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欠他的。
那一夜生不如死。
我的脾臟破裂,腸子掉了出來,渾身都是傷口。
我在ICU躺了三個月,路北年像是人間蒸發(fā)了。
出院那天,是我的生日。
我打開手機,朋友圈第一條就是許瀟瀟的動態(tài),她戴著那枚戒指,笑容明媚。
深夜,我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正收拾行李,門外突然傳來刺耳的咒罵聲。
“殺人犯的女兒,滾出來!”
我的手猛地一抖,手機屏幕再次亮起,鋪天蓋地的新聞推送。
“殺人犯林偉民今日槍決!”
而更讓我血液凝固的是,新聞里赫然附上了我的照片,標注著“林偉民之女?!?/p>
這個埋藏多年的秘密,終究還是被挖了出來。
全世界,都知道了。
門外的叫罵聲漸漸平息,我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閃光燈瞬間炸亮!
記者們蜂擁而上,話筒幾乎懟到我的臉上。
“作為殺人犯的女兒,你有什么感想?”
“聽說你母親是個妓女,這些年,你和林偉民有聯(lián)系嗎?”
我的心跳快得幾乎窒息,耳邊嗡嗡作響,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
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旋轉(zhuǎn)。
下一秒,黑暗吞噬了我。
路北年最近焦頭爛額。。
公司并購案出了問題,他連夜飛往澳洲處理?;爻痰娘w機上,胸口疼得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塊肉。
剛踏進家門,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
“路先生,您的驚恐癥又發(fā)作了?!?/p>
醫(yī)生皺眉問,“最近遇到什么事了?”
他死死按住心口,說不出話。
八年前豆豆死后,這個病就像詛咒一樣纏著他。他恨蘇婉,卻又控制不住地想她。
隔壁有兩個護士路過,“天啊,你們看新聞了嗎?前兩天在ICU搶救的那個女人,居然是強奸殺人犯林偉民的女兒,早知道就不救她了!”
“哼,壞人的女人,肯定也是個壞種,說不定啊她是和太多男人,玩太嗨才受傷的,惡心死了。”
路北年沒有把這些話放心上。
那兩個護士繼續(xù)道,“叫啥來著,蘇,蘇什么,哦蘇婉!”
路北年渾身一震,沖了出去。
“你們說什么?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p>
走出醫(yī)院時,他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
蘇婉?ICU?殺人犯的女兒?
她明明是蘇家的大小姐?。“四昵耙驗檎掌吞K家斷絕了關(guān)系。
路北年腦子一片混亂。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八年沒打的電話,電話沒變,但一直是機械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guān)機。”
他打開微信,把蘇婉從黑名單里拉出來,發(fā)了個消息,“你在哪?”
然而回復(fù)他的,是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他站在原地,心口突然一陣疼痛。
心里好像空了一塊似的。
新聞里,蘇家召開了新聞發(fā)布會,
“我們當年,只是好心收養(yǎng)了她,誰知道她,是犯人的女兒,后來我們就斷絕關(guān)系了,她的死活跟蘇家沒關(guān)系!"
路北年站在街頭,心口疼得直不起腰。
蘇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