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枝又跟她聊了些有的沒的,才掛電話。
下午,宋寒洲回了風(fēng)華苑。
風(fēng)塵仆仆的,眼尾有些微紅絲,泛著疲憊,像整夜未睡。
姜瓷如常到門口迎他,接過他西裝外套時(shí),聞到熟悉的玫瑰香水氣味,和程路常用的那款一樣。
她吩咐傭人,把衣服拿去洗了。
宋寒洲正扯下領(lǐng)帶,解開襯衣領(lǐng)口紐扣,慵懶地靠著沙發(fā)。
姜瓷看過去時(shí),他朝她勾了勾手。
“過來?!?/p>
姜瓷聽話到他面前。
宋寒洲拉住她手腕,將人一拽,姜瓷往下墜,坐在沙發(fā)上,被他突然抱住。
她微怔。
他頭埋在她肩頸,呼吸有些重。
“心情不好?”姜瓷溫聲問道。
宋寒洲沒應(yīng)。
半晌,放開她時(shí),他眼底一派清冷,疏離淡漠,好像剛才那個(gè)擁抱,從未發(fā)生過。
姜瓷也沒追問。
對宋寒洲沒有感覺不代表她對某些事遲鈍,在和他結(jié)婚那晚,他醉得迷糊,看著她的目光溫柔如水,那一刻,姜瓷知道,宋寒洲心里有人,還是這輩子忘不掉的那種。
如果不是因?yàn)楹茉缈辞辶诉@點(diǎn),姜瓷恐怕,也難逃愛上宋寒洲的命。
顯赫的家世,萬里挑一的相貌,清冷矜貴的氣質(zhì),宋寒洲身上的所有特質(zhì),對任何一個(gè)常年呆在他身邊的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
傍晚,兩人一同回宋家。
宋老看見宋寒洲,原地開罵:“翅膀硬了?敢在外面管不住中間那條腿了?!”
“?”
宋寒洲擰了下眉。
姜瓷反應(yīng)過來,小聲提醒:“你和程路在北城……”
宋家家教嚴(yán)格,圈內(nèi)男女關(guān)系混亂雖是常事,但在宋家這兒,是禁忌。
宋寒洲和程路的“深夜幽會”,不一定真發(fā)生了什么,但傳出來,對宋家來說,就是丑聞。
“媒體胡編亂造,您也信?!?/p>
宋寒洲走過去,給宋老倒上茶,算是伏低做小。
宋老眉宇戾氣消了些,冷哼:“那女的手都伸到你衣服里邊了,你就不知道推推她,還敢摟腰,這不就是給媒體空子鉆!”
“她撲上來,我推開她。被拍了。”
宋寒洲眉目淡淡,利落解釋。
他教養(yǎng)好,這種事上,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宋老表情轉(zhuǎn)好,余光瞥見姜瓷半蹲在一旁,眉目溫順,一手握著青瓷茶壺,正在給他們沏茶。
看那副平靜的模樣,對他們方才的談話,似乎并不在意。
宋老眉頭皺了皺。
他這孫媳婦,什么都好,就是沒脾氣。
連自個(gè)兒老公在外面?zhèn)鞒龌ㄟ呅侣劊紵o波無瀾的。
他這抱曾孫的愿望,恐怕是難上加難咯!
老太太下樓的時(shí)候,姜瓷將準(zhǔn)備好的瑪瑙手鐲送上,又一番溫和的噓寒問暖,把老太太哄得特別開心,遞給她一個(gè)護(hù)身符:“這是我誠心去求的送子符,找大師算過,小瓷你帶著,一年之內(nèi),準(zhǔn)能懷上!”
姜瓷道謝收下。
宋寒洲往她那兒瞥了一眼。
送子符被她小心翼翼地收進(jìn)包里,像對待珍寶。
他眉梢微揚(yáng),走過去摟住她腰,對老太太說道:“奶奶放心,我和小瓷,不會讓你失望。”
姜瓷微愣。
抬眸看他,仍是那副冷淡疏離的模樣。
想來這話也只是為讓老人家放心,她聽出的些許愉悅,應(yīng)該是錯(cuò)覺。
姜瓷不動聲色地從宋寒洲懷里撤離。
結(jié)婚兩年,她和他肢體接觸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別說摟腰,宋寒洲連一個(gè)手指頭,都沒碰過她,她自己自然也不習(xí)慣這種突如其來的觸碰。
手里一空,宋寒洲側(cè)目,姜瓷已然走到一旁。
安靜平和,無波無瀾。
他手插回兜里,視線收回。
宋暖進(jìn)屋時(shí),看見姜瓷,沒來得及換鞋,直接撲過去:“嫂子!可想死我啦!”
姜瓷抱住她:“我也想你?!?/p>
宋暖臉埋進(jìn)她懷里,蹭了蹭:“嫂子,你身上好香,還軟軟的,真是便宜了我哥!”
被無視被嫌棄的宋寒洲睨了宋暖一眼。
冷冷的,宋暖后背發(fā)涼,心里嘀咕,自己又沒說錯(cuò),嫂子嫁給你,可不就是活守寡么。
姜瓷笑了笑,溫聲:“不會?!?/p>
宋寒洲瞧了她一眼,見她眉目平靜,雖是笑著,笑意卻不到眼底。
他神色冷了些。
姜瓷察覺到,疑惑看他,不知道這位爺又為什么突然不高興。
晚飯后,老太太留宋寒洲和姜瓷住一晚。
既是慣例,也是想這兩人能有點(diǎn)進(jìn)展,兩年抱不上曾孫,總是有人出了問題。
老太太前段時(shí)間,拉著姜瓷做體檢,各方面正常,身體棒棒,那這有問題的,就是自己親孫子了。
宋寒洲回房時(shí),鼻尖鉆進(jìn)刺鼻難聞的味道。
一碗黑色不知名湯藥,放在床頭。
他皺了皺眉,想端去倒掉,浴室傳來水聲。
磨砂玻璃另一邊,姜瓷柔軟美好的身段模糊不清。
她是舞蹈演員,平日很注重形體保養(yǎng),不是特別瘦,凹凸有致,柔軟而不羸弱,只隱隱綽約的身姿,就很迷人。
宋寒洲眸色暗了暗。
扯掉領(lǐng)帶,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