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提醒,分明是警告。
庚瀅臉色巨變,將手里的皮子還給了王四,“多謝四郎君好意,阿瀅一接觸皮子就會長疹子,還是還給您吧?!?/p>
王四接過皮子隨手扔在一邊,捉住庚瀅的皓腕,仔細(xì)檢查起來,“還好姨妹沒事,都怪我這做姊夫的不夠細(xì)心,等我下次出去,給你帶上好的頭面回來。”
幽谷還在一旁聽著,庚瀅生怕他回去亂說話,趕忙拒絕,“不必了四郎君?!?/p>
庚漓默不作聲的將妹妹藏在身后,臉上掛著笑,“郎君,阿瀅不喜奢華,妾替她謝謝您?!?/p>
王四倒也沒再堅持,簡單的“嗯”了一聲。
“表娘子,今日之事你還得做個見證,省的郎君罰錯了人,跟我走一趟吧?!?/p>
“是?!备秊]乖巧的跟在幽谷身后,朝著松院去了。
先他們一步的王瑜已經(jīng)被兩個婆子摁著跪在了地上,雙手伸出來被打著手板。
看到庚瀅來了,趕忙哭唧唧的告狀,“三兄,明明是我們兩個打架,你為什么只罰我不罰她?你不是最崇尚公平了么,現(xiàn)在這么做公平嗎!”
庚瀅生怕事鬧大了更惹得王瑜不愉快,趕忙跪在了她的旁邊,“五娘子說的是,阿瀅認(rèn)罪,請郎君責(zé)罰?!?/p>
她順從的伸出了雙手。
王荀的戒尺到底還是沒有落到她的掌心,“我做事還要你們來管!”
王瑜的手板打的更重了,她直接哭了起來,王荀嫌煩,命苦媼拿帕子塞了她的嘴。
一直打的的她手心紅腫不堪,這才停下,“今日之事,莫要再犯,若是再犯,就不會像今日這般輕易了。”
王瑜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的說道:“是,阿瑜知錯了。”
按著婆子們松了手,王瑜起身差點(diǎn)摔倒,庚瀅扶了她一把,王瑜趁機(jī)伸進(jìn)她的袖子里,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庚瀅咬緊了牙關(guān),沒敢叫出來。
“我不會放過你的!”
回了蘭院,玉蘭心疼的給她涂藥,“三郎君也太狠了,怎么把娘子打成這樣,可把奴婢心疼死了。”
王瑜面露猙獰,“都是庚瀅那個賤人,要不是她勾引三兄,三兄根本舍不得罰我?!?/p>
王荀是未來的王氏家主,關(guān)于他的事,玉蘭不敢入耳,就當(dāng)作沒有聽到。
“你,去給我查一查,我要知道那個賤人所有的事?!?/p>
“喏,奴婢這就去?!庇裉m將藥膏交給別的丫鬟,還不忘囑咐,“輕一些,娘子怕痛?!?/p>
庚瀅走了,王四也就沒了心思,隨便將皮子分了分,帶著庚漓回屋了。
庚漓給他端了一盞茶,“這是今年的新茶,郎君請用?!?/p>
王四啜了一口,無甚興趣。
“你聽過娥皇女英的典故嗎?”
娥皇女英本是姊妹且同嫁一人,這番暗示再明顯不過了。
庚漓不著痕跡的動了動身子,“妾沒有聽過?!?/p>
“你沒聽過?庚家就是這么教育女郎的,滾回你的鹿閣,好好看看這個典故,什么時候讀通了,讀爛了,再來見我?!?/p>
“喏?!?/p>
庚漓如獲大釋,邁著小碎步去回了鹿閣。
王瑜一直等到用過了晚膳,這才見到了風(fēng)塵仆仆的玉蘭,迫不及待的問道:“可打聽到了?”
玉蘭趕忙回道:“雖費(fèi)了一番周折,還是打探到了?!?/p>
她將打探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王瑜。
三年前,司馬家起兵造反直入洛陽,奪了帝位,庚家前家主乃是先太子親信,庚漓和庚游是太子之女南康郡主的陪讀。
庚家前家主護(hù)送太子逃離,卻遭弟弟出賣,泄露了太子蹤跡,導(dǎo)致太子一家俱亡,庚游兄妹去郊外幫郡主放馬,這才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