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救命......嗚嗚…”
周晏城趕到時,周玲被一個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狠狠地壓在身下。
手上的動作更是狂野粗魯。
氣得他一把抓住那男人的后領(lǐng)子,然后將人撂倒在地,一拳接著一拳地向那人身上砸去,不到一會拳頭上滿是血。
丁暖一來便見到這血腥場景。
她從未見過周晏城如此失控過,盡管內(nèi)心酸澀不已,但還是上手?jǐn)r住了人:“晏城快住手,別真把人打壞了,不然你也會被問責(zé)的?!?/p>
嚴(yán)打期間,打架斗毆的罪責(zé)不小。
聽到丁暖的勸阻,周晏城才找回了一絲理智,立馬停下了手。
下一秒又撥開她的手跑向周玲。
用力地將人抱在懷里,聲音發(fā)顫:“玲兒別怕,哥哥在這呢?!?/p>
“嗚嗚…哥哥,你終于來了?!?/p>
周玲哭得快要喘不過氣。
周晏城安慰了很久,懷里的嬌人才停止了哭泣,隨后陰狠地看向地上的人:“我的人你也敢碰,找死!”
那男人往地上吐了口血水。
只看向丁暖,抱怨道:“不是,暖姐你可得賠我醫(yī)藥費,不是說只要和這小妞生米煮成熟飯就能娶回家嗎?怎么半路還闖進(jìn)來一個瘋子?!?/p>
轟——!
在場所有人齊看向丁暖。
而丁暖更是懵住了,她可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男人,怎么…?
“嫂嫂,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p>
周玲頓時又哭了起來,整個身子軟在周晏城身上,眼神卻無半分悲傷。
甚至帶著一絲勝利的得意。
丁暖看著她,瞬間明白了過來,她又中圈套了。
“啪——!”
突然被扇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
她錯愕地抬起頭,正對上周晏城一雙嗜血的眼眸:“丁暖,你太過分了!這次我絕不會再縱容你。”
呵,他何曾有縱容過。
丁暖突然很想笑,可剛仰起頭嘴角卻嘗到了咸澀的味道。
現(xiàn)在她都懶得解釋了。
因為再怎么解釋周晏城也不會信。
最后她被抓去勞改。
丁暖被押到了最近的礦場,這里的勞作時間最長,也是最辛苦的。
短短兩天,人已經(jīng)瘦了一圈。
本來流產(chǎn)就還沒養(yǎng)好身子,現(xiàn)在還要背著沉重的煤筐,在這陰冷潮濕的礦井里佝僂前進(jìn),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突然,背后又被人踹了一腳。
她整個人撲倒在地,手肘和膝蓋上頃刻間鮮血淋淋,耳邊還傳來譏笑聲:“不好意思啦,這可是周團(tuán)長給的每日指令?!?/p>
留下這一句,人便消失得無影。
“周晏城,你好狠的心?!?/p>
丁暖趴在地上不再流一滴眼淚,僅存的那點夫妻情分也徹底消散。
三天后,她被保釋了。
看守所門口,周晏城已經(jīng)在候著了。
一見到丁暖那張煞白如紙的臉,他內(nèi)心莫名感到一震,且刺疼刺疼的。
可嘴上卻不饒人:“可知錯了?”
丁暖冷笑了一聲,沒有作答。
見此,他無奈嘆了口氣,又說:“玲兒要去首都參演,我不放心得陪她去,你這幾天在家好好想清楚,等我們回來?!?/p>
囑咐完,人便著急忙慌地走了。
丁暖盯著那個背影嗤笑了一聲。
想清楚?她早就想清楚了,和學(xué)長定好的一周之約已經(jīng)逾期。
但依舊還來得及。
如今她不再有任何留戀,轉(zhuǎn)身上了公交去到火車站。
售票窗口前,她笑得明媚:“同 志,我要一張去新 疆的火車票?!?/p>
取票,進(jìn)站。
她再也不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