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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室里凍了一整夜后,陸拙言已經(jīng)處在瀕死的邊緣了。
地下室的門終于開了,可進(jìn)來的并不是江姝月,而是林鶴知。
林鶴知命令傭人們,搬了一臺投影儀過來。
“陸先生,雖然你不能參加我和姝月的婚禮,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見證我們的幸福?!?/p>
“所以我會把我們的婚禮全程直播給你看的,你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哈哈。”
聞言,陸拙言笑了,他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用手語問林鶴知:【你和江姝月領(lǐng)證了嗎?】
【江姝月和你領(lǐng)證前,得先跟我離婚?!?/p>
【讓她過來找我吧,我愿意簽字?!?/p>
林鶴知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很顯然,他們沒領(lǐng)證。
但此時此刻,林鶴知十分自信,江姝月都那樣懲罰陸拙言了,他相信江姝月一定愿意為了他,和陸拙言離婚,不過他還是防了一下。
“哼!陸拙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這些,只是想找借口見姝月罷了!”
“別白費力氣了,姝月已經(jīng)徹底厭惡你了,她不會見你的。”
“如果你真想離婚,就直接在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吧!”
說著,林鶴知叫人將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甩在了陸拙言面前。
他本以為陸拙言不會輕松的簽,可陸拙言卻毫不猶豫的,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與此同時,江姝月正站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婚紗。
她的姐姐突然走了進(jìn)來:“姝月,這場婚禮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已經(jīng)嫁給陸拙言了嗎?你和陸拙言難道離婚了?”
江姝月輕飄飄的瞥了她姐姐一眼:“我和拙言不會離婚的,他最近不聽話,給他點懲罰?!?/p>
“這場婚禮,只是走個形式而已,辦給鶴知的父母看的?!?/p>
“我和林鶴知只辦婚禮,不領(lǐng)證,拙言才是我唯一的丈夫。”
“可我聽說,陸拙言給你下毒了。”江姐姐猶豫道:“這你都能忍?”
聞言,江姝月笑了:“剛發(fā)現(xiàn)拙言給我下毒的時候,我也很憤怒,甚至差點掐死他?!?/p>
“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不止給我下了毒,他也給他自己下了毒?!?/p>
“這個傻瓜,已經(jīng)絕望到那種地步了,卻還是要陪我一起死......”
“我想他一定是愛慘了我,否則他不會這么做的,男人吃醋的手段罷了?!?/p>
婚紗終于整理好了,江姝月如同女王一般,用掌控全局的語氣說:
“再罰他兩天,磨一磨他的性子,我就會把他放出來?!?/p>
“今后,我會把鶴知養(yǎng)在外面,拙言醋性大,以后不讓他和鶴知再見面了,這樣我耳根子也就清凈了?!?/p>
江姝月以為,她還能像往常一樣掌控全局。
可她不知道,陸拙言已經(jīng)不想再一直任她擺布了。
林鶴知走后,陸拙言僵硬著手指,取出了藏在地下室里的最后那兩劑毒藥。
大屏幕上,江姝月和林鶴知的婚禮已經(jīng)開始。
江姝月穿著巨大而蓬松的婚紗,她美得好像童話里走出來的公主。
林鶴知則身穿西裝站在江姝月旁邊,兩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天空放起了禮花,炫藍(lán)的顏色炸開,在空中組成了一行大字。
【祝江姝月和林鶴知新婚快樂!】
陸拙言看著屏幕上的這行大字,一邊流淚,一邊默默的吞下了最后兩劑毒藥。
太好笑了,他這個正牌老公,甚至就連婚禮,都沒有現(xiàn)在跟林鶴知的盛大。
大屏幕上,牧師用他莊嚴(yán)肅穆的聲音問江姝月:
“江姝月,你是否愿意嫁給林鶴知為妻?無論他貧窮或是富有,健康或是疾病,你都愿意愛他,護(hù)他,永遠(yuǎn)對他忠貞不二。”
江姝月深情款款的凝視著林鶴知,然后柔聲道:“我愿意!”
陸拙言跪倒在骯臟冰冷的地下室里,嘴里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毒性很快發(fā)作了,他終于要死了。
陸拙言一邊吐血,一邊釋懷的笑了。
太好了,他終于要解脫了,終于自由了。
他死前已經(jīng)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了字,從今以后,他不再是江姝月的丈夫。
他的墓碑上,也不會再出現(xiàn)她的名字。
兒子不孝,愛錯了人,爸爸媽媽,我來找你們了。
鮮紅的血液在結(jié)了冰的地面開出一朵朵血色的花,陸拙言躺在冰面上,微笑著閉上了眼......
【江姝月,再見了?!?/p>
【我不原諒你,也不會祝福你,我詛咒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