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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gè)會場瞬間炸開,賓客們擠作一團(tuán),踮著腳尖向門口張望。
慕清婉端著香檳,眉梢微挑,紅唇輕抿,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她漫不經(jīng)心地瞟向門口,心想:還有什么貓膩是這對狗男女想不出來的?
然而下一秒,宴會廳內(nèi)所有目光齊刷刷轉(zhuǎn)向她。
大廳中央的巨型LED屏猛然亮起,她那張精致的臉被無限放大,占據(jù)了整塊屏幕。
“什么?!”慕清婉倒吸一口涼氣,香檳杯差點(diǎn)脫手。她這才發(fā)現(xiàn)角落里有個(gè)攝像師,鏡頭正對準(zhǔn)自己。
“慕!清!婉!”
凌墨辰像是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獸,推開眾人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
他故作震怒地拍桌,震得高腳杯都跳了起來,“果然是你!你三番四次地來糾纏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jī)會,是你自己不愿珍惜!現(xiàn)在又要跑來搞砸我的訂婚宴,難道這就是你所謂成年人的體面?”
慕清婉眼尖地捕捉到他唇角那抹轉(zhuǎn)瞬即逝的微笑。
他演技還真好,嘴上在發(fā)飆,眼神里卻全是得逞的快意。
“凌總想要和誰結(jié)婚,便可以和誰結(jié)婚?好大的口氣。”慕清婉不緊不慢地將酒杯放下,嘴角抿成一條直線,“難不成,安知畫的家世,還能支撐你有這樣的底氣?”
凌墨辰咬牙切齒,手指幾乎要戳到她鼻尖:“你休想拿你的家世壓我!反倒是你,處處針對知畫,先是買兇撞她出車禍,她生命垂危你見死不救,現(xiàn)在又跑來搞砸婚宴?!?/p>
他一字一頓地喊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慕清婉冷冷地盯著他,心中冷笑連連。
她清楚得很,這又是凌墨辰精心設(shè)計(jì)的圈套。
前世她和凌墨辰訂婚那天,這個(gè)男人同樣帶著白蓮花闖入,聲淚俱下地控訴她“無情無義”,導(dǎo)致她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
如今劇本翻新,她倒成了那個(gè)“瘋狂前女友”。
“接下來該輪到安知畫上場了吧?”慕清婉在心里暗自嘲諷,手指輕輕攏了攏鬢角的碎發(fā),“還有三秒她就會沖過來,把紅酒潑我一身,再配上幾句撕心裂肺的指責(zé)......”
果不其然,人群中響起一陣刺耳的尖叫。
“賤人!你為什么非要纏著墨辰不放!”安知畫渾身顫抖,雙眸含淚,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她快速沖到慕清婉面前,手中高舉著盛滿紅酒的水晶杯,“你不是自恃清高,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為什么還要來破壞我的幸福!”
慕清婉眼疾手快,身體微微一側(cè),紅酒從她肩膀擦過,潑灑在地面上。
安知畫愣了半秒,隨即面目猙獰起來。她抓住空酒杯的底座,猛地向慕清婉的額頭砸去!
“咔嚓——”水晶杯猝不及防地碎了一地。
慕清婉只覺得額角劇痛,溫?zé)岬囊后w順著眉骨流入眼睛,視線瞬間被染紅。
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地呻.吟一聲,手按住傷口,卻摸了一手鮮血。
“啊——!”賓客們驚恐地尖叫起來,四散躲避。
血腥味漫入口中,她嘗到了鐵銹般的腥甜。
凌墨辰非但沒上前制止,反而得意地挺直腰板,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別裝可憐了!頭上挨這一下,是你欠知畫的?!?/p>
他眼神陰鷙,聲音冰冷,“如果你不想讓今天的事成為頭條,就把婚約拿出來,當(dāng)眾解除?!?/p>
慕清婉抬起頭,血痕從額角蜿蜒而下。
“婚約?”她愣了一瞬,隨后從手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狠狠砸在凌墨辰胸前。
“你最好說話算話?!彼曇糨p如蚊蚋,卻控制不住地顫抖。
凌墨辰挑眉睥睨,彎身撿起文件。
然而,當(dāng)他翻開看到婚約署名時(shí),胸口悶地喘不過氣。
他不可置信地呢喃著:“這...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