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豪門高薪招哄睡師,唯一要求:哄少爺可以,睡少爺不行。我被留下,只因我不思進取,
愛錢如命。正式上崗后,少爺有心刁難。先把我灌醉,后睡袍半褪,逼我違背職業(yè)操守,
還拍下證據(jù)。一氣之下我用腰帶縛住他的手腳,狠狠欺負回去,「我要跟你同歸于盡!」
既然我的飯碗丟了。他今晚也別想睡了。1望著前方美女如云的隊伍,我傻眼了。
朋友口中月薪 10 玩的肥差,面試等候區(qū)堪比大型雌競現(xiàn)場。大家打扮得賽似明星,
環(huán)肥燕瘦,除了我,個個忙著補妝。港城頂級豪門葉家最近大量招募哄睡師。出手闊綽,
一次錄用七個,每人試工一晚。哪怕最后沒通過,也按周結(jié)。前提是得面上。我心理學畢業(yè),
雖然離校后就沒干過跟心理學沾邊的活???10 萬,能解決我很多問題。
妹妹可以專心備考,不用一放假就打三份工。奶奶的看護費也有著落,
不用寄人籬下看嬸嬸的臉色。哪怕試用期沒過,也有好幾萬??裳巯逻@爭奇斗艷的「盛況」
……「姐妹,你們都是來應聘哄睡師的嗎?」我跟幾位閑聊的美女打聽,怕自己跑錯地方。
對方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郏次掖┑酶窀癫蝗?,目光多了幾分不屑,「不然呢?!埂负呛牵?/p>
說是哄睡師,誰知道呢?!埂嘎犓麄?nèi)ψ拥娜苏f,葉少留學時就經(jīng)常開轟趴。」
「我也聽說葉天辰玩得花,非得把人折磨到昏過去才犯困……」「難怪要一人一晚,
哪位姐妹吃得消?!埂覆蝗荒阋詾?10 萬就請人講睡前故事?別開玩笑了。」
我打了個哆嗦。果然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工作。哎,看來又白跑一趟。
我決定把等候區(qū)提供的精致點心吃個遍,將來半山的打車費吃回來。吃飽喝足,正準備開溜,
有人大聲叫住了我?!赶乱晃唬终Z薇?!?推門進去時,我打了個飽嗝。
帶路的美女回頭睨了我一眼,又朝屋內(nèi)的人欠了欠身:「太太,你要的人到了?!?/p>
大廳富麗堂皇,墻上掛著巨幅的印象派油畫。沙發(fā)中央坐著一位風姿綽約的女人。
一身真金白銀保養(yǎng)出來的雪膚,看不出真實年紀。她翻了翻我的筆試,越看越滿意。
「這都是你的真實想法?」她抬眸審視著我。我當時只想跑,答題格外隨意,忘了填過啥。
便點了點頭?!妇湍懔??!刮遥??「喜歡錢的人都好溝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p>
葉太當場拍板。我成了當天唯一的錄用者。只因我愛錢愛得實在,
還是全場穿得最不思進取的。3管家讓我今晚就上崗?!干贍斠呀?jīng)三天沒合眼了?!?/p>
「你家少爺為何睡不著?」我小心打聽。管家突然站住,「這您不必知道,
也請您不要向少爺發(fā)問?!顾吔榻B別墅布局邊交代注意事項,末了來了一句警告,
「請林小姐謹遵職業(yè)操守,什么該干,什么不該干,心里有譜。「哄少爺可以,睡少爺不行。
「那些心懷不軌的小姑娘,少爺趕走好幾波了?!敢姹晦Z出來,別怪葉家不留情面。
「祝您成功?!埂~天辰的房間在三樓的盡頭,連月光都照不進去。分外陰沉。外界傳言,
葉家悉心栽培的繼承人葉天辰被繼母養(yǎng)廢了。多年前的一場車禍,
葉天辰的母親和司機當場沒了。同車的葉天辰九死一生,休養(yǎng)了大半年才下得了床。
而這短短的半年,他父親已經(jīng)續(xù)了弦,繼母還搬進他母親的房間。
活下來的兒子徹底變了個人,原本翩翩公子,皎皎明月,變得陰暗孤僻,暴躁易怒。
還得了天黑無法入睡的怪病。之前請來的哄睡師,不是心思不純,就是技術(shù)不佳。
總之沒一個成功。拿下 offer 后,我立馬用手機惡補葉家的豪門八卦。
不知其中幾分真,幾分假。罷了。既來之,則安之。我深吸一口氣,敲了敲偌大的木門。
10 萬,我來了。4「進?!孤曇舯涑劣?。「葉先生,晚上好?!?/p>
一整面落地玻璃窗只留了一點光,露出窗外的無敵夜景。屋內(nèi)只開了幾盞睡眠燈,昏暗搖曳,
暗香浮動。房間很大,深不見底的幽暗似乎要把人吞噬。一個高瘦的青年站在窗邊,
手里握著一杯冰水,疏離難近。估計是剛洗完澡,發(fā)尾的水洇濕了領(lǐng)口。
絲質(zhì)睡袍勾勒出完美的身形,暗色華紋襯得后脖子、手腕、腳踝的皮膚又冷又白。
這肩寬窄腰倒三角……自己不收斂一些,還穿成這副不守男德的模樣。
難怪之前的妹妹動了歪心思。我輕咳兩聲,刷下存在感?!附裉炀湍阋粋€?」青年轉(zhuǎn)過身,
瞥了我一眼。一張略帶混血感的臉暴露在月色下。眼窩深邃,眸色很冷。不是弟弟,
你平時都玩多人哄睡啊?「葉先生,您現(xiàn)在想休息嗎?」人家第一次干這個,
真不知如何開始。葉天辰抬手拽過窗簾,把最后一縷月光擋在外面,然后走向大床。
我巡視一圈。沒發(fā)現(xiàn)一張能搬到床邊的椅子。難不成我坐少爺床上哄?不合適吧。
站他床邊哄?跟匯報工作似的,能入睡才怪。還好床邊鋪了一圈柔軟的長毛地毯,
我一屁股坐下。從包里掏出準備好的書:《小豬佩奇》。葉天辰靠在枕頭上,眼眸低垂。
看我這動靜,額頭冒出幾根青筋。您先別氣,聽我狡辯?!负呛牵抑蹲用刻炻犨@個,
五分鐘就睡著?!顾湫?,「你侄子幾歲。」我支支吾吾,「三歲……」
我開始講《小豬佩奇》,講著講著一晃神……擦!天亮了。我擦了擦口水。床上已空無一人,
只留下我趴在床邊的印子。第一天上崗,我比老板先睡著了。卒。5我以為自己要被辭退,
開心極了。干一天的活,拿一周的錢,心里美滋滋的。結(jié)果管家說,少爺對我頗為滿意,
讓我今晚再接再厲。滿意?對佩奇?這錢我拿得有點良心不安。第二晚,我換了一個思路。
我跟管家要了一些蓮子桂圓百合,做了一碗安睡小甜湯。葉天辰嫌棄地嘗了一口,
點評:「太甜了?!刮抑蛔隽艘煌?,以為他不想喝,便搶過來嘗了下,「還好呀。
我就放了半顆冰糖?!顾⒅湛盏氖郑值闪说晌沂掷锏耐?,看著有些生氣。一生氣,
又不肯睡了。哎。第三晚,我給他溫好牛奶,點了熏香,開始跟他講我老板的八卦。是的,
哄睡只是我的副業(yè)。我白天還有一份朝九晚八的社畜主業(yè)。葉天辰?jīng)]喝他的冰水,
端著溫熱的牛奶,側(cè)頭安靜聽著。他的睫毛很長,專注看人的時候分外深情。
要不是我說的八卦過于離譜,還以為他在聽交響樂?!改阏f他對你們動手動腳?」
葉天辰突然打斷?!妇吐愤^打一下屁股,拍一下肩?!构謵盒牡模」媚飩兏遗桓已?。
他眉頭微蹙,眼底滾過一絲情緒。這晚,我講得很激動,他聽得很入迷。睡個屁。第四晚,
我找來一部又長又催眠的電影,拉著他到別墅的影音室看。我提前灌了三杯美式中藥,
確保不會在甲方睡著前打瞌睡。結(jié)果一覺醒來,天塌了。我不僅睡了。還靠著葉天辰睡。
不僅靠了。還淌了人家一肩頭的口水?!浮路視锤蓛舻?!抱歉!」
我嚇得整個人彈起來,連連致歉。他慢慢起身,揉了揉被壓了一晚上的肩。
修長的手開始解扣子。我立馬背過身——白日宣淫不合適吧!柔軟的襯衫蓋住我的視線,
大手拍了拍我的腦瓜,「只能手洗?!沟谖逋恚依珠L腿長的葉天辰做熱瑜伽。
結(jié)果技術(shù)不精,差點把他掰彎了。要不是彎的是腿,估計得追出來揍我。第六晚,
我讓他泡了個花瓣藥浴,然后讓他自己趴到床上去。精油滴在他漂亮的背肌時,
我明顯感覺到葉天辰顫了一下。我搓熱掌心,照著視頻,葫蘆畫瓢給他來一套助眠的馬殺雞。
可不知為何,掌心下的肌肉越按越僵硬。按哪硬哪。手下的薄肌越來越燙,還沁出一層薄汗。
他的臉埋在枕頭上,耳尖紅得離譜。我低聲問:「少爺,你發(fā)燒了?」
然后我被拎著衣領(lǐng)趕出房間。接著浴室傳出嘩啦啦的水聲。嘖,這少爺。不僅難哄,還潔癖。
我可是把手洗得干干凈凈,才開始按摩的。第七晚,還沒入夜,我被葉太叫過去問話。
她對我能堅挺六天有些驚訝,但這次叫我并非鼓勵,而是下通牒?!高@幾天,
阿辰還是沒法天黑入睡。」「聽說你還差點把他的腿掰斷了?」我賠著笑臉,「沒斷沒斷。
今晚一定可以?!埂敢墙裢聿怀?,你下周不用來了?!菇褚梗怀晒Ρ愠扇?!6于是晚上,
我?guī)е黄扛杉t來見葉天辰。他穿了第一次見面的真絲睡袍。顏色有些不一樣,是暗紅色的。
布料服帖,肌肉起伏分明。一根腰帶隨意系著,胸膛在深 V 間若隱若現(xiàn)。穿成這樣,
想干嘛。我撇開視線,倒了兩杯酒,遞了過去。「葉少,謝謝這幾天你陪我折騰?!?/p>
嘗試各種入睡的偏方,雖然都失敗了。他接過高腳杯,卻沒松手,掌心包裹著我冰涼的手。
「你希望我喝嗎?」他盯著那杯掛杯干紅,若有所思。喝醉就能睡,我不信還喝不倒你。
我點了點頭。他突然收緊掌心,將我的手拽了過去。就著我的手,一口氣干掉。我正詫異著,
他盯著我的唇,突然俯身下來——嘴唇被軟熱的舌尖撬開。下頜被掐住抬起。
馥郁的酒香唇舌間炸開,甜膩的液體被哺進口中。我驚得嗆住,一把推開他。
猩紅的液體淌了彼此一身。我掙扎起身,葉天辰眸色一暗,又掐著我的下巴喂了半杯。
他唇色水光瀲滟,眼底的潮緒燙得嚇人。我的腦子「嗡」的一下。心尖莫名燒起燥熱,
從他接觸的地方一路燒至四肢百骸。葉天辰性格陰晴不定,但他這副身體真的是女媧畢設。
從頭發(fā)絲到腳踝都踩在我的審美上。等到反應過來,葉天辰已經(jīng)被我壓進枕頭。
我奪回主動權(quán),腦子只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弄哭他。葉天辰仰躺著,眼尾泛紅,神色晦暗,
呼吸急促。睡袍半褪,領(lǐng)口大開,白凈的胸口沾染上紅意。我握住他的脖子,
手順著那眼饞許久的鎖骨一路下滑?!溉~少,你困了嗎?」他沉沉一笑,聲音沙啞,
「你說呢?!拐f著握住我的膝蓋,把我扯到他認為正確的地方坐穩(wěn)。我淺淺一笑,
傾身想吻那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咔嚓。輕微的聲響劃開夜色。我頓了頓,才意識到不對勁。
下一秒,眼前天旋地轉(zhuǎn)。我被葉天辰揚下床。他用被子將我卷起來,
連同拉扯間脫下的衣物一塊丟進浴室?!改忝魈觳挥脕砹恕!垢糁F蒙蒙的玻璃門,
葉天辰的聲音冷硬,「有這些照片,那女人不會讓你再踏入葉家?!拐掌课掖蛄藗€激靈。
想起葉天辰莫名其妙的主動與曖昧。好一出美男計。
腦子兀然閃過葉太入職前的警告:誰敢爬葉天辰的床,就別想帶走一毛錢。
這堆照片要是曝光,我辛辛苦苦的七天豈不是白干?腦子瞬間清醒。我貼在門上,苦苦哀求,
「葉少,我錯了。你可以投訴我,但能不能先開門?」門外沒回應。我繼續(xù)求,
「剛剛是我不對,不應該對老板動手動腳?!归T外的身影晃動,似乎在猶豫掙扎。
「我只是想當面跟你道歉?!归T開了。葉天辰背對著我,聲音慍怒?!改愦┖靡路藛幔俊?/p>
我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到他身后。「穿什么。反正等下還要——」接著猛地抬腳!
沖著他前日差點折掉的傷處用力踹了下去。他毫無防備,整個人跪到地上。
我趁機抽走他的腰帶,三兩下縛住他的手腳。終于狠狠咬住那顫抖的喉結(jié)。
「我要跟你同歸于盡!」既然我飯碗丟了。他今晚也別想睡了。7「下去!」「好嘞。」
我從善如流,往下動了動?!杆弧瓌e動!」青年的聲音喑啞得可怕,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讓我下去,我真「下」了,他又不要。嘖。真難伺候。葉天辰雙手被我反剪在背,
腳踝被縛在一起,而帶子的另一頭拴在床角。他弓著腰,暗紅色的睡袍褪到手肘處,
額發(fā)汗津,痛苦隱忍。我檢查了下他被我踹疼的地方,沒見紅腫啊。怎么就難受成這樣?
「滾……」叫我滾我就滾?前面的狠話豈不是白放?賬還沒算清呢!不過,
腳疼……能疼成這副模樣嗎?葉天辰雙目緊闔,呼吸粗重。眼皮透紅,唇瓣滲血。
被我咬紅的喉結(jié)在薄薄的皮膚下微微滾動。破碎的悶哼溢出,像在努力壓抑著什么。
看得我面紅耳赤、口干舌燥。不會是進階版的釣魚吧?我跳下床,
用平日刷視頻學來的生活小技巧,三下五除二,將屋內(nèi)所有偷拍的攝像頭、相機全部挖出來。
拔了記憶卡,丟到葉天辰的臉旁。「這下你可沒證據(jù)了?!刮艺靡?,
突然聽到男人埋頭悶笑,「傻不傻,云盤知道嗎?」眼下,明明他已淪為魚肉,我是刀俎,
卻還是有種被死死拿捏的挫敗感。一不做二不休。
我從床頭柜翻出葉天辰白天睡覺用的真絲眼罩,趁其不備戴了上去。
墨綠色的眼罩貼合他清晰的輪廓。鼻梁高挺,眉骨凌厲。下頜線緊繃,透著危險的性感,
喉結(jié)隨著喘息滑動?!噶终Z薇!」黑暗讓他一下緊張起來,聲音發(fā)顫?!竼眩?/p>
原來葉少知道我叫什么。」我挑釁地撓了撓葉天辰的下巴。被「喂、你、那個、過來」
喊了幾天,我早就不爽了。指尖順著他發(fā)燙的臉往下走,「那你知道,我名字怎么寫嗎?」
手底的肌肉驟然緊繃。我將那瓶沒喝完的干紅倒入杯中,指尖沾上猩紅的酒液。
然后在那滲著薄汗的腹肌上,狠狠落筆!8前幾日為了哄睡事業(yè),我特意去學按摩。
沒按幾下,少爺就把我扔出門,自己跑去洗澡,好像被我碰臟似的?!覆皇窍游沂峙K嗎?」
我邊寫邊罵,「我現(xiàn)在要用臟手,在你身上一筆一畫地寫!」我天生體寒,手腳四季冰涼。
我「寫到」哪,「筆下」的皮膚就紅到哪。最后字跡模糊,汗水和酒融成一片,
紅得跟過敏似的。葉天辰徹底說不出話了,只剩下濕熱的喘息。他的拳頭在背后攥緊,
指節(jié)根根泛白。某種壓抑許久的情緒即將失控。望著被欺負慘的少爺,我的腦子要燒短路了。
發(fā)愣間,酒杯傾側(cè),杯中液體盡數(shù)倒在葉天辰身上。
紅酒沿著他的胸口、馬甲線、人魚線一路流淌。沒入暗紅色的睡袍。
甜膩的酒氣在空氣中炸開。我心跳加速。盯著那淌了一身的紅酒,
腦子竟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想俯下身,替他清理干凈……不行不行!林語薇!
色字頭上一把刀!葉天辰看著很不好受,喊完我名字后就一言不發(fā)。要不是越發(fā)急促的呼吸,
我還以為他暈過去了。他蜷縮著身體,像張拉滿的弓,渾身肌肉繃得死死的。
我輕輕把他掰過來,他卻拼命側(cè)身躲開,似乎想掩飾什么。
低頭掃了眼他欲蓋彌彰的龐然大物,又看了眼手中的干紅……「葉天辰!酒有問題?!」
我后知后覺地發(fā)出尖銳爆鳴。葉天辰勾唇冷笑,「你不知道?」我知道個蛋啊!
所以他才問「你希望我喝嗎?」,他以為是我下的?!「我不知道酒里有東西。」
葉天辰挑眉,「也是,瞧你連坐哪都不知道。」嘿!怎么還帶嘲諷!
「那你知道是誰下的藥嗎?」葉天辰似乎看透一切,但就是不說。干紅是我?guī)淼摹?/p>
還是斥資 99 元,超市沒打折下狠心買的。但那些藥據(jù)說價格不菲,
一顆怎么也比我的紅酒貴吧??站票瓭L落床邊……杯子是管家準備的。
管家沒理由害他家少爺。那只能害我了。
也不至于用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法子來整我一個小小打工仔吧?就不怕藥力過猛,
我真把他家少爺給辦了?「還以為你有多醒目?!谷~天辰嗤笑,「是我高估你的野心了?!?/p>
我怒了。說我不夠聰明就算了,還說我沒野心?我好色又貪財,怎么就沒野心了?說罷,
我把人拽到跟前,無視他被勒出的紅痕,「既然誤會解除,不是我想謀害你,
今晚的事能不能也別說出去,工錢……」「不能。不給。」「你!」行!軟硬不吃是吧。
那我來硬硬的!「你要是不給,我就去找葉太要。葉太不給,我就找港媒曝光你們!」
我威脅道。「呵。記得多找?guī)准摇!顾?37.5°的唇怎么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
我正猶豫下一步該如何整治他,忽然聽到有人敲門?!赴⒊剑俏??!孤曇翥紤辛萌耍?/p>
「我聽到你房間有聲音,還好嗎?」是葉太,葉天辰的繼母蘇阮。9剛剛大言不慚要找葉太,
人真來了,我卻慫了。要是被她看到這屋、這床、這繼子、這模樣……估計不僅沒工錢,
還得成被告。葉天辰臉色驟變,三兩下就掙開手腳上剩余的束縛,摘掉眼罩。
然后用床單把我和我的東西包起來,打包塞進大衣柜里?!竸e出聲?!顾淠樏?,
關(guān)上柜門。還順走一件巨丑的羽絨服。本人遵紀守法二十余年,第一次躲衣柜偷窺。
緊張刺激又害怕。我大氣不敢喘,趴著縫隙往外看。只見葉天辰快速收攏睡袍,系緊腰帶,
套上羽絨服,還把拉鏈拉到下巴。整個人嚴絲合縫?!冈趺创┠敲春瘢渴巧眢w不舒服嗎?」
女人嬌聲問?!笡]有。有事嗎?」葉天辰只開了條門縫,筆直擋在門后,沒讓人進來的意思。
「阿辰,我很擔心你?!惯@聲音婉轉(zhuǎn)動聽,憂心忡忡。又是招人哄睡,又是半夜探訪。
繼母能做到這程度,真的很難得了。我正被豪門的母慈子孝感動,
突然被一團白花花的東西晃到眼。蘇阮硬是躋身進屋。葉天辰立馬彈開,像碰到什么臟東西。
我連忙捂住嘴。眼前的一幕令我大為震驚。白天優(yōu)雅端莊的葉太,
大半夜穿著吊帶蕾絲睡衣裙來敲繼子的門。她酥胸半露,卷發(fā)散落,面頰酡紅。
保養(yǎng)得當?shù)募∧w在月色下泛著柔光,看向葉天辰的眼神繾綣曖昧,勝似少女含春。
她抬手想替葉天辰整理衣領(lǐng),對方立馬躲開,不解風情。「我沒事,你回去吧。
我爸快到家了。」「你爸?不知去哪里鬼混了。那女孩呢?!固K阮無視繼子的送客之意,
徑自走向里屋。她瞥了一眼凌亂的大床,「晚上還戴眼罩?」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在屋內(nèi)逡巡,眼看快走到衣柜前——「不用找了。我趕走了?!谷~天辰語氣不善,
擋下蘇阮。「你不是很喜歡她嗎?」葉天辰冷笑,「我喜不喜歡,你不是在監(jiān)控里看到嗎?」
我打了個激靈。臭小子又耍我。原來鏡頭是葉太安的,而且這幾天的一舉一動,
她都一清二楚。我的工錢啊……怕是徹底沒戲了?!肝沂菗哪愕陌踩拧?/p>
葉太一步步逼近,眼神黏在繼子的身上,快拉絲了?!改闶菗乃牢业拇?,
還是擔心我主動和她上——」啪!清脆的耳光在房間回蕩。
葉天辰的半邊臉迅速爬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下一秒,蘇阮又像精分似的,心疼道,
「對不起,阿辰,是我著急了。」她想碰繼子的臉,被對方偏頭躲開。
「那些女孩沒一個真心的,都是沖著你的錢。只有我……」「那真是謝謝母親的關(guān)心。」
葉天辰冷笑?!竸e叫我母親!我不是你母親!」蘇阮突然發(fā)飆,把葉天辰逼到床邊。
「你以前叫我蘇老師的……」葉天辰嗤笑,「原來你還記得自己當過我老師啊。」
這對話聽下來,我感覺衣柜的空氣都稀薄了。腦子跟不上眼前的信息量。有點發(fā)懵。
難怪葉太對面試女孩的穿著打扮如此敏感,挑了最不起眼的我。難怪她反復強調(diào),
能哄不能睡,絕不可對葉天辰動歪心思。難怪葉天辰說,要是被葉太發(fā)現(xiàn)那些照片,
我不可能再來。葉太喜歡自己的繼子?!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讓葉天辰喝下加料的紅酒?
管家給我有問題的酒杯,背后誰授意,不言而喻。一直盯著監(jiān)控,
看準時機來敲門……她是想借我的手給葉天辰下套,然后取而代之,
自己和他……我打了個深深的寒顫。我擦咧!誰能把我這段記憶刪掉!無意撞破豪門秘密,
我還能活著離開嗎?10等葉天辰想起衣柜里還有一個我時,都不知過了多久。
「還舍不得出來?」「我腿麻……」罪魁禍首已經(jīng)脫掉那件丑丑的外套,半倚在柜門邊。
半是玩笑半是威脅道,「你現(xiàn)在知道我家天大的秘密?!噶终Z薇,我該拿你怎么辦?」
我盯著他臉上的巴掌印,腦子蹦出一句話,「她打你怎么不躲?」明明輕而易舉就掙脫束縛,
偏偏硬生生吃了一記耳光。葉天辰?jīng)]說話,彎下腰。手臂穿過我的膝彎和后背,
將我抱出衣柜。我仰頭看著他沉默的側(cè)臉,忍不住八卦,「還是說,你有把柄落她手里?」
葉天辰低頭問,「你確定想知道更多?」我倒抽一口氣,「倒也不必?!?/p>
麻溜地從他懷里滾下去,幾縷月光飄進房間。青年的劉海散落,看不清神色。堂堂葉家少爺,
房間被監(jiān)控,被下藥,被扇耳光,還得了天黑睡不著的怪病……倒是挺可憐的。
看在這幾天相處的份上,我把人拽到床邊,翻出房間的備用藥箱,用棉棒替他抹了點消腫藥。
不然明天這臉不能看了。葉天辰目光一滯,安靜地任我擺布。今晚哄睡計劃以失敗告終。
11葉天辰還是放我一條生路。不知他最后怎么擺平葉太,一大早便有司機接我離開。
一幢幢別墅嵌在翠山之間,錯落有致,俯瞰城市。我回頭望著漸漸模糊的豪宅,才開始后怕。
能全須全尾下山就不錯了,自然不敢肖想要什么工錢。突然腳下踢到一個包。打開一看。
里面是一沓整齊的千元大鈔,還有一本《小豬佩奇》?!翘煲院?,
我再也沒靠近過半山豪宅區(qū)。朋友問起,我都搪塞過去。不知葉天辰后來怎么樣,
有沒有睡著,有沒有繼續(xù)招哄睡師。夜深人靜,我偶爾會想起那個混亂的夜晚。
想起月光下被我弄臟的精瘦腰身,想起他含著酒意靠近的唇。
以及那意味不明的吻……就立馬沖進洗手間,猛猛地往臉上潑冷水。——林語薇!
——那個人,做夢也不可以!12我沒清高到不用葉天辰給的工錢。有了 10 萬,
我的日子輕松了些許。至少不用著急找下一份兼職。這些年,
我身后有年幼的妹妹、年邁的奶奶,沒一刻松懈過。升學成績出來那天,爸媽意外走了。
妹妹當時才十二歲。我剛成年,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整個人是蒙的。葬禮還沒辦完,
親戚們就在靈堂上吵起來。為了房子和錢。叔伯們要賣掉我和妹妹、奶奶現(xiàn)在住的房子。
他們說大哥大嫂走了,我妹住校,我要上大學,留奶奶一個人住不方便,合計賣掉那套房子,
把奶奶接走。奶奶極力反對。「你們把房子賣了,我倆孫女住哪?文文才十二歲,
你們想她倆放暑假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了嗎!」「媽,她們倆能寄宿呀。再說,
恩恩今年都成年了,能賺錢?!埂付叶际桥?,早晚要嫁人嘛……」「就是,
難道讓她們占著房子,等嫁便宜外人嗎?」叔叔嬸嬸七嘴八舌,這房子非賣不可?!改銈?!」
奶奶氣得差點暈過去。我望著一圈所謂的血親,內(nèi)心一片死寂?!纲u吧。但你們保證,
好好照顧奶奶。」我牽著文文的手,跪在爸媽的靈位前,許下承諾:「爸媽,
我一定會照顧好妹妹,還有奶奶。」我放棄了港城以外的名校,報考離妹妹近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