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深夜,我洗漱完拖著疲憊的身體上床。
想起導師曾邀請我參加律所,猶豫半晌發(fā)去消息:
【導師,你在英國的律所,我還能去嗎?】
消息剛發(fā)出,導師便迫不及待打來電話,言語間透著高興:“終于想通了?!你當年,可是我最看好的學生之一!”
“只是,你和溫泊川......”
我握緊手機,“我和他,不過了。反正,都沒領(lǐng)證?!?/p>
“怎么會?”導師先是十分驚訝,后是恨鐵不成鋼,“你啊你!真是浪費了大好時光!”
“這次,我可不允許你臨陣脫逃?!?/p>
我應(yīng)下了。
剛掛斷電話,只聽見開門聲響起。
溫泊川的外套搭在臂間,不解問道:“什么臨陣脫逃?”
“沒什么?!蔽掖怪硬幌氪罾怼?/p>
溫泊川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我吹了一天的冷風,頭有些疼不想爭執(zhí),又扯了一個謊:“導師剛剛和我說了一個案子,問我怎么辦。”
“什么案子?”他揪著不放,坐在床上,身上刺鼻的酒精味和粘膩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讓我不停皺眉。
“一個女生和他丈夫結(jié)婚了,但是沒領(lǐng)證,現(xiàn)在不想過了,又想要錢?!?/p>
“那你的答案呢?”他看著我,仿佛要看透我。
我沒答,扯過被子,閉上眼裝睡。
第二天早上醒的時候,溫泊川難得還在。
他坐在沙發(fā)上看書,見我下來才站起身,指了指桌上的蟹黃湯包和桂花豆沙小圓子。
“特地給你買的,趁熱吃吧?!?/p>
我心一動,是我最愛的那家早餐店。
可惜太遠了,在南城,距離我們現(xiàn)在的家,開車起碼一個小時的路程。
所以我已經(jīng)記不清多久沒吃過了。
以前他惹我生氣的時候,第二天就會排著長隊耐心等著給我買早餐,然后和我道歉求我原諒。
我剛想開口,溫泊川的手機瘋狂振動起來。路過的時候,我看到了月月寶貝四個字。
所有想說的話又被咽進肚子里。
溫泊川走到陽臺,輕聲細語地哄著對面的女人,眼神里寫滿寵溺。
我吃著色香味俱全的湯包,卻如同嚼蠟,百無聊賴地刷著朋友圈,直到我看到滿桌子的豪華早餐愣住了。
配文是:【我一句無心的想吃,你一大早就去排隊給我買,愛你,未來的好老公!】
露出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腕上,還帶著我送的腕表。
原來,我是沾了別人的光啊。
心底的酸澀感加深,眼淚止不住打轉(zhuǎn),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
打完電話回來,溫泊川實在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道:“我答應(yīng)你了,后天就去領(lǐng)證?!?/p>
“這次,絕不會有任何事打擾我們領(lǐng)證?!?/p>
我點點頭,舀了一勺小圓子送進嘴里。
可是,溫泊川。
我已經(jīng)不想和你領(lǐng)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