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當(dāng)幼師的哥哥我哥宋茂，江湖人稱"三中街溜子"，
憑借"上課睡覺流口水能畫地圖"的絕技，常年霸占年級倒數(shù)排行榜。
那天我媽看著他第108次帶回家的5分試卷，突然露出蒙娜麗莎般的微笑："兒子，別怕，
媽一定會讓你有書讀的。"那笑容詭異得讓我后背發(fā)涼，直覺告訴我——大事不妙。果然，
三天后茶幾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張高職幼教的錄取通知書！粉色的封面印著幾個卡通小人，
活像幼兒園小朋友的涂鴉作品。我哥此時正不知在哪條街上溜達，
全然不知有場人生地震等著他。"你這是改造他？你這是禍害小朋友！
"我爸拿著那張通知書的手都在抖，"就他那德行，能把小朋友教成街頭混混二代目！
"我躲在沙發(fā)里笑得直打滾，腦海里自動播放我哥穿著粉色圍裙，
捏著嗓子唱"小兔子乖乖"的畫面。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但越不敢看越想看。"宋小豬！
你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我哥一個漂移進門，運動鞋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他像拎小雞仔似的把我從沙發(fā)里薅出來，那手法嫻熟得讓我懷疑他私下在菜市場兼職殺魚。
"爸爸，你看，他又喊我宋小豬！"我扯著嗓子干嚎，順手把鼻涕往他限量版球衣上蹭，
"我不管，這回我一定要去派出所改名！叫'宋美麗'都比'宋小豬'強！
"我爸立刻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宋茂！都多大人了還欺負妹妹？你看看人家張柚子，
比你小都知道照顧弟弟妹妹！"提到"張柚子"三個字，我哥臉色立刻變得五彩斑斕。
這位住對門的學(xué)霸哥哥是我哥的死穴，也是我的...咳咳，秘密。
這時我媽端著紅燒肉閃亮登場，那香味勾得我哥瞬間變成搖尾巴的哈士奇。
我媽笑瞇瞇地說："拿你妹練練手也好，下學(xué)期去幼師學(xué)校正好用得上。""什么幼師學(xué)校？
"我哥的筷子懸在半空，肉汁滴在他的新球鞋上都沒察覺。"媽媽給你報了個幼師的職校，
恭喜你！"我幸災(zāi)樂禍地拍手，"以后我就可以去你班上蹭免費手工課啦！
"我哥的表情從茫然到震驚再到絕望，堪稱人類表情包大全。
1米85的壯漢"撲通"一聲跪地，抱著我媽大腿鬼哭狼嚎："媽！你還是不是我親媽？
我可是連仙人掌都能養(yǎng)死的男人啊！上個月你讓我照顧妹妹的倉鼠，結(jié)果它絕食三天！
我不要當(dāng)幼師！"我爸淡定補刀："放心，小朋友比仙人掌頑強，頂多被你氣哭。
"奶奶捧著老年機全程錄像，還專業(yè)地調(diào)整角度："乖孫，奶奶抖音還差個爆款素材！
標(biāo)題就叫'震驚！街頭霸王為不當(dāng)幼師當(dāng)場下跪'，保準(zhǔn)點贊破萬！
""你們這是葬送我前途！"我哥咆哮著站起來，結(jié)果撞翻了醬油瓶，
黑乎乎的液體在他白T恤上畫出了一幅抽象畫。"你本來就沒什么前途。
"我爸毒舌功力全開，"學(xué)個一技之長還能養(yǎng)活自己，總比你天天在街上當(dāng)人形路障強。
""宋小茂，你就認命吧。"我對他做了個鬼臉，"錄取通知書都來了，
除非你輟學(xué)——不過那樣的話，媽媽可能會把你送去少林寺當(dāng)武僧哦。"我哥氣得奪門而出，
動作熟練得像是排練過八百遍。我爸眼都沒抬一下，繼續(xù)啃他的雞翅。
我媽淡定地拿起手機發(fā)了條語音："老張，我崽沒吃飯就跑出去了。你幫忙給他點吃的。
"奶奶笑著搖頭："這都多大的孩子了，一生氣就往老張家跑。小竹呀，
回頭你帶點水果去你張伯伯家，看看你柚子哥哥。順便勸勸你哥。""好嘞！
"我開心地往嘴里塞紅燒肉，心里的小鹿已經(jīng)開始蹦迪。柚子哥哥！一個月沒見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又長高了，眼鏡是不是換新的了，
寫作業(yè)時皺眉的樣子是不是還那么...半小時后，
張伯伯發(fā)來段視頻：我哥正癱在他家真皮沙發(fā)上啃醬肘子，活像只被投喂的流浪貓。
旁邊坐著位正在給樂高寫受力分析報告的清冷美少年——月光透過落地窗給他鍍了層銀邊，
金絲眼鏡下的睫毛長得能停蜻蜓，修長手指捏著顆葡萄，準(zhǔn)確砸中我哥眉心。
"宋小豬你還在看！"視頻里我哥氣急敗壞地吼，"小柚子，你看，他們都取笑我，
你快點救我！"學(xué)霸哥哥從容推了推眼鏡，
聲音清冷得像山澗泉水："根據(jù)《學(xué)前兒童心理學(xué)》第三章，
你這癥狀屬于典型的'職業(yè)選擇焦慮癥'，
建議采用系統(tǒng)脫敏療法——先從給布娃娃講故事開始練習(xí)。""打住打?。?我哥痛苦抱頭，
"連你都要拋棄我嗎？說好的兄弟情呢？"我捧著手機笑得花枝亂顫，
趕緊把視頻保存到"哥哥黑歷史"專屬相冊。然后以光速洗了把臉，換上我最喜歡的小裙子，
拎著媽媽剛切好的草莓屁顛屁顛下樓。張媽媽一見我便喜笑顏開："小竹子，
又來找你哥哥呢？快去安慰一下他吧，都吵了一個多小時了。"他壓低聲音，
"柚子剛結(jié)束奧數(shù)集訓(xùn)回來，正好可以輔導(dǎo)你功課。"我的心跳瞬間加速，
手里的草莓碗差點翻倒。鎮(zhèn)定，宋竹！你可是見過大場面的女人！
不能在一個男人面前...好吧，在柚子哥哥面前，我的鎮(zhèn)定系統(tǒng)總是自動崩潰。
深吸一口氣，我推開門，看到的是這樣一幕：我哥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fā)上哀嚎，
而柚子哥哥正用一支鋼筆，優(yōu)雅地...戳他的癢癢肉。"根據(jù)牛頓第三定律，
"柚子哥哥頭也不抬地說，"你的反抗力越大，我的作用力就越...宋竹？
"當(dāng)他抬頭看向我時，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慌亂。
鋼筆"啪嗒"掉在地上，而我的大腦，徹底死機了。"宋小豬！你回去告訴爸媽，
這次我絕對不會妥協(xié)！我有軍旅夢沒實現(xiàn)的。我絕不可能上你們的當(dāng)！
"宋茂如同炸毛的貓一樣對我一頓齜牙咧嘴，那架勢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橘貓。
我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位"三中街溜子"什么時候還培養(yǎng)出軍旅夢了？
怕不是最近戰(zhàn)爭片看多了。"現(xiàn)在當(dāng)兵，你也不夠年紀。"張柚冷聲點評道，
手里的鋼筆在物理題集上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連頭都沒抬一下。
我顧不上在柚子哥哥面前維持淑女形象了，直接開懟："你也不看看你啥樣，還軍旅夢！
你這成績，也進不了部隊。僥幸進去也是個草包兵。"說完還做了個鬼臉。
"好像身高也超了。"張柚推了推金絲眼鏡補充道，那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今天天氣，
"最新征兵標(biāo)準(zhǔn)，陸軍身高上限182cm，你185cm。"宋茂一臉委屈，
像只被搶了骨頭的大狗："你們就是欺負我！宋小豬，你回去告訴爸媽，我不回家了，
他們不給我換學(xué)校，我絕對不回家。"說完還故意把張柚的枕頭摔在地上，
結(jié)果被反彈的枕頭砸中自己腦袋。"幼稚鬼！"我正欲接著罵，
突然發(fā)現(xiàn)柚子哥哥的床單上印著星際大戰(zhàn)的圖案——原來高冷學(xué)霸私下是個科幻迷？
這個新發(fā)現(xiàn)讓我一時忘了詞。張柚適時補充："小竹子，記得告訴阿姨，你哥飯量大，
得交伙食費。"他指了指墻角堆成小山的泡面桶，"尤其是紅燒牛肉味的，
已經(jīng)快把我家存貨吃空了。""得吧，你愛回去不回去。"我撇撇嘴，突然靈機一動，
"柚子哥，你奧數(shù)的學(xué)習(xí)筆記借我一下唄，過兩天還你。"——完美！
這樣就有理由再來找他了！張柚立馬從桌面上一大堆書里抽出筆記遞給我，
那筆記本干凈得像藝術(shù)品，連折角都沒有。我小心翼翼地接過來，仿佛捧著圣旨。臨走前，
我最后瞥了眼那個窩在張柚被子里不停哀嚎的幼稚鬼，心想：就這德行還軍旅夢？
怕是連軍訓(xùn)都撐不過第一天。接下來的日子，宋茂真的說到做到，好幾天都沒有回家。
神奇的是，家里人好像也沒有誰理會他。媽媽倒是讓我送過幾回吃的去張伯伯家，
每次都是張媽媽接待的。"他們倆又去圖書館了？"第五次撲空后，我忍不住問道。
張媽媽神秘地笑了笑："說是去查資料，神神秘秘的，連飯都不回來吃。"這就奇怪了。
我哥和圖書館的關(guān)系，就像魚和自行車——八竿子打不著。更別說還拉上張柚一起？
這里面肯定有鬼！直到奶奶生日那天，這個謎團才被揭開。張柚帶著別扭的宋茂出現(xiàn)了，
兩人曬得跟非洲雞似的，宋茂走路還一瘸一拐的。"怎么，你來做客的呀？
"我把筷子遞到宋茂手上，吼道："趕緊干活！不然讓你吃屁！"出乎意料的是，
宋茂超級反常地沒有回擊，只是默默地擺碗布菜，乖得像被調(diào)了包的克隆人。"宋小茂，
你是不是病了？不至于吧，就是幼師而已，你至于這樣么？"我伸手想摸他額頭，
卻被他躲開，"再說了，你不是學(xué)習(xí)從來不上心了嗎？學(xué)什么有什么關(guān)系？
""那你有一個當(dāng)幼師的哥哥，你喜歡呀？"宋茂的聲音悶悶的，果真是被傷了心，
受大委屈了。張柚倒是難得笑著推搡宋茂："得了，別演了?；仡^讓大人擔(dān)心了。
"他手腕上有一道新鮮的擦傷，我正想詢問，卻被奶奶打斷了。
奶奶狐疑地看著兩個大小伙子，笑道："說吧，什么條件？奶奶一定幫你？限量版球鞋，
還是球衣？"她老人家最近抖音刷多了，說話都帶著網(wǎng)紅味兒。"媽，你就寵他，
再好的東西，他一個當(dāng)幼師的能用上嗎？"我爸目不斜視地評價，
手上還不忘給我夾了塊最大的紅燒肉。媽媽倒是滿臉笑容地安慰道："臭崽，
什么工作不都是一份職業(yè)，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等你大了自然明白了。別鬧騰了，
說吧，想要什么？"宋茂的臉色立馬陰轉(zhuǎn)晴，兩眼放光地要求道："我可以去學(xué)校，
但是畢業(yè)以后我要求當(dāng)兵。"那語氣堅決得像在宣讀入黨誓詞。這話一出，
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餐桌上安靜得能聽見魚缸里金魚吐泡泡的聲音。"就你這條件，
就是我們愿意，你也未必能進去呀。"媽媽有些為難地說道，"身高超標(biāo)不說，
你那成績...""你們別管，反正同意我畢業(yè)以后去當(dāng)兵，我就乖乖上學(xué)！
"宋茂胸有成竹地拍桌子，結(jié)果把奶奶的假牙震得掉進了湯碗里。
"那估計你進去也是個逗比。"我忍不住調(diào)侃，同時偷偷觀察張柚的反應(yīng)。奇怪的是，
他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仿佛早就知道這一切。張柚連忙幫腔："叔叔阿姨，
你們就答應(yīng)吧，當(dāng)兵也是好事。說不定茂哥以后還能多謀條出路。
"他說"茂哥"時明顯憋著笑，因為平時都直呼其名的。"柚子哥哥，你也想考軍校嗎？
"我好奇地問道，心跳突然加速。想象著張柚穿軍裝的樣子...不行了，臉好燙！
"看情況吧，如果能上肯定更好。"張柚溫和地回復(fù)，眼神卻異常堅定，
"說不定還能遇見你哥。""你們兩個菜雞想什么呢？"宋茂不服氣地插嘴，
"按照這個職業(yè)路線，肯定是我先進部隊，張柚子你進去了也得喊我一聲班長！
"他得意忘形的樣子仿佛已經(jīng)當(dāng)上了將軍。"你懂什么，柚子哥哥進去也是軍官，
你以為跟你一樣，做草包兵呀？"我立馬替張柚回擊道，順便把最后一塊排骨夾到他碗里。
"宋小豬，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啞巴！"宋茂氣得頭發(fā)都豎起來了。爸爸立馬敲了宋茂的頭，
呵斥道："宋茂，做哥哥的，不能讓一下妹妹嗎？"這偏架拉得，堪稱世界級裁判。"爸，
你怎么老偏袒她？是她先說我的！"宋茂委屈得像只兩百斤的寶寶。就這樣，
在一場典型的宋家晚餐混戰(zhàn)中，宋茂的幼師之路總算定下來了。但我知道，
這個故事才剛剛開始——尤其是當(dāng)我注意到張柚和宋茂交換的那個神秘眼神時。飯后，
我故意磨蹭到最后，果然逮到兩人在陽臺竊竊私語。"俯臥撐還是不行，
引體向上更差..."張柚小聲說著，手里還拿著個小本本記錄。"閉嘴！別讓宋小豬聽見！
"我哥緊張地東張西望。太可疑了！這兩個人絕對在密謀什么！我正想沖出去質(zhì)問，
突然被奶奶拽住了衣角。"小竹子，"奶奶神秘兮兮地遞給我一部手機，
"幫奶奶把這個'叛逆孫子從軍記'的視頻發(fā)抖音，奶奶分你一半打賞錢。"我低頭一看，
差點笑噴——視頻里宋茂正對著小區(qū)單杠齜牙咧嘴，活像只被吊起來的螃蟹，
配文是"未來的兵王日常訓(xùn)練"?？磥?，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場呢！"宋小豬！你給我站住！
"宋茂的咆哮聲從手機里傳來，我笑得手抖差點把手機掉進馬桶。屏幕上，
我哥穿著粉色圍裙，頭上還別著個兔子發(fā)卡，正在兒童舞蹈教室里同手同腳地跳"小星星"。
"宋老師，是左手和右腳一起抬！"視頻里，一群四歲小朋友笑得東倒西歪。
這是我花重金（三包辣條）從幼師學(xué)校學(xué)姐那里買來的獨家視頻。
自從上周我哥被爸媽押送去學(xué)校報到后，我的快樂源泉就沒有斷過。"宋竹！你死定了！
"客廳里傳來我哥的怒吼，接著是咚咚咚的上樓聲。我迅速鎖上浴室門，
把視頻轉(zhuǎn)發(fā)到家族群，標(biāo)題是《未來的幼教之星——宋茂老師首秀》。三秒后，
群里炸開了鍋。奶奶發(fā)來一連串笑哭表情："乖孫，奶奶給你買了熱搜！
#最帥幼師在線翻車#"爸爸難得發(fā)語音："兒子，至少...呃...節(jié)奏感還不錯？
"媽媽則直接打來電話："小竹，別總欺負你哥。對了，他明天有公開課，記得去捧場??！
"我嘴角抽了抽。捧場？我是去砸場子的好嗎！第二天，
我全副武裝——墨鏡、口罩、高清攝像機，潛伏在幼師學(xué)校觀摩教室最后一排。
教室里坐滿了來實習(xí)的幼師學(xué)生，前面是一群活蹦亂跳的四歲小朋友。我哥走進教室時，
我差點沒認出來。那個平日里的"三中街溜子"居然把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白襯衫扣到最上面一顆，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同學(xué)們好，
今天我們學(xué)習(xí)...呃..."他低頭看教案，"'小青蛙找媽媽'的手指操。
"小朋友們齊聲喊："宋老師好~"那奶聲奶氣的調(diào)子讓我差點破功笑出聲。
課程開始還算順利，直到..."老師！小明把橡皮泥吃掉了！
"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舉手報告。我哥瞬間慌了："什么？快吐出來！那不能吃！
"他沖過去掰開小朋友的嘴，結(jié)果自己手上沾滿了彩色橡皮泥。"宋老師，
"一個小男孩天真地問，"你昨天不是說橡皮泥是新型口香糖嗎？"教室里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攝像機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就在這時，教室后門被推開，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張柚子！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卻像是自帶聚光燈，
瞬間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抱歉，我來晚了。"他對指導(dǎo)老師點點頭，
然后目光掃視教室，在看到我時微微頓了一下。我趕緊縮了縮脖子，假裝自己是個盆栽。
張柚子徑直走向手足無措的我哥，低聲說了幾句。神奇的是，不到五分鐘，
他就用幾個簡單的科學(xué)小實驗穩(wěn)住了局面。小朋友們圍著他，眼睛瞪得圓圓的，
連最調(diào)皮的那個都乖乖坐好。"哇！柚子哥哥會變魔術(shù)！"小女孩崇拜地說。
張柚子推了推眼鏡："這不是魔術(shù)，是科學(xué)。當(dāng)小蘇打遇到醋..."我哥在旁邊一臉懵逼，
活像個大型擺設(shè)。我趁機拍下這珍貴的一幕：學(xué)霸與學(xué)渣的幼教現(xiàn)場對比。課后，
我正準(zhǔn)備溜之大吉，卻被一只大手拎住了后領(lǐng)。"宋！?。∝i！
"我哥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膽子肥了啊？敢來我地盤撒野？"我掙扎著轉(zhuǎn)身，
正要反擊，卻看到張柚子站在一旁，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在他身上，像是給他鍍了層金邊。
"柚子哥哥..."我的聲音突然小了八個度，"你怎么來了？""我來給茂哥送這個。
"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本書，《幼兒游戲活動100例》，"昨晚熬夜整理的筆記。
"我哥感動得差點哭出來："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
"張柚子輕咳一聲："不過有個條件——你得認真學(xué)。我查過了，幼師資格證考過的話，
參軍有加分項。"我瞪大眼睛。原來柚子哥哥一直在暗中幫我哥？
那他看那些兒童心理學(xué)書籍也是為了..."宋竹，"張柚子突然轉(zhuǎn)向我，"你的攝像機，
能借我看看嗎？""啊？這個..."我手忙腳亂地把相機藏到背后，"沒什么好看的！
都是些無聊素材..."我哥一把搶過相機："讓我看看你都拍了些什么黑歷史！
"接下來的場面堪稱世紀大戰(zhàn)——我在教室里上躥下跳想要搶回相機，我哥舉著相機滿場跑，
張柚子站在一旁無奈搖頭，而小朋友們以為我們在玩新游戲，紛紛加入追逐戰(zhàn)。"宋老師！
我們來幫你！"三個小男孩抱住我的腿。"叛徒！我昨天還給你們分糖果呢！
"我掙扎著喊道。最后是張柚子出手相救。他一個箭步上前，輕松從我哥手里拿回相機，
然后...當(dāng)著我面刪掉了所有糗照。"柚子！你偏心！"我哥哀嚎。
張柚子淡定道："根據(jù)《未成年人保護法》，
未經(jīng)同意的影像資料...""那她也不能拍我的呀！"我哥不服氣地指著我。
我得意地揚起下巴："小氣！而且我拍的可是未來網(wǎng)紅幼師的成長歷程！"張柚子突然湊近，
在我耳邊低聲說："想要你哥的糗照，我這里有更精彩的。"他的呼吸掃過我的耳廓，
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我的臉?biāo)查g燒了起來，大腦當(dāng)場宕機。02 鄰家的柚子哥晚上十一點，
我正躺在床上刷抖音，突然收到張柚子發(fā)來的定位——城東公園？「來看好戲」
——簡短的四個字，后面跟著個偷笑的表情。我鬼使神差地換了衣服，躡手躡腳溜出家門。
夜風(fēng)微涼，路燈把影子拉得很長。公園里靜悄悄的，只有蟲鳴聲此起彼伏。"這邊。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灌木叢后傳來。我循聲望去，只見張柚子站在一棵大樹下，
月光透過樹葉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柚子哥哥，這么晚...""噓。
"他豎起食指抵在唇前，指了指不遠處的單杠區(qū)。我瞇眼看去，差點驚掉下巴——我哥！
穿著運動服，正在單杠上齜牙咧嘴地做引體向上！那表情痛苦得像是在生孩子。
"一、二...呃啊...三...""姿勢不對。"張柚子突然提高聲音，"背部要挺直，
用背肌發(fā)力。"我哥嚇得直接從單杠上掉下來："臥槽！誰...宋小豬？！你怎么在這？
"我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宋大幼師深夜加練？是要轉(zhuǎn)行當(dāng)體操運動員嗎？
"我哥漲紅了臉："要你管！我這是...這是...""為參軍做準(zhǔn)備。
"張柚子平靜地接話，從背包里拿出兩瓶運動飲料，"按照計劃，
今晚應(yīng)該完成三組引體向上和五組俯臥撐。
"我震驚地看著他們："你們該不會...""沒錯。"張柚子推了推眼鏡，
"從茂哥決定參軍那天起，我們就制定了特訓(xùn)計劃。每周一三五體能訓(xùn)練，二四六理論課。
"我哥驕傲地補充："周日休息！""等等，"我突然意識到什么，
"所以你們之前神秘消失，就是在...""在圖書館查資料，在健身房訓(xùn)練。
"張柚子點頭，"茂哥已經(jīng)能連續(xù)做15個標(biāo)準(zhǔn)俯臥撐了。"我哥立刻趴下示范："看好了！
一、二..."那姿勢活像只擱淺的海龜，我忍笑忍得肚子疼。
但看著張柚子認真糾正動作的樣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為什么？
"我忍不住問，"為什么你要這樣幫我哥？"月光下，張柚子的側(cè)臉線條格外清晰。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說："因為他說過，要當(dāng)我的班長。
"我哥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沒錯！等我進了部隊，小柚子你就是我手下的兵！
"張柚子難得地笑了："做夢。我是要考軍校的。""軍校？！"我驚呼出聲，
"柚子哥哥你要參軍？"他點點頭，眼神堅定："家族傳統(tǒng)。我爺爺、爸爸都是軍人。
"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讓我大腦當(dāng)機。張柚子要去軍校？那豈不是...要離開這座城市？
"喂喂，宋小豬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哥的大臉突然湊近，"該不會舍不得你的柚子哥哥吧？
""胡說什么！"我一把推開他，卻感覺臉頰發(fā)燙，"我是擔(dān)心你拉低我軍整體素質(zhì)！
"張柚子輕咳一聲："時間不早了，該進行下一項訓(xùn)練了。
"接下來的場面堪稱魔幻——我哥在跑道上氣喘吁吁地跑步，
張柚子騎著共享單車在旁邊監(jiān)督，而我坐在長椅上，
看著這兩個截然不同卻又莫名和諧的身影。"有情況！"張柚子突然壓低聲音。
遠處傳來廣場舞大媽的音響聲，由遠及近。"快躲起來！"我哥慌不擇路，
直接跳進了灌木叢。張柚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拉著我躲到一棵大樹后。空間突然變得逼仄，
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能感覺到他胸膛的起伏。"那是...王阿姨？
"我認出了領(lǐng)舞的大媽，正是住我家樓下的廣場舞隊長。"全體注意！
"王阿姨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今晚我們練習(xí)新曲目——《最炫民族風(fēng)》！"音樂響起，
大媽們開始翩翩起舞。而我們?nèi)齻€，像做賊一樣縮在暗處，大氣不敢出。"現(xiàn)在怎么辦？
"我小聲問。張柚子看了看表："再堅持二十分鐘，她們通常會在這個點休息。
"我哥從灌木叢里探出頭："要不我們加入她們？就說是在夜跑？
""穿著運動服做引體向上然后加入廣場舞？"我翻了個白眼，"王阿姨會信才有鬼。
"最終我們等到了大媽們的休息時間，趁機溜之大吉?；丶业穆飞?，我哥累得像條死狗，
張柚子卻依然腰背挺直。"明天老時間。"分別時，張柚子對我哥說，"記得帶護膝。
"我哥哀嚎一聲，拖著腳步上樓了。我正要跟上，卻被張柚子叫住。"宋竹。
"他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下周六我有個軍校初試，能來給我加油嗎？
"我心跳漏了一拍："當(dāng)、當(dāng)然！在哪里？""市體育館。"他頓了頓，
"結(jié)束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驚人。我傻傻地點頭，
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同手同腳地走進了電梯。周六一大早，我就開始糾結(jié)穿什么。
衣柜里的衣服攤了滿床，卻沒有一件看起來順眼。"大清早的折騰什么呢？
"我哥頂著雞窩頭出現(xiàn)在門口，嘴里還叼著片面包。"要你管！"我抓起枕頭砸過去，
"今天不是你的親子活動日嗎？怎么還在家？"我哥臉色一變："糟了！要遲到了！
"他抓起書包就往外沖，里面?zhèn)鱽韲W啦嘩啦的響聲——肯定是張柚子給他準(zhǔn)備的教具。
等家里終于安靜下來，我長舒一口氣，最終選了條簡單的連衣裙。鏡子前的女孩臉紅撲撲的，
眼睛里閃著光。市體育館人山人海，到處都是來參加軍校初試的考生和家長。我踮著腳張望，
終于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那個挺拔的身影。張柚子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褲子，
在一群迷彩服中格外顯眼。他正在做引體向上測試，動作標(biāo)準(zhǔn)得像教科書。"20個！優(yōu)秀！
"考官大聲報數(shù)。我忍不住歡呼起來，引來周圍人善意的目光。張柚子轉(zhuǎn)頭看到我，
眼睛一亮，沖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接下來的項目他全都表現(xiàn)出色——百米跑、立定跳遠、俯臥撐...我舉著手機全程錄像，
驕傲得像只開屏的孔雀。"最后一項，面試！"考官喊道。張柚子整理了下衣服，
走向面試帳篷。臨進去前，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心跳加速。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
我坐在看臺上，翻看著剛才拍的照片。張柚子在陽光下?lián)]汗如雨的樣子，
認真回答問題的側(cè)臉，還有...他看向鏡頭時溫柔的笑意。"宋竹。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zhuǎn)身，看到張柚子站在臺階下，胸前別著"通過"的徽章。
"恭喜你！"我跳起來，差點被臺階絆倒。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我："小心。"近距離看，
他的睫毛上還掛著汗珠，襯衫也被汗水浸濕了一片。但那雙眼睛，亮得像是盛滿了星光。
"你剛才說...有話要對我說？"我小聲問道，感覺心臟快要跳出胸腔。
張柚子深吸一口氣："我...""柚子！原來你在這！"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了他。
我們同時轉(zhuǎn)頭，看到一位穿著軍裝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來。"爸。"張柚子立刻站直身體，
"這位是宋竹，茂哥的妹妹。"張叔叔和藹地對我點點頭："小竹子都長這么大了。
你哥最近怎么樣？沒把幼兒園拆了吧？"我忍俊不禁："暫時還沒有。""爸，
初試我通過了。"張柚子轉(zhuǎn)移話題。"看到了，成績不錯。"張叔叔拍拍兒子肩膀，
"不過別驕傲，后面還有更嚴格的選拔。"他看了看表，"我得回部隊了，你們聊。
"等張叔叔走遠，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剛才被打斷的話題，
現(xiàn)在似乎找不到合適的時機繼續(xù)。"那個..."我絞盡腦汁想找個話題，
"我們?nèi)c祝一下吧？我知道附近有家超好吃的冰淇淋店。"張柚子笑了笑："好。
不過在那之前..."他從包里拿出一本書，"能陪我去趟圖書館嗎？我想還這本書。
"《軍事心理學(xué)導(dǎo)論》——燙金的標(biāo)題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市圖書館安靜涼爽，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木質(zhì)書桌上。張柚子去還書，我則在書架間閑逛。轉(zhuǎn)過一個拐角，
我意外發(fā)現(xiàn)了張柚子常坐的學(xué)習(xí)區(qū)。桌上還攤著幾本筆記，字跡工整得像印刷品。出于好奇，
我湊近看了看——全是關(guān)于幼兒教育的筆記！"這是...""為了方便輔導(dǎo)茂哥。
"我嚇了一跳，轉(zhuǎn)身看到張柚子站在身后，手里拿著兩杯咖啡。
"你...你研究這些就是為了幫我哥？"我接過咖啡，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張柚子點點頭："還有一部分原因..."他猶豫了一下，"算了，以后再說吧。
"我正想追問，
—《青春期心理》《如何與青少年溝通》《戀愛心理學(xué)》..."這些也是...為了我哥？
"我憋著笑問。張柚子的耳尖突然紅了："那是...研究需要。"我正想繼續(xù)逗他，
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家族群里，奶奶發(fā)了一連串消息：「乖孫！你火了！」
「抖音點贊破百萬了！」「有電視臺想采訪你！」
附帶的視頻鏈接標(biāo)題是《最帥幼師和他的學(xué)霸外援》，內(nèi)容正是上周我哥在幼兒園出糗，
張柚子救場的畫面。"完了..."我捂住臉，
"我哥看到會殺了我的..."張柚子湊過來看手機，輕笑出聲："別擔(dān)心，
茂哥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空看手機。""為什么？""今天是他第一次獨立帶親子活動。
"張柚子推了推眼鏡，"我特意給他安排了'橡皮泥雕塑大賽'。
"我瞪大眼睛："你該不會...""嗯，準(zhǔn)備了五十斤橡皮泥。"他露出罕見的狡黠笑容，
"夠他和家長們玩一整天了。"我笑得直不起腰，不小心碰倒了書架上的幾本書。
彎腰去撿時，我發(fā)現(xiàn)最底下藏著一個相框——照片里是小時候的我們，我哥做著鬼臉，
我扎著歪歪扭扭的小辮子，而張柚子...正偷偷拉著我的手。
"這是..."張柚子迅速把相框收起來，耳根紅得滴血："該去慶祝了。冰淇淋要化了。
"走出圖書館時，陽光正好。我看著身邊這個清冷又溫暖的男孩，突然覺得，有些答案，
或許早就寫在了時光里。幾周過去了，張柚的軍校錄取消息就像被風(fēng)吹散的蒲公英，
杳無音信。某個晚飯時分，我夾起一塊紅燒肉，
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提了一嘴："柚子哥哥的軍校結(jié)果出來了嗎？"媽媽立刻神秘兮兮地湊過來，
活像在傳遞什么國家機密："噓——你張阿姨說他復(fù)試沒過。丫頭，你可千萬別去刺激他啊！
他現(xiàn)在正鉚足了勁準(zhǔn)備沖刺名牌大學(xué)呢。""哦？"我眼珠一轉(zhuǎn)，"那宋傻帽去安慰他沒？
"老爸聞言差點把飯噴出來，笑得直拍大腿："就你哥那德行？不去嘲笑張柚就不錯了！
他現(xiàn)在住校，你可千萬別跟他說這事！""等明年你哥畢業(yè)，柚子考上大學(xué)，
就該輪到你沖刺高考了。"媽媽突然感慨萬千，眼神飄向遠方，"時間過得真快啊，
一轉(zhuǎn)眼你們都長大了。""可不是嘛，"爸爸接過話茬，嘴角掛著懷念的微笑，
"宋茂那臭小子小時候調(diào)皮搗蛋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呢，
張柚幫他哄妹妹的場景就像昨天發(fā)生的一樣。"奶奶慢悠悠地夾了一筷子青菜，
淡定地補刀："人這一輩子啊，可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為了借一本高考參考書，
我還是硬著頭皮去了張柚家。張媽媽告訴我他不在，讓我自己去他房間找。
當(dāng)我拉開他的書桌抽屜時，一本黑色筆記本意外地闖入視線。好奇心像只不安分的小貓，
撓得我心癢難耐。我鬼使神差地翻開第一頁——"xxxx年9月1日，晴。
今天宋茂的妹妹來學(xué)校找他，她扎著兩個小辮子，蹦蹦跳跳的，像只小兔子。宋茂這個笨蛋，
居然嫌她煩，把她推開了。......如果是我妹妹，我一定不會這樣對她。
"我的手指像觸電般抖了一下，繼續(xù)往后翻——"xxxx年3月15日，陰。
宋竹今天又來找宋茂，結(jié)果宋茂跑去打籃球了。她一個人坐在教室門口等，
我給她買了瓶AD鈣奶，她笑得特別甜。""xxxx年6月20日，雨。宋茂這個傻子，
居然說宋竹成績差，不配當(dāng)他妹妹。我差點跟他打起來。......其實，如果她愿意，
我可以教她。""xxxx年12月31日，雪。今天跨年，
宋竹偷偷往我書包里塞了張賀卡，上面畫了一只柚子和一只小豬。
......她是不是也喜歡我？"我的臉?biāo)查g燒得像剛出鍋的烙餅，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蹦迪。原來......柚子哥哥喜歡我？而且是從那么早開始？
更讓我震驚的是日記的最后幾頁——"xxxx年5月1日，晴。宋茂說他想?yún)④姡?/p>
但他成績太差，估計連初審都過不了。......但如果我能考上軍校，說不定能幫他。
畢竟，他要是去了部隊，宋竹一定會經(jīng)常來探親吧？
"我："......"所以張柚接近宋茂，幫他訓(xùn)練，
甚至想考軍校......都是為了能經(jīng)常見到我？！就在我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時，
房門突然被推開——"宋竹？"張柚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日記本上，瞬間石化。
空氣凝固得能切片。我像只被抓現(xiàn)行的偷魚貓，手忙腳亂地放下日記本，
舌頭打結(jié)："我、我、我是來拿資料的！"轉(zhuǎn)身要逃時，張柚卻攔住了我。
他從書桌上精準(zhǔn)地抽出那本參考書遞過來："你忘記帶走了。
"我抬頭瞥見他紅得像熟透的番茄的臉，接過書就落荒而逃?；氐郊?，
媽媽剛切好水果招呼我，我頭也不回地沖進房間："今天不吃了！"接下來的幾天，
我像個見光死的吸血鬼，所有資料都讓媽媽幫忙送還。
直到宋茂那個二傻子居然拿了市級幼師技能大賽一等獎，才打破了這個僵局。
宋茂拿著獎狀在家里上躥下跳，活像只開屏的孔雀："看見沒？市級一等獎！
你們家宋茂出息了！"他非要拽著我去買奶茶慶祝，我拗不過，只好跟著去了。奶茶店里，
宋茂像個街頭藝人，逮著熟人就炫耀他的獎狀。不一會兒，張柚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來，
清瘦的臉龐帶著幾分憔悴："不就是個獎嗎？非把我叫下來。""我難得回來一趟，
你不該陪陪我嗎？"宋茂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豪氣干云地說，"隨便點，哥用獎金請客！
"張柚這才看見角落里的我，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宋竹也在啊。
復(fù)習(xí)資料都給你留著，你很久沒來拿了。"我強裝鎮(zhèn)定："哦，那回頭讓我哥帶給我吧。
柚子哥也要高考了吧？我最近要月考，有點忙，先回家復(fù)習(xí)了。
"宋茂這個沒眼力見的立刻揮手趕人："去去去，當(dāng)你的學(xué)霸去吧！""記得幫我?guī)зY料！
"我沒好氣地囑咐。宋茂不耐煩地嘟囔："知道啦，怎么變得這么啰嗦。
"張柚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輕聲說："我會讓他帶的，放心吧。
"就在全家人熱火朝天地討論該給宋茂選哪所幼兒園工作時，
這個大傻子突然扔下一顆炸彈："不用選了！上周張伯伯帶我去報名參軍了！
他說我這條件能進三軍儀仗隊！""你就吹吧！"我毫不客氣地把一堆衣服砸向他懷里，
"三軍儀仗隊怎么可能要你這種大傻子？"爸媽頭也不抬，
繼續(xù)爭論城西和城東哪家幼兒園更好。只有奶奶笑呵呵地說："大孫子能進部隊也不錯，
趁我還能走動，去看你。"宋茂急得跳腳："你們不信我，還不信張伯伯嗎？
征兵的人都說了，我這條件很優(yōu)秀！難得碰到的。""好好好，知道了。
"媽媽敷衍地擺擺手，"要是真進去了，我給你買你要的那款球鞋。
"爸爸冷酷補刀："當(dāng)兵了還要什么球鞋？用不上。"沒過多久，
張伯伯真的帶著喜訊登門——宋茂通過征兵了！"真的？"爸爸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媽媽激動地往張伯伯手里塞各種吃的："我就說我兒子沒問題！以前就是不上心！
""肯定是他爺爺保佑的。"奶奶欣慰地抹眼淚?？上蚊χ厴I(yè)沒在家，
不然肯定又要當(dāng)著全家的面來一段浮夸的個人秀。沒等到畢業(yè)典禮，
宋茂就戴著大紅花光榮入伍了。接下來的日子里，
全家人都時不時念叨這個突然長大的"傻帽"。
03 兵哥哥喬少白高考后的夏天熱得像蒸籠，張柚卻像陣清風(fēng)似的飄去了北京，
提前去那所名牌大學(xué)讀預(yù)科。我躲在窗簾后面，看著張阿姨一家送他上車的背影，
手指把窗簾攥出了褶子——不是不想送，
是實在沒想好該怎么面對那個被我偷看過日記的男孩。一年后，
當(dāng)錄取通知書上"北京"兩個燙金大字晃得我睜不開眼時，全家炸開了鍋。更勁爆的是，
宋茂那個大傻子居然入選了國旗班！媽媽拿著他寄回來的軍裝照，揉了又揉確認不是PS的，
最后得出結(jié)論："部隊真是個大熔爐，連我家傻小子都能煉成鋼。"于是全家總動員，
打著"送女兒上學(xué)+看兒子耍帥"的旗號，浩浩蕩蕩開赴北京。
爸爸豪擲千金（其實是用了攢了三年的酒店積分），訂了天安門附近的酒店，
美其名曰"方便看升旗"。九月的北京像個大火爐，卻澆不滅我們?nèi)业臒崆?。凌晨三點，
奶奶就精神抖擻地挨個敲門："再不起床好位置都被搶光啦！"結(jié)果到了廣場才發(fā)現(xiàn)，
比我們瘋狂的大有人在——前排的大隊伍怕是昨晚就帶著小板凳來占位了。人山人海中，
我踮著腳尖張望，國旗班的戰(zhàn)士個個挺拔如松，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宋茂。
爸爸神秘兮兮地晃了晃手機："別急，我約了特別探視。"會客室里等了很久，
茶水續(xù)了三次，奶奶已經(jīng)開始像只老貓似的蜷在椅子上打盹。突然聽說他們在太廟訓(xùn)練，
我立刻像只發(fā)現(xiàn)胡蘿卜的兔子似的躥了出去。太廟的紅墻金瓦下，一列軍人正在練習(xí)正步，
腳步聲整齊得像節(jié)拍器。我一眼就鎖定了那個最挺拔的身影——雖然戴著軍帽，
但那欠揍的走路姿勢絕對是宋茂本茂！我激動地揮手大喊："宋傻帽！這兒！
"整個方陣的節(jié)奏肉眼可見地亂了一拍，活像突然卡帶的錄音機。教官鐵青著臉掃視過來，
宋茂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紋絲不動，只有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崩潰。"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