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破舊的屋頂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16歲的林夕在睡夢中被驚醒,渾身顫抖著從那潮濕發(fā)霉的被褥中坐起。昏暗的燈光下,
繼兄正拿著一瓶白酒,眼神猥瑣地逼近她。林夕驚恐地往后退,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無路可退。
繼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狠狠摔在地上,惡狠狠地說:“今晚就好好陪哥喝酒!
”林夕拼命掙扎,指甲在繼兄臉上抓出幾道血痕。然而這卻徹底激怒了對方,
繼兄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林夕只覺眼前金星亂冒,嘴角瞬間溢出鮮血。在混亂中,
她急中生智,摸起地上那碎了瓶口的啤酒瓶,狠狠刺向繼兄的手臂。繼兄吃痛,松開了她。
林夕顧不上身上的傷痛,赤腳逃出了這個地獄般的家。雨水混著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林夕在泥濘的山路上狂奔,腳下的玻璃渣扎得腳底血肉模糊,但她不敢停下。
冰涼的雨水澆在身上,她卻感覺不到寒冷,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離這里,再也不要回來。
不知跑了多久,雨漸漸小了,天色也泛起魚肚白。林夕靠著一棵樹坐下,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摸到了頸間的銀鎖片。那是養(yǎng)母臨終前塞給她的,
養(yǎng)母說這是她親生父母留給她的唯一信物。在這昏暗的清晨,銀鎖片閃爍著微弱的光,
仿佛是母親留下的最后一絲溫暖。林夕將銀鎖片緊緊攥在手心,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尋找他們,但此刻,
這塊銀鎖片就是她唯一的希望。與此同時,豪門林家也陷入了一片混亂。林母在整理舊物時,
發(fā)現(xiàn)了當年助產(chǎn)護士的受賄記錄。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張泛黃紙條,
上面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和一筆數(shù)額不菲的款項。林母的手顫抖著,
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記得女兒出生那天,產(chǎn)房里確實發(fā)生了一些奇怪的事,
如今看來,這背后似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林母立刻召集了私家偵探,擴大了尋找范圍。
二十年來,他們從未放棄過尋找失蹤的女兒,但始終一無所獲。如今有了這條新線索,
林母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看著墻上女兒小時候的照片,淚水模糊了視線:“我的孩子,
媽媽一定要找到你。”另一邊,林夕在城中村的一家診所里,正等著拿自己體檢的報告。
這些天她總覺得身體不舒服,頭暈乏力,還時常伴有嘔吐癥狀。當醫(yī)生皺著眉頭告訴她,
她血液里有不明抗體時,林夕心中一緊?!斑@意味著什么?”林夕聲音顫抖地問道。
醫(yī)生推了推眼鏡,神色凝重:“具體原因還需要進一步檢查,但這種情況很罕見。
你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什么特殊的東西?或者有家族遺傳病史?”林夕搖了搖頭,
她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又何談家族病史?就在這時,診所里的電視突然播報起一則新聞。
畫面中,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手中晃動著半塊銀鎖,旁邊站著淚流滿面的婦人。
新聞主播的聲音響起:“豪門林家公開尋親,稱二十年前女兒在醫(yī)院離奇失蹤,
現(xiàn)發(fā)現(xiàn)關(guān)鍵線索……”林夕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屏幕,那半塊銀鎖與她頸間的銀鎖片嚴絲合縫。
她的心跳驟然加快,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這難道就是她的親生父母?二十年來,
她無數(shù)次幻想過與親生父母重逢的場景,卻從未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得知真相?!肮媚?,
姑娘?”醫(yī)生的聲音將林夕拉回現(xiàn)實,“你的報告。目前來看問題不大,
但還是建議你盡快做進一步檢查?!绷窒C械地點了點頭,接過報告走出診所。
她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望著手中的銀鎖片和電視里林家父母焦急的面容,心中五味雜陳。
這么多年來,她在那個冰冷的家里受盡折磨,而自己的親生父母卻在四處苦苦尋找她。
如果當年沒有那場意外,她本該在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庭中長大。猶豫再三,
林夕還是決定去見一見林家父母。她按照新聞里的地址,來到了林家大宅前。
望著那氣派的大門,林夕突然有些膽怯。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破舊的衣服和滿是傷痕的雙腳,
覺得自己與這里格格不入。但心中對親情的渴望最終戰(zhàn)勝了自卑,她鼓起勇氣按下了門鈴。
很快,大門打開了,一位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請問你是?
”林夕深吸一口氣:“我……我是看到新聞來的。我有半塊銀鎖,
和林先生手中的那半塊能拼在一起。”管家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夕,然后說:“請稍等。”沒過多久,林母匆匆趕來。
當她看到林夕頸間的銀鎖片時,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她顫抖著雙手,將兩塊銀鎖拼在一起,
嚴絲合縫。“我的孩子,真的是你!”林母一把將林夕摟入懷中,泣不成聲。
林夕從未感受過如此溫暖的擁抱,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化作淚水傾瀉而出。
她靠在林母懷里,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了依靠。林父也聞訊趕來,看到失而復得的女兒,
這位商場上叱咤風云的男人也紅了眼眶。然而,喜悅過后,現(xiàn)實的問題接踵而至。
林夕在那個惡劣的環(huán)境中生活了十幾年,身上的傷痕和心理的創(chuàng)傷都需要時間來治愈。
更讓她擔憂的是體檢報告上的不明抗體,她將這件事告訴了林父林母。
林父立刻聯(lián)系了最好的醫(yī)生為林夕做全面檢查。在等待檢查結(jié)果的日子里,
林家上下都對林夕關(guān)懷備至。但林夕卻始終無法完全放松下來,她總覺得自己像一個闖入者,
與這個陌生的豪門家庭格格不入。幾天后,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
醫(yī)生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林夕血液中的不明抗體,
很可能與當年她被調(diào)換時接觸到的某種特殊藥物有關(guān)。我們懷疑有人故意為之,
目的就是讓她的身份難以被確認。”這個消息讓林家陷入了新的恐慌。
如果真的有人蓄意調(diào)換孩子,并且給林夕注射特殊藥物,那么背后一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林父立刻加大了調(diào)查力度,勢必要找出當年的真相。而林夕,在經(jīng)歷了這一系列的變故后,
內(nèi)心也發(fā)生了巨大的轉(zhuǎn)變。她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小女孩,她決定和父母一起,
揭開當年的謎團,找出幕后黑手……黑色賓利轎車碾過青石路面,
林夕蜷縮在真皮座椅的角落,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座椅邊緣的菱格紋。車內(nèi)彌漫著雪松香氛,
卻壓不住她帆布包里混雜著的潮濕霉味——那是暴雨夜逃離時,被褥殘留的氣息。后視鏡里,
司機面無表情地注視前方,副駕駛座上,養(yǎng)女林雪正對著鑲鉆化妝鏡補口紅,
珊瑚色唇釉在她指尖轉(zhuǎn)成一道流光。“媽,我的鉆石耳環(huán)不見了!”林雪突然尖叫,
指甲狠狠戳向耳垂,“早上還戴著的,肯定是有人手腳不干凈!”她猛地轉(zhuǎn)身,
香奈兒套裝裙擺掃過林夕膝蓋,睫毛膏暈染的眼睛里蓄滿委屈,“從孤兒院接回來的人,
果然改不了偷東西的毛病。”林夕剛要開口辯解,林母已經(jīng)探過身來。
名貴真絲睡袍掠過她臉頰,帶著刺人的涼意。帆布包被粗暴扯開,沾著血漬的校服滾落出來,
暗紅痕跡在米白色地毯上洇開,像朵不祥的花?!斑@是怎么回事?”林母的聲音陡然拔高,
染著蔻丹的指甲死死揪住衣領(lǐng),“被領(lǐng)回家第一天就闖禍?
”“我......我受傷了......”林夕喉嚨發(fā)緊,
暴雨夜被玻璃劃傷的腳踝突然抽痛起來。但林雪的抽氣聲淹沒了她的解釋,
少女夸張地捂住嘴:“天啊,該不會是搶劫犯吧?我們好心收留,她會不會害我們?
”林父握著方向盤的指節(jié)發(fā)白,后視鏡里他額角青筋跳動。然而不等他開口,
林母已經(jīng)厲聲吩咐:“先把她關(guān)在閣樓,等查明情況再說?!避囬T被大力拉開,
林夕踉蹌著跌出車外,膝蓋重重磕在漢白玉臺階上。雕花鐵門在身后轟然閉合,
隔絕了外面的陽光。閣樓彌漫著陳年樟腦味,霉斑在墻紙上蜿蜒成詭異的圖案。
林夕貼著冰涼的鐵窗向下望去,花園里正舉辦著林雪的生日宴。
水晶吊燈在天幕下折射出璀璨光芒,賓客們的歡聲笑語順著風飄上來。林雪穿著高定禮服,
手持香檳杯站在噴泉邊,突然舉起打火機,火苗竄起的瞬間,
林夕帶來的舊課本在火中卷曲變黑。泛黃的高考模擬卷被火焰吞噬,那是她在廢品站撿來的,
每晚在昏暗燈光下反復抄寫的希望。深夜,閣樓門鎖發(fā)出輕響。林父端著一碗紅燒肉進來,
蒸汽模糊了他鏡片?!俺渣c東西?!彼曇舻统?,鬢角不知何時生出白發(fā)。
林夕望著碗里油亮的肉塊,
突然注意到父親西裝領(lǐng)口的口紅印——艷紅的唇印邊緣帶著細微的鋸齒,
和林雪今天用的色號一模一樣?!鞍郑?.....”話到嘴邊又咽下。
林父避開她的目光,將碗放在斑駁的木桌上,轉(zhuǎn)身時衣角掃落桌上的相框。林夕彎腰去撿,
瞥見相框背面潦草的字跡:“送給最愛的林先生”,落款是陌生的名字。第二天清晨,
林夕被急促的腳步聲驚醒。她循著聲音來到書房,正撞見林雪踮腳替換監(jiān)控硬盤。
少女聽見動靜,立刻抓起桌上的限量版連衣裙,指甲劃過綢緞面料發(fā)出刺耳聲響。
“你為什么要撕壞我的裙子!”林雪哭喊著沖向樓下,“媽!她嫉妒我,
故意毀了我明天走秀的衣服!”林母沖進來時,林夕還攥著半截撕裂的裙擺。
“啪”的耳光震得她耳鳴,臉頰火辣辣地疼。“你怎么能如此惡毒,陷害你妹妹!
”林母胸口劇烈起伏,名貴珍珠項鏈隨著動作搖晃,“當初就不該把你接回來,
滿身都是下賤胚子的習性!”林夕望著滿地狼藉,突然想起養(yǎng)母臨終前說的話。
那時老人枯瘦的手緊緊攥著銀鎖片,
氣若游絲:“你是......是被偷走的......他們......”話沒說完,
手就永遠垂下。此刻閣樓傳來烏鴉的啼叫,窗外烏云翻涌,她忽然意識到,
這場認親或許從來不是救贖,而是更深的泥潭。林雪躲在林母身后,眼角還掛著假哭的淚珠,
卻對著林夕露出一抹得逞的笑。遠處傳來轎車駛?cè)氲霓Z鳴,林夕知道,那是林父應(yīng)酬歸來。
她彎腰撿起碎片,鋒利的綢緞邊緣割破手指,鮮血滴落在“林”姓刺繡上,
洇開一朵妖冶的花。閣樓的鐘聲突然響起,驚飛了窗外的烏鴉。林夕望著掌心的傷口,
終于明白,在這個看似華麗的牢籠里,她要對抗的不只是污蔑與陷害,更是深不見底的陰謀。
銀鎖片貼著心口發(fā)燙,那是她唯一的武器,也是撕開真相的鑰匙。而在黑暗深處,
某個神秘的力量正在注視著這一切,
等待著將這顆蒙塵的明珠徹底碾碎......深夜的市立醫(yī)院科研樓像座沉默的堡壘,
林夕握著門禁卡的手沁出冷汗。走廊盡頭的實驗室亮著幽藍的冷光,
她輕手輕腳推開虛掩的門,玻璃器皿折射的光斑在蒼白的臉上跳躍。
冰箱里的血液樣本瓶泛著詭異的琥珀色,那是她瞞著林家偷偷采集的,
每一份都標注著“不明抗體”的字樣。離心機的嗡鳴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林夕盯著顯微鏡下扭曲的細胞結(jié)構(gòu),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自從回到林家,
她時常感到身體里有團火在灼燒,那些不明抗體像蟄伏的毒蛇,在血管里游走。
“到底是什么東西......”她喃喃自語,突然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這么晚還在這兒?”顧明舟倚在門框上,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聽診器。
他摘下金絲眼鏡擦拭,鏡片后的目光溫柔又擔憂,“你傷口還沒愈合,不該這么拼命。
”林夕慌忙關(guān)掉顯微鏡,脖頸泛起薄紅。這個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男孩,
如今已是醫(yī)院最年輕的主治醫(yī)生。記憶突然閃回暴雨夜,
是他背著渾身是傷的自己沖進急診室,消毒水的氣味混著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成了她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拔冶仨毰宄!绷窒ξ站o冰涼的試管,
“林母今天說要送我去精神病院,他們根本不想查當年的真相......”話音未落,
顧明舟已經(jīng)輕輕擁住她。這個擁抱帶著小心翼翼的溫度,卻在林夕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就在這時,走廊傳來高跟鞋的脆響。林雪舉著手機躲在轉(zhuǎn)角,屏幕冷光照亮她扭曲的笑容。
鏡頭里,顧明舟的白大褂與林夕的黑裙糾纏在一起,像幅曖昧的油畫。“好啊,
原來你在外面勾三搭四?!彼讣怙w舞,將照片群發(fā)給林家所有人,
最后附上一句:“姐姐果然改不了下賤的本性。”次日清晨,林家大宅炸開了鍋。
林母舉著手機沖到林夕房間,香奈兒包包狠狠砸在她臉上:“我就知道野種教不出來!
居然勾引明舟?他可是你妹妹的未婚夫!”林夕愣在原地,耳邊回蕩著“未婚夫”三個字,
像根刺扎進心臟。她望向客廳,顧明舟正站在那里,眼神復雜地看著她。深夜,
林夕蜷縮在閣樓角落,月光透過鐵窗在地板上切割出冷硬的線條。她摸出藏在枕下的銀行卡,
余額數(shù)字刺痛雙眼——那是她在便利店打工三個月攢下的,
卻連離開這座城市的機票錢都不夠。窗外突然傳來烏鴉的啼叫,她望著墻上的拳擊海報,
那是顧明舟送她的,上面寫著“你比想象中更強大”。凌晨三點,
地下拳場的霓虹燈在巷口閃爍。林夕戴著黑色面具,裹緊破舊的衛(wèi)衣走進場館。
血腥氣混著汗味撲面而來,擂臺上的嘶吼聲震得耳膜生疼。
她在登記簿上簽下“Shadow”,目光掃過對手的資料:“玫瑰刺,連勝十七場”。
“小姑娘,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苯叹毜鹬鵁煷蛄克拜斄丝蓜e哭鼻子。
”林夕沉默地纏上繃帶,腕骨處的舊傷隱隱作痛。當燈光聚焦在擂臺上時,她脫掉外套,
露出布滿淤青的脊背,臺下爆發(fā)出一陣哄笑。玫瑰刺是個肌肉虬結(jié)的女人,
拳風裹挾著勁風襲來。林夕側(cè)身躲過,膝蓋重重撞在對方腹部。從小被繼兄毒打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