳也隨著敲擊聲不由自主地加快 —那熟悉的節(jié)奏,
正是母親和阿努卡祭司約定的求救信號!“這節(jié)奏,跟我家樓下廣場舞大媽的鼓點有得一拼!
”葉浩龍在心里暗自吐槽,可臉上卻絲毫不敢放松。他集中精力,仔細破譯著摩斯密碼。
就在這時,管道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怪獸在外面跺腳?!安缓茫?/p>
他們在搞破壞!” 巖罕大喊一聲,聲音在狹窄的管道內(nèi)回蕩。兩人顧不上多想,
加快速度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爬去。沒爬多遠,前方的管道被一塊巨大的鋼板擋住了去路。
“這是要把咱們當(dāng)‘罐頭’封起來啊!”葉浩龍無奈地嘆了口氣,一邊說,
一邊從工具包里掏出一把小型切割機。巖罕則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隨時準備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切割機發(fā)出刺耳的聲響,火花四濺,
仿佛一場小型的煙火表演。好不容易切開一個洞,兩人剛鉆過去,
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和喊叫聲。他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透過昏暗的光線,
看到一群蒙面人正圍著一個身影。定睛一看,被圍在中間的,竟然是阿努卡祭司!“祭司!
” 葉浩龍心急如焚,大喊一聲,抄起一根鐵棍就沖了上去。巖罕也毫不猶豫地舉起槍,
朝著蒙面人射擊。一時間,槍聲、喊叫聲、打斗聲交織在一起,現(xiàn)場亂成了一鍋粥。
葉浩龍揮舞著鐵棍,像個勇猛的戰(zhàn)士,左沖右突,打得蒙面人節(jié)節(jié)敗退。
16可蒙面人實在太多了,源源不斷地涌上來,兩人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突然從角落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都給我住手!
”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西裝革履的男人緩緩走了出來。他摘下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