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從床上驚醒,后背一片濡濕,冷汗浸透了單薄的病號服,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極不舒服。鼻腔里涌入一股并不算濃烈卻足夠清晰的消毒水味,
混合著一絲陽光曬過床單的干燥氣息。耳邊是某種醫(yī)療儀器規(guī)律的“滴答、滴答”聲,
沉穩(wěn)而單調,每一聲都像敲在我的神經上。這里,
絕不是前世彌留之際那個潮濕陰冷、四壁透風、充滿霉味和絕望氣息的廉價出租屋。
也不是被逐出家門后,年邁父母偷偷塞給我的那床帶著塵埃和陳舊氣息的被褥所能比擬的。
那被褥,曾是我在那段黑暗日子里唯一的溫暖。這里是……醫(yī)院?這個認知讓我有些恍惚。
我掙扎著坐起來,身體的虛弱感陣陣襲來,但頭腦卻異常清醒。環(huán)顧四周,
潔白的墻壁有些晃眼,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強烈得幾乎刺痛了我的眼睛。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水,
水杯旁還有一張折疊起來的探視椅,椅子的皮革有些磨損。記憶如開閘的洪水般洶涌而來,
帶著前世所有的不甘與怨恨——前世,我就是在一次看似尋常的應酬后突發(fā)急性胃出血,
被手忙腳亂的同事送進了這家醫(yī)院。妻子小雅和她的“好閨蜜”蘇晴聞訊趕來探望,
表面上噓寒問暖,關切備至,實則就在我這張病床前,她們低聲商議著如何加快速度,
將我公司剩余的資產徹底掏空,轉移干凈?!浮莻€老不死的,這次病得可真是時候,
咱們得抓緊時間,別讓他緩過勁兒來?!固K晴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即便只是回憶,
也清晰得如同魔音灌耳,讓人不寒而栗。她當時臉上那副假惺惺的擔憂表情,
現(xiàn)在想來只覺得無比滑稽?!杆碌哪切┓慨a和公司股份,必須盡快弄到我們名下,
免得夜長夢多,萬一他立個遺囑什么的就麻煩了?!惯@是小雅,我曾經深愛過的妻子,
用她那慣常的、能溺死人的溫柔嗓音,一字一句吐出最冰冷惡毒的計劃。
當時我身體虛弱至極,連掀開眼皮都感到費力,意識也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但她們的對話,
卻像一根根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我的心臟,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我不敢相信,
也無法接受,與我同床共枕多年、曾在我面前柔情蜜意的妻子,竟會如此蛇蝎心腸,
歹毒到這種地步。而那個我一直視為妹妹般真心照顧,有求必應的蘇晴,
更是這場陰謀中上躥下跳的惡毒幫兇。記憶的碎片繼續(xù)翻滾,
畫面切換到更早的片段:小雅是如何眼含熱淚,以「我也是為了我們這個家」
、「公司財務我?guī)湍愎苤€(wěn)妥」為名,
一步步蠶食并最終掌控了我公司的財務大權;蘇晴又是如何巧笑倩兮,以「姐夫你太忙了,
我?guī)湍憧粗c公司的人和事」的名義,巧妙地滲透進我的社交圈和公司核心管理層,
安插她的眼線;她們又是如何天衣無縫地聯(lián)手設下一個又一個圈套,如同兩只貪婪的蛀蟲,
一點點掏空我的公司,悄無聲息地轉移我的個人財產,
甚至連我收藏的幾塊手表都不放過;當我終于察覺到蛛絲馬跡,
試圖查證并阻止她們的惡行時,她們是如何在我面前、裝作受盡天大委屈的可憐模樣,
甚至反咬一口,聯(lián)手污蔑我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讓我百口莫辯,身敗名裂;最終,
我在公司瀕臨破產、所有家產被洗劫一空之后。被小雅以一句冷冰冰的「我們感情早已破裂,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為由,一紙離婚協(xié)議將我掃地出門,凈身出戶。
我還記得她當時那如釋重負又帶著一絲輕蔑的眼神。最讓我心如刀絞、抱憾終身的是,
我年邁的父母得知我的遭遇后,憂心如焚,想盡辦法來看我一眼。
卻被小雅和蘇晴以各種荒唐的理由野蠻阻撓,甚至惡人先告狀,
揚言要報警控告他們私闖民宅。我在人生最艱難困苦、最需要親情慰藉的時候,
連父母的面都見不到。只能靠著幾個尚有良知的朋友偷偷接濟,
在城市最陰暗的角落里勉強度日。最終,我在貧病交加中孤獨地死去,
死在那間冰冷的出租屋里,死不瞑目。連一口飽飯都沒吃上。腦海中的畫面戛然而止,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
醫(yī)院、陽光、消毒水味……這一切都太過真實,真實到讓我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我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這是一雙年輕而有力的手,骨節(jié)分明,
皮膚帶著健康的色澤/完全沒有前世臨死前那般瘦骨嶙峋、枯槁如柴的模樣。
我甚至能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熱。我迅速伸出手,
有些顫抖地摸向床頭柜上的手機——一部我當年用慣了的舊款智能機。屏幕亮起,
顯示著日期和時間。時間!這個時間點……這不就是我那次胃出血住院的當天下午嗎!
小雅和蘇晴,她們應該還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最后的“收網行動”,
但關鍵的步驟還沒來得及實施!她們現(xiàn)在,或許正得意洋洋地在某個咖啡館里,
商量著瓜分我財產后的美好生活!我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感。痛,但這種痛楚卻讓我更加清醒,也更加興奮。
前世所承受的所有屈辱、無盡的痛苦、令人窒息的絕望、以及那深入骨髓的仇恨,
此刻如同火山爆發(fā)般噴涌而出,幾乎要將我的理智淹沒。我轉頭看向窗外,街道上車水馬龍,
人來人往,一片繁華景象,充滿了生活的氣息。但我的內心,卻是一片冰封萬里。我,王浩,
不再是前世那個愚蠢、軟弱、耳根子軟、被她們玩弄于股掌之間的“龜男”了。我回來了!
帶著刻骨銘心的仇恨和整整一世的慘痛記憶,我從地獄爬回來了!
我要讓那兩個踐踏我真摯感情,
毀掉我全部人生、甚至連我見父母最后一面都要狠心阻撓的惡毒女人。
付出比我前世所遭受的痛苦,慘烈百倍千倍的代價!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一個穿著粉色護士服的小護士探頭進來,看到我已經坐起來,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喲,
王先生您醒啦?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醫(yī)生說您是急性胃出血,幸好送來得及時,不然就危險了。
」她聲音很甜。我扯了扯嘴角,試圖擠出一個看起來正常的笑容,但估計比哭還難看:「嗯,
感覺好多了,謝謝你,護士小姐?!棺o士見我精神尚可,叮囑了幾句注意休息,
便笑著出去了,還體貼地帶上了門。病房內重歸寂靜。我沒有絲毫猶豫,
立刻伸手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管。針頭抽離皮肉時帶來一陣短暫的刺痛,
讓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但我毫不在意這點小痛楚。與前世的遭遇相比,這點痛算得了什么?
我必須立刻離開這個地方,回到那個所謂的“家”。那個曾經的地獄,
在她們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之前,在我“病?!钡南鞯剿齻兌淅镏?,開始我的復仇計劃。
我不能再像前世那樣,愚蠢地躺在這里,等待著她們前來,像對待砧板上的魚肉一樣,
對我進行最后的宰割。我迅速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動作間,
我能感受到這具身體雖然虛弱,但充滿了年輕的活力,與前世那種行將就木的感覺截然不同。
整理好衣物,我深吸一口氣,腳步堅定地走向病房門口。我的眼神冰冷而銳利,
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戾氣,與前世那個總是逆來順受、唯唯諾諾的我,判若兩人。復仇,
從踏出這間病房的這一刻,正式開始!我沒有直接回家,
那個如今想來只覺骯臟虛偽的“家”。我找了個安靜的咖啡館角落,點了一杯最苦的黑咖啡。
前世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在腦海中翻騰,每一個被設計的陷阱,每一次她們虛偽的表演,
每一筆被她們竊取的資金流向,都在我眼前清晰重現(xiàn)。小雅,蘇晴,她們的貪婪,
她們的手段,她們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她們自以為是的聰明,我都記得一清二楚。當然,
還有她們的弱點,那些深植于貪婪本性中的致命弱點。我掏出手機,
開始在備忘錄里快速記錄著關鍵的時間節(jié)點,她們可能利用的棋子,
以及我能反制的每一個步驟。壓下翻涌的恨意,我起身,平靜地走向那個地獄。
門“咔噠”一聲打開,小雅的身影立刻出現(xiàn)在玄關。她臉上堆滿了恰到好處的擔憂與欣喜,
聲音甜得發(fā)膩,仿佛能粘掉人的牙?!袄瞎阍趺礃恿??醫(yī)生怎么說?
怎么不住院多觀察幾天?我剛想去醫(yī)院看你呢,湯都燉好了!”她伸出手,
想要像往常那樣扶我,那雙漂亮的眼睛深處,
卻是我再熟悉不過的算計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我不動聲色地側身避開她的觸碰,
腳步略顯虛浮,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病后初愈”的蒼白與感激?!皼]事,醫(yī)生說多休息就好。
在醫(yī)院躺不住,還是回家休息得舒服。你也別忙活了,我沒什么胃口,
隨便給我弄點清淡的粥就行。”蘇晴不在,這讓我暗自松了口氣,也讓我確認了某些推斷。
她們的聯(lián)盟,還沒到最堅不可摧的時候。我需要時間,需要空間,
來完美扮演那個她們熟悉的、可以隨意擺布的“病弱”丈夫。餐桌上,
只有一碗白粥和一碟小菜,看來我突然回來,打亂了她的某些安排。小雅殷勤地為我盛粥,
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袄瞎?,你最近真是太累了,公司的事情千頭萬緒,
要不我先幫你分擔一些?財務那邊,我讓小張多盯著點,你也能安心養(yǎng)病不是?
”我心中冷笑,她們的戲碼,這么快就開場了,真是迫不及待。前世,
不就是這樣一步步開始的嗎?以關心的名義,行滲透之實。我微微蹙眉,
臉上露出些許為難:“財務的事情太復雜,小張畢竟剛來,業(yè)務還不熟練,
我怕她一下子應付不過來。還是等我身體好利索了再說吧。”我端起碗,喝了口粥,
又慢悠悠地補充道:“而且,公司最近有個海外的大項目正在關鍵的推進階段,
資金鏈本來就比較緊張,很多地方都需要我親自盯著才放心。等忙過這一陣,
我一定好好休息,到時候公司的事情,還要多靠你和小晴幫忙分擔呢。
”我輕描淡寫地用“公司發(fā)展需要”和“投資風險”這兩個她們無法輕易反駁,
也難以插手的理由,將她伸向公司財務的黑手暫時擋了回去。前世的我,
就是因為顧忌那可笑的情面和所謂的“信任”,一步步放權,才落得那般凄慘下場。這一次,
我絕不會再給她們任何可乘之機。從那天起,我開始以身體不適為由,
推掉所有不必要的應酬,將幾乎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公司內部的整頓上。
我秘密聯(lián)系了前世被小雅和蘇晴聯(lián)手排擠走的那位元老級財務總監(jiān),劉毅。電話里,
劉叔的語氣帶著一絲疏離和警惕?!巴蹩?,您現(xiàn)在找我,有什么事嗎?
”他當年被逼走時的不甘與失望,我至今記得?!皠⑹澹抑酪郧坝行┦虑?,是我糊涂,
對不住您。”我誠懇道歉?!肮粳F(xiàn)在內部可能存在一些嚴重的問題,賬目混亂,
我信不過其他人。想請您回來,幫我徹底查清楚,主持大局。只要您肯回來,條件您開。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久到我以為他會拒絕?!昂?,我明天回公司。
”劉叔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我聽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接著,
我調閱了公司最新的股權結構。果然,小雅已經通過各種代持手段,
不知不覺中持有了一定比例的股份,雖然不多,但也是個必須拔除的隱患。
我立刻召集法務和幾位信得過的高管開會,以“規(guī)避運營風險,加強財務監(jiān)管,
迎接海外項目審查”為由,態(tài)度強硬地推動設立了多重審批和防火墻機制。
所有超過五十萬的資金支出,除了財務總監(jiān)劉毅簽字外,必須由我本人親自簽署方可生效。
會議上,一位由小雅推薦上來的副總試圖提出異議,被我一句“公司生死存亡之際,
誰阻礙改革,誰就離開”給頂了回去。同時,我開始著手稀釋小雅手中的股份。
我找到了幾個絕對信得過的老同學、老朋友,以“增資擴股,引入戰(zhàn)略投資者,
共同開發(fā)海外市場”的名義,讓他們秘密注資,并簽訂了嚴苛的股權鎖定和保密條款。
其中一個老友趙明拍著我的肩膀:“王峰,你小子總算爺們了一回!
早就看你家那口子不對勁了,現(xiàn)在醒悟過來還不算晚!”除了公司,
我更不能忘記前世最大的遺憾——我的父母。我開始頻繁地回家看望他們,
給他們買各種營養(yǎng)品和他們喜歡的東西,耐心地陪他們聊天,聽他們嘮叨家長里短。
父親看著我,幾次欲言又止,母親則是一臉欣慰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峰啊,
你最近怎么老往家跑,還買這么多東西,公司不忙嗎?身體可千萬要注意。
”我笑著解釋說:“媽,這次生病住院,讓我徹底想通了,以前光顧著忙工作,忽略了你們,
以后我會多抽時間陪陪你們。錢是賺不完的,親情最重要?!鼻笆赖挠洃浿校?/p>
兩個老人家為了給我湊錢治病、打官司,他們竟然偷偷賣掉了老家的房子,
搬到了一個狹小破舊的出租屋。我的心像被無數(shù)根針狠狠扎著,愧疚與悔恨幾乎將我淹沒。
我暗下決心,不僅要讓他們安享晚年,還要讓他們比從前過得更好,風風光光。
我開始不動聲色地為他們準備一筆豐厚的養(yǎng)老金,
并且已經在物色一個環(huán)境優(yōu)美、生活便利的海濱城市,
打算盡快為他們購置一套舒適的海景房,讓他們徹底擺脫后顧之憂。我的這些變化,
自然沒有逃過小雅和蘇晴的眼睛。她們發(fā)現(xiàn),我不再像以前那樣對她們言聽計從,
更不會像個提款機一樣,輕易滿足她們無休止的消費欲望。尤其是我死死攥住公司財務大權,
并且讓劉毅那個老頑固回來之后,她們的試探和不滿日益明顯。
蘇晴來我家的次數(shù)也變得更加頻繁,她們兩人經常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聲音壓得極低,
以為我聽不見她們那些自作聰明的盤算。那天晚上,我故意留在書房處理文件到深夜,
將門虛掩著一條縫??蛷d里,她們的對話斷斷續(xù)續(xù)地飄了進來,如同毒蛇吐信。
蘇晴的聲音帶著一絲尖刻和不耐:“他最近到底怎么回事?跟換了個人似的,油鹽不進!
那個劉老頭回來之后,財務更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小雅的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惱怒與憋屈?!翱刹皇锹铮∝攧漳沁吙ǖ盟浪赖?,
現(xiàn)在連我簽字都不好使了!上次我想買那個限量款的包,刷的公司附屬卡,居然被拒了!
”“他居然還反問我是不是最近開銷太大了,說什么公司資金緊張,要優(yōu)先保障海外項目,
讓我先等等!等幾個月!他以前什么時候這樣跟我說過話!”蘇晴冷哼一聲:“資金緊張?
我看他根本就是防著我們呢!你說,他上次住院,是不是聽到什么風聲了?
或者那個老不死的劉毅,在他面前嚼舌根了?
”小雅的語氣有些猶豫和不安:“應該……應該不會吧?他當時病得迷迷糊糊的……再說,
我們做得那么隱秘……”“不管怎么樣,不能再這么等下去了。”蘇晴的聲音陡然變得陰狠。
“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們的計劃根本沒辦法順利進行。必須想個辦法,
讓他徹底失去對公司的控制權,或者……讓他永遠都開不了口!一了百了!
”聽到最后那句話,我握著鋼筆的手猛地攥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筆尖甚至在文件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刻痕。她們果然狗急跳墻了!而且,她們的惡毒,
比前世更甚!前世她們只圖我的錢財,這一世,在我表現(xiàn)出“不合作”的苗頭后,
竟然這么快就動了殺心!滔天的憤怒如同火山一般在我胸腔內劇烈噴涌,
幾乎要沖破我的理智。但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冷靜下來。很好,非常好。她們越是急躁,
就越容易露出馬腳。我需要的不是逞一時之快的憤怒,
而是利用她們那深入骨髓的貪婪和不顧一切的急躁,為她們精心布置一個萬劫不復的陷阱!
等著吧,好戲才剛剛開始。-----------------她們那些話,
如同無數(shù)根冰冷的針,刺得我渾身發(fā)寒,卻也讓我腦子異常清醒。她們急了,果然,
她們已經沉不住氣了。這份慌亂,就是我布下天羅地網的最佳時機,錯過可惜。
我沒有驚動她們,反而加快了棋局的推進。公司內部,那些我暗中觀察已久,
既有能力又靠得住的年輕人,被我以最快的速度提拔上來,
迅速替換掉了蘇晴先前安插的那些“親信”和“眼線”。又借著組織全員福利體檢的機會,
我對幾個核心部門及高層管理人員進行了極為細致的背景篩查,
神不知鬼不覺地拔除了幾棵可能隨風搖擺的墻頭草。公司的網絡安全系統(tǒng),
也在我親自盯著的情況下,進行了徹底的升級加固,防火墻等級提到了最高,
斷絕了她們想通過黑客技術竊取或篡改公司核心數(shù)據(jù)的任何可能。僅僅這些,
還不足以將她們徹底釘死。我需要更直接、更讓她們無法辯駁的鐵證。
憑借前世那些模糊破碎的記憶,
清了小雅和蘇晴曾經用來偽造文件、進行非法資金轉移的那個關鍵人物“老K”的一些線索。
這一世,我絕不會再等到她們的陰謀得逞之后才后知后覺。我將公司賬目上的一些疑點,
以及一些故意做得似是而非的“證據(jù)”加以整合,隨后主動聯(lián)系了警方經濟犯罪調查科,
同時聘請了一家在業(yè)內以處理復雜經濟案件聞名、素有“常勝將軍”之稱的頂尖律師事務所。
在與警方和律師的初次會面中,我沒有提及重生這種過于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只會讓他們以為我精神不正常。我只說自己近期在審查公司內部賬目時,
意外發(fā)現(xiàn)可能存在嚴重的內部人員聯(lián)手侵吞公司資產的經濟犯罪行為,
涉案金額初步估計高達數(shù)千萬。且我感覺自身安全已經受到了某種隱秘的威脅,
甚至隱晦地表示,她們可能在我的飲食或者日常用品中動手腳。我懇請他們務必秘密介入,
協(xié)助我進行深入調查,并且為我提供必要的人身安全保障。我的身份地位,
以及我提供的那些初步“線索”,讓警方和律所都給予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重視。
在他們的專業(yè)指導和協(xié)助下,更精密、更隱蔽的監(jiān)聽和監(jiān)控設備,
如同無數(shù)雙無形的眼睛和耳朵。
悄無聲息地布置在了我的“家”中——那個早已不屬于我的冰冷牢籠,
以及公司的財務室、我的辦公室等幾個關鍵位置。一張針對那兩條美女蛇的法網,
已在不經意間悄然張開,只等著她們自投羅網。果不其然,幾天后的一個深夜,
客廳里再次傳來了她們壓低了嗓門的竊竊私語,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地通過微型監(jiān)聽設備,
鉆入我的耳中,也同步傳送到了警方的監(jiān)控中心。蘇晴的聲音壓得很低,
卻難掩那股迫不及待的狠厲?!澳莻€老東西現(xiàn)在跟防賊一樣防著我們,
我看他車轱轆底下都快裝反光鏡了,夜長夢多,必須盡快動手。我已經聯(lián)系了老K,
他說有門路能把公司賬上那筆新項目的預付款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出去,
做成一筆海外投資失敗的爛賬,保證查無對證?!毙⊙诺穆曇衾飵е唤z貪婪的輕顫,
還有點興奮?!澳枪P錢……足足有三千萬啊!只要這筆錢弄出來,我們下半輩子,不,
下下輩子都高枕無憂了!隨便去哪個國家買個小島,天天日光浴!可是他現(xiàn)在盯得那么緊,
萬一被他查到蛛絲馬跡……”蘇晴發(fā)出一聲陰冷的嗤笑,像毒蛇吐信。“所以我才說,
釜底抽薪,得讓他徹底閉嘴。老K那邊有幾個手腳非常利索的,
無論是制造一場‘意外’車禍,還是偽裝成入室搶劫失手,都能做得干干凈凈,
保證誰也查不出半點破綻。到時候,公司群龍無首,還不是我們說了算?”短暫的沉默,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能清晰地想象出小雅此刻臉上那貪婪與恐懼交織的丑陋表情。幾秒鐘后,
她那素來柔媚的嗓音再次響起,卻帶著令人作嘔的涼薄與決絕:“……好,那就這么辦。
不過,錢必須先到手,確保萬無一失。錢一到手,他是死是活,也就那么回事了,
與我們無關?!蔽易跁康囊巫由?,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