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的聲音低沉得像悶雷,"你知道他在戶部遞了什么折子嗎?"婉清的指尖扣緊瓷碗,
直到指節(jié)泛白。月光下,她看見蕭寒腰間懸掛的玉佩——正是當年她親手雕給沈墨的信物,
此刻卻被染血的絲絳系著?!镜谌拢貉闀苛酪赖鸟R車碾過青石板時,
正是婉清研制出"玉女養(yǎng)容膏"的第三日。這位沈家嫡女身著云錦嫁衣,
頭上的赤金鳳冠耀得人睜不開眼。她手持婚書,當街將藥膏砸在婉清腳邊。"林連翹,
你這千人騎萬人枕的貨色,也配談養(yǎng)生?"她手里的折扇啪地合起,"我夫君替你贖身時,
你跪在地上給他舔靴子的樣子,整個京城都在傳呢!"婉清的瞳孔閃動,她忽然屈膝行禮,
動作優(yōu)雅得不像青樓出身:"柳夫人有所不知,這養(yǎng)容膏里有味藥材叫'羞恥',
可惜某些大家小姐養(yǎng)在深閨,反而不懂此中真意。"圍觀的百姓哄然大笑。
柳依依的丫鬟氣急敗壞地搶過膏藥,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上面刻著沈府的家徽。
人群里突然傳來低沉的咳嗽聲,婉清轉(zhuǎn)身,正對上蕭寒那雙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柳夫人。
"蕭寒的身影隔開日光,他的飛魚服在風中獵獵作響,"錦衣衛(wèi)查到貴府糧倉私售霉變漕糧,
不知夫人想怎么解釋?"柳依依的珍珠耳珰叮當作響,她突然抓住婉清的手臂,
指甲深深陷進 flesh 里:"賤人,你究竟想怎樣?!"婉清輕撫被掐紫的肌膚,
從袖中取出一方染血帕子——正是七年前沈墨留下的定情物。她當眾將其撕碎,
碎片在風中飛舞如蝶。"我想怎樣?"婉清的嗓音清冷如霜,"我想讓整個京城都記住,
有些債,此生必償。"蕭寒的手突然覆上她的肩頭,溫度透過衣料傳遞過來。婉清抬頭,
正對上他眼底罕見的溫柔。遠處傳來婚樂聲,沈墨的馬車正緩緩駛過,車窗里探出的半張臉,
在血色殘陽中漸漸模糊?!镜谒恼拢荷胶庸嗜恕亢雨柍瞧颇侨眨袂逭谘心バ滤?。
急促的馬蹄聲驚飛檐下乳燕,蘇瑤跌撞著闖入醫(yī)館,懷中緊抱著的藥箱已被碾碎。
"瘟疫..."蘇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