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盞茶的工夫,曾掌柜回來了,手上拿著兩份契書。
邵云安看了一遍,沒什么問題,在契書上簽字畫押。
燕國的字不是單純的繁體字,很多字邵云安能看懂,但不會寫,還有些字他不認(rèn)識,得靠猜。
不過大部分的字他能看懂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邵云安的母親算是出自書香門第,外公對茶道很有研究,邵云安也是自小熏陶。
后來他有了空間,就在自己的空間里種茶、種果樹、種菜、種糧食。
他上高中期間,就利用寒暑假做茶葉生意了,不過因為學(xué)業(yè),他都是小打小鬧。
后來出國,他又迷上了葡萄酒,跟朋友做起了葡萄酒生意。
也因此,邵云安喜歡品茶,喜歡品酒,空間出品的茶葉和葡萄,口味自然無可比擬。
他也因此結(jié)識了一群“臭味相投”的“酒肉朋友”。
品茶之時,琴棋書畫是必不可少的裝逼硬件。
久而久之,邵云安也被熏陶出了某些裝逼特性,這毛筆字必須是其中一項。
看著邵云安照葫蘆畫瓢寫的字,曾掌柜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做了幾十年的生意,曾掌柜有自己的眼力。
簽訂好契約,曾掌柜遞給邵云安一塊白玉玉牌,正面是一棵勁松,背面是一個“曾”字。
曾掌柜道:“永修縣內(nèi)凡是我東家的鋪?zhàn)樱紩幸豢眠@樣的‘勁松圖’。
邵公子日后去這些鋪?zhàn)樱灰贸鲞@塊玉牌,就能拿到最實惠的價格?!?/p>
邵云安真是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難怪那位大老板能把生意做得這么大。
看看人家的手下就知一二,太會做人了!
看來,這條大腿他目前是可以去抱了。
邵云安抱拳感謝:“謝曾掌柜厚贈?!?/p>
曾掌柜順勢道:“日后若邵公子有別的稀罕物想要出手,還請不吝首選‘蝶妝閣’?!?/p>
“這是當(dāng)然?!?/p>
彼此又客套了一番,邵云安囧囧地接過10個50兩的銀錠。
這時候銀票的流通還沒那么廣泛,只有商人為了交易貨款方便才會使用銀票。銀票兌換也很麻煩。
邵云安拜托曾掌柜把50兩銀子給他換成一兩、五兩、十兩的散銀,還換了三貫銅錢。
曾掌柜很好心地給了他一個布兜子。
邵云安往懷里揣了十五兩銀子,抱著沉甸甸的布兜子離開了蝶妝閣。
他一走,掌柜就喊來一位可靠的下屬,寫了一封信。
讓對方帶著信和裝入木盒中的三枚四季豆掛墜立刻送去京城。
手中有錢,心中不慌。
離開蝶妝閣的邵云安在街邊買了個背簍,把布兜子放了進(jìn)去。
背簍深,借著這個動作,他把布兜子收進(jìn)了空間,然后背著背簍回去找王石井。
沿途路過書局,他拐了進(jìn)去,出來時背簍里多了一包書和三套筆墨紙硯。
就這樣,途中看到什么需要買的,邵云安就順手買下。
他買了點(diǎn)心,還在雜貨鋪里買了一堆的調(diào)味料。
燕國的食物種類少,但調(diào)味料還算比較豐富。
或許也是永修縣的地理位置決定了這里的貨物相對比較齊全。
邵云安買了花椒、八角、辣椒、醬油、醋、鹽等常用的調(diào)味料。
說實話,他沒想到能買到辣椒這種外來物。
不過都有“孕果”這種逆天的東西了,這個時代有辣椒也不稀罕。
說不定還有玉米、紅薯和土豆呢,只不過是他沒遇到。
詢問了雜貨鋪的老板,邵云安又跑到藥鋪里買了桂皮、橘皮、茴香等凡是他能想到,且這里有賣的(調(diào)味料)。
大燕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用黃豆榨豆油了,只是比較貴,邵云安現(xiàn)在有錢,買了不少。
他還新奇地發(fā)現(xiàn)這里有賣蔗糖的。不過非常貴,也不叫蔗糖,叫石糖,一大塊一大塊的。
一斤石糖就要500文,邵云安買了4斤的石糖,還買了3斤的麥芽糖。
麥芽糖就很便宜了,30文一斤,但也只是相對邵云安來說便宜。
作為不是必需品的糖,一般人家是不會買的。
他一路買買買,特別是路過豬肉檔的時候,排骨、筒子骨、五花肉、后腿……
買的賣肉的屠夫以為他是開飯館的。
碰到有賣蘋果和梨子的,他也各買了十五個,買得他都背不動了。
這些東西全部算下來,花了5兩的銀子,最貴的就是豆油、肉、水果和石糖。
在這里簡直是太奢侈了!
邵云安對此表示:【花錢使我快樂!】
農(nóng)民為了生存,都是種糧食,少有的會種果樹,要吃水果多是上山找野生的。
只有大戶人家和有錢的官老爺,會請人在自己的田里種些水果,也是供應(yīng)自家消耗。
能拿出來賣的水果不多,價錢也貴。
桃子是野桃子,酸;橘子也酸,邵云安沒買。
葡萄邵云安沒遇到有賣的。問了賣水果的小販,燕國是有葡萄的。
不過永修縣不產(chǎn)葡萄,只有大戶人家才能弄到葡萄,外面很少會有人販賣。
邵云安只能自我安慰,有就好,至少他以后能正大光明地拿出來。
他的空間里有不少優(yōu)良的葡萄和茶業(yè)種子。
因為空間的逆天,他只要有種子,就能種出優(yōu)質(zhì)的葡萄樹和茶樹。
除此之外,曾受過末日言論刺激的他,還瘋狂購買過各種糧食、蔬菜、水果、花草等種子。
有種子、有地、有空間,種出來不難,難的是怎么拿出手。
他可以拿一套四季豆翡翠掛墜,說是王石井奇遇所得,但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說成是奇遇。
這里有的,他才能拿出來。
茶和葡萄這里都有,他可以多找些品種,再對外說自己改良。
那他就能把空間里的葡萄和茶葉拿出來。
邵云安最終的想法是靠葡萄酒和茶葉來賺錢,這才是他最熟悉的本行。
拿玉器出來賣的行為往后估計不會再有,除非大燕國也有了翡翠。
這抱著金山不能用的感覺,很酸爽!
原主長得不錯,不是英俊瀟灑的那種,請?zhí)子矛F(xiàn)代的小鮮肉類型。
皮膚白皙,身材瘦小,怎么看都不像是農(nóng)家出身。但原主確實是位做農(nóng)活的好手,也有力氣。
不過現(xiàn)在原主變成了邵云安,記憶始終是記憶,很多活計邵云安表示無能為力。
也幸虧原主有點(diǎn)力氣,不然他還真沒法把買的這些東西背到他和王石井約定碰頭的地方。
牲畜寄存的地方人流比較大,也比較亂。
邵云安背著竹簍,懷里還抱著一大罐的豆油,走得滿頭大汗。
“云安?!?/p>
邵云安循聲看去,立刻彷佛見到了救星:“快來幫忙!”
早就回來的王石井快步走過去,先是接過邵云安手里的油罐,又單手幫他卸下背簍。
看到背簍里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臇|西,他問:“怎么買了這么多?”
他更想問的是哪里來的錢。
“嗯,買了很多東西,回去再跟你說。累死了,你東西買好了嗎?”
“都買好了?!?/p>
“那去吃飯吧,我餓了,吃完飯我想再去布莊看看,完了咱們就回去。”
“……好。”
王石井輕松地背起背簍,一手抱著油罐,一手握住邵云安的胳膊:
“把東西先放到車上,有人看著丟不了。人多,注意腳下。”
“好。”
邵云安是又累又餓。
王石井帶著邵云安走近寄存處,邵云安看到了站在車旁翹首張望的王青和王妮。
見到他,兩個孩子齊聲喊:“小爹?!?/p>
“等急了吧。小爹給你們買了好吃的,等回家拿給你們?!?/p>
兩個孩子的小臉頓時亮了,渴望的不行。
邵云安笑笑:“先去吃飯。小爹帶你們吃大餐?!?/p>
“云安?!?/p>
王石井喊了聲。
邵云安心知他在想什么,豪氣地說:“我現(xiàn)在不差錢,走,到‘一丈軒’吃飯去!”
王石井和兩個孩子心中滿是疑惑。
王石井的意思是街邊隨便吃碗湯面或餛飩就好了,但他拗不過邵云安,愣是被對方拽到了一丈軒里。
坐在一丈軒酒樓的桌子旁,王青和王妮還是懵的。
兩個孩子別說下館子了,長這么大從沒進(jìn)過城,更別說吃需要花錢買的東西了。
現(xiàn)在坐在如此大氣、對他們而言豪華無比的酒樓里,兩個衣著滿是補(bǔ)丁的孩子,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一丈軒”的小二和“蝶妝閣”的小二一樣,沒有因為四個人的穿著而面露嫌棄,更沒有不讓他們進(jìn)門。
只要是進(jìn)來的人,就是客人。若對方真是吃霸王餐的,他們自有應(yīng)對的法子。
因為很多人不識字,酒樓里也沒有菜單這種東西,都是小二報菜名。
邵云安也不讓小二報了,報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菜。
他讓小二把店里的招牌菜,上兩個葷菜、四個素菜,一壺好茶,外加一壺好酒。
王青和王妮聽得心怦怦直跳,王石井幾次想開口被邵云安用眼神制止了。
在小二端來茶水后,邵云安給王石井和兩個孩子斟滿茶,說:
“石井哥,你安心吃就是。我留下來,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你會努力養(yǎng)家,我同樣會。
我有法子掙錢,也已經(jīng)掙了些錢,以后我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p>
王石井張了張口,最終還是說:
“好,你自己有主意,我也不多問。有需要開口的,你也別跟我客氣。咱們是一家人?!?/p>
王青和王妮盯著邵云安,邵云安笑笑:“嗯,我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p>
王石井的嘴緊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