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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qū)辦公室內(nèi)。
首長坐在軟椅上,用怒其不爭的眼神睥睨著周晏城,開口就問了一句:“知道我為什么叫你過來嗎?”
怎么會不知道呢。
周晏城在來的路上就想過了,一定是因為今天廣播室的事。
他垂下眸,如實回:“知道,對不起首長,因為我的私事給部區(qū)造成了影響,我甘愿接受處罰?!?/p>
“私事?!”
首長聽完瞬間惱火,抓起桌上的煙灰缸向他砸了過去,周晏城的額頭被砸出了一個大包,瞬間溢出了血。
可他還是不覺得解氣,怒喝道:“作為團長,你的事能是私事嗎?你知不知道這次給部隊帶來了多壞的影響,有人檢舉你私生活混亂德不配位,你說我該怎么罰!”
周晏城是他提拔起來的。
在部隊里,團長這個位置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稍有差池便會被拽下。
他可倒好,為了一個女人。
不僅是丟他的臉,更是在打他的臉。
當年是他力排眾議推舉他上位的,可不到三年的功夫,好好的一個苗子,如今怕是難保了,當官向來最忌品行。
這些周晏城不是不知,而是被感情沖昏了頭腦,想起這些他就來氣:“聽說丁暖同 志被氣跑了?這事是真是假?”
周晏城站著原地一言不語。
沉默往往就是最好的答案。
首長氣到想笑,最終無奈地說:“本來還想讓你老婆出面緩解的,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我現(xiàn)在正式通知,周晏城從今日起革職停薪,具體安排容后再議,你回去給我好好反思,明天給我上交一份檢討書?!?/p>
一朝榮譽瞬間敗落。
周晏城只能盡數(shù)接受,失魂落魄地應了一聲‘好’,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回到家,屋內(nèi)一片漆黑。
往日丁暖總會為他留一盞燈,可現(xiàn)在那個為他留燈的人不在了。
想到這,周晏城終于崩不住了。
整個人頹廢地癱坐在地上,像是一個丟了家的小孩,心窩處一抽一抽地泛疼。
他錯了,錯得離譜。
因為自己的執(zhí)迷不悟,將丁暖從一個深坑拉到又一個深坑,明明她最無辜,可他卻把恨全都發(fā)泄在她一人身上。
他想懺悔,想要贖罪。
可丁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突然,他猛地抬起頭。
然后極速地站起身,跑到他們的臥室里翻箱倒柜,試圖找到一點蛛絲馬跡,能夠查到丁暖的去向。
不到一會,臥室里亂成一片。
可丁暖一點線索也沒留下,甚至連一個發(fā)夾、一張相片都沒,仿佛所有有關她的痕跡全被抹掉了。
周晏城不甘心,又跑去客廳。
凡是能藏東西的地方,每一個格子每一條縫隙她都不放過,終于…他在一個抽屜里看到了一本醫(yī)院的病歷本。
胸膛里的心臟突然一顫。
伸出的手忽然有些發(fā)抖,他沒印象丁暖近期有不舒服過,而唯一一次去的醫(yī)院就是周玲摔下樓受傷的那天。
他不敢猜想,直接打開一看。
洋洋灑灑的幾行字中,一眼就看到了最刺目的四個字——意外流產(chǎn)!!
手中的本子瞬間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