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惡魔診斷為神經(jīng)病。但他們都不是醫(yī)生。他們是比惡魔還要邪惡的一幫畜生!我沒有病,
他們說有病。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做一次開刀的醫(yī)生,治一治這般畜生的??!
一我是一個老實巴交的80年代大學(xué)生。按照很多人的認知,
那時候的大學(xué)生應(yīng)該都會融入城市,成為人人羨慕的工人階層,成為有出息的人。領(lǐng)著工資,
穿著干凈衣服,住在高樓大廈。但凡事都有例外,我就是那個例外。我回到了我的故鄉(xiāng),
一個不起眼的邊陲小鎮(zhèn)。對了,鎮(zhèn)上的人都給我起了一個外號,叫“文人”。其實,我知道,
這不是褒義是貶義,我也知道,背后他們都叫我書呆子,二椅子。
二椅子就是發(fā)育不完全的意思。我無所謂,聽到也裝作沒聽到。隨著社會的發(fā)展,
掙錢也變得越來越容易,只要踏實肯干,總會有收獲。我雖然沒有取得非凡的成就,
但溫飽也解決了,而且我還娶了一個媳婦。雖然她并不是一等一的美女,但絕對姿色上乘,
美麗迷人。我一個沒出息的男人為什么能娶了這樣一個美女。因為她是一個啞巴,
所以我占了大便宜。她非常愛我,還給我生了個可愛聰明的女兒。這一切,讓我很知足。
我的生計來源就是從事運輸,也就是開著一輛貨車拉貨,在我們鎮(zhèn)上,
我主要就是拉河里的沙子。每次我出門的時候,啞巴媳婦總會給我裝滿茶水的水杯,
咿咿呀呀的提醒我注意安全?!爸懒耍诩依飫e太累著。
”我上車的時候總會在她的屁股上拍一下,很有彈性。她也會噘著嘴,樣子可愛地佯裝生氣,
那時候我幸福極了。直到我發(fā)動車子離開,我在后視鏡中還會看到她開心的笑容。人生,
哪有什么完美,這不就很完美嗎?二隨著河沙越來越值錢。加上建房的人越來越多,
村上也開始關(guān)注這一塊的管理。以前我拉沙子的地方,也慢慢因為村上的接管,
價格越來越高?!拔艺f書呆子,給你說了,這地方我承包了,以后想要拉沙子,
就給我交生態(tài)修復(fù)費,你是文化人,這道理應(yīng)該懂?!蔽遗阒?,
望著村支書的兒子說道:“斌哥,你看我這家庭情況你也知道,就靠這個生活,
你看……”“看個屁,這是國家政策,你不知道這河道資源都是集體的嗎?再說了,
你也是文化人,難道這點覺悟都沒有?!薄拔叶?,我懂?!蔽抑溃?/p>
這錢不交可能就真的沒有生路了?!澳悄憧催@要多少錢,我交還不行嗎。
”吳斌高高在上地望著我,說道:“現(xiàn)在生態(tài)管的嚴,都是村里人,你交3萬就行了。
”三萬,我以為我聽錯了。我望著比我小很多的吳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氨蟾?,
我是不是聽錯了,多少?!眳潜篑R上不耐煩起來,豎起三根手指,嚷道:“三萬,
少一分都不行?!蔽疫@倔脾氣一下上來了,這不是故意逼我嗎。
“外邊車進來拉都才幾千塊錢一年,憑什么收我三萬。”“憑什么,他媽就憑老子姓吳,
咋啦,不服?!蔽椅罩娜^爆出青筋。吳斌和一群小混混趾高氣揚,我知道,我不能沖動。
因為我的家里還有啞巴媳婦,縣上還有一個上高中的女兒?!氨蟾?,你看能不能少一點,
我真的沒那么多錢?!蔽矣止硌肭?。吳斌揮了揮手?!皾L蛋,沒錢就滾,少啰嗦,對了,
如果你讓你媳婦女兒過來陪我喝幾杯,我說不定會給你少一點。
”他周圍的小混混笑的肆無忌憚。我忍了,真的沒必要為口舌之爭,
讓媳婦女兒陷入不必要的麻煩。我無奈開著車回到了家里。三媳婦名叫魏雅芝。我早早回來,
魏雅芝也看出了不對勁,她雖然不會說話,但聰明的不得了。她咿咿呀呀地比劃著,
意思是我為什么這么早回來。我摸著她的頭發(fā),笑道:“沙子現(xiàn)在因為環(huán)境保護的原因,
不能隨便開采了,所以我可能干不了這行了?!蔽貉胖ヵ久?,然后點了點頭。
又咿咿呀呀地說:“沒事,我們種點莊稼也能生活,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行了。
”我笑了起來,是呀,一直跑車,是沒太關(guān)心家里的地?!澳蔷头N地吧,不過,
我先得把你這塊地放在心上。”魏雅芝沒理解我話里的意思,愣在當(dāng)?shù)?。沒等魏雅芝同意,
我就抱起她沖進了小平房。半個小時后,她躺在我的肩膀上,小聲的咿咿呀呀。“討厭,
大白天的不怕別人笑話,你好壞壞?!蔽掖蛉?,種自己家的地誰笑話,承包了就不能荒著,
這叫負責(zé)任。我有些擔(dān)憂起來。“不能跑車了,那除了種地,還得捯飭些什么,
不然以后拿啥蓋新房,供女兒上大學(xué)?!蔽貉胖ヒ颤c頭,然后比劃道:“不行養(yǎng)雞吧,
現(xiàn)在賣雞蛋也挺賺錢?!蔽蚁肓讼?,這個主意不錯,先養(yǎng)個百十只雞,
正好種的玉米可以用來當(dāng)飼料?!罢媛斆?,你真是我的寶呀。”魏雅芝臉一紅,
我摟她摟的更緊了。她眼睛濕潤,比劃道:“對不起,我不能再給你生兒子了,我……。
”提起這件事,我心里更加過意不去,她懷第二胎的時候,因為我出去跑車,
她干活的時候流產(chǎn)了。從那時起,醫(yī)生說她以后再也懷不了了。所以,我一點也不會怪罪她,
我責(zé)任更大。“好啦,傻瓜,有女兒了,我還要什么兒子,現(xiàn)在這樣多好呀,
我可以放心地犁地,毫無負擔(dān)。”她愣了一下,然后臉紅到了脖子。我哪受得了這個,何況,
她本就在我懷里。我翻身,她驚得連連大叫。四魏雅芝是個好女人,她總會為我考慮。
她耿耿于懷生兒子的事情,也是因為村里人經(jīng)常捯飭什么絕戶被她聽到了。當(dāng)然,
不下蛋的雞,不會合蛋的雞,什么難聽的都聽說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越善良越老實,
就越被欺負。農(nóng)村,也早已不是曾經(jīng)純粹的農(nóng)村了。我的養(yǎng)雞場建好了,雖然不大,
但我有信心做好,這也可以養(yǎng)活她們娘倆。此后。我和魏雅芝一門心思撲在養(yǎng)雞場,
不到半年,就初見規(guī)模。因為我開車送往城里的緣故,畢竟,這也算得上土雞蛋了。
我的雞蛋生意好得不得了,我和魏雅芝也開心的不得了。憑借自己的努力賺錢,
這感覺真的很不錯。吳斌的拉沙車隊越來越大,聽村里人說,她現(xiàn)在身價百萬。
他也越來越驕橫了,可以說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沙子,這種地域性壟斷型資源,一本萬利,
加上他家村里地位,誰也不敢說什么。但隨著監(jiān)管的加大,明面上他也要收斂,
聽說被舉報了很多次。所以他在村里搞了很大一塊地,晚上偷沙存在地面上,
白天在高價售賣。這就成為了監(jiān)守自盜的典范??蛇@一切我改變不了,我也沒想過做英雄,
因為上一個舉報他的村民,墳頭草都很高了。他是出車禍走的,但誰都明白,這車禍不簡單。
他走后,他的女人得到了一大筆賠償,他死了和活著,似乎并沒有影響什么。誰也沒忘記他,
但似乎誰也沒記住他。我經(jīng)常在想,人就是這樣,恃強凌弱。每個人都在憤世嫉俗,
每個人又都在同流合污,我未嘗不是只想讓自己的日子過好?!鞍?,我下個月就要高考了,
我一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學(xué)。”我很開心女兒能這么說。這也是為什么我給女兒取名叫趙海晏,
我就是希望她能有一腔正氣,為這個世界注入正義的力量也能擁有一個海晏河清的世界。
“好好努力,爸爸相信你?!薄班牛 蓖畠弘x開的身影,我突然感慨。時間真的好快,
一眨眼這小妮子長這么大了。這丫頭,真的是遺傳了她媽媽的好基因,出落得亭亭玉立。
五我鄰居是吳斌的發(fā)小吳濤子,也是現(xiàn)在沙場的實際管理者。這天,我在吃飯的時候,
吳濤子和吳斌上門來?!氨蟾纾阏椅矣惺??!眳潜蟛恍嫉卣f道:“是這樣的,
濤子不是要修房子嗎,你這院墻占了他的地,把院墻挖了吧,作為村上的協(xié)調(diào)者,
給你說一聲。”我愣了一下。我的院墻,占了別人的地,
這不是和你的老婆漂亮讓我動心了一個道理嗎。這都幾十年了,怎么占了別人的院子。
“我沒明白?!眳潜蟛荒蜔┢饋??!耙馑际悄惆言簤ν诹?,給濤子讓出幾米他修樓房,
都是鄰居,別為這點事傷了和氣,當(dāng)然,濤子也會補償你,這不,這兩百塊錢給你割點肉,
就算補償款了?!眱砂賶K錢,就要占我十幾平方?!斑@有點不合理吧。
”“合不合理我們說了算,再說你一個絕戶,連個兒子也沒有,要那么大地方干嘛。
”我指著吳斌的鼻子,呵斥道:“滾出去,給我滾出去,不然打斷你的腿?!眳潜笠汇?,
他沒想到人畜無害的我脾氣這么暴躁。泥菩薩還有三分氣呢,他們欺人太甚。
魏雅芝聽到我的聲音,從屋里出來。她穿著花襯衫,牛仔褲,三十多歲的年齡,
雖然不會說話,但從女人的角度看真的很美。魏雅芝拉著我的胳膊,示意我別生氣。
吳斌和吳濤子望著魏雅芝,眼神里滿滿的貪婪,我作為男人,一眼看出他們在想什么。
我拿起院子里的掃把就要打人。兩人嚇得跑出了院子。我知道,吳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但我留意了好幾天,他都沒有行動。我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幾天后,吳斌又找到我,
沒有提我院墻的事情。“對了,文人,你那個養(yǎng)雞場,污染環(huán)境,所以我們決定收回來,
你做好準備,這是村上的決定?!薄笆裁矗B(yǎng)雞場污染環(huán)境,破壞生態(tài)。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吳斌?!澳悄銈兺瞪匙拥氖虑榫筒晃廴经h(huán)境,不破壞生態(tài),
你他媽欺人太甚?!眳潜蟮芍?。“我告訴你,為了你的女兒,你最好乖乖聽話。
”他們威脅我的軟肋,我指著吳斌大罵禽獸。我沖進雞場,拿出殺雞刀,
吳斌跑的沒有影子了。六吳斌走后,我還是擔(dān)心女兒。但,法治社會,
難道就真的沒人管管這些蛀蟲了嗎?我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去鎮(zhèn)上舉報他們,
如果鎮(zhèn)上不行,我就去縣上, 縣上不行,我就去市上。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沒有王法了。
我在鎮(zhèn)上舉報了吳斌偷沙,橫行霸道欺辱鄉(xiāng)鄰的事情。但,我沒想到,我還沒舉報成功,
吳斌和一群人就抓走了我。然后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醫(yī)院。在這里我不但遭受了毒打,
而且被限制了自由。十幾天后。吳斌朝著我的臉吐口水。“怎么樣,滿意了,知足了,
我說過,得罪我沒有什么好下場?!薄澳阆敫墒裁?,你們還有沒有人性。”“人性,
這是最廉價的東西,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你女兒學(xué)習(xí)好,縣里中學(xué)管的嚴,
他媽的我讓你立刻馬上做爺爺?!蔽覛獾萌眍澏丁G莴F不如,畜生。“不過,
你媳婦滋味還不錯,你應(yīng)該想她了吧,回去吧,別舉報了,你一個嚴重神經(jīng)病的話沒人信。
”我很擔(dān)心魏雅芝,不知道她過的怎么樣。“待會醫(yī)生會出個證明,你是神經(jīng)病,
我們村上會帶你回去,以后安分點,村上,我就是皇上,你要認清你的身份?!蔽抑?,
我別無選擇。成了神經(jīng)病后我回到了村里。在村頭下了吳斌的車以后,
我發(fā)現(xiàn)其他人望著我的眼神非常奇怪。七我不是神經(jīng)病。他們?yōu)槭裁催@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