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先是太子妃姨母鄭青鸞,現(xiàn)在又是幕僚妹妹。
太子知道她和馮逸身份互換這件事?
宋朝槿神色凜然。
景耀帝正值壯年,牢牢把控著朝堂。
當(dāng)年景耀帝十歲登基,十八歲開始親政。
如今太子二十四歲還在六部觀政,景耀帝也沒讓他學(xué)習(xí)處理政務(wù)。
太子怕是有什么小心思了。
“馮大將軍”掌三十萬兵馬,他拉攏馮逸是想造反?
宋朝槿話題一轉(zhuǎn),“思睿,鄭青鸞那邊,還沒查到什么消息?”
“鄭青鸞曾有數(shù)年銷聲匿跡,正在查她那段時間去了哪里。”
“如果查到,第一時間告訴我?!?/p>
“是,那馮思青外室那邊……”
“讓吳家選,如果吳家要息事寧人,再去把事情鬧大?!?/p>
“好?!?/p>
李思睿也是因為查到白桃跟東宮那邊有關(guān)系,不敢擅自做主,這才趕回來稟報宋朝槿。
“你去好好提醒一下弟兄們,這段時間小心行事,就算吃虧也先忍著?!彼纬榷诶钏碱?。
“是!”
李思睿來去匆匆。
過了一會兒,宋朝槿又喚來一人,交代他將太子的幕僚全部查一遍。
太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不知道她將實情告訴景耀帝這件事。
不過,對于兵權(quán)交還一事,太子尚未有什么反應(yīng),這事有點(diǎn)不太正常。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
馮老太太果然沒敢再來宋府。
可眼看著宮中要辦慶功宴了,其他將士都已經(jīng)論功行賞,只有馮家的還壓著,遲遲不見有下文。
馮逸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怎么跟前世發(fā)展不一樣了?
宋朝槿也沒有舊傷復(fù)發(fā),封侯旨意也沒下來。
難道宋朝槿真的膽大包天已經(jīng)將這件事告訴皇帝?
馮逸想想又覺得是自己嚇自己。
景耀帝登基后,太后臨朝聽政八年,肯定受不了女人掌權(quán)。
要是知曉此事,怕不是第一個就砍了宋朝槿。
可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讓馮逸實在坐不住,他偷偷摸摸去了找鄭青鸞。
鄭青鸞看到他來,嚇了一跳,“不是跟你說了暫時別來我這里嗎?
這么緊要的關(guān)頭要是出什么差池,可是要掉腦袋的!”
馮逸用力抓住鄭青鸞的手臂,“你去東宮問問太子妃,為什么馮家的封賞還沒下來?
我現(xiàn)在有些怕宋朝槿那個瘋女人不要命,將一切都抖出來?!?/p>
聞言,鄭青鸞松了口氣,“你擔(dān)心這個?我還道什么事呢。
別想太多,那宋朝槿不知道事情敗露她也沒命嗎?怎么可能敢往外說?
你的封賞沒下來,是因為皇上和內(nèi)閣意見不一,還在僵持而已。
后天宮中就要辦慶功宴了,最遲明天也會下來,你且回去等著吧。”
“只是這樣?”
“我還騙你不成?”
馮逸稍稍松了口氣,改抓為摟,將鄭青鸞擁入懷中。
“鸞兒,熬了這么多年,總算是苦盡甘來。
我定會風(fēng)風(fēng)光光將你迎娶入門,與我共享榮華。
思青思鸞都念著你好,定會好好孝順你的?!?/p>
鄭青鸞依偎在他懷里,“你真的對宋朝槿沒有半點(diǎn)情分?”
馮逸語氣溫柔,“幾十年過去,依舊沒人能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鸞兒,鄭家有權(quán)有勢,我一個窮書生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嫁做人婦。
當(dāng)時我就發(fā)誓,一定要出人頭地,將你搶回來。
如今,我馬上就要有爵位了,夫人的位置也是你的。
下半生我再也不要離開你,好好彌補(bǔ)這些年你受的委屈。
至于宋朝槿,她不過是我用來謀求富貴的工具。
如今已經(jīng)利用完了,自然要一腳踢開。
要不是思青思鸞向著你,我早就掐死他們了。
等我的封賞下來,就是宋朝槿死期?!?/p>
鄭青鸞抬頭望著他,“馮郎,你能理解我當(dāng)年的苦衷就好。
我也不怪宋朝槿將你從我身邊搶走幾十年。
只要你心中還有我,我什么都能忍受?!?/p>
兩人都沒發(fā)現(xiàn)你儂我儂時,還有人在暗處看著。
要不是宋朝槿死死按住李思睿,李思睿就要沖出去殺了這對狗男女了。
“將軍,這你也能忍?”李思睿咬牙切齒地用只有兩人能聽到聲音質(zhì)問宋朝槿。
宋朝槿面無表情,“放二十年前,我肯定忍不了。
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十歲,早就過了情情愛愛的年紀(jì)。
思睿,大周律例,殺人償命,你有把握殺人于無形、不叫官府查到嗎?
殺也不是現(xiàn)在,你再等兩天!”
李思睿捏緊拳頭壓抑著心頭怒火。
“你的天星針沒帶出來?”
“帶了?!?/p>
李思睿因為生氣,語氣也硬邦邦的。
“現(xiàn)在不用還到什么時候?”
“???”
“這附近住著的都是鄭青鸞前夫的族人?!?/p>
鄭青鸞前夫姓方,是京城一大世家。
李思睿恍然大悟,雙眼發(fā)亮。
一盞茶功夫后,宅子突然起火,驚得周圍的人家紛紛沖進(jìn)來救火。
結(jié)果他們卻看到鄭青鸞與男子相擁睡在軟榻上。
哪怕衣裳齊整,那也是抓奸在床。
好事者立刻去找了鄭青鸞尚在人世的婆母。
方老夫人看到這一幕,勃然大怒,親自抓起藤條狠狠往兩人身上一抽。
“啊……”錐心的痛意頓時叫兩人醒了過來。
鄭青鸞正要罵人,結(jié)果一抬眼就看到了怒容滿面的婆母,嚇得魂飛魄散。
“馮大將軍?”這時,有人認(rèn)出了馮逸。
馮逸拼命抬起袖子想遮住自己的臉。
“馮大將軍?馮逸?”方老夫人死死盯著馮逸。
“一回來就休妻,原來是跟我的好兒媳好上!說,你們茍且多少年了?”
“娘 ,這都是誤會,我們是被人陷害的?!编嵡帑[慌忙解釋。
他們明明是在屋外的,怎么突然醒來就被人抓到睡在軟榻上?
“好好好,你意思是我方家害你?”方老夫人怒不可遏,“要不是我動手,此時你們還做著雙宿雙飛的美夢吧?”
“方老夫人,都是誤會。”馮逸見躲不過,低聲下氣,“你聽我解釋?!?/p>
方老夫人直接讓人將他們綁起來送應(yīng)天府,要狀告兩人謀害她兒子。
這發(fā)展誰也沒料到。
馮逸魂飛魄散,“方老夫人,有話好好說,我們真是被陷害的。
不信你將宋氏找來,她們二人向來交好,一定能為我作證。”
“走,我們回家,準(zhǔn)備落井下石?!彼纬惹娜浑x開。
六月十四,吉,宜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