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我趁著夜色翻過圍墻,可還沒跑出多遠就被管家?guī)俗セ厝チ恕?/p>
挨了二十板子,半個月下不來床。
老管家蹲在柴房門口嘆氣:「賣身契在人家手上,你的命都是謝府的。沒有個正當身份你逃出去了能做什么?認命吧姑娘。」
后來我確實認命了,時代如此,我爭不過的。
我以為我會一直在這府上勞累,直到死去。
可上月,夫人找到我,要我去替小姐試婚。
我那會驚得半晌沒回過神,這也能試?
見到沈硯池那日,春雪初霽。
他斜倚在窗邊的榻上,一襲月白長衫,墨發(fā)用玉簪松松挽著,身姿飄逸。
那張臉,更是精致得不像話,劍眉入鬢,鳳眼微挑,鼻梁高挺。
我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還好是個好看的,睡一下不虧。
「謝府派你來驗貨了?」他看都沒看我,不屑地說。
夫人給的任務我不敢懈怠,只能硬著頭皮,顫抖著向他伸出手:「失禮了?!?/p>
隨后,我將春宮圖上所學一一施展。
他躺在那里,始終冷漠地看著帳頂,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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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日他提前用了藥,故意裝作一副無能的樣子。
說起來,這門婚事確實是世子高攀了。
永寧侯府早已敗落,空剩個爵位撐著門面。
而謝家確是如日中天,老爺是吏部尚書,深得圣心,那謝榮榮即便是庶女,也是千嬌萬寵的金枝玉葉。
侯爺想攀這門親事,謝家卻瞧不上這破落門戶,姿態(tài)自然擺得很高。
這才想出試婚的法子羞辱一下侯府,要確保世子身體無礙,才肯讓小姐嫁過去。
可沈硯池這般驕傲的人,怎會甘愿被人當作貨物般驗看。
所以早早服了藥,冷眼瞧著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試探。
而我,不過是他們貴人博弈的一枚棋子。
如今,我好不容易得了自由身,便不再甘心被人擺布。
我死死攥著懷里的銀票,逃命般地往城門跑去。
和自由比起來,美男子又算得了什么。
從此山高水遠,我要靠自己,在這個時代,掙個堂堂正正的人生。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城門近在咫尺。
守卒正打著哈欠檢查著行人的路引。
我摸出之前花錢托人弄得文書,激動得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