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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辰手中的文件跌落到地上,門外這時卻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眼前人群自動分開,形成一條筆直的通道。
祁臨川從走廊盡頭大步走來,西裝筆挺,領帶卻微微歪斜,一副剛從重要會議匆忙趕來的模樣。
他徑直穿過人群,步伐堅定,表情卻異常散漫。
“凌總,抱歉我老婆今天打擾了你的好事?!彼Z氣輕佻,眼神卻在慕清婉身上梭巡。
看到慕清婉站在原地呆若木雞,他一把拉住慕清婉的手腕,指尖微微發(fā)力,暗示她配合:“老爺子讓我接你回家吃飯,我們走吧?!?/p>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賓客們一時間竊竊私語,目光在凌墨辰和祁臨川之間來回審視,震驚之情溢于言表。
“祁臨川,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安知畫率先回過神來,尖聲嘲諷道,“慕清婉和墨辰的婚約還沒解除,你就上趕著來當小三,我看你想攀高枝想瘋了吧?”
她的話讓一旁的凌墨辰面色更沉了幾分,視線卻始終未離開慕清婉被祁臨川握住的手腕。
慕清婉從祁臨川身后走出,面色平靜,聲音擲地有聲:“安知畫,誰告訴你我需要和凌墨辰解除婚姻?”
她直視眾人,目光堅定得令人心驚:“祁臨川才是我的未婚夫,我的聯(lián)姻對象根本不是凌墨辰?!?/p>
慕清婉冷笑一聲,眼角眉梢都是冷艷狠絕:“不信的話,讓凌墨辰把婚約拿出來,讓大家看看上面簽的到底是誰的名字!”
她這番話如同平地驚雷,將凌墨辰轟得面如土色,連安知畫都愣在了原地。
祁臨川眉頭微挑,饒有興致地看著慕清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凌墨辰猛地踏前一步,眼中閃爍著狂怒與絕望:“慕清婉,你非要把大家逼得如此難看嗎?”
他聲音嘶啞,胸口劇烈起伏,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大家都知道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訂下婚約!”
慕清婉唇角勾起,不屑地反問:“是嗎?當初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別和你聯(lián)姻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她想起前世逼他簽下婚約的那個夜晚,凌墨辰跪求她放過他,說他心里只有安知畫,即使結(jié)婚也只會是形式。
而她,像個傻子一樣還在為他的“不愛了”找各種借口。
話音剛落,凌墨辰的反應卻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竟一反常態(tài),聲音居然軟了幾分:“我那時說的都是氣話,我其實早已決定接受和你聯(lián)姻!”
他上前一步,情緒激動地抓住慕清婉的另一只手:“你現(xiàn)在說婚約上簽的是祁臨川的名字,實際上是為了氣我對不對?你看到我和安知畫訂婚你醋意大發(fā),故意找祁臨川來讓我吃味,讓我挽留你對不對?”
這話一出,安知畫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望著凌墨辰:“墨辰,你說什么?你不是說只愛我一個嗎?”
慕清婉冷眼看著這出荒唐戲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凌墨辰,你還是這么的自以為是。”
她一把掙脫他的手,聲音平靜卻字字如刀:“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選你?!?/p>
前世她為他付出一切,甚至捐獻骨髓救他性命,危在旦夕時他卻在外面與安知畫約會;今生他在訂婚前夕跪求她放過,如今又在大庭廣眾下虛情假意,如此善變無恥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再愛?
慕清婉轉(zhuǎn)向安知畫,眼中帶著憐憫:“安知畫,我能成全你們。不是因為我大度,而是因為我根本不喜歡他?!?/p>
凌墨辰面色驟變,正要上前,祁臨川一個箭步攔在慕清婉身前,冷冷道:“她已經(jīng)拒絕你了,我勸你識相點,讓開!”
凌墨辰眼中布滿血絲,猙獰地咆哮:“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近三年才富起來的暴發(fā)戶,就敢自詡是豪門?”
“你信不信,我踩死你就如踩死一只螻蟻這般簡單!”
祁臨川舌頭側(cè)著頂腮,眼睛微瞇起來,“那就拭目以待了,凌總!”
語畢,祁臨川摟住慕清婉的腰,側(cè)身撞開凌墨辰冷漠離開。